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最受寵的公主
青兒此刻神色慌張道:“請殿下恕罪,公主聽到您要到這裏練箭,于是便偷偷跑了出來,剛才公主還在這裏,可是奴婢一眨眼的功夫公主就不見了!”
“沒用!”秦洛川大呵一聲。
青兒忙道:“求殿下恕罪,若要治奴婢的最,起碼要等到奴婢找到公主再說!”
秦洛川想了一下,他接着說道:“奉我的命令,你再去找一些人一起跟去找公主,如果找不到公主的話,你們也不必回來了。”
“是,奴婢遵命!”
***
秦雪川練完箭後将馬牽到一處有草的地方,他順了一下那匹馬的毛,然後擡頭問蕭譽:“你前不久給它取的到底是什麽名字來着?”
蕭譽聽到後笑了一聲:“殿下還想着呢。”
“只是本宮懶得取而已,就暫且用你那個名字吧。”
蕭譽聽到他這麽說,抿了一下唇:“哪有殿下這樣的人,連自己馬匹的名字都記不住,這馬兒可是最認主人的,殿下這樣可是會讓馬兒寒心的。”
秦雪川笑了一聲:“畜生是聽不懂人話的,既然不懂人話自然就不會寒心。”
他話剛說完,那馬竟然朝他撅了一下蹄子。秦雪川猛地被吓着了,他連忙往後退了數步,蕭譽此刻跑到後面扶住了他。
蕭譽大笑起來:“哈哈哈哈……殿下,剛才不是還說畜生聽不懂人話嗎?怎麽這會竟如此狼狽?”
秦雪川:“…………”
他這時不知道該說什麽,或許剛才是意外,或許這馬也是通人性的。
“它叫緋駒,殿下可要記清楚了。自己養的畜生要好好地待它,否則它後面反咬你一口,你不僅疼,心裏也會難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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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雪川起來推開了蕭譽:“多謝世子提醒,世子對養畜生如此熟悉,莫非你以前被這畜生咬過?”
“哪裏哪裏?這畜生不會咬人,只會踢人還會把人摔下來,我只是提醒殿下而已。”
秦雪川又沖着他笑了一下:“本宮剛才就謝過世子了,也望世子也能夠多加謹慎。”
蕭譽聽到這話,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說到這謹慎,殿下一直都是謹慎之人,明明知道現在滿都城裏都在傳你我有斷袖之癖,太子在練箭場還毫不避諱,與我眉目傳情。難道這就是殿下所說的謹慎嗎?”
“本宮不僅待你如此,待別人也是如此,就算滿都城裏全是流言又怎樣,本宮是太子,流言終究是流言,皇帝不會信,沒用證據,別人只會把它當成茶餘的笑話來聽。”
蕭譽聽到他這番話後:“殿下倒是十分坦然。”
秦雪川往前走了幾步:“這世上的事千千萬萬,世子若說本宮坦然,那便是坦然吧。有些東西信不信只這于自己,本宮相信世子也是這樣想的。”
蕭譽笑道:“殿下果然才學出衆,什麽說得都是這樣有理有據。”
“有些東西是錯的,可是偏偏有人說它是對的,時間久了,錯的自然就成對的了。世子,本宮剛才說過,無論相信與否,那都是自己做出的決定。”
蕭譽愣了一下,他還沒見過秦雪川這麽認真地跟他說話。
兩人閑聊片刻,蕭譽關切地問道:“殿下,最近身子可好多了嗎?”
秦雪川往他那邊瞥了一眼:“托世子的福,暫時還死不了。”
蕭譽笑了一下:“在下能有什麽福,若說福氣,還是在下要沾殿下的光啊。”
他牽着馬,秦雪川在後面道:“世子平時都是這樣奉承別人的嗎?”
蕭譽回應他:“這天底下能夠讓在下這樣奉承的人只有殿下一個人。鄙人這顆心可是為殿下而生,若殿下聽到我這些奉承之語而感到開心的話,那自然是在下的榮幸。”
夕陽西下,大片的霞光灑在了枯黃的草堆和殘雪上。
兩個人的身影在夕陽下越拉越長。
秦雪川再也沒有跟他說過一句話,他知道一旦跟這個人說起話來總是沒完沒了。雖然蕭譽說的話好聽,但跟他說起話來總是費勁,明明白白的事情由他的口中說出來總是複雜。
在那些鳳都權貴的眼中,蕭譽只是一個只會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不知聖人書訓,只知風花雪月;不知禮義廉恥,只知打打鬧鬧。或許他真的将自己一點點真心交給秦雪川過,起碼跟秦雪川說話的時候,他可以卸去自己的僞裝,把自己外表那些看起來尖銳的鋒芒全部收起來。
秦雪川也看得出來,蕭譽是個影帝,不過他的演技在自己面前可算是拙劣。秦雪川之所以和他走在一起,一方面是因為機緣巧合,另一方面可能也是兩人有一種相同的情感。
他們都被囚在鳳都,都成為權利面前的犧牲品。
“殿下一直默默無聞,今天卻出了這麽大的風頭,這鳳都裏肯定有不少人的眼睛盯上你了。”
秦雪川聽到蕭譽這樣說後愣了愣,他笑一聲回答道:“就是要那些眼睛盯上我,這樣我才知道有哪些人是惡狼,哪些人是狐貍。我之所以會受暗箭,是因為在明敵在暗,如果一直受人擺布的兔子告訴別人自己會咬人,那盯着兔子的人自然會謹慎,過度謹慎便會露出馬腳。”
“殿下果然心思深沉,只是鄙人”
有一點不明白……如果殿下非要一鳴驚人的話,大可把時間選在晗谷冬獵的時候,那時候陛下也會看到你的本事,殿下所得到的,未必不會比今日少。”
秦雪川笑道:“你是在問我為什麽不在晗谷時驚豔衆人,而是現在把本事全露出來嗎?”
蕭譽道:“殿下比在下聰明百倍,自然知道在下疑慮。”
“我想要的并非只是冬獵上能夠吸引別人的目光,冬獵上要引人注目的人要多了。一個從來都默默無聞的人為什麽要搶戲臺子上人的風頭呢?”
蕭譽聽到他這話倒是十分驚訝。他停了一下,嘴微微張着看着秦雪川:“你的意思是?”
秦雪川此刻已經走到了他的前面,他驀然回首:“想要争風頭的才是戲臺上的人,而本宮是觀戲的人。”
緋紅的霞光照在了他的臉上,給他那帶着病弱蒼白氣息的臉上添了絲血氣。
蕭譽剛想說什麽來着,可是此刻他的喉間好像被什麽哽住了,一時之間竟沒有話可說了。
秦雪川這時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他往蕭譽身後面看去,然後喊了一聲:“是什麽人在那裏?”
蕭譽聽到他這麽說後回過神來,他也往身後看去。此刻,他看到枯黃的草叢堆裏浮着一點點紅,那好像是一個人。
秦雪川見那人沒有反應,于是又道:“再不出來就叫禁軍抓你過來。”
那人聽到這裏,連忙站了起來,她的紅色鬥篷一下掉落在地上:“太子哥哥,是我……”
秦雪川的眼睛頓時大睜,他看着那穿着一身緋裙的人後連忙走了過去:“鳶兒?”
她一個公主,怎麽跑到這種地方來了?
蕭譽見狀也牽着馬跟着走了過去。
秦鳶低着頭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她聽到聲音後擡頭看了一眼秦雪川:“太子哥哥,是我。”
“你怎麽跑到這種地方來了?你洛哥哥知道嗎?跟着你的侍女呢?”
在秦雪川的三連問下,秦鳶一時腦中混亂,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秦鳶是大楚最受寵的公主,當然也都得益于她有一個好哥哥,皇帝雖然明裏封了秦雪川為太子,可是私底下最喜歡的還是秦洛川。連着秦洛川的這個妹妹他也十分喜歡。
皇帝名為秦淵,這公主就叫秦鳶。大楚最忌諱冒犯名姓,而皇帝寵愛公主,絲毫不在意這些。大楚往後漫長的時日裏和親遠嫁,還有病死的公主不少,唯獨秦鳶好好地活着看着秦洛川登上了皇位。
可惜,最後秦洛川還是舍不得自己的權利,害得自己心愛的妹妹,大楚最受寵的公主三寸白劍自刎而死。
“我……我偷偷跑出來的,沒敢讓哥哥知道,青兒她們被我找了個由頭騙走了。我見太子哥哥來這裏,于是就跟在後面……”
其實她是聽到了王公小姐們傳的那些流言,才跟過來看看秦雪川和蕭譽是否确有其事。如果真的如傳言中一樣,被父皇知道就麻煩了……
但是秦雪川他們兩個十分警惕,所以她在後面跟着,倒也沒看出什麽來。
“那我把你送回去吧。”秦雪川一邊說着一邊上前将她的鬥篷撿了回來。
秦洛川最看重他這個妹妹,萬一要是找不到指不定會急成什麽意思呢。
秦鳶這時候往旁邊移了一下:“我不!”
秦雪川:“?”
秦鳶此刻眼淚汪汪地看向秦雪川:“太子哥哥,我能不能跟你回去?”
秦雪川最見不到小女孩哭了,記得他有一次拍戲的時候跟着一個十歲的小女孩入戲了,自己竟哭了大半天。他見狀連忙半蹲下替秦鳶擦拭眼淚:“你先別哭,萬一你洛哥哥看見了,定是以為我在欺負你。”
誰知,秦鳶此刻竟道:“太子哥哥不要理他!洛哥哥最小心眼了!”
“?”
秦雪川聽到後更加疑惑不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