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父親 誰不把握誰是狗

下個周末邊雲落主動承包了家裏的飯菜, 完全沒有給應在州發揮的機會。

對此事應在州格外不滿。

但還是如約帶着邊雲落去了生日宴:“今天晚上我們只是去走個過場,時間不會太長,別害怕。”

為了澄清流言蜚語, 也為給邊雲落一個名分。

雖然邊雲落含蓄的拒絕了很多次,但應在州仍舊沒在這件事上做出讓步。

之前邊雲落突然離開, 讓應在州心有餘悸。

兩人遲早是要結婚的, 等結婚了再被那些人嚼舌根豈不是讓邊雲落難受,應在州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邊雲落颔首答應, 他今天早早被應在州拽去做了造型, 現在身上穿的是從雲澤那邊拿來的, 和應在州同色系的手作西服。

其實他更擔心應在州今天說些什麽,出糗倒是小事,要是兩人的關系真被誤會了, 等應在州病好了之後,豈不是要添麻煩。

在邊雲落的擔心中兩人到了韓家, 也就是柯世恩前老丈人家,柯世恩正站在門口不知道該不該進去,看到應在州後像看見救星般地沖了過來。

“哥哥哥, 你來了, 我跟你一起進去呗。”柯世恩腆着臉挽着應在州的胳膊,哥倆好地蹭到應在州另一邊,他是真的怕自己被拉入黑名單了根本不讓進去。

應在州嫌棄地看了他一眼, 把人往外推了推,他和小嬌妻在一起, 柯世恩跟在旁邊算什麽事,被人看見了,不知道要說成什麽樣。

“請你自重, 和我保持一米距離。”

一米距離也行,柯世恩屁颠屁颠地跟在兩人身後“混進”了生日宴現場。

“在州啊,真是好久不見了,博州和方韻最近怎麽樣啊?”韓家主看見應在州後熱情的迎了上來。

應在州收斂起眼底的厲色,看來那對夫妻去世的事還沒有人知道,那能瞞多久便瞞多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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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最近身體欠佳,今天就只能由我代父親母親來為老先生賀壽了。”應在州笑着送上了準備好的賀禮。

“沒事沒事。”韓家家主拍拍應在州的肩膀,餘光掃到了兩人身後不遠處的柯世恩,接着小聲的問了應在州一句。

“姓柯的那小子知道錯了沒有,告訴他抓緊來跟我女兒道歉,不然以後可別想在我這兒見好臉。”

其實柯世恩夫妻倆之間都是些小矛盾,周圍真心為兩人好的人都在等着兩人複合,韓家主顯然就是其中一員。

随着客人逐漸到齊,今天生日宴的主角韓老爺子在孫女的陪同下,從拄着拐棍從樓梯上走下。

邊雲落明顯看到柯世恩的眼睛都黏在那位女士的身上了,眼中似乎還含着熱淚。

邊雲落默默扭過頭,別人的家事還是不要多管。

等老人家說完話,巨大的生日蛋糕切開後,宴會就正式開始了。

邊雲落全程跟在應在州的身邊,周圍人或探究或好奇的目光不斷的在兩人之間游移。

韓老爺子正跟應在州寒暄着:“聽說博州病了,嚴重嗎?改天我讓人去看看也好放心。”

“不礙事,您寬心。”應在州官方地打着哈哈。

“那就好那就好,說了半天還沒問,這位是?”韓老爺子看向邊雲落。

應在州激動地挺挺胸,将兩人牽在一起的手往前送了送,終于要進入正題了,他刻意提高聲音:“邊雲落,我唯一的伴侶!等結婚的時候還請您來參加。”

“哦?沒問題,我在這先恭喜二位了。”韓老爺子開懷大笑,眼含欣賞地打量了邊雲落兩眼,“邊先生真是一表人才。”

應在州此話一出,邊雲落明顯聽到周圍的讨論聲都小了下來,但片刻後又馬上恢複了熱鬧。

“好了都去玩吧,別圍着我這個老頭子了。”韓老爺子揮揮手趕走了他們。

邊雲落被應在州牽到了就休息區的沙發旁,還塞了盤小點心。

“再等二十分鐘我們就走,這裏人少你別怕,坐在這等我。”剛才應在州宣布邊雲落真實身份的時候,明顯感覺到小嬌妻緊張了起來,大概是不适應這種場合。

應在州思前想後還是決定自己去應付,讓小嬌妻吃點東西,緩解一下緊張的情緒。

邊雲落看看手裏的點心,又看看應在州的背影,乖乖用叉子叉起塊小蛋糕放進口中。

唔,好像是檸檬味的,也蠻好吃,回家可以試着給綿綿做來嘗嘗。

“你不是白玦的那個翻譯嗎?”今天的生日宴,白玦大概是有事并未到場,只送來了禮物,但有其他人認出了邊雲落。

邊雲落聞聲擡頭看向來人,對方面容稚嫩年齡不大,看上去還在上學,“嗯。”确定自己不認識對方的邊雲落,将小蛋糕咽下後禮貌地回應着。

“沒想到還真有兩把刷子,從上次慈善拍賣會結束後就搭上了應總?”

邊雲落終于察覺到了對方身上對他濃濃的惡意與瞧不起,他放下手中的餐盤,沉靜的灰眸中帶着疑問,兩人素未謀面,這人那來這麽大的惡意?

男人或者說是男生穿着身顯眼的漿果紅西裝,坐到邊雲落身邊,翹起腿撐着下巴看着他,漂亮的眼睛中滿是敵意:“真是讓人好奇,應總向來是油鹽不進的,怎麽會看上你?”

男生曾經追求過應在州一段時間,可惜應在州懶得搭理他,甚至拒絕了兩家聯姻的建議,還明确表明自己已經有心上人了,是絕對不會變心的。

也是自那之後,圈裏關于應在州有個白月光的傳聞才變得越來越真,男生想不通這樣的應在州怎麽會突然喜歡上邊雲落。

可別告訴他那個白月光就是邊雲落,自從邊雲落在豪門圈出名後,他的來歷自然被人翻了出來,窮苦出身的事實是人盡皆知的事,這種人怎麽可能會認識應在州。

恐怕也只是個替身罷了。

“你不會以為自己真的要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吧。”男生眯起眼,面上滿是不屑,這種人他見多了,“你恐怕還不知道吧,應總真心喜歡的另有其人,你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替身罷了。”

以為自己能憑借着一張漂亮的臉蛋攀上高枝,最後還不知道要摔得多慘。

不過邊雲落的氣質在圈內一衆替身中确實算是出衆,剛才他遠遠的瞧見邊雲落,獨自坐在休息區吃着蛋糕,泛着冷光的鏡片和深灰色的發絲都帶着高不可攀的感覺。

加上精致卻毫無表情的面容,以及穿的過于嚴謹的西裝,都給這個人添上股禁欲感,讓人看上眼便不自覺的心動不已。

但那又如何,根本沒人能進應在州的眼。

白月光,這個詞邊雲落已經不是第一次聽說了,說實話他有點好奇,如果應在州這麽喜歡這個人的話,見到對方會不會對應在州的病情有利?

秉着虛心求教的原則,邊雲落開口詢問對方:“請問您知道應先生的白月光是哪位嗎?”

而且,邊雲落沒有注意到的是,他心底其實有些在意這個傳說中的白月光。

“啊?”男生大概是沒見過像邊雲落心這麽大的替身,再者确實沒人知道應在州的白月光到底是誰,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麽。

見對方瞪眼看着他半天沒回答,邊雲落職業病突然犯了:“冒昧的問一句,您今年多大?”

不知道話題怎麽突然轉到這上面來的男生幹巴巴的回了句:“十,十九,怎麽了別想用年齡來壓我。”

“還在上大學?什麽專業?”邊雲落突然不悅地皺起眉頭。

被老師支配的感覺頓時籠罩在了男生頭頂,刻在DNA裏的慌張,讓他下意識地板正了自己放肆的坐姿:“是,金融系。”

“才十九歲要好好學習知不知道,四六級有沒有過?證券從業資格證有沒有考?計算機二級呢?有出國的打算嗎?還有……”邊雲落就差要他把績點拿出來分析分析了。

男生被他說的眼冒金星,完全忘了自己是來找茬的,低着頭看着自己擦的锃光瓦亮的鞋尖,瞬間感覺自己就是條高等教育漏網之魚,社會的廢人。

邊雲落摸摸男生的頭:“不過你還小有些事情不懂,想談戀愛也很正常,但是一定要對自己的未來有所打算,不要把所有的經歷都放在情情愛愛上,以後會後悔的。”

“多讀書肯定是沒有錯的。”邊雲落最後對自己的一番教育進行了總結陳詞。

“好的好的,我一定改正。”男生頭都快埋到胸膛裏了,腦子裏想的全是他的六級還沒過,确實要抓緊學習,不能給老爸丢臉了。

邊雲落滿意地點點頭,見二十分鐘差不多到了,應在州也擺脫了寒暄的人群轉身快步向這邊走來,便拍了拍男生的頭,向應在州的方向走去。

兩人像來時那樣,手牽着手無比和諧地離開了生日宴現場。

男生神情恍惚地看着邊雲落離去的背影,感覺自己似乎都沐浴在了知識的光輝下。

“那人剛才跟你說了什麽?”應在州低聲問着,他不過是走開了一會兒,為什麽總有人不老實的湊到邊雲落身邊。

邊雲落思索片刻,白月光的事暫時還是不要在應在州面前提起比較好:“我們探讨了一些學術問題。”

“學術問題?”應在州不大相信,邊雲落是穿越來的,能學會幾門外語已經是生活所迫了,哪裏還知道其他領域的知識,恐怕是被人诓騙了。

“不要随便跟除了我以外的陌生人講話,外面不懷好意的人很多。”應在州嚴肅地勸告着他天真的小嬌妻。

邊雲落聽得直發笑,應在州到底當他是多大:“嗯,我以後注意。”

但本着包容朋友的心态,邊雲落還是應下了。

兩人離開後,宴會現場的話題默默換了風向,不知情的人開始打聽邊雲落的來頭,也認識他的覺得奇怪。

那位被邊雲落教訓過的男生還坐靈魂出竅般的坐在休息區,周圍又好事者湊上來打聽情況:“陸少怎麽樣,我怎麽看和傳聞中的不太一樣?而且他倆人的感情看上去是不是有點好過頭了?”

“他倆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陸少喃喃自語,他十六歲的時候見過應在州一面,然後剛剛高二的他對應在州一見鐘情,并憑借年紀小的優勢經常湊到應在州身邊。

本以為這個哥哥會在相處中逐漸喜歡上自己,但察覺到他心意的應在州問了他一個問題:這次期末聯考排第幾名……

在得到倒數幾名的答案後,應在州把他按在書桌前,看了無數個家境貧寒,靠着刻苦學習走出大山的孩子的勵志例子,硬生生的給他看出了心理陰影。

當時他就在想,像應在州這種人,單身一輩子都不稀奇,圈內和他抱有相同想法的人不在少數。

但今天他算是見識了,原來真的有和應在州臭味兒相投的奇葩。

等等,來自大山的勵志青年,這個設定怎麽聽上去這麽耳熟?

姓陸的少年面露苦惱,捏住的自己的下巴,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白玦的那位翻譯好像就是貧苦出生吧。

難不成……邊雲落就是應在州的那個神秘白月光?

自覺得出真相的少年震驚的瞪大了雙眼,怪不得他們怎麽挖都挖不到應在州的白月光,因為一開始的方向就是錯的。

“原理如此,不是替身,是正主。”之後關于邊雲落的流言再次在圈內傳開。

對此事一無所知的邊雲落已經跟應在州回了家,之前應在州當做東海的魚缸和龍宮被管家打理好,放在了卧室的角落中。

雖然說是角落,但以那個魚缸的體積,屬實是讓人想忽視都難。

“對了,你把組織摧毀了,家裏的那些奸細怎麽辦?”邊雲落突然想來之前應在州在家偷偷摸摸的時候。

應在州正背對着他從衣櫃裏拿睡衣:“已經被我清除記憶後收服了,我想着要是全換成新人難免會不習慣,還是就這樣用着吧。”

邊雲落接過他遞來的睡衣,站在浴室門口遲疑了片刻。

最近他除了會暴露真實職業的信息外,基本上事無巨細都會告訴應在州,遇到新奇的事也會第一時間想起應在州。

按理說筆記本上的交心的第一階段應該已經差不多,是時候進入第二階段增加更多的肢體接觸了。

不過他們都已經同床共枕,甚至之前還一起泡過溫泉,前面那些摟摟抱抱應該可以直接跳過?

邊雲落細細思索着,那接下來就應該是……

“你要一起洗澡嗎?”接下來就是赤誠相待。

被小嬌妻的虎狼之詞吓到的應在州,呆愣地站在原地,他他他,他剛才聽見了什麽。

這簡直就是恃寵而驕、得寸進尺,他今天才對外宣布了兩人的關系,邊雲落就這樣迫不及待。

他怎麽可能縱容邊雲落如此任性,他要義正言辭的拒絕!

“不行!”應在州氣沉丹田正直無比的再次拒絕了邊雲落。

其實邊雲落也覺得這樣可能有點太快了,“啊,那好吧。”或許還是應該從勾肩搭背循序漸進?

邊雲落若有所思的獨自走進浴室,完全沒給應在州反悔的機會。

還在等着小嬌妻第二次邀請的應在州眼睜睜的含着邊雲落毫不留念的關上了浴室門,張張嘴終究是沒說出來什麽。

最後應在州賭氣的爬上床,用被子把自己卷成春卷,生氣的扭了兩下。

他沒答應就不能再問一遍嗎?上次也是這樣的!

明明只要撒撒嬌他很有可能就同意了,哼!

邊雲落再出來的時候就只看到應在州像條毛毛蟲般的一言不發的縮在床邊。

不明所以的邊雲落以為他睡着了,也就沒有打擾,默默的躺在了另一邊。

第二天清晨邊雲落正跟着八本學生參加周一的升旗儀式。

“邊老師。”早上升旗的時候老師們站在班級的隊伍後面,汪老師趁着上面講話的時候,偷偷跟邊雲落說着悄悄話,“邊老師啊,我聽說上周有個中年人在校門口說是你爸,但是被門衛給攔下了,怎麽回事啊?沒事吧?”

邊雲落微微側頭,看向汪老師:“我爸?”

他十四歲的時候母親就去世了,那時姐姐剛成年,而父親已經抛棄他們走了整整四年。

這麽多年來更是半點消息都沒有,別說是見過,邊雲落現在甚至都想不起來那人長什麽樣了。

“對啊,你要去看看監控嗎?那人看起來怪怪的。”汪老師撓撓頭,他們共事這麽久還從來沒聽邊老師提起過家人,

“謝謝,等午休了我去看看。”見邊雲落的臉色看上去不大好,汪老師也就沒再多嘴。

午休時邊雲落得到允許後,去學校的監控室調出了那天的監控。

能看得到畫面中有個瘦弱的中年男人,在校門口和門衛糾纏不清。

當天值班的門衛也在邊雲落身邊:“那天啊,這人非說自己是您父親,我看他的狀态好像不太對,就讓他給您打電話确認一下,結果他怎麽也不肯,最後我就沒讓他進來。”

門衛看上去有點忐忑,畢竟還是不确定這人邊雲落到底認不認識。

“嗯,謝謝您,您做的沒問題,這人我确實不認識。”邊雲落點頭道謝後,便離開了監控室,不過看上去有些恍惚。

回到辦公室的邊雲落依舊顯得心神不寧,直覺告訴他,那人就是他十幾年沒見的父親,但邊雲落又沒有确切的證據。

而且,這人找上門來是為了什麽?又是怎麽知道他在學校工作的?

在邊雲落為數不多的關于父親的記憶中,那個男人身上似乎總有着散不盡的酒氣和煙味兒,嗆鼻又辣眼。

對于幼年期的邊雲落來說,父親是個很難見到的人,母親總告訴他和姐姐,父親在外面工作很忙,沒時間回家。

實際上邊雲落并不期待父親的歸來,因為父親這個代名詞在邊雲落心中,和挨打與疼痛是畫上等號的。

邊雲落曾好幾次親眼見到父親毆打母親,他和姐姐嘗試去攔過,但他們姐弟倆年紀太小,除了一起被打,其餘什麽也做不到。

“邊老師?邊老師?”汪老師剛吃完飯,回來就見邊雲落臉色發白地坐在工位上,叫了好幾聲也沒反應,“你沒事吧,從早上好像臉色就不太好,是不是又感冒了,我那有沖劑要不要喝點?”

“謝謝,不用了。”邊雲落搖搖頭,拒絕了汪老師的好意。

他突然想起了點什麽,那天應在州帶他去滑雪場的時候,他好像在餐廳見到過一個和那個男人身形相似的人。

還有,還有江大門口的那個叫梁敏的學生給他發來的消息。

或許那個男人找他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想到這點邊雲落背後出了層冷汗。

邊雲落動作略顯慌亂地從兜裏掏出手機,稍微冷靜下來後,給梁敏發去了消息。

【邊師兄】:你好,不好意思打擾一下,我想問問那天你說的在學校打聽我消息的人,你還有印象嗎?

那邊大概也在休息,回複的很快。

【梁敏】:嗷嗷,我室友現在在呢,邊師兄你稍等我問問。

【梁敏】:他跟我說是個看上去六七十歲的男人,挺瘦的個頭不太高,看上去精神不太好的樣子,有點吓人。

【梁敏】:出什麽事了嗎?我們當時什麽都沒說,但是學校的榮譽校友牆上有師兄你的照片、榮譽事件還有任職地什麽的。對方找你麻煩了嗎?要不要報警啊?

【邊師兄】:謝謝,不用擔心,沒什麽事,我就是随便問問。

得到答案的邊雲落關掉了手機,左胸膛內的心髒似乎在劇烈收縮,緊攥着手機的骨節處泛着白。

報警?恐怕不會奏效,一來對方依然是他血緣關系上的父親,二來對方又沒做什麽過分的事,完全可以說是後悔了,想兒子了,來看看。

但以邊雲落這麽多年的對那人的了解,他覺得不會是什麽好事。

好在綿綿的存在大概還沒有暴露,姐姐也不在這邊,他一個大男人總歸不會出什麽大事。

邊雲落定定心神,他的反應太大了,不過是個老頭,在法治社會能翻出什麽大浪,先不要自己吓唬自己。

這件事邊雲落并不打算告訴應在州,因為這件事顯然超出了應在州目前的認知範圍。

十一假期的前一天,之前競賽的成績正好出來了,邊雲落班裏參賽的四個孩子,有一名得了數學組第一,還有個女孩拿了物理組第三。

早操時學校特意将跑操改成了頒獎會,邊雲落和汪老師被安排上主席臺講話,順便激勵激勵高三學生。

“太久不上主席臺發言了,搞得我還有點緊張。”汪老師是個閑不住的人,跟邊雲落候在主席臺側面的廣播室裏絮絮叨叨的。

“說起來之前那個來找過你的人,再沒來找過你麻煩吧?”汪老師抖抖手裏的演講稿,突然想起來之前那個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的人。

“嗯。”邊雲落也在低頭看稿,好在他的擔心暫時并沒有實現,父親在那天之後似乎就銷聲匿跡了,在沒有來找過他,他也再沒聽到有關父親的消息。

現在天氣已經比較涼了,學校裏的樹葉基本全黃了,他也在一成不變的白襯衫黑西褲外添了件黑色的呢子風衣。

邊雲落單手插在風衣兜中,一手拿着演講稿,纖長的睫毛随着眨眼的動作撲閃着。

“那就好。”汪老師穿的不多,似乎是有點冷,跺了跺腳,“也不早知道什麽時候來暖氣,今年真是冷得有點早,我看天氣預報,過兩天又要降溫。”

汪老師抽抽鼻子,聽到裏外面學生報幕的聲音:“哎,到你了邊老師。”

“嗯。”邊雲落站起身來,将手中的演講稿折成小方塊塞進口袋中。

還沒來得及出去,就被汪老師一把拽住了胳膊:“邊,邊老師你脫稿?那我在你後面對着稿念豈不是很尴尬。”

汪老師局促地捏着自己的演講稿,還要脫稿的嗎,領導沒要求他就壓根沒想到這層,這簡直影響仕途。

邊雲落垂眸掃了眼汪老師手裏的演講稿,把自己的從兜裏拿出來,“不好意思,我習慣了。”既然這樣,他也照着念好了。

汪老師松了口氣,給邊雲落加加油,看着他走上了臺。

邊雲落剛在話筒前站定,主席臺下就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讨論聲,這種情況對邊雲落來說也不算少見,他沒太在意,将演講稿展開,擺正了話筒開始發言。

臺下的姜展偷偷從兜裏掏出手機,好家夥,這大好的發財機會,誰不把握誰是狗。

姜展個子高,站在八班後排,旁邊是七班的孩子。

等他拍完後,七班後排一個高挑的女生小聲的叫着他:“同學,同學。”

姜展聞聲回過頭,女孩滿臉羞澀,“同學能不能加個好友,把照片發我一份?這是我的微信號。”學校和家長管得嚴,這個學校裏像姜展這樣有恃無恐的學生,一只手都數的過來。

要照片?姜展第一反應是,出多少錢,價高者得。

“咳,不好意思概不二次出售。”不行,這是給他哥拍的私人照片,一萬塊咋也夠買斷了,做生意要講信用。

姜展手指一滑,直接把照片發給了應在州。

但是今天那邊遲遲沒有給他轉賬過來,姜展奇怪地盯着手機,沒發現旁邊的女生早就安靜地縮回了頭,只是眼神還時不時的瞟向他,滿臉欲言又止。

要不要告訴這位同學,他照片裏的主人公已經講完話下臺,現在離八班的距離不超過二百米。

姜展對逐漸逼近的“危險”毫無所覺,因為他哥那邊終于來了消息,不過不是姜展心心念念的轉賬。

【花開富貴】:他為什麽會在主席臺上?

【幸福美滿】:我們上個月不是有場競賽嘛,邊老師帶的兩個學生獲獎了今早頒獎,然後演講來着。

姜展撓撓頭,這有什麽好驚訝的嗎?看他哥的意思,怎麽好像對邊老師演講這件事很吃驚。

“你是想讓你哥再來一趟學校嗎?”邊雲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吓得姜展沒抓緊手機,直接倒扣在了草坪上。

“邊,邊老師,哈哈,哈哈。”姜展企圖用笑容掩飾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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