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和鄭樂保持着純潔的肉體關系,就這樣迎來了我們的大學了。

我提着編織袋子去報到的時候,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我懷着這種不真實的感覺踏進了大學。我覺得大學特別的神聖,又特別的神秘,那種感覺就像屌絲對着自己的女神。高嶺之花,只可遠觀而不可亵/玩。

這種感覺一直截止到我踩熟了地盤。更不說畢業之後,更是再難尋當初的仰慕忐忑。就像女神被一遍遍上過之後,上出感情,那叫伴侶,沒上出感情,那叫破/鞋。

大學的時候,我有三個室友,洪森安,王钺,陶簡。我不喜歡交新朋友,我說的朋友,就是需要精力來經營那種。我覺得友情這種東西真是虛無缥缈,不管投入多少,常常是說沒了就沒了。既然如此,又何必去浪費感情呢。

愛情也是這樣。

不過人類是社會性動物,我們需要活在人群當中。

所以開學的時候,我和三個室友跑去學校外的清真飯店吃了一頓,将就洪森安是回族人。

王钺是沿海來的,在我們中年齡最大的,成熟開朗的性格,我們都叫他老大。他拿到菜單很熟練的點單,問我們都愛吃什麽,幾個男生嘎嘎鬧着點了一堆肉,點完了,王钺笑着說:“還是得來點蔬菜。”

我點點頭“好。”

洪森安大手一揮:“随便你們,反正我有肉就好。”

陶簡笑着:“聽老大的。”

等着菜上來,我們四個說天侃地,我們三都沒有到過海邊,興沖沖的問王钺大海是什麽樣的。王钺說:“想看的話,假期來找我玩呗。”

陶簡拍着王钺的肩笑着:“哎呀,不愧是老大,肯定包食宿吧!”

洪森安說:“小賤賤,撒泡尿看看你現在那副奸詐的表情,送到公園裏就可以辦秦儈肖像展了。”

陶簡故意斜洪森安一眼“怎麽說話呢,我這種頂多算和珅級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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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吧你。”洪森安一笑。

對這二人一天不打嘴仗不開心的德性,王钺也頗覺無奈,笑着搖搖頭,看我一眼:“在想什麽。”

我正聽着他們互損,聽見王钺問我,我輕飄飄道:“書上說,和珅是個美男子。”

洪森安拍桌狂笑,陶簡大叫一聲“卧槽!禾子你!”憤憤的看着我,幽怨說:“禾子就是表面上看起來純善,其實最他媽壞了!”

王钺笑着挑眉看他“那你呢。”

“他就是面子壞,裏子更壞。”洪森安接過話。

陶簡被衆人圍攻的架勢堵的焉了氣,忽的又想起什麽,戳戳洪森安:“森哥啊,你報到那天看上的那女的怎麽樣了啊?”

洪森安大手一揮:“放心放心,飛不出我手掌心。”

忽的菜上了,幾個男生瞬間顧不上聊天了,蹭蹭的就開始搶食。

吃了飯出來,陶簡摸摸肚子,“哎呀,吃撐了。”

洪森安得意的笑笑:“第一次來吃清真吧。”

王钺說:“這家味道還不錯。”

陶簡咂咂嘴:“蜜汁烤羊排好吃,下次還來。”

我看看陶簡那挺着肚子的英姿,忍不住笑笑,洪森安也伸手去摸摸他肚子:“幾個月了。”

陶簡嬌嗔着拍洪森安一掌:“死鬼,幾個月了你不知道嗎。”幾個人就這樣嘻嘻笑笑回了宿舍。

第二天我起床的時候,幾個人還在睡,我輕手輕腳的洗漱了,去吃過早飯,回來翻看才借的幾本書。過了一會兒王钺也起了,洪森安和陶簡兩個直睡到中午,聽着我和王钺要出門,洪森安從被子裏探出個雞窩頭:“钺哥,我要雞腿扒飯!”

“我也要!”陶簡跟着迷迷糊糊的探出頭來。

王钺啧啧兩聲“看你倆這懶的,等上完大學估計兩條腿也就退化成雞腿那麽大了。”

陶簡一邊把頭埋進被子一邊哼哼唧唧的說:“怕什麽,第三條腿粗就好了。”

洪森安噗嗤一笑:“你他媽還能不能讓人好好吃雞腿了。”

我和王钺出了門去食堂,路過很多社團在招新,一群群的學長學姐在拉人,王钺帶着我去逛了逛,一圈下來加了好幾個社團,問我:“你不加嗎?挺好玩的啊。”

我對這些熱熱鬧鬧的東西提不起什麽興趣,其實我好像很少對什麽提起過興趣。我笑笑:“再說吧。”兩個人往食堂走着,快走完招新的地界,忽的看到拐角的槐樹下,孤零零放着一張桌子,桌子前面貼着幾個毛筆字“扶搖讀書社”,也沒有招新的學長學姐拉人,只一個穿白色體恤的男生坐在桌子後面,拿着一本書安靜的讀着,陽光透過他頭頂的樹葉間隙漏下來,一縷縷躍進我的眼睛。

我突然難得的有點興趣了,不自覺走上前去,拿過一張報名表,頓了頓說:“是招新嗎。”

那男生頓一頓,擡起頭,黑框眼鏡後的眼睛眯了眯,微微笑着“當然啊。”說着指了指桌上的報名表:“填吧。”

我填好了交給他,說:“謝謝學長。”

他笑的眼睛彎彎,“我不是學長。我也是前幾天才加進來的。”

我說:“哦。”

他微微愣了愣,估計沒想到我一點不好奇,又馬上反應過來說:“我們每個雙周星期天下午會在樸園開讀書交流會,到時候可以來玩哦。”

我說“好,謝謝。”就轉身和王钺去買飯了。

王钺說:“那面不是有個青雲文學社嗎,看起來更靠譜的樣子。”

我笑:“嗯無所謂啦。”

我們課比較少,但鄭樂他們的課還挺多,我下午去了他們上課的教室,我喜歡和鄭樂呆在一塊。不為什麽,只是習慣吧。

上課鈴快響了,鄭樂才和他們宿舍幾個人風風火火的進來,我招招手,四個人都湧了過來。

我看向鄭樂,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衣,藍色牛仔褲。

很多人都這麽穿,但我只記得他。關于他的每一個細節,都被深刻在我記憶裏,恐怕連孟婆湯都洗不掉。我覺得鄭樂上了大學之後更帥氣了。大概是眼界不同了。但我和他大部分時間碰不到一塊,我才不希望他那麽帥。

看到他我心情不自覺變得明媚,他在我旁邊坐下,在桌子底下攥住我的手,我在他掌心摳了摳,兩個人相視而笑。

他那幾個室友也和我打招呼,鄭樂旁邊是艾穎天,艾穎天旁邊是周昊,周昊笑着打趣說:“要不禾子你幹脆轉到我們專業來好了。這樣我們作業也有得抄了。”

艾穎天把他擠回座位上,“美吧你,老師來了。”

周昊嘿嘿笑兩聲,去書包裏掏自己的書。

老師常說,大一大家都乖乖的,希望大家能夠保持,不要大二大三熟悉了就開始翹課了。結果我大一就開始大量翹課了。我實在覺得中文的課多聽一節少聽一節也沒什麽,于是我常常拿本書就跟着鄭樂去上他的課。

下課了艾穎天湊過來:“禾子你看什麽呢?”艾穎天很熱心,鄭樂幾個室友裏他最愛和我湊在一塊。我說:“《靜靜的頓河》”

他靠在我的椅背上,嘴巴挨在我耳邊:“哎這本書那麽長,你也真夠耐心的。”

鄭樂說:“就沒他看不完的書。”

艾穎天笑:“文藝少年啊!換了我來分分鐘想直接跳到最後一頁。”

鄭樂頭也不擡的對艾穎天說:“你和他比,切。”

艾穎天在鄭樂背上一拍:“五十步笑百步!”

鄭樂嘿嘿笑:“難為你還知道這句話。”

艾穎天笑着就去掐他脖子:“夠嘴賤啊你,哪天你也對着禾子賤一賤我看看。”

鄭樂哇哇的去扳他的手,大大咧咧的說:“我舍不得。”

我眼睛看着書上,實際上心思一直在他們那兒,聽着鄭樂這句話,只覺一種夫複何求的滿足感從心底升起,甚至都顧不上擔憂會不會暴露我們的關系。

“啧啧”艾穎天嘆息:“要臉否?”

“否!”鄭樂道。

放學了和鄭樂他們一起去吃飯,吃過飯也就呆在他們宿舍,鄭樂和他室友晚上沒課,幾個人買一小箱啤酒在那兒鬥地主,輸了就喝酒,以杯算,我坐在鄭樂身後,一會兒看書一會兒幫鄭樂看牌。他屬于勇猛打法,我則更謹慎。有時我們會有分歧,不過一般都是我妥協。

鄭樂坐在艾穎天下首,艾穎天今天老發到地主,他不要,推下來,鄭樂倒是愛搶地主。結果今天運氣背,老是輸,一箱酒他個人灌了一小半,他喝酒喝的又急又快,幾個室友可勁的起哄,結果下一盤還要搶地主。

我說:“咱就不能覺悟高點當勞動人民嗎。”他說:“你想啊,當地主要是輸了,他們仨也就灌我一個,我要是贏了,我灌他們仨,還不分分鐘賺回來。”

周昊噢噢噢的起哄,“原來你還有這樣惡毒的心思,兄弟們,咱們別手軟!要堅決鬥掉地主最後一條底褲!”

吳襄跟着笑:“沒問題!”

艾穎天也樂:“鄭哥最後一條底褲不是禾子嘛!今天我們的目标就是把禾子也灌翻!”

鄭樂聽了一仰頭喝完手中的酒,有幾滴順着嘴角劃過脖頸也不顧,喝完把杯子頓在桌上,笑得肆意:“爾等宵小,竟敢藐視大哥威嚴,準備好跪地求饒吧!”

鄭樂之前打得狂放,只顧甩牌甩得爽,估計也沒把灌酒當回事,這下大話說了,果然打得更細致,結果竟把那三個人都輸的慘兮兮的。三個人拿着酒瓶焉了吧唧的對瓶吹,鄭樂高興的直哼哼,還悄悄湊在我耳邊說:“你男人我厲害吧。”

聽他突然這麽說我心髒猛的加速,擡眼就對上艾穎天的目光,我目測了下距離,想來他應該沒聽到,我瞟鄭樂一眼,他襯衣開了兩顆扣子,露出一片熟悉的胸膛,脖頸上有一道酒劃過的痕跡,一臉吊兒郎當的流氓樣,看我看過去還挑挑眉,我忍不住勾起嘴角,心裏甜蜜得瞬間開出了花。

最後他們仨聯合起來還是沒把鄭樂灌翻,倒是吳襄和艾穎天喝大了,周昊把吳襄扔上床,我看了下時間也打算回去了,鄭樂給我搖搖手再見,趁着大家不注意做了個飛吻,就一手去拖歪歪倒倒的艾穎天了。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大綱真是...隔了兩個多月沒寫簡直不知道自己之前寫的什麽→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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