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SAVE 28

“在我不在您身邊的時候, 可以幫我照顧好這朵玫瑰花嗎?”

溫黎是故意這樣說的。

在四個可攻略對象裏,也只有卡修斯身上殘留着一絲可能真正尊重她口中的“人界”。

願意用“人界”的方式對待她。

如果算上她那位在背景設定裏凄涼死去的加西亞先祖,這種可能性一定會大上很多。

溫黎期待地打量着卡修斯的動作。

快說願意承諾!

她已經準備好被mua一口了, 雖然只是親親臉頰,但總好過什麽都沒有。

卡修斯沒有動作, 眉心微皺,視線落在她身上帶着點冷漠的審視。

金發少女靠得很近,她的皮膚很白,在這樣近的距離下, 依舊細膩得看不見毛孔。

耳邊有幾縷淩亂的碎發落在鼻尖上,随着她溫熱的吐息在空氣中搖曳。

她身上有一種好聞的馨香, 不算甜膩也不刺鼻,恰到好處地湧入鼻尖, 讓人聯想到很久很久前那個寒冷冬日午後的日光。

卡修斯眸底的冷光淡了幾分。

他收回手臂枕在腦後, 喉嚨裏低低淡淡地吐出幾個字:“我要睡了。”

他沒有真的按她說的那樣用吻來表達“承諾”, 溫黎倒也沒有多失落。

這樣也沒什麽不對,不然卡修斯就不該是《堕神的新娘》裏的可攻略男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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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的生命蠟燭不等人,留給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少女雙手交叉在身前,蔥白的指尖糾結在一起, 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輕輕彎腰。

她眼眸微阖, 神情看上去專注而虔誠, 唇瓣蜻蜓點水地在銀發神明眉間貼了一下。

[肢體親密度+20]

像是偷腥的貓一般, 做完這件事,不等卡修斯有什麽反應, 她便腳步迅速挪到門邊。

直到握着門把手拉開門時,溫黎才轉回頭笑眯眯指了指唇角:“就當您已經許下承諾啦。”

少女像是春日掠過的一陣輕風, 落地時幾乎沒有什麽腳步聲,說完這句話,她調皮地眨了眨眼,輕盈地離開了。

黯淡的月色灑落在卡修斯肩頭,他的半張臉都陷落在陰影裏,辨不清神情。

良久,他緩慢地抽出手臂,輕輕碰了下眉間。

溫熱的。

他的體溫冰冷,像是不見光日的冷血動物。

她卻不一樣,身上染着他向往渴求的氣息和熱度。

在她靠近他的時候,柔軟的觸感瞬間點燃他沉寂已久的情緒。

像是一場風暴,就連身體裏冰涼的血液也在這一瞬沸騰起來,叫嚣着想要更多。

吃掉她。

占有她。

把她融入自己的身體。

不詳的猩紅掠過眼底,卡修斯眉心緊皺像是在極力克制着什麽,驀地撐着扶手坐起身。

黑色的神袍随着他的動作逶迤墜在地上,袍角上象征着暴食之神的不死鳥圖案閃躍着冷光。

長長的西式餐桌上擺着琳琅滿目的甜點,桌角的銀碟正中盛放着溫黎剛做好的舒芙蕾。

它看起來并不精致,和長桌上一排精美的點心相比,幾乎算得上不起眼,

但除了那松軟的舒芙蕾之外,所有的餐點在卡修斯眼中,都不過是醜陋惡心的亡靈之氣纏繞而成。

這整間寝殿裏擺滿了亡靈之氣凝集而成的甜點,溫度才會格外低。

舒芙蕾的熱意沒有完全被陰冷的空氣掠奪一空,卡修斯能夠感受到上面源源不斷傳遞過來的甜香和溫暖。

他冰藍色的眼眸一點點爬上癫狂的猩紅色,下颌線緊緊崩成一條直線,撐在桌角的五指驟然用力。

“咔嚓”一聲,堅硬如鐵的長桌桌角瞬間斷裂,在他指節碎成齑粉。

屋內驟然刮起一陣狂風。

風卷化作最鋒利的刀刃,所過之處,天花板上垂下來的水晶吊燈猝然破碎,餐桌頃刻間便和那些甜點一起被風暴吞噬,窗簾絞碎,地毯也開始顫抖起來。

門外守着的魔使察覺到動靜,連忙推門進來查看,一見滿室狼藉,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卡修斯大人……”

可這句話的尾音卻陡然變了調,他像是突然想到什麽,連禮儀都顧不上,轉過身拔腿就跑。

“饒命啊,大人,饒——”

最後一個字被呼嘯而過的狂風撕扯成破碎的音節。

他甚至來不及發出慘叫聲,便瞬間被風刃湮沒,被絞碎成一灘黏膩濃稠的血水,簌簌而下。

聞聲而來的魔使看清一地的斷壁殘垣和血水,驚恐地看向風暴正中心的那道身影。

狂暴的風卻并未就此止歇,風卷起卡修斯厚重的袍角,額前銀色的碎發狂舞。

魔使愣了一下,身體比意識更快,本能般求生往外跑。

然而下一刻,他便撞上一堵看不見的風牆。

魔使一個激靈,心驚肉跳地回頭望去。

卡修斯就站在他身後不遠處。

那雙向來沉靜懶怠的冰藍色眼眸此刻漾着血一般的瑰紅,平日無波無瀾的唇角挑起嗜血的弧度,仿佛地獄中爬出的修羅惡鬼一般緩步而來。

血腥的噴濺痕跡鋪滿牆面,地上血水蜿蜒,濃烈的血腥味刺激着感官。

眨眼間,趕來的一整隊魔使只剩下他一人。

他恐懼地發着抖。

這下真的完了,明明卡修斯大人每天都有按時進餐,怎麽會突然發病?

他今天就要死在這裏了。

餘光瞥見房中掉落在地上的舒芙蕾,魔使像是看到了什麽救星一般,死馬當活馬醫地大聲喊:

“卡修斯大人,快清醒過來!再這麽下去,溫黎小姐特意為您做的舒芙蕾就要被毀掉了,那不是您最喜歡的嗎?!”

卡修斯眸光如幽冷的潭水。

他平時大多收斂着眉眼,眼睑半耷拉着,

此刻完全掀開露出那雙冰藍色的眼眸,魔使看見其中閃爍的森寒冷光和殺意。

他心裏一抖,認命般閉上眼睛。

雖然他不想死,可為了卡修斯大人而死,是他的榮幸。

然而,他預想中的劇痛并未降臨。

下一瞬,風暴止歇。

魔使不可思議地重新睜開眼,驚疑不定地發現卡修斯周身萦繞的暴戾氣息當真一點點淡下來。

躁動不安的風褪去,黑色的袍角重新落回地面。

卡修斯皺着眉揉了下額角,胸口湧動的濃烈情緒退潮。

他身體裏驟然湧起一種強烈的空虛感。

饑餓。

他忍耐着渾身的不适轉身回望。

在混亂不堪的窗臺上,紅色的玫瑰花孤零零地盛放。

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那些狂亂的氣流如冷刃過境,卻唯獨避開了這朵花。

以至于,這房中原本最脆弱最嬌嫩的東西,反倒成了唯一殘存下來的幸存者。

地面上,松軟的舒芙蕾已經被風攪成了一團亂泥,無法再食用。

死裏逃生的魔使終于冷靜下來,他用盡全身力氣爬起來,聲線顫抖着:“卡、卡修斯大人,屬下這就為您準備食物……”

卡修斯眸底的猩紅之色很緩慢地淡下去。

他皺着眉在原地站了一會,很久以後才垂下眼睫,重新恢複成平日裏那副懶怠慵倦的樣子。

“滾。”卡修斯按着眉心,冰冷吐出一個字。

魔使如蒙大赦,連忙快速地行了一禮,然後頭也不回地轉身跑開了,背影看上去絲毫儀态都不顧,頗有幾分狼狽。

卡修斯吐出一口氣。

席卷而來的饑餓和克制兇猛情緒幾乎耗盡了他的力氣。

他擡指掠過虛空,無數藤蔓立即從窗縫中蔓延探入,在淩亂的空間內編織成一張柔軟的床榻。

卡修斯緩慢地躺上去。

他看着地上淩亂狼藉的舒芙蕾,手背搭在前額,掩住他的情緒。

溫黎根本不知道,她前腳剛離開,卡修斯神宮中便發生了這樣血腥可怖的事。

她現在心裏只有續命。

【系統,我現在有多少點肢體親密度?】

【親愛的玩家,您的肢體親密度結餘是470點,還差30點就可以解鎖一根生命蠟燭了哦。請您一鼓作氣,再接再厲~】

還差30點。

對于其他幾個攻略對象來說,可能還要花上她一點功夫。

但是對赫爾墨斯來說就不一樣了,她的愛馬仕老公不負其名,一向很大方。

然而令溫黎失望的是,回到赫爾墨斯的神宮之中後,她裏裏外外轉了好幾圈,都沒有發現赫爾墨斯的身影。

不僅如此,她隐約覺得整個神宮的氣氛都有些怪異。

又向前走了幾步,溫黎才猛然意識到這種異樣感來自于哪裏。

安靜。

赫爾墨斯身為社交悍匪,基本上每一次她到訪的時候都會聽見觥籌交錯的會客聲。

可是今天,宴會廳燈光黯淡,鴉雀無聲,就連女仆們走路的聲音也放輕了。

這麽長時間以來,她甚至一點動靜都沒有聽見。

她們腳上都裝了嗎?

溫黎攔住一名步履匆匆的女仆:“赫爾墨斯大人呢,他在哪?”

女仆面色古怪地看她一眼,就像是在奇怪她怎麽會問出這樣奇怪的問題。

但似乎回想起溫黎備受寵愛的地位,靜默片刻,女仆回答道:“今天是月蝕之日,赫爾墨斯大人每月的月蝕之日都要承受神罰。”

“這個時間,他應該在書房。”

說完這句,她就想轉身離開。

溫黎再次攔住她:“神罰?”又是什麽新的游戲設定?

“違抗神格的邪神或者堕神都需要承受神罰。”

女仆抿了抿唇,“雖然不知道赫爾墨斯大人究竟違背了神格的哪一出,但是……總之,您最好不要在月蝕之日這一天接近赫爾墨斯大人。”

這一次,溫黎沒有再攔她。

她撫了撫耳垂上的耳墜,這是赫爾墨斯親手為她戴上的。

看上去,所有人都以為赫爾墨斯花心風流,換未婚妻不眨眼只是因為膩得快。

就連他神宮中的女仆都不知道他真正掩藏着的秘密。

溫黎臉上絲毫沒有顯出多少恐懼的意味,腳步輕快地按照系統描繪的地圖往書房的方向走,甚至用鼻音哼起優美的曲調。

系統忍不住好奇:【你真的不怕死?NPC都警告了你,讓你離月蝕之日的赫爾墨斯遠一點。你為什麽不聽?】

通常這種“不要靠近”“不要拉扯”“不要偷看”,不都是反話嗎?

溫黎眨眨眼:【可是不去找他的話,我也要死了。】

她的生命蠟燭只剩下一天的壽命,再不拼命她就只能嗝屁了。

系統安靜下來,像是徹底被她說服了。

溫黎找到赫爾墨斯的時候,他正斜倚在窗邊的躺椅上。

今天他穿着一身暗紅色的長袍,衣料質地滑膩垂順,袍角上勾着金絲繡成的獅鹫獸圖案。

但盡管換了顏色,赫爾墨斯的長袍款式卻依舊沒有多少變化,領口處衣襟松松垮垮的,露出一片緊實有力的胸肌。

溫黎在門邊看得星星眼。

她已經快要忘記他胸肌的觸感了,只有立刻再摸一次才能好。

年上yyds!千帆過盡,無論她身邊經過多少個弟弟,赫爾墨斯永遠是她最可靠的港灣!

溫黎提着裙擺靠近,笑眯眯地在躺椅旁邊的地毯上坐下。

她把雙臂搭在扶手上:“赫爾墨斯大人,午安。”

這樣咫尺之間的距離,溫黎更清晰地望見那張輪廓深邃的臉,銀白色的短發幾乎刺到她的鼻尖,癢癢的。

赫爾墨斯手腕微轉,紅酒在高腳杯中無聲地搖曳。

他緩緩睜開眼,淡金色的瞳眸裏流淌着再真實不過的深情,唇角挑起:“午安,我的甜心。”

這哪裏有什麽神罰的痕跡?他看上去簡直像是在度假。

那名女仆該不會是在欺騙她吧。

溫黎有些狐疑,卻也不敢放松警惕,表面上甜絲絲道:“許久沒有見到您,我的內心竟然感到了一些空虛和不安。請原諒我貿然來尋找您的冒犯,只有您的觸碰才能讓我安心。”

快讓她安心!

赫爾墨斯卻一反常态地沒有動作,他平穩地端着那杯酒,慢悠悠地開口:“怠慢了我的甜心,是我的失職。作為賠禮,明天我一整天的時間都交給你,好嗎?”

明天?明天她的骨灰就已經可以揚了。

溫黎沒有直接拒絕赫爾墨斯的提議,順着他的話接着誘惑他:“真的嗎?可是赫爾墨斯大人這樣繁忙,我怎麽能占用您那麽多的時間?雖然我很開心,但這樣實在太過自私了。”

說着,她不動聲色地又湊近了點,歪了歪頭,主動将自己蓬松淡金色的發頂送到他手邊。

摸頭殺是性價比最高的途徑。

快摸啊快摸。

“赫爾墨斯大人,您今天有沒有發現我有什麽不一樣?”她帶着點誘導地開口。

可赫爾墨斯顯然并不想陪她玩這種愛情游戲。

他唇角笑意依舊風度翩翩,回應卻十分敷衍。

他晃了晃杯中的紅酒,甚至沒有看她一眼,“比平時更美麗了,我的甜心。當然,每一天的你都美麗動人得令我着迷。”

不愧是色谷欠之神,情話說起來簡直像謊話一樣,連眼皮都不用眨一下。

或許對他來說,也确實就是謊話。

不過,溫黎原本也只是想找到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讓他摸她的頭發。

她托着下巴撥弄了一下金色的卷發,直接揭曉了答案:“今天我用了新的洗發香波哦,據說它可以讓發質變得更柔軟順滑,您快幫我試一試效果怎麽樣?”

快摸她的頭發!

摸一下她就立刻離開!

溫黎心中祈禱,下一瞬,她突然感覺身體一輕,整個人不受控制地朝着赫爾墨斯的方向飛過去。

開始了嗎開始了嗎?

她的提款機要開始工作了嗎??

溫黎期待地閉上眼睛,準備迎來一個愛的抱抱。

可她卻并未像她想象中那樣降落在赫爾墨斯身上,反而以一種極為怪異的姿勢傾斜着停頓在了他正上方。

像是一個即将摔倒的人,莫名被身後拴着的幾根透明細線提起來,不上不下。

溫黎瞬間反應過來。

赫爾墨斯是能夠操控金屬和引力的神明。

果然就像是一塊巨型磁鐵,讓她往東她就不能往西。

但現在,顯而易見的,他對她表露出來的惡意比善意多得多。

溫黎剛把失望壓抑下去,便感覺下颌一涼。

眼前金影閃過,下巴被憑空凝成的金色枷鎖禁锢着一點點擡起來。

赫爾墨斯依舊維持着先前的姿勢。

他姿态閑适地倚在躺椅上,眸光卻一點點滲出寒意。

他額前綴着繁複的金色墜飾,在眉心的那枚金墜之下,隐約有一道明亮的紋路閃過。

緊接着,像是多米諾骨牌一樣極速向下蔓延,蛛網般爬滿他暴露在空氣裏的皮膚。

是神罰的印跡。

溫黎暫時想不了太多,現在這樣的姿勢讓她渾身都不舒服。

下颌上的枷鎖邊緣鋒利,她方才只不過一瞬間沒反應過來,沒有順着它的節奏主動仰起頭,頸側便感覺到一陣刺痛。

如果他想的話,鋒利的刃片瞬間就可以刺穿她的喉嚨,甚至不需要他動手。

真是個拔X無情的男人,昨天還在床上吸她的血喊她小甜甜,今天就要殺了她。

系統“嘶”了一聲,似乎幻痛得很嚴重:【說了讓你不要來,哎,小心點,再這樣下去就要流血了。】它最不能看這樣血肉模糊的血腥場面了。

“別動,甜心。”赫爾墨斯唇角勾起一抹慵倦的弧度,笑意卻不達眼底,“我暫時還不想傷害你。”

如果能把“暫時”兩個字去掉就好了。

溫黎纖長的睫羽顫了顫,鳶尾色的眼眸濕漉漉的,看上去十分驚惶委屈:“赫爾墨斯大人,您今天心情不好嗎?”

聽說“神罰”這件事,她當然不會莽撞來找他。

溫黎早已在技能欄裏挑挑揀揀選出了合适的保命技能,此刻總算找到機會,在煙花圖标上輕輕點了下,“您看這個。”

[R:心動煙花

壓力太大了嗎?不如放松一下。一場絢爛的煙花可以讓人心情放松。

Tips:這裏氣氛很好,如果和喜歡的TA親密接觸,會不會有什麽驚喜呢?]

下一刻,無數流光自她瑩白的指尖驟然升騰而起,在空氣中交織成五彩斑斓的絢爛虹光,如煙花一般自高高的穹頂上墜落,火星如雨,輕盈地落在赫爾墨斯銀白色的發間。

天花板上赤.裸的雕塑無聲地俯瞰着這一場前所未有的煙火。

赫爾墨斯撩起眼皮,如深淵一般的眼眸望向溫黎,稍有興致地擡了擡眉梢:“這是什麽?”

溫黎感覺身體上那陣無形的束縛松了些,臉不紅心不跳地扯謊:“這是我的神術。”

虛幻的火星墜在赫爾墨斯淺色的睫羽上。

他冷不丁笑了一下,将高腳杯按在身側的桌面上,指尖輕輕掠過空氣。

禁锢着她身體的力道一松,金色的枷鎖散作細小的金粉遁入空氣。

溫黎順着重力跌入赫爾墨斯寬闊的懷中,他像是忘記了前一秒還險些對她動了殺意的人是自己,修長的手臂格外自然地攬住她的細月要。

[肢體親密度+30]

哦豁哦豁,最後差的30點到手了。

死神88,明天又是嶄新的一天!!

溫黎趁熱打鐵地開口:“您心情不好,我幫不上您的忙,可我想盡我所能讓您快樂一些。”

她伸出手指點了下半空,“您看這些煙火,雖然是假的,但是在這樣短暫的時間裏,您可以什麽都不去想。”

赫爾墨斯單手按着少女纖細的腰肢,另一只手輕緩地撫了撫她的發頂。

他輕笑一聲:“如果我沒有理解錯的話,你這是在讨好我嗎,甜心?”

[肢體親密度+30]

技能失效,煙花絢爛的效果一點點散去。

少女伸手繞過赫爾墨斯脖頸環住,在他肩窩裏蹭了蹭,像是在撒嬌。

“您看,我能夠帶給您的,只有短暫的歡愉,就連我自己也總有一天會像這些煙花一樣逝去。”

頓了頓,就像是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說什麽悲傷的話,她眸光晶亮地望着他,語氣輕快又鄭重。

“但是,越是短暫的生命,越是要争分奪秒地享受,我可不希望您每天在我面前繃着一張臉,那樣會變醜哦。”

“現在,赫爾墨斯大人,您心情好一點了嗎?”

溫黎特意提起了“逝去”“短暫”,想要試探試探赫爾墨斯對她的态度。

赫爾墨斯并沒有回應這些她有關“死亡”的言論,他的手掌寬大幹燥,落在她發頂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撫,像是在逗弄乖順的貓咪。

溫黎側趴在他胸口,赫爾墨斯的體溫偏冷,她的鼻尖蹭過他柔韌的胸肌,感受到一點淡淡的涼意。

溫黎想到什麽,身體突然動了動。

她假意要直起身,實則不要命地又在他胸肌上按了好幾把。

“赫爾墨斯大人,我應該沒有很重吧?我每天都在克制自己,只吃這麽一點點。”

說着,她伸出拇指和食指,在赫爾墨斯眼前比出小小的一點縫隙。

在這五天裏,她還要再收集500點肢體親密度,她需要早做打算。

抓住機會就是一頓猛炫。

赫爾墨斯忽地笑了一下,眉眼間蔓延的戾氣緩緩消散了。

“甜心,你沒有必要這樣委屈自己,你已經是整個世間最美麗最完美的女性。”

他将溫黎耳側淩亂的碎發勾到耳後。

“也是唯一一個在這種時候靠近我,說希望讓我心情變好的人。”

無知單純到,哪怕是被觸碰了禁忌,他依舊有些不舍得殺她。

她的味道也比從前無數個被送到他身邊的食物更美好。

只不過,盡管吞下過魔淵之主的肋骨,她對于他這樣強大的神明而言,依舊弱小得可憐,根本無法承受被他索取幾次氣息。

赫爾墨斯指尖抵着眉心,額前的咒印明明滅滅,在金墜折射的光影下更顯出幾分暴戾的妖冶。

想到她總有一天會死去,他已經提前開始感覺惋惜了。

赫爾墨斯指腹輕輕觸碰她雪白的脖頸。上面有一道刺目的紅痕,是她剛才不小心被他的金器劃傷的。

真是脆弱。

他嘆息了一聲,“我的甜心,曾經擁有卻又失去,是一件可悲的事麽?”

溫黎模樣格外乖順地靠在他肩頭,語氣很輕松:“怎麽會可悲呢?我現在擁有赫爾墨斯大人,死後就算化作亡靈游蕩在這世界上的任何一個地方,我恐怕也是最尊貴的那一個。”

就像她今天擁有這位老公,明天擁有另一位老公,後天轉戰新的游戲擁有新的老公,有什麽可悲的呢?

為了增加更多的肢體接觸面積,溫黎慢慢地一點一點地把整個人都縮進赫爾墨斯懷中。

她盯着他近在咫尺的薄唇。

赫爾墨斯的唇形很薄,線條淩厲,分明是格外具有攻擊性的長相,唇角卻帶着自然上揚的弧度,中和了幾分冰冷,多了些蠱惑人心的暧昧。

親上去不知道是什麽感覺。

要不就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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