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葉特助一向認為自己是個尊重客觀事實的人,所以不管傅寒昨天晚上是上的這兩個哪一個,還是兩個都上了也好,眼下的狀況似乎與他的預期也相差不遠。

不過蘇建岑也是忒不給力了,賀藍雖然沒有表現得十分明顯,但是這一路上卻處處以傅總男友身份自居,舉動中有意無意的凸顯蘇建岑不過是一個小員工而已。

當然了,賀藍也算得上有眼界的人,本身就和蘇建岑這樣剛畢業的大學生不同,B國他來過很多次,随手一指,随口一點都能說出幾處也不知道哪兒聽來的故事。又或者附近的哪家酒店,哪個景點,某某某,誰誰誰也曾經來過之類的。

寶盛的員工自然當聽稀奇聽賀藍講演藝圈的一般故事,也就樂得捧賀藍的場,圍着他附和一番。他卻偏偏要把一直沉着頭,不多話的蘇建岑惦記着,說是對方長得像他表弟,喜歡得緊雲雲。

蘇建岑拗不過他,只好一邊聽他含沙射影的講哪個哪個明星出軌,或者傅總和他去過某個與這裏相似的地方,一邊紅着臉不自在的笑笑。

葉甚蒙在一邊看得幹着急,就蘇建岑那白斬雞,枉費他之前花了那麽大力氣捧他了,這會兒遇到個動真格的就弱得跟條落水狗一樣,就這小樣還想靠爬床上位?

沒那個金剛鑽就別攬那瓷器活,賀藍不過就吓唬他一下,居然就把這白斬雞吓得連話都不敢說了。真他媽不是個男人。

葉特助心想,他要是蘇建岑,要有那個機會和傅寒滾了床單,他還不趁火打劫把賀藍這小白臉給一腳踹得遠遠的。

那蘇建岑不說話,和賀藍有些關系,但關系不大。主要原因在傅總身上。他本來就不是個臉皮厚的人,之前鬼迷了心竅,也是被人半推半就送上刑場的,□□是被人強喂的,并非出自他的本意。但上了賊船,他是想靠岸下船都不行的。

今天早上他在浴缸裏面醒過來的時候,依稀是還記得昨天的事情,那時候他幾乎吓的想一輩子鎖在衛生間裏面。有臉有皮的年輕人嘛,對一些事情無法放開是很正常的。更重要的是,如果上了床還好說,魚水之歡後那就是奸夫淫夫的問題,他不至于沒臉面對傅總。

問題就是傅寒沒上他啊,他送上門去,傅總沒要啊!

這個情況就尖銳了。

蘇建岑覺得沒臉,很是羞愧。

當傅總只字不提,希望他繼續回到原來的崗位上好好跟着劉威做事的時候,他更是覺得羞愧。

人是一種奇怪又複雜的動物,當欲望沖頭的時候,任何道德規範都得靠邊,而一旦遭遇滑鐵盧,那些條條框框又變本加厲的回來了。

所以蘇建岑此時此刻,在賀藍這顆閃耀之星的照耀下顯得毫無戰鬥力,多少是源自在這種層面上,他經歷的匮乏所致。

葉特助砸吧了兩下嘴,就賀藍這壓着打的勢頭,還沒等到傅寒覺得厭惡,蘇建岑就直接被踢出局了。這種感覺很不爽,葉導演表示當演員不按劇本演戲而想要自行發揮的時候,導演是會很生氣的。

生氣到他想自己上場插一腳,至少也得下點猛料,兩個人當面吵起來是最好的。

等到晚上的時候終于被葉甚蒙逮到了一個機會,蘇建岑大約是不想和大家一起□□着身體泡溫泉,便在更衣室裏墨墨跡跡的拖延着時間,葉甚蒙眼尖,也一起墨跡,等到整個更衣室裏就他們兩個人的時候,葉特助靠近蘇建岑道:“小蘇啊,我看你今天精神不太好,是不是有什麽事啊?”

蘇建岑搖了搖頭,“葉特助,我沒事。”

葉甚蒙皺着眉頭,“有什麽問題可以告訴我,傅總一直讓我多照顧一下你。所以,不管有什麽事,你如果需要幫助都可以和我溝通。”

蘇建岑有點疑惑的看了看葉特助,昨天晚上一事之後,他對人都生了戒心,“謝謝。我沒事,只是覺得有點累。”

葉甚蒙見他無心談話,當然自己醞釀的那些挑撥離間的語言就賣不出口,要是過分了,反而顯得做作有目的。他正猶豫着要不要繼續下去,白昊就進來了。

蘇建岑見了他臉一白,轉身就走。

白昊伸手擋了一下,笑道:“昨天晚上還好嗎?”

蘇建岑脖子都紅了,咬着牙推開他的手,一言不發。

白昊放開手,看着他的背影,有些無所謂的嘲了一句:“只是略表關心而已,不過想來傅總對你很溫柔,今天都還下得了床。”

說完他就轉身看着葉甚蒙,伸開手撐在背後的木櫃上:“今天晚上如何?”

葉甚蒙承認,白昊是個調情的高手,對方的語氣總是介于有情和無情之間,暧昧得很,明明說着刺中對方痛處的話,卻好像真的是真心實意,就好比剛剛對着蘇建岑說的。

但葉特助又不是年少無知缺乏經驗的小鬼,更不是被人一撩撥就□□焚身的小淫夫,相反他是個善于僞裝心思陰損但又一心一意的情種。

白昊長得好,身材好,想必也是很有經驗的人,是一夜情的上好人選。但在葉特助思維裏,白昊此人只有一種身份,就是傅寒的敵人。

他把自己的愛情當成事業在做,把傅寒的事業當成愛情在呵護。在他的視野範圍內出現白昊這樣一個人,他所琢磨的就是扒了皮扔出寶盛,又怎麽可能和對方厮混。

白昊見他不說話,又靠近了點,伸出手指去撫摸他的臉。

葉特助笑着側開頭,“你又沒贏。昨天晚上賀藍一直和傅總呆在一起。白先生,你不覺得把一個無知的小員工趕鴨子上架實在是有些為難他了嗎?衛家想要從傅總身邊最近的人下手,不如去考慮一下賀藍,至少他是個有經驗的人。至于蘇建岑,我的意見是費力不讨好。”

白昊眯了眯眼,笑道:“你又怎麽知道衛家沒考慮賀藍呢?”

他伸開另一手擋住葉甚蒙身體的另一邊,擦着耳邊壓近他。

葉特助覺得耳朵被濕乎乎的舌頭舔了一圈,他沒潔癖,但有點惡心。他沒白昊高,也沒白昊壯,對方一看就是練過的,他卻一點不擅長打架。

早知道葉特助是個孬種,不過怎麽樣個孬法他還沒完全演示到位。他把機會都留到了現在,葉特助突然往下一縮,貼着白昊的腰和木櫃之間的縫隙從對方左臂下鑽了出去,由于太急,鑽出腦袋的時候,左腿膝蓋還在地板上磕了一下,發出沉實的一聲咚——。

葉甚蒙抱着腿蹲在地上嗷嗷叫了一會兒,這才慢吞吞的站起來,但他一點不為剛剛的行為感到任何的不好意思,捋了捋頭發,昂着頭笑道:“我口味很挑的。”

葉特助的孬,似乎并沒有打斷白昊的興致,對方表情愈加玩味起來。

這時候卻聽到一陣小跑聲,踩在木地板上咚咚響像是敲鼓。

楊熙韋一路跑,嘴裏還一路叫着“小表叔”。

葉甚蒙還以為出什麽意外了,吓了一大跳,趕緊往那道通往溫泉的長廊走去。

楊熙韋倒是沒出什麽意外,他是被傅寒吓跑的。

楊熙韋剛剛被葉甚蒙支了出去,就一直在長廊靠近溫泉的方向蹲在等,結果傅總走過去,就開口問了他一句:“你小表叔呢?”

楊熙韋就覺得魂都快沒了,再加上長廊上空空的,沒有一個人,他先還能壓制着害怕的情緒往更衣室走,走着走着就開始跑起來。

至于為什麽,楊熙韋也不明白,他就是很怕傅寒,潛意識裏總覺得傅寒特別兇。有人在,這種感覺還能被克制,一旦只有他一個人對着傅寒,他就覺得害怕。就跟小孩子怕鬼的感覺差不多。但明明傅寒長得很好看,一點都不兇,最多算冷漠。

傅總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見到葉甚蒙的時候,也是不緊不慢的道:“R國項目的事情有些問題,你去收拾一下,今天晚上和我趕回去。”

楊熙韋抱着葉甚蒙的腰,偷偷的睜開一只眼睛看傅寒,撅了撅嘴,他還想玩,但他現在也知道傅寒是老大,只能暗地裏讨厭他。

傅寒的目光落到後面的白昊身上,準确的說他的目光是聚焦在白昊的□□,寬松的浴袍稍微有點鼓出,是個男人都知道小鳥起飛了。

要是被葉特助這樣盯着,也許白昊還會驕傲自豪的放出來秀一下,但是被傅總那種毫無波動的眼光盯着,白昊臉皮再厚也覺得尴尬。

再說傅寒是公司大老板,不管白昊為誰辦事,他吃的是寶盛的飯對上傅寒自然還是會有階級地位的差別。在這種差別下讓另一個男人面無表情的盯着自己的鳥,怎麽都覺得怪異。就跟讓他爸盯着他的鳥一樣怪異。

關鍵是傅寒完全沒有要避諱,但是你又沒辦法從他的表情裏發現他的想法,到底就是一臉的不屑和鄙視都比這樣根本不知道他對這個情況懷着什麽心理要好得多。

因為完全不知道用什麽方式去應付才會最佳的,又怕自己妄動了反而引起對方的不快。

所以這種尴尬的場面就變成了白昊一個人在玩,你猜,你猜,你猜猜的郁悶游戲。

傅寒讓他很是猜了一會兒,才道:“部門是不是晚上加班太多了?寫個報告吧,把現在加班時間盡量縮短一些吧,提交給劉威,讓他安排調整一下。員工的私人生活應該得到保證。”

白昊拉了拉浴袍,感覺小鳥從高空跌下去了。

這是諷刺他呢,還是諷刺他呢,還是諷刺他呢,還是諷刺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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