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022
聞青點頭。
“那你想幹什麽？”
聞青看看鐘，也就才十點，她純潔地提議道：“要不，看會電視？”
路生南很爽快，“行。”
兩人一起坐到那張只容得下兩人的沙發上，路生南打開電視，其實他也很少看，随便轉到一部電
影，他看她有些興趣的樣子，便放下遙控，興味索然地陪她看起來。
看着看着，他就把注意力放到她身上，細細研究起來。
她的薄外套底下，穿的好像就是張瑞軒給他看的，那張海報裏她穿的及裸裙子，原來真的是黑
色。
路生南伸過手，按着她肩膀，聞青瞥過來，他把她轉過去，拉下她的拉鏈，指腹劃過她背脊的那
道深深凹陷下去的線條，然後細細密密地吻起來。
聞青一雙手無處安放，只好抓着把手，背脊因為微微彎腰，露出一節一節滾圓的骨環，她真的很
瘦，感覺到她微微顫抖，他一手抱住她的腰，有些煩躁地撥開她的頭發，她渾身都散發着沐浴露
的味道，看來是洗過澡再過來的。
聞青掙紮着反過身，可他勁兒大，禁锢着她雙手，半身壓着她，她根本動不了。
她被吻得有些喘不過氣，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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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生南。”
“嗯？”
男人溫熱的氣息噴在她背上，她裙子幾乎被他褪到腰間，她身體在此刻異常敏感，就算他沒有真
正把唇貼上，但她的皮膚已經起了細細的疙瘩。
“把我轉過去。”
男人似乎低笑了一下，然後身子一輕，她整個人被他抱着轉了過來，斜坐在他腿上。裙子的布料很薄，很貼身，她幾乎就能感受到她大腿下，他堅實的肌肉，和滾燙的體溫。
衣衫從手稍稍從胸前滑下來，聞青沒去提，也不在意，露出半邊滾圓的胸脯，白得路生南覺得晃眼，也口幹舌燥。
以前她穿校服的時候不覺得，可是現在看來，實在有料。
她環着他肩膀，垂着眼，安靜地看着他。
路生南也沉默，聞青擡手，摩挲着他的頭發，他的頭發理得很短，很硬，聞青抱着他的頭，低下頭，以懷抱他的姿勢抱着他，閉上眼。
他的那只左耳就貼在她的胸口，聽到她的心跳聲，他心裏有什麽在撼動着。
路生南被她這樣抱着良久，很久以後，他才開口。
“聞青。”
“嗯。”
她閉着眼，維持着那個姿勢，沒有動。
“你想好了。”
她頓了頓，放開手，低頭去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很黑，雙唇緊抿成一線，他在讓她反悔。
她只是把手伸下去，低聲在他耳畔輕輕開口，猶若情人間最親密的呢喃私語。
“路生南，咱都別裝了，行嗎？我知道的，你想要我，你現在就想要，我都知道。”
路生南意識到她要做什麽，這次沒有阻止，而是突然抱起她，把她抱到房間。
聞青被他放到他的單人床上時，頓時侵入的，是他床褥那種曬過太陽的味道，還有淡淡的肥皂味。
男人單膝跪在她腿間，在她面前脫下衣服。
她就這樣直挺地盯着他，像是一刻都不肯放過。
他脫下衣服的時候，肌肉拉伸，腹部收緊，是緊實的腹肌，上面有一道又一道疤痕，有些淺，有些深，有些猙獰，有些輕微。
聞青伸手摸上去，半垂眼簾。
“怎麽弄得？”
他伏下來，毫不在意地說道：“磕的。”
聞青屈膝踢了他一腳，他像是事先預料一般，一把抓住她的光潔的腳踝，用力把她往下一拉，拉到自己的身下，皺着眉：“老實點行嗎？”
聞青也硬起脾氣，冷道：“你都往刀子上磕的對不對？”
他身上的傷疤，傻子也看得出是刀給劃出來的，有些很淺，有些很深。
他沒說話，只是壓住身體在細微顫抖的她，兩人的紋理忽然就密實了，他從她的耳垂，親吻到她的胸間。
聞青還在說個沒完沒了。
“路生南，你別把我當傻子。”
他擡手，把半卡在她身上的裙子給褪下，那布料很滑，可她的身體更滑，像是條魚，路生南手心
出了一層薄薄的汗，她身上那種滑膩抓不出的感覺，更是讓他心顫，腦熱。
“別說話了。”
他舔舐她大腿內側，她已經敏感異常，哀哀地叫出一聲，路生南再也等不了，擡起她的腿，進入
前一刻，卻像是突然想起什麽，猛地止住了動作。
聞青已經被他弄得意亂情迷，支起身體，擡頭，雙眼滿含水光看着他。
他像是有點無奈，又像是安撫地親她眼睛。
“家裏沒套。”
他沒有想過她會來，也沒想過，會這樣一發而不可收拾。
聞青一語不發地伸手去夠她的裙子，最後摸出一個小小的鉑金包裝。
路生南有些驚奇，這女人竟然在裙子裏裝套。
像是被她逗笑，路生南沉沉笑起來，聞青面無表情，扔到他身上，他欺身過來，聲音低啞，“準備的還挺周全。”
沐浴露香，保險套，長裙。
今晚的相約，只不過是早有意圖。
聞青心想。
她跟他的一次次重逢，那一次不是她的刻意，她的早有意圖？
他挺進的那一刻，聞青有些疼，額間出了薄薄一層汗，雙腿打顫，卻本能地被他纏得更緊。不經大腦，不經思考，不經細想的一些畫面，一些人，一些話，也跟着閃現在眼前。
“路生南這人挺不容易的，如果只是想玩玩，最後也會放棄，建議你現在就放棄。”
“他一個殺人犯，勞改犯，能給你什麽幸福？別把自己搭進去了，聞青，我一直把你當妹妹，
我希望你幸福的那種幸福，他那種人給不了你。”
“聞青，你為什麽總想着要特立獨行？”
“越是行走邊緣的事情，越是吸引你。就像飛蛾撲火，攔也攔不住。”
她摸上他的臉，一天下來，已經有胡渣長出來，聞青對這種不平整而有些刺的觸感有些
上瘾，開口啞聲叫住他：“路生南。”
“嗯？”
他也咬着牙，看着不像是好受，眼神很暗地地緩了一會。
“以後不要再問我會不會後悔的話。”
她語氣平淡地說出這句話，路生南雙臂撐在她兩側，看着她，眼神很黑。
“我不會，以前不會，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
他沒有說話。
只是聞青有一種感覺，那一刻的路生南，變得更加沉默了。
她被他撞得胸口發悶，比任何一次的親吻，更要發悶的感覺，像是梗在她的喉嚨，囤在她胸間，
叫也叫不出來，最後溢出的，不過是那些細碎的□□。
她一遍一遍拂過他的臉、輪廓、左耳，最後深深插在他打濕的發間。
他滾燙的體溫，他看着她時，炙熱又溫柔的眼。他動情時的低吼，叫她名字時，喉結的滾動，背上蘊含生命力的起伏。都令她如此着迷，又迷醉。
她疼，可是她不放手。
一切都是那麽理所當然。
又是那麽處心積慮。
今夜，有人如願以償。
卻有人從此萬劫不複。
……
聞青一早醒來，一睜眼，晨光微微從那百葉窗照進來，路生南就這樣隐沒在一道一道的陰影裏，
撐着頭，打量着她，不知道看了多久。
聞青還有些征松，把頭靠過去，他自然地摟過她。
聞青埋在他胸膛，悶聲問：“你醒了很久？”
路生南摸摸她後腦勺，她的發絲因為壓了一整晚，此刻軟綿綿的，讓路生南的心跟着軟得一塌糊
塗。
他親了親她額頭，看她雙眼清亮，他忍不住又探下頭，嘴角有很淡的笑意，尋找着她的唇，深深
地吻起來。
“是你一結束就倒頭就睡。”
聞青整個人還有點懵，但是半垂着眼簾，仰着頭，承受着，看他親吻自己，看他就在咫尺的輪
廓，看他瞳仁裏倒影出來的自己，她微微張口，輕易地放他進去。
他深入，允吸，牽扯出銀絲。
他的手也開始不老實，從她腰腹的凹陷一直摸到她滾圓的臀……
早起不止男人有反應，女人也異常敏感。
但是路生南沒有接下去，只是親親她唇角，然後起身，“起來吧。”
他很少賴床，說起就起，整個人離開她，聞青只能怔怔地看他離開，然後又是一翻身，埋在枕頭裏。
整個房間、床褥、都是路生南的氣味。
她偷偷聞了一下自己。
好像自己，也沾了他的氣味。
她好喜歡。
路生南洗漱完出來，看到的就是這副情景。
溫暖的陽光地灑在她大片背部上，亮得近乎透明，床上還有昨日放肆的痕跡，而她就這樣随意地趴在他的床上，毫不設防，一點遮掩都沒有。
路生南走過去，坐在床邊，摸她的頭發，“起吧，別賴床了。”
聞青有些遲鈍地抓住他的手，把他貼向自己的臉頰。
路生南低聲哄：“不是說還要回去？”
聞青靜靜地看着他，半響開口。
“路生南，這都是真的。”
“……”
路生南沒回話，就只是是看着她，聞青本就沒有期望過他會說什麽，就只是想說自己想說的而已，正要起床，就聽他盯着自己，沙啞着聲音說：“我也沒想過，這會是真的。”
我也想過跟你一起等待黑夜，迎接早晨。
只是沒有想過這些都能成真。
聞青有些怔怔地頓住，看着他。
路生南很少說這些話。
但是路生南沒有再說什麽，只是讓她起床。
聞青也沒有再賴床，十來分鐘就整理好自己，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