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015

大的可怕的餐桌上,蕭軍因為獨生女在,心情看起來很好。蕭毅染則全心全意都放在沈重信哪裏,沈重信有問必答,只是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聞青安靜吃飯,并不摻和。

蕭軍睨了一眼蕭毅染給沈重信夾菜時,一副笑盈盈地樣子,突然叫住正在說話的兩人,“小萬。”

小萬是沈重信小時候的乳名,很少人這樣叫,只有蕭軍。

“是。”沈重信應了聲,放下筷子。

蕭軍漫不經心地突然問起:“你最近很少去看你爸了?”

沈重信聽他突然提起自己父親,心裏一直克制的憎恨頓時熊熊燃起,但是表面還是維諾應下,半分不顯,淡淡說:“最近事兒比較多,比較少去看他。”

蕭軍點點頭,嘆息道:“工作忙歸忙,但是你爸就你一個兒子,嘴上不說,但是心裏肯定惦記着你。”

沈重信沒搭腔。

蕭軍自顧自地感嘆:“現在我們都老了,現在才知道年輕時候追求的那些都是虛的,沒有什麽比兒女陪在自己身邊重要,想必你爸也這麽覺得。”

沈重信看着蕭軍望過來的眼神,眼神幽黑,不知道在想什麽。

他暗自防備,不知道蕭軍說這番話,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但是沒想到蕭軍好似真的只是跟自己家常便話,沒有再說什麽。

一頓飯,沈重信吃得心不安。

……

危樓聳立的廢墟內鴉雀無聲,黑暗中幾輛越野車和貨車分為兩路人馬亮着低燈低調地駛入,車子停下跳下個男人,行蹤鬼祟,說話也像竊竊私語。

“對方怎麽還沒來?”最後從車上下來的男人四下觀望,語氣盡是不耐煩。

他身旁立刻有人指揮道:“去盯着,有人來了就給我回來報告。”

Advertisement

然後是卸家夥的聲音,越跑越遠。

這幾人便是狗蛋一夥。

有人見狗哥焦躁,便遞上煙,“狗哥。”

狗蛋煩躁地打開,“抽什麽抽,不怕被人看見。”然後一扭頭,壓着聲罵道:“還不把燈給關了!”

車燈瞬間熄滅。

像是被狗蛋的焦躁給感染,在場的幾個人都緊張無比,一點風吹草動都驚得不行,草木皆兵,戰戰兢兢。

狗蛋看約定的時間越來越過去,深怕對方放鴿子,這幾天他提心吊膽,蕭軍的手段他不是不知道,可是當時就是鬼迷了心竅,看到的那一大批貨,都是金山銀山。

只要拿到錢,還不夠他遠走高飛,他就不信蕭軍能把他追得天涯海角。

過了約定的時間半個多小時,買家才姍姍來遲。

對方開的是賓士,下車的男人也戴着墨鏡,大黑夜的,只讓人覺得裝逼。

墨鏡男被一群老外般壯碩的保镖保護着,緩步走到狗蛋面前,“來很久了吧?兄弟不介意吧。”

狗蛋雖然心裏腹诽,臉上當然不露,“不介意不介意。”

對方開門見山,“貨呢?”

“都在這裏,就是您看到的我身後這三輛車內。”他給墨鏡男報了個貨數,對方都是背手而立,看着他身後的車。

墨鏡男似滿意地點了點頭,問:“我能驗驗貨吧?”

狗蛋帶着他來到一貨車前,取來一支槍,遞給墨鏡男,墨鏡男把手上的皮革手套脫了,然後墊了墊,像是認可,“老蕭的貨,我不會懷疑。”

狗蛋接過他還回來的槍,附和道:“那是,那是。”

墨鏡男很幹脆,直接給了錢交易,把那裝着一千萬的箱子遞給狗蛋,狗蛋卻沉了臉,不悅地道:“我們不是說好一千五百萬的嗎?怎麽到這時候就突然變成一千萬了?”

墨鏡男推了推墨鏡,笑道:“如果你還找到比一千萬更高的價格,我們能随時取消交易。”

狗蛋恨恨地咬住牙,這墨鏡男就是吃準沒有人敢跟他買貨,斷不會跟他在這裏取消交易,也更不會再冒險曝露自己的行蹤,只能硬着頭皮結果那個箱子。

當他拿到箱子時,不止身邊的兄弟激動無比,連自己都緊張地不可置信。

他這一生人,什麽時候看過這麽多的錢。

墨鏡男看了狗蛋等人掩飾不住的興奮,涼涼笑道:“希望這些錢,你們有命可以享。”

話還沒說完,有人突然開槍,狗蛋難以置信地擡起頭,看見墨鏡男身邊的一個保镖應聲而下,他冷汗還來不及滴下,就聽從自己的方向傳來——

“兄弟們!錢已經到手了!我們上啊!”

他滿臉荒唐地回頭,只見一個有點幹瘦、面生的黑小子混在兄弟群裏,舉着槍,挑釁的意味不言而喻。

他一顆心頓時沉到谷底!

他還來不及解釋,一回頭,就見墨鏡男的臉頓時猙獰起來,一揮手,自己身邊的幾個兄弟中彈倒下,全部人還沒搞清楚狀況,兩方已經展開激烈的槍戰。

“不是我!不是我!我沒有下過這種命令!是那小子!那小子有問題!把他抓起來!”

他這聲呼吼,在墨鏡男耳裏不過是演戲演上瘾,自導自演的一出,企圖混淆自己,墨鏡男覺得對方愚弄自己而氣急,本來他也沒有留狗蛋一群人活口的打算,沒想到被對方搶先,于是毫不猶豫地就指揮着下屬把對方殲滅徹底。

墨鏡男緊抱着哪箱錢,嘴裏嚷嚷着什麽,已經沒有人在意。

就在這混亂和血肉橫飛的場面,他連滾帶爬地要爬上越野車,卻猛一驚見有人神不知鬼不覺地爬上貨車,墨鏡男也同樣看到,一頓亂槍掃射就要把貨車的人給殺了,可是那些人卻不急不慌,一個猛踩油就像他們沖來,人群立刻像渙散的螞蟻散開滾開,才免于被貨車撞得稀巴爛。

墨鏡男被保镖推得滾在地上,墨鏡飛了出去,他憤恨地擡頭,只見貨車裏的男人蒙着臉,只露出一雙眼睛,可是卻幽深地吓人,像是跟他目光交彙了一下,男人淡漠地擡起頭,開着貨車,三輛車就被駛出廢墟。

而泥石地只留下厚厚一條軌跡,和被壓爆的墨鏡。

墨鏡男有些狼狽地被屬下扶起,暴躁地指揮道:“快上車追上去!”然後就有屬下滿頭大汗慌亂無比地跑過來報告,“我們的車胎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人放風了!”

機關算盡,沒有留半點退路。

這是路生南的做事手段。

墨鏡男眸色一暗,正好還夾縫偷生的狗蛋被人架上來,并指示他的意見,他看也沒看在黑夜裏瑟瑟發抖的狗蛋,一聲令下,狗蛋絕望地求饒,有人便拿槍抵着他的眉心,廢話不多說就把他崩了。

晨曦漸起,持續的槍戰,驚動了電線杆上的烏鴉,亂飛四起。

……

吃完飯後,蕭軍把沈重信叫到書房,關上門,不知道在談什麽。

蕭毅染好奇心重,硬是要拉聞青去偷聽,聞青不幹這種事,死都不要陪她去聽牆角。

蕭毅染切了一聲,戀戀不舍地盯了眼緊閉的書房門,但終究是不敢真的偷聽。

書房內,氣壓極低。

蕭軍雖然在飯桌上和顏歡色,但是這會兒,臉上的笑容像是沁着毒,讓人寒顫。

“聽說前一陣子染染帶了人上你那裏胡鬧,害你吓了一跳……”他的模樣就像是孩子做錯事的家長一樣,帶着些許歉意,“染染小時候做事情就胡鬧,你就不要太苛責她了。”

他說的是蕭毅染帶人闖入,還把沈重信身下的女人赤身丢出酒店一事。

沈重信一聽他提這件事,就知道大難臨頭了,硬着頭皮道:“蕭叔,我們倆從小就打打鬧鬧,這點小事兒不足蕭叔挂心。”

“嗯,這是小事兒,但是小萬啊,你知道染染從小就喜歡你吧。”

蕭軍雖然語氣輕松,語調起伏平緩,但是沈重信卻聽得一身冷汗。

姿态更是謙卑低下,“我知道,我并沒有責怪小染。”

“嗯,那就好。”蕭軍笑着點點頭,話鋒一轉,說:“過幾天我讓人給你送去幾個女人,都是處,到時你愛怎麽玩就怎麽玩,但是就別讓染染知道了,免得她生氣。”

沈重信一聽,心裏猛地一沉,下意識就想拒絕:“蕭叔我……”

卻沒想到蕭軍猛地抓着他的肩,淡笑道:“想好再開口,不要惹我不開心。”

沈重信臉色煞白。

他知道,不論蕭軍說什麽,他都沒有拒絕的資格。

蕭軍看沈重信閉了嘴,滿意地放輕手中的力度,繼而拍拍他的肩,說:“你這會兒想怎麽玩都可以,但是只要你跟染染結婚了,你就要收收性子了,不得貪玩了。”

蕭軍最後放開他,說:“最近染染要去巴黎走一趟,你陪她去吧,她一個人我不放心。”

沈重信心裏一片陰沉,最後卻只能答應下來。

蕭軍看着沈重信出去後,眼裏的笑意瞬間消失,手上的佛珠被扔到桌上,與玻璃碰撞,發出一陣沉悶的聲響。

沈重信不是重女色之人,這次把陣仗搞得這麽大,無非是想讓女兒知難而退。

但是他蕭軍的女兒,豈能受任何人的委屈。

門被敲響,蕭軍擡眼看了一下,說了聲進來,郭嘉随後就走進來,叫了聲“蕭老”,然後如實将剛剛得知的消息上報,蕭軍一聽,雙眼一亮,又把佛珠拾起來,在手中轉動,笑道:“讓他過來。”

……

晚上聞青喝了點酒,微醺,而跟她打賭的蕭毅染更是醉得一塌糊塗,蕭軍下來一看,一皺眉,讓阿姨幫忙收拾讓蕭毅染回房睡覺。

沈重信幫忙把蕭毅染抱上去,陪了一陣就下來,然後送聞青回去。

聞青因為連接熬夜,加上酒精作用,不一會就在車上睡着。

而駛向蕭宅的一輛黑車,與他們錯過,聞青睡得沉,沒有知覺。

作者有話要說:單機大半月,但是每次看到末點不是0就知道還有你們在哈哈哈,感謝啊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