第55章

容芽被送進了檢查室, 嚴冽和林震有了單獨交談的時間。

嚴冽問:“你覺得他恢複得怎麽樣?”

林震道:“就目前來看的話,他思維清晰,談吐得, 自我意識也非常明确, 應當是恢複得還不錯的, 具我等下還要看檢測影像。”

“我每天都在擔心, 擔心他會再次倒下……”嚴冽的眼睛看向窗外, 這不輕不重的話卻透着深深的恐懼。

“我覺得你的心态需要擺正。” 林震推了推眼鏡勸慰道,“他的情況其實并沒有你想的那麽糟糕。容芽是我見過的重塑精神裏, 恢複得最好的一位。”

嚴冽眼睫微垂, 讓人看不清他的情緒。

林震繼續道:“可能因為他是那位大人的兒子, 他的恢複力特別強。”

聽到這話時,嚴冽才又轉頭看向林震。

“之前我替他做手術的時候發現, 他是一個非常好的容器。”

嚴冽聞言輕輕皺了下眉。

林震趕緊補救道:“抱歉, 可能我用的比喻不太恰當。我的意思是, 他雖然不能進階,但是其實他的精神能承載高爆發分獸, 這不止對于人魚,甚至對于很多戰士來說都是難得的, 而且,還可以不止一只, 也許這就是優良基因的傳承吧。”

嚴冽曾疑惑過, 拉莫是怎麽能寄存在容芽身裏的。

後來賀舟山告訴他,血脈傳承。

容芽是切爾西斯的孩子, 身上流着切爾西斯的血,所以拉莫是會臣服于他的,加之容芽生下來就擁有人類健全的精神, 把拉莫寄存進去,就更加簡單了。

阿彌莎把自己的鲛珠留給容芽,是防止随着容芽年紀增長,拉莫也會繼續成長,那個時候,身為混種人魚的容芽可能無法壓制得住拉莫,還極有可能會被分獸在無意識中吞噬他自身鲛珠的能量。

拉莫畢竟不是容芽本分獸,寄存在容芽身裏,它也需要能量來維系自己,阿彌莎的鲛珠剛好可以彌補這一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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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多年來,拉莫在容芽身裏沒有被任何機器檢測出來,一方面是因為容芽混種人魚身份讓實驗員掉以輕心了,還有一方面是他的鲛珠一直沒有異動,這才能逃過一劫。

兩人交談間,容芽的檢測影像送出來了。

林震指着片子對嚴冽道:“你看,精神雖還有裂縫,但這是正常的,就像打碎的玻璃杯,即使修補好了,也還是會留下痕跡的。但是他的精神沒有凹陷和畸變,所以你現在完全可以把他當成正常人來對待。”

“那……這些裂縫會帶來什麽後遺症嗎?”嚴冽擔憂問道。

精神有多重要,身為戰士的他再清楚不過了。

“有的。”林震誠實道,“比如他有時反應可能會遲鈍,不能用腦過度,會導致他頭疼,最重要的是,腦袋絕不能受外力撞擊,也不要試圖喚醒他的記憶,因為這些裂縫極有可能會讓他混淆回憶,不好的記憶太多的話,會讓他再次陷入暴走狀态,那個時候無法重塑精神,他要麽會一直保持那種暴虐形态,要麽就會永遠沉睡了。”

其實現在也沒什麽不好,私心來說,嚴冽确實也不想讓容芽回憶起那段過往。

“我知道了。” 嚴冽微微颔首。

檢查室門打開了,嚴冽站在門口等着容芽。

小魚“咚咚”跑向他撲進他懷裏,問:“您的檢查也結束了嗎?”

嚴冽摸着他的頭發,“嗯。”

“檢查結果怎麽樣?”容芽關切問。

“我沒事,挺好的。”

容芽緊繃的臉這才松懈下來,他又小聲道:“我們什麽時候回家呀?”

“現在就回。”

嚴冽牽着容芽的手,向旁邊的林震簡單告別後,拿着檢測報告帶着容芽離開了醫院。

因為容芽乖乖配合檢了,所以回家的時候嚴冽獎勵了他一支冰激淋。

小魚開心地坐在泳池邊,一邊用尾巴搗水,一邊舔着手裏的甜筒。

嚴冽坐在一旁靜靜看着小魚,他想沒有什麽比這一刻還讓他心安的了。

從醫院回來後,容芽對健康證有了執念。

林震那日诓騙他的話,他全聽了進去。

即使嚴冽知道容芽早就有了合法身份信息,是不會被遣返回海裏的,可看着小魚憂心忡忡的樣子,還可憐巴巴問他,是不是自己的檢查出了問題,嚴冽非常于心不忍,後來還真讓林震給容芽搞了一個健康證。

小魚拿到後寶貝極了,睡覺都要把那東西壓在枕頭下。

大概在他看來,這是他能留在嚴冽身邊的護身符吧。

臨近月末,嚴冽工作變得多了起來,盡管他已經減少很多應酬了,可還是缺失了很多陪小魚的時間。

這日下午,嚴冽才從公司回家,容芽便尾随着他進了書房,扭扭捏捏問他,晚上能不能早點回房間陪自己。

嚴冽心裏“咯噔”一下,想着是不是小魚的發熱期來了,他掐算了一下,如果按照從前小魚的發熱期來算的話,差不多就是這幾日。

他之前咨詢過林震好幾次,容芽現在的狀況能不能進行房.事,林震都信誓旦旦保證沒有問題。

嚴冽這麽久忍着沒碰小魚,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了解自己在床上的德行,次次都讓小魚叫得快要掀翻房頂。

他害怕激烈的性.事會讓容芽過度興奮,畢竟林震囑咐過不要太過刺激容芽的情緒。

既然醫生都說沒事了,小魚的特殊期又來了,那他們應該可以那個了吧?

看着眼前嬌怯的小魚,嚴冽滿口答應了下來,心裏暗暗發誓,晚上一定好好控制自己以及要做好所有準備工作!

吃過晚飯,嚴冽沒有繼續留在書房看文件,而是早早回了卧室。

他就像沒有做過這種事的愣頭青,一遍遍去翻看準備的潤滑劑,避孕套,還有事後哄容芽不哭的糖果。

待會兒肯定是要先帶小魚去洗澡的,那……要先在浴室來一次嗎?

這麽想着,嚴冽把套子拿了一些去浴室備着。

浴室會不會有點危險,萬一把小魚碰着或者摔着了怎麽辦?

嚴冽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麽,這也不是他和容芽第一次做那事,兩人從前幾乎日日抵死纏綿,嚴冽對容芽的身早就了如指掌,按理來說這種事是手到擒來的。

“先生。”

正當嚴冽站在浴室發呆時,小魚的腦袋探了進來。

嚴冽驚得把手裏的東西趕緊扔在洗漱臺上,複又故作鎮定道:“你來了?”

“需要我幫您放水先洗澡嗎?” 容芽笑眯眯問。

“那你……”

嚴冽想問那你一起嗎?可對上小魚那天真的表情,他又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我剛剛泡過水啦,還用了香泡泡。” 容芽雀躍道。

看起來是沒有要和他一起洗的意思。

好吧,浴室.play,以後再說。

嚴冽草草沖了個澡,急不可耐地出來,看到小魚已經鑽上了床,換上了他最喜歡的奶牛睡袍,正靠在床頭看他。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彙着,嚴冽被容芽期待火熱的眼神勾得不能自己。

他坐上床去抱容芽,一邊溫柔親着他,一邊去摸床頭櫃上的潤滑劑,他想前戲一定得做足,免得小魚痛。

容芽乖巧地和他親吻,甚至還舒服得哼了兩聲,這可更燃旺了嚴冽的邪火。

“先,先生……” 容芽突然別開臉,“那個,那個……我是……”

嚴冽啞聲道:“我知道。”

“那,那麻煩您了……” 容芽說罷,從身後摸了一本書舉起來,喘息道:“鐘爺爺新買的,今天讀到了關鍵時刻,可是後來鐘爺爺就忙工作去了。”

嚴冽:……

原來小魚是想聽故事,他還以為……虧他還……這真的是太丢臉了。

“先生?”容芽小心去看他的表情,“可,可以嗎?”

“咳,可以。” 嚴冽輕咳掩飾尴尬。

“謝謝先生,您最好了。”容芽笑眼彎彎。

語畢,他的視線又落到了嚴冽手裏。

那白色瓶身,上面還畫了紅色小草莓,很像平時喝的小飲料。

“那是新飲品嗎?可以給芽芽嘗點嗎?”容芽咂咂嘴,眼睛都直了。

他真的是非常饞,又嗜甜,一看到零食就走不動道。

“不,不是。” 嚴冽趕緊把手裏的東西塞進枕頭下。

容芽撅了撅嘴,說:“好吧,反正芽芽也已經刷牙了。”

話雖這麽說,眼睛還是不經意往嚴冽枕頭方向瞟了一下。

嚴冽接過書,把小魚摟進懷裏,小魚趴在他胸膛上給他指應該讀哪一頁,嚴冽稍稍一低頭,嘴唇就能碰觸到容芽的頭發。

嚴冽自然親了親他的頭頂,一下兩下,直到小魚擡頭看他了,他才想起讀故事這事兒。

“你以為我和你結婚是真的喜歡你嗎?如果不是因為這張臉……”

啧,這你媽什麽玩意兒?嚴冽讀了幾句就已經開始生氣了,奈何他的寶貝就愛聽這些故事。

靜谧的夜晚,男人低沉克制的聲音在房間回蕩,中間還夾雜着小魚輕輕的啜泣聲。

嚴冽“嘩嘩嘩”用力連着翻了幾頁,粗略瞟了幾眼上面的文字,媽的,怎麽還沒解除誤會?什麽?受還流産了?被渣攻害的?還要受的眼角膜給自己白月光?這都能讀?

“啪。” 嚴冽把書扔在地上,說:“不讀了,這本不好看,明天我給你買新的。”

鐘伯就不能給容芽買點陽間讀物嗎?

容芽抱着抽紙正哭得興起,“诶?為什麽?”

“都哭得這麽傷心了,還問為什麽?”嚴冽替小魚擦了擦眼淚,“我不喜歡看你哭。”

容芽臉一下就紅了起來,心也“咚咚”震跳着,淚眼朦胧望向嚴冽的樣子很惹人憐愛。

嚴冽在小魚眼睛上輕啄了一下,挂在長睫毛上的眼淚沾上了他的薄唇,嚴冽伸出舌頭舔了舔,鹹鹹的。

“噠。” 容芽的大魚尾猝不及防甩了出來。

嚴冽:“嗯?水沒泡夠?”

容芽拉過被子蓋過頭頂,說:“不,不是的,是魚困了,困了就這樣……”

他實在不好意思說是因為覺得嚴冽舔唇的樣子太性感了,他沒繃住,産生了旖旎的念頭,這才導致自己甩出了尾巴想纏着嚴冽的腿求·歡。

太羞恥了,他怎麽時時都想和弱的先生交·配呢?那樣對先生的身會更不好的。

他要控制寄幾!

看着小魚還剩半截魚尾沒收進被窩,嚴冽貼拉過被子替容芽蓋上。

燈光熄滅,屋內漆黑一片。

嚴冽伸手将小魚攬進懷裏,低聲道:“晚安,崽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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