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考上重點大學的學生，腦子不錯，都挺能掙錢。”青茹爸不以為意地嗤笑一聲。
他讓青茹說出密碼，接着把錢全部轉到自己的賬戶上，才把手機丢還給她：“我再給你三天時間。”
五、萬惡的錢！錢！錢！
看着爸爸的背影消失在路口，青茹終于松了口氣。
她癱軟地靠在牆上，給林翰打個電話：“我爸是你叫來的吧，你為什麽這麽做？！”
青茹已經很多年沒有跟爸爸聯系了，除了跟林翰提過，沒有任何人知道這些事！
“哎呀，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前女友。”接電話的不是林翰，似乎是他在酒吧裏親吻的女孩。
“看來你還是沒得到教訓呢。死纏爛打真的是種毛病，我和林翰管不了，所以找你的家長來管。哪知道你這種沒有媽的人，無法無天慣了，爸爸似乎起不到什麽作用。真叫我頭疼。”
女孩聲音嗲得跟蜜糖似的，但吐出來的每個字都像刀片，專挑青茹柔軟脆弱的地方割。
林翰這個混蛋，嘴巴比心眼還大，居然把什麽事情都告訴那個女孩。
難不成分享前女友的隐私，能讓他和新歡迅速建立起親密聯系，成為揭人傷疤的共犯？
青茹忍不住咆哮：“不管你的事，叫林翰把我的戒指還給我！”
“送出去的東西，還要要回來，什麽素質。”女孩冷笑幾聲，挂掉電話。
青茹再撥回去，怎麽都撥不通，看樣子，她被拉入黑名單了。
欺人太甚！
青茹立馬跑向男生宿舍，大聲叫着林翰的名字。
Advertisement
二貨室友不堪其擾，打開窗戶，摳摳腳丫，又揉揉頭發，苦哈哈地向她作揖：“小茹，你別鬧了，林翰不在，有啥事，你們私下解決，我們還要睡覺呢！”
他不在？難道跟那女孩過夜去了？
青茹想起這兩年的聖誕、元旦、情人節……林翰汗津津地抓着她的手，小聲問，能不能不回宿舍……
她紅着臉推開他，回複了個“結婚再說”。
難道問題出在這裏？
男人真的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就連看慣了人體結構的林翰，也會精蟲上腦，抛棄兩年多的感情，翻臉不認人？
青茹緊緊捏着拳頭，指甲嵌進肉裏，但絲毫感不到疼痛。
第二天一大早，她去了林翰實習的醫院，想找他好好談談。
哪知林翰遠遠看到她，就像老鼠見了貓似的，躲到護士的推車後，閃進病房。
青茹追着林翰跑了好幾層樓，汗流浃背、氣喘籲籲，氣得想在男生宿舍樓下潑紅油漆，或是找些醫鬧跑到他科室門口大叫“欠債還錢”……
不過，就算要回戒指、退給珠寶店，也只能拿到七八千，離兩萬也還有段距離。
到了青茹爸指定的最後期限，青茹實在找不到林翰，只能通過校園網，找了個小額放貸公司。
借兩萬塊，月利息3%，半年還清，逾期一天，要付借款總數2%的滞納金……
青茹算完帳，操起枕頭，想砸死自己。
她以前對這種貸款不屑一顧，覺得只有自控能力不強的笨蛋才會上當——
隔壁宿舍有個女生一不小心欠了十多萬，每天工作六小時，都還沒還清本金，極端地動起代孕、捐卵的念頭……
完全不把身體當回事。
可現在青茹也被逼到類似的境地，算是成功打到自己的臉麽？
她收到貸款公司的借款後，恨不得把兩萬塊分成兩萬筆打給她爸，好讓那個人知道她的錢有多來之不易！
對方哪可能管那麽多，看到卡上的數字變多就高興了，回給她一個賣萌的卡通表情——
“get”。
青茹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翻開手機裏的時間安排表和收支表，默默看了會兒，決定多找份兼職。
她上網填好簡歷，把能投的公司職位都投了一遍。
兩個小時後，青茹接到一家醫藥公司的電話，對方急着用人，讓她下午三點去面試。
公司在A城西南角的高新區科技園，離學校挺遠。
青茹吃了午飯，翻出黑色西裝套裙套上，趕往地鐵站。
每走一步，她都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搖腦袋，腦子跟骰子似的，在腦殼裏嘩嘩跳……糟糕，她還真感冒了，而且開始發低燒……
因為不是上下班高峰，地鐵上的人并不太多。
青茹習慣性地找了個角落，扶着欄杆站好，确保自己背後沒有空間容納其他人。
一個高個子男人緊随她走進車廂。
他五官非常精致，線條分明，神情冷冽，仿佛博物館陳列的玉雕作品，穿了件質地考究的米色大衣和深灰休閑褲，完全不像每天上下班要在地鐵、公交上花費幾個小時、才能勉強支付生活費的打工族。
身材挺拔，走姿從容。
一進車廂，仿佛就自帶BGM和光暈，就讓裏面所有乘客擡起頭來。
科學研究表明，美女能讓人智商下降，然而，地鐵裏出現的美男，跟核彈似的，夷平了其他人的認知——
世界上真有長得這樣好看的人啊！
男人對大家露出癡呆目光，習以為常，徑自走到青茹身邊。
他似乎和她一樣，不喜歡人多的地方，但見青茹占據了有利地形，皺皺眉，在她附近抓着扶手站定，看了眼地鐵裏的視頻廣告，拿出手機，往裏面輸入什麽。
等地鐵到了中轉站，一大群學生湧上來，海浪似的，把青茹拍到他身後。
男人的衣物上有淡淡的青草味道，細微的羊絨不失時機地鑽進她的鼻孔。青茹忍不住打了噴嚏，清鼻涕立馬在他和她之間拉出根細絲。
她瞬間崩潰——
男人的衣服看上去很貴！洗衣費是不是天價？！對了，有些奢侈品不能清洗保養，根本就是一次性的？比如某品牌的一團毛線，價值七八萬人民幣，都不知道能做什麽用？
她為什麽會在陷入經濟危機的時候遇到這種事情？不過這男人穿成這樣，為什麽擠地鐵，明明就是他自己的錯！
一定是這樣的。
青茹絲毫沒有意識到這種想法跟都接近直男癌了——女人被侵犯是因為她穿得太露/妝化的太濃/眼神挑逗/骨子裏想被……
她咽了下口水，暗戳戳地把手伸進褲兜裏，想要找張衛生紙，神不知鬼不覺抹掉罪證。
可男人已經側過臉，目光掠過挺直的鼻尖，往後看向她。他的眼珠顏色比普通人淺，有點像琥珀或是香槟，讓人生出眩暈的感覺。
沉默。沉默。
青茹正想找個借口蒙混過關，那男人就面無表情說道：“我的屁股手感好嗎？”
“嗯？啊！”
這是什麽開場白？！
居然用那麽好看的皮囊在大庭廣衆之下對良家少女進行性騷擾！
變态！地鐵色魔！
青茹疼得腦袋都快炸掉了。
六、事兒男
青茹趕緊收起手裏的衛生紙，挪動步子，想離那男人遠點，哪知又被人潮拍回去，撞上男人的肩膀。
男人眼裏露出看到蒼蠅的眼神：“還要摸多久？”
不光是喜歡從語言上進行性騷擾，這人還自大自戀到極點。
青茹在心中吐槽了一百遍，剛剛弄髒他衣服的那點罪惡感，立即煙消雲散。
她舉起兩只手，做出嚴肅申明：“我沒有摸。”
“那怎麽……”男人皺了皺眉，伸手往身後一撈，抓起只毛躁的大手。
大手的主人是個四十來歲的禿頭大叔，他的褲鏈已經拉下一半，露出脹鼓鼓的紅色內褲，手腕被男人擰得發紫，痛得直叫喚：“打人啦，打人啦！”
“不光是猥瑣，并且企圖誣陷。”男人說完，見青茹呆呆看着自己，瞪她一眼，“還不錄像，報警？”
“哦。”青茹慌忙掏出手機，別過臉拍那大叔。
男人不滿：“拍重點，對着褲鏈。”
青茹無奈地“哎”了聲，在心裏沖他豎起中指：媽蛋，讓一個未婚姑娘做這種事。
還好她學藥的，看過人體解剖圖，也陪林翰那混蛋在池子裏撈過男性屍體……不然肯定吐一地并且留下終生陰影……
地鐵上響起爆米花般熱烈的掌聲。
女乘客們早就被男人的外表迷得七葷八素，看到這一幕，一相情願地認為男人兼備閃閃發光的內在美，遇到女性被猥瑣能挺身而出、勇擒色魔……這簡直是撞大運啊，坐地鐵能遇到如此極品……一個個恨不得把他打暈了，扛回家，當神仙供着。
到了下一站，地鐵工作人員趕來，把大叔扭送進警局。
警察也犯了同樣的錯誤，以為青茹是受害人，體貼地給她倒了杯水，安慰之餘，一個勁兒誇她勇敢。
青茹哭笑不得，指了指男人道：“那大叔摸的不是我，是那位。”
男人坐在椅子上，用手機算計着什麽，好像眼前發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