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恢複 我居然還沒有把人追到手?……

在公司午休的應在州, 對即将發生的這一系列事情都毫不知情,自從昨晚邊雲落跟他說不走了之後,他整個人就處于一種亢奮的狀态中。

這次, 婚禮的事必須要提上日程了,而且他需要趁着小嬌妻不在的時候, 把家裏那個定時炸彈給拆除了, 不管這個“白月光”是真的還是假的,以後在他的世界裏都只能是“死的”。

“少爺怎麽中午突然回來了。”見應在州突然回家的管家, 關心地問了句。

像是幹壞事被拆穿般的應在州, 心虛地咳嗽了兩聲, 正氣凜然地看着管家,心虛地給自己找了個冠冕堂皇的借口:“有重要文件落在家了,因為很重要, 所以能由我親自回來取。”

應在州還特意咬重了“重要文件”四個字,生怕管家問他為什麽不差人送過去。

“好的少爺。”管家欠身表示了解。

然後眼看着應在州坐着電梯去了三樓……

管家摘下自己的老花鏡擦了擦, 他年紀大了眼睛也花,腦子也不好使了。

就全當不知道三樓根本就沒有書房吧。

應在州鬼鬼祟祟地走到了那間藏滿了有關“白月光”的物件的房間,用指紋将其打開, 進去後又謹慎地落上了鎖。

每次看到面前的場景應在州都會感覺到震驚, 其實按照柯世恩的說法,他的龍族血脈覺醒後,之前組織對他産生的生理上以及精神上的負面影響, 都應該消失了才對,為什麽他還是一點都想不起來關于這個白月光的事呢?

應在州看着屋中的照片物品還有日記本……亂七八糟的東西, 眉頭緊鎖。

其實非要說沒有感覺也不是,他似乎有點印象但又想不起來。

算了,管這人是誰!

應在州從角落裏拉出來個大紙箱, 今天這些東西就要魂歸垃圾場。

于是應在州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股腦地把屋裏的東西往紙箱裏面劃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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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應在州突然看到張很顯眼的紅紙,之前他把這些東西移過來時,似乎并沒有看到這張紙。

抱着好奇的形态,應在州打開了這張紙,上面寫着行“還想不起來?傻了?”

“什麽東西?”應在州表情嫌棄,随手把紅紙扔進了紙箱裏,他都要懷疑以前的自己是不是有什麽精神方面的疾病了。

這屋裏的照片還有日記本,件件但凡是有字的物品上,留下的都是他的筆跡,就連剛才那張紅紙上也一樣。

但是肉麻兮兮的表達他對那個“白月光”的愛意也就算了,剛才那張是算哪門子事?莫名感覺自己被罵了的應在州,氣沖沖的繼續收拾東西。

這時,他揣在口袋裏的手機“嗡嗡”震動了兩下,應在州略顯不耐煩地掏出手機。

又是姜展,這個間諜在組織倒臺後越來越喜歡聯系他了,好不容易安靜幾天,怎麽又找他,真是令人厭煩。

本想直接無視的應在州餘光掃到紙箱中的那張紅紙,算了反正都是生氣,看一眼好了,然後應在州就看到了姜展拜托他去撈手機的消息。

用的借口都和上次一模一樣。

但是應在州越過了姜展新發來的消息,目光鎖定在了兩人之前的聊天記錄上,“邊老師,競賽”幾個字映入眼簾讓應在州想忽略也不行。

梁敏幾人的話再次在耳邊響起,前陣子回家時路過的酒店招牌,也莫名的浮現在應在州眼前,應在州的大腦陷入混亂。

邊師兄、白月光、老師……這都是什麽東西?

應在州身形搖晃,往後退了一步,用手撐着桌子這才沒讓自己摔倒。

他難受地垂頭按住自己的太陽穴,表情痛苦,那張紅紙映入眼簾。

什麽龍王,什麽殺手,還有隐疾?真是蠢死了,應在州全都想起來了,但他現在只想把腦子壞了的自己直接送入土。

應在州連忙把紙箱裏堆起來的東西小心地拿出來,拍拍上面細微的灰塵,寶貝地放回原位。

然後坐在椅子上開始思考……之後應該怎麽辦?

那天被母親逮回家檢查時,他趁着自己短暫清醒的那段時間,盡量通過母親安排了一番之後的事情,比如不管醫生的診斷結果如何,都要讓邊雲落配合他進行“治療”。

這張紙也是他留下的,應在州看着上面刺眼的詞,把紅紙團吧團吧扔進了垃圾桶。

現在的問題是,他當時完全沒有預測到,現在的情況會這麽離譜。

應在州表情一言難盡地撐着自己的額頭,不停地問自己該怎麽辦?

肯定不能告訴邊雲落自己不但恢複了,而且也沒有失憶。

他之前讓母親編出什麽,可能會失憶但是會保留情感的離譜謊話,是為了在追到邊雲落後,好維持兩人的關系,又不至于讓自己的處境過于尴尬。

但現在問題就出在,他還沒有把人追到手啊!

應在州氣的直薅頭發,怎麽回事兒,腦子壞了之後他的智商真就大幅度下降了?這麽久了連人都沒追到手。

要是以前沒見過面也就算了了,現在朝夕相處這麽久,就鼓着每天犯傻了。

算了!應在州把被自己揪的亂七八糟的頭發往後順順,既然已經這麽丢人了,那就幹脆再裝一陣子,把人追到手之後,該裝失憶再裝失憶。

下定決心的應在州站起身來,打算回公司,順便在路上好好想想,他要怎麽才能不暴露自己恢複了的事實。

沒等應在州考慮出來一個合适的方案,就被突然響起的音樂吓了一跳:“哥有老婆她很愛我……”

應在州眉尾直跳,這是什麽鬼,難聽死了,還沒反應過來的應在州指指前面的司機:“把音樂關了,什麽品味,之前我不是說過開車的時候不要随便放歌嗎?”

平白無故被教訓了的司機,有苦不敢言,默默地看了眼後視鏡中的應在州:“額應總,我沒有放音樂,這是您的來電鈴聲。”

被提醒後才想起來,自己之前幹了什麽的應在州,尴尬地幹咳兩聲,掏出自己的電話,發現是個陌生號碼。

應在州的手指往挂斷的方向劃去,又在即将挂斷的時候,滑向反方向接通了。

“在州!應在州臭小子不許挂電話!”方韻暴跳如雷的聲音從那邊傳來,應在州默默地把手機拿遠了些。

差點忘了,如果他真的恢複了,以他近來惡劣的态度,還把老兩口所有聯系方式都拉黑的操作,恐怕是要被他媽爆錘一頓的。

方韻完全沒給邊雲落說話的機會,機關槍般地說完了話:“綿綿被人綁架了你知不知道,邊雲落正在警局呢,你小子還在家幹什麽,趕緊給我過去,再敢說胡話,我今晚就直接去打爆你的狗頭!”

方韻氣得夠嗆,說完後直接把電話挂了,然後帶着應博洲也往警局趕去。

兒子腦子還沒好,雖然她是生氣,但現在也沒把握應在州真的會聽她的話。

被方韻罵傻了的應在州,再三确認他的老母親已經果斷的把電話挂了之後,這才有空仔細回憶了一下剛才方韻說了點什麽。

綿綿被綁架了?邊雲落在警局?

“快掉頭,去警察局!”出了這麽大的事邊雲落怎麽不聯系他,這是想自己解決?

應在州擔心的撥通了邊雲落的號碼,但得到的全是占線的回複。

那邊正在警車上的邊雲落和卓漢方斡旋着,因為手中有了人質,卓漢方的要求就更加無禮了。

“我也沒那麽多的事,不過是想讓你把你弟弟送去好醫院,找個好醫生,順便呢再給你弟弟看看房子。”邊雲落按照警方的要求開了免提,旁邊的警員正在進行通話記錄。

“對了,我聽說你現在是在高中教書對吧,肯定有年輕漂亮的女老師,給你弟弟介紹一個,身高不能太矮也不能太高,得是城市姑娘,這樣才漂亮會打扮懂得讨好老公,但是不能太愛錢,要懂得補貼家用,家務什麽的都要會做。”

卓漢方滔滔不絕地說着,邊雲落露出了反胃的表情。

警車也終于抵達了警局。

女警察更是恨不得直接把卓漢方臭罵一頓,就他兒子那個樣子,老死恐怕都不會有一個姑娘能看上,哪裏來着這麽大臉居然敢說這種話,真是要把人大牙笑掉了。

“你綁架了綿綿?你當我傻嗎,空口白牙我憑什麽相信你,起碼要讓我聽聽孩子的聲音吧。”邊雲落假裝還不知道情況,套着卓漢方的話,想确認綿綿的人身安全。

正坐在小餐館的卓漢方滿不在乎的将口中的牙簽吐出去,看了眼被他單手鎖在懷裏的綿綿:“來寶貝兒孫子,你爸爸叫你呢。”

“爸爸?”綿綿看着自己被卓漢方弄得髒乎乎的小衣服,委屈巴巴的沖電話裏叫了一聲,“爸爸我,嗚嗚嗚。”

話還沒說完就被卓漢方強硬地捂住了嘴,“好了,孩子好着呢,等你弟弟到醫院了,我就帶着孫子去看你。”

怕再逗留會引起店家和其他客人的懷疑,卓漢方抱着綿綿走出了小餐館,這才惡狠狠地跟邊雲落說了句。

“我兒子在西郊工地旁邊的小診所,我警告你快一點,我是怎麽養孩子的你再清楚不過了。這小孩兒細皮嫩肉的跟你小時候倒是挺像,不過我可不确定你拖得時間太長或者是報警後,這小孩還能和你一樣幸運地長到這麽大。”

卓漢方挂斷了電話,帶着綿綿繼續往他原定的藏身地走去。

如果邊雲落真的不打算救這小孩,他就把這小東西賣了,這小東西長得好看,估計能賣個好價錢。

“查到了嗎?”邊雲落看上去冷靜的吓人,語氣毫無波瀾地問道。

“追蹤到了,嫌疑人正在朝着東郊的廢棄居民樓移動。”女警員沒告訴邊雲落的是,其實如果要啓用手機定位是需要上面的審批的,雖然時間不會太長,但也不會這麽快。

這是得到消息的方韻為他開的特權。

“那現在就就出發吧。”邊雲落站起身就要往外走,這才看得出來他到底又多心急。

“哎,等等抓捕期間您是不能一起行動的,請您在這裏等候消息,犯人應該還會聯系您,我們也需要您來争取時間。”女警員攔住了邊雲落。

邊雲落知道警察是擔心他會拖後腿,但不跟着去,邊雲落始終沒辦法讓自己放下心來。

邊雲落心急如焚,眉頭逐漸擰起。

“一起去。”這時,應在州被帶了進來。

接他進來的警察還是位熟人,正是上次他偷跑去邊雲落家,結果被方韻逮回來的時候,給他做筆錄的那位警察。

應在州走到邊雲落身邊,第一次以正常的狀态牽起了邊雲落的手。

可惜現在這種狀況讓他完全沒心思關注這些:“沒關系,一起去。”

就這樣,在應在州的要求下,兩人随着警察一起出警了。

邊雲落捏着手機等待着卓漢方的新消息,沒有心思追究應在州是怎麽得知消息,又突然過來的。

卓漢方的位置還在不停移動,他先是在東郊的破舊居民樓打着轉,之後似乎找到了合适的據點,定位穩定下來。

沒過一會兒卓漢方又打來了電話:“你考慮的的怎麽樣了?哎,這地方灰真大啊,也不知道我孫子體質怎麽樣,在這兒時間長了會不會生病啊。”

“我已經在路上了,但是如果你敢動綿綿一下,我就不确定會不會對你兒子做什麽了。”邊雲落神情冷峻,居然開始反過來威脅卓漢方。

“你放心,這孩子長得這麽好看,做爺爺的我心疼還來不及呢。”卓漢方把綿綿綁了起來,用他的髒手摸了摸綿綿帶着嬰兒肥的小臉。

邊雲落沒說話,安靜地等到卓漢方挂斷了電話,警車距離卓漢方的定位點越來越近,在距離三四百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兩位在這裏等待吧,我們肯定把孩子平安的帶回來。”警察輕聲勸說道。

邊雲落态度堅決地搖了搖頭,最後勸說無果,警察只能讓兩人一起跟了上來。

這是片即将拆除的居民樓,整棟樓房都破敗不堪,窗戶都被拆除,每戶的入口處長滿雜草,還有着不少垃圾和在這裏栖息的流浪狗。

卓漢方就在某間屋內悠閑的坐着,等待邊雲落的好消息。

綿綿在角落縮成一小團,害怕的看着周圍,最後盯着腳上邊雲落特意給他新買的,早上臨出門前還蹲在地上幫他穿好的。

小鞋子後跟上帶着對兔耳朵的小鞋子,鞋頭原本是白色的小兔臉被灰塵弄得髒乎乎的,綿綿的眼淚就開始在眼眶裏打着轉。

他中午和老師一起去上廁所,沒想到一進去就被這個奇怪的人抓住了,這個人說是爸爸的爸爸,還捂着他的嘴不讓他出聲。

過來好久之後才把他從衛生間帶出來,然後把他帶到幼兒園小花園後面老師不允許靠近的地方,強迫他從欄杆中間擠出去,他的手被劃破了現在還很疼,如果爸爸在早就給他呼呼了。

綿綿委屈壞了,他的爺爺是壞人,爸爸說遇到壞人要報警,但是他沒有電話。

他想爸爸媽媽了……

警察們已經根據入口處的踩踏痕跡,判斷出卓漢方所在的大概位置,正帶着邊雲落兩人輕手輕腳的往樓上走。

卓漢方正在這棟房子中三樓的一套兩室一廳中,他正坐在玄關入口處左顧右盼。

打頭陣的警察一眼就瞧見了他,馬上閃回身,跟身後的同事比着手勢。

然後在邊雲落兩人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三名警察默契地舉着槍沖向了卓漢方。

受到驚吓的卓漢方立馬從地上爬起,沖進了陽臺所在位置企圖躲避警方的抓捕。

邊雲落緊随其後,徑直跑像角落裏被綁起來的綿綿:“綿綿有哪裏不舒服嗎?”

邊雲落雙手微顫地給綿綿解着繩子,卓漢方本就喜歡家暴,他怕綿綿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已經挨了打。

“嗚嗚嗚,爸爸爸爸爸爸。”看到邊雲落的瞬間綿綿的眼淚就下來了,繩子解開後就抱着邊雲落不撒手,哭的直打嗝,嘴裏不停地喊着爸爸。

從得知綿綿被綁架後就表現的異常冷靜的邊雲落,表情終于有了變化,他咬着後槽牙,完全沒有介意綿綿身上的灰土,抱着小家夥兒站起身來,眼眶似乎有些發紅,輕拍着綿綿的後背。

他大概檢查了小家夥兒的身上,除了手上劃出來的小口子,其他地方并沒有受傷,還好。

邊雲落整個人都在微微的發抖。

原本被警察逼到陽臺的卓漢方居然借着玻璃全被打掉,而隔壁的陽臺又距離極近的特點,翻到了隔壁。

然後憑借着他對這裏的熟悉,又返回了邊雲落他們所在的位置,從兜裏掏出他早就準備好的刀,沖着背對着他的邊雲落就去了。

眼看毫無防備的邊雲落就要被刺中,趕來的警察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只見應在州擡腿就踢飛了卓漢方手裏的刀。

那刀打着旋飛出去幾米遠,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然後應在州又一拳打掉了卓漢方的兩顆門牙,卓漢方被打昏了頭跌坐在地上腫着臉,嘴裏都是血,起都起不來。

腦子壞掉的應在州不認識卓漢方,但現在的應在州,對這人可是熟悉得不得了,在邊雲落母親生病後這個人家就抛棄了他們,然後跑到了城裏。

不得不說一句的是,卓漢方年輕時長得确實不差,也憑借着那張唬人的臉,在城裏騙到了新的女孩。

再次結婚後生下了卓森,但人渣終究是人渣。

聽到聲響的邊雲落回過頭,看見倒在地上還在罵罵咧咧的卓漢方,他牙掉了說話漏風,那張嘴也還是閑不下來:“你居然敢叫警察來抓你老子,你這個不孝子,還和男人在一起,真是惡心,呸!”

應在州見狀從邊雲落手裏抱過已經不哭了的綿綿,指指地上的人,對邊雲落說了句:“他剛才要捅你,快來正當防衛。”

一旁在聽到卓漢方的勒索電話時,就想打他的警察扭過頭,假裝什麽都沒聽到。

邊雲落嘴角下壓,新仇舊恨湧上心頭,他一腳踩在了卓漢方的胸膛上,接着用鞋尖擡起卓漢方的下巴,俯看着這張逐漸蒼老的臉,只覺得好笑又可悲。

一腳踹在了卓漢方的□□,接着踩着卓漢方那張滿是冷汗,又高高腫起的臉碾了碾:“放心我會把你和你的寶貝兒子都送進監獄。”

中年男人吃痛的慘叫聲響徹整棟樓,應在州摸了摸自己被震到的耳朵,看着縮成一團的卓漢方嗤笑着:“擦幹淨眼睛看看,今年是哪一年,拜托同性可婚了,你還在放什麽狗屁?”

等邊雲落打完,應在州罵完,警察們才抓起昏迷不醒的卓漢方回了警局。

在警局給綿綿手上的傷口做了處理,又做了簡短的筆錄後,邊雲落終于可以帶着孩子回家了。

至于方韻夫妻倆,他們趕到警局時邊雲落他們已經走了,在這邊接到綿綿已經被安全救下的消息時,夫妻倆就有匆忙離開了,方韻順便囑咐了一聲,不要把他們來過的事告訴兩人。

路上綿綿一直窩在邊雲落懷裏,抓着他的衣角,直到睡着了也不肯撒手。

現在靜下心來的邊雲落才意識到應在州今天的出現有多奇怪。

“你怎麽突然趕過來了?”邊雲落奇怪地看向應在州,幼兒園既沒有通知應在州,他也沒有。

本就害怕自己已經恢複的事實暴露的應在州,瞬間神經就緊繃了起來,如果腦子壞掉的他應該會怎麽說?

應在州大腦飛速轉動,嘗試以“龍王”的方式來思考。

“這麽大的事你居然不告訴我,好在我有龍族傳承,自然能夠感知到自己的血脈遇到了危險。”應在州嘴上說着話,身側的手卻尴尬的揪住了剩下的坐墊,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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