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二天跑去鄭樂他們班蹭課,我去的時候艾穎天已經到了,桌上放着一堆早飯,我說:“你這是打算養冬膘呢。”坐過去在他身邊坐下。
他說:“何止是養冬膘,簡直是要冬眠的節奏。”
果然沒一會鄭樂和吳襄趕在打鈴前奔了進來,鄭樂在我和艾穎天中間的空位坐下,我問鄭樂:“昊哥呢?”
鄭樂拿過艾穎天桌上的早飯邊啃邊說:“還在和周公大戰三百回合。”吳襄也狼吞虎咽吃着桌上的早飯,我說:“你們仨懶蟲算是有個飼養員了。”
鄭樂對我說:“還是三食堂的小包子好吃,下次你要來上課幫我帶點。”三食堂挨我宿舍更近。
我下意識說:“好的鄭大爺!”
放了學和他們仨去吃午飯,坐在位置上,艾穎天給我說起他們一個老師如何如何幽默,嘻嘻哈哈的吃完了一頓飯,鄭樂問我去他們宿舍嗎,我想起還有篇論文,就說:“算了不去了。”鄭樂點點頭,我們分道而行。
我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眼神無目的的漂浮,走到一個三岔路口,一個男生在我前方幾米的地方走過,穿着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我眼睛看見了他,但心裏想着下午的論文,并沒有在意,等我走過了那個三岔路口,我才反應過來,那個人有點眼熟。
我在腦海裏想了半天,終于沒有想起他是誰。
第二天,我早早起床去排隊買小包子,三食堂的小包子特別好吃,人很多。我買了他們宿舍四人份的,怕冷掉就放在了書包裏。
到了教室,沒一會兒他們四個就來了,我把包子拿出來,已經不熱了,還被壓的有些扁了。不過大家都比較糙,也不在意。快上課了,幾個人狼吞虎咽的噎得快要翻白眼,看他們這個樣子我哭笑不得,把杯子遞給鄭樂,“有點燙,慢點。”
鄭樂拿過喝了一口,遞給艾穎天,艾穎天說自己有水,就遞給周昊,周昊拿着直接一大口,燙得差點沒噴出來,最後硬生生咽了下去,吳襄看着樂得直抽抽,說:“幸好你在我前面。”
鄭樂笑說:“傻啊你,還冒煙呢你看不見?”
周昊長着嘴扇風,大着舌頭說:“我這不急嘛!”
這一節是高數課,上到一半老師讓拿紙來做題,十分鐘之後交上去。
鄭樂一樂,對我說:“幸好你今天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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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向他,他說:“要不我都不來了,又得被記缺課。”
我說:“又?你整天蹲宿舍孵蛋啊。”
他說:“不是,你又不在,我懶得來。上次被記過一次,陪艾穎天去看病。”他停了停。欲言又止,終于還是開口:“你國慶過後都不怎麽來上我們的課了啊。”
我忍不住一笑,他這語氣倒像我不來是逃課似的。我說:“有個朋友偶爾來蹭我們的課,我和他一起上課去了。”
鄭樂問:“誰啊,什麽時候介紹給我認識?”
我随意道:“好啊。”
鄭樂埋頭去寫題,幾個人寫完了,讓艾穎天一塊交上去,鄭樂在這時湊到我耳邊說:“想你了。”
熱氣鑽進我耳朵,沿着耳根燒紅了我半邊臉,我看向鄭樂,不明白他怎麽那麽突然,他小聲說:“下午來我宿舍。”眼光灼灼,像黑夜裏唯一的燈光,容不得人向着其他方向走。我說:“好。”
下午到上課時間了,我去到鄭樂宿舍,門掩着,我順手關了門,在裏面反鎖上,剛轉身,鄭樂就把我壓在了門上,炙熱的吻追了上來。
我下意識的愣了愣,反應過來,手繞上他的脖子,回應着他。鄭樂的吻技比起以前真是好太多,挑逗與野蠻并存,一個吻就足以讓我暈頭暈腦的拜服在他身下,他把我帶進房間裏面,一手摟着我肩頸,一手往我褲子裏滑去。
我被拉開褲子按在桌上,趁着唇舌分開的間隙,大口喘/息着,一偏頭,眼睛正對着桌上的潤滑劑和避孕套,于是我的腿心安理得的盤上了鄭樂的腰,他在我屁股上一拍:“等不及了是吧。”
我坦然地看着他,說:“是。”
他又在我屁股上不輕不重的一擰:
“你他媽這正經的表情真是!”
等鄭樂幫我清理幹淨,把我摟坐在他腿上給我按摩時,我還在想,我哪裏正經了。
其實我和鄭樂已經磨合的很好了,雖然還是會有些不适,不過不影響正常生活。他給我按摩了一會,起身去開了窗子,空氣中的靡旎氣息很快在十二月的寒風中消散,我覺得有點冷了,他坐了回來,把我摟在懷裏,我一邊從他身上汲取溫暖,一邊忍不住想象我們的未來。
等我們有了經濟能力,有了自己的二人空間,一定比現在更幸福快樂吧。
我給鄭樂說着以後,鄭樂笑着說:“最重要的是,以後我們要有一個超大size的床。”
我笑他整天精蟲上腦。
其實一個家有沒有超大size的床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對的人啊。
那天下午,我和他有一搭沒一搭說着未來,又說着我參加讀書會的事,眼看快放學了,我們才出門去吃了晚飯,然後各自回宿舍。
回到宿舍,一推開門,陶簡見了我立刻嚷嚷:“你跑哪兒去了!今天張挂點名了知道嗎!”
張挂是我們一個老師,姓張,愛點名,愛挂人,外號張挂。
我問:“點到我了嗎?”
“對啊!”陶簡賤賤的笑,“等着大學圓滿吧你。”
我輕描淡寫道:“喔。”
洪森安在後面一拍陶簡的肩,“看到沒,我就說禾子眉毛都不會動一下,你還不信。”
“......好吧我逗你的。”陶簡焉了吧唧的對我說“洪森安幫你回答了。”
我看他恹恹的樣子,笑着出言安慰:“我不擔心,是因為知道你們不會不管我啊。”
陶簡一副開心卻堪堪忍住,故作嚴肅的表情,斜觑着我:“小樣。”
沒幾天又是讀書會,甄臻學長提議說一學期也快過了,咱們讀書會也聚個餐。大家都同意,正好外面新開了一家火鍋店,一群十多個人拼了三桌,熱熱鬧鬧的坐在一起,菜還沒上先就提了幾件酒出來。
吃飯時大家興致都很高,甄臻學長開了酒一瓶瓶傳給大家,我拿了一瓶順手遞給于靈菲,問:“喝嗎?”
于靈菲說:“當然啊。”說着她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
開局一起碰杯,大家都爽快的幹盡,沒喝幾杯大家都放開了鬧騰,所以說酒就是有這個好處,喝它并不是因為好喝,而是能麻痹神經。
于靈菲湊過來大大咧咧的要和我碰杯。我對她一直都是淡淡的,因為明知道和她不可能,不願意浪費她,也浪費我的感情。周易還開玩笑說我無情。和她碰了一杯,我一口幹盡,看她還端着杯子注視着我,我揚揚杯子說:“你随意。”
她勾勾嘴角,也仰頭幹盡。
周易笑着說:“女生可別那麽豪放了,萬一醉了就不好了。”
于靈菲秀眉一蹙,“才不會醉呢。”
周易也不多說,只點頭:“是是,你倆多吃菜吧。”
我正夾起一塊肉,問:“這什麽肉啊。”
周易答道:“牛肉吧。”正說着,就聽的一個男生問甄臻學長:“社長啊,什麽時候給我們找一個社長夫人啊!”
因着社長基本不參加我們的活動,所以我們都直接稱呼甄臻社長,略過副字。
甄學長還沒說話,另一個學長打趣道:“你們這些臭小子,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大家都跟着起哄,甄學長無奈,“你丫的才不開呢!”給那個學長滿上酒,說:“今天你可別想豎着回去。”
“別啊。”那學長一面扶住酒瓶,一邊道,“單身咱也不能怨社會,對不?”
甄學長又無奈又好笑:“得了吧你,是誰耍貧嘴把女朋友氣哭的?”說着把手放在耳邊裝作打電話的樣子“小寶貝,小甜心,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模仿得惟妙惟肖。我們哄堂大笑。那學長趕忙端起杯子塞到甄學長嘴邊:“哎哎,聊啥天,喝酒喝酒。”
大家鬧道:“甄學長繼續八卦嘛!”
甄學長笑道:“你們這些人呀,咱自己的八卦都沒發現,還好意思八卦別人。”
大家都興致盎然,一個學姐說:“買什麽關子啊你!”
甄學長說:“哪兩個人在一起了,自己交代,別讓我說啊。”
大家互相交換目光,等着看誰站出來,我也停下來看熱鬧。
于靈菲不知道什麽時候早放下了筷子,轉頭看我一眼,神色不安,略顯激動。顯得愈發嬌俏。
我皺皺眉,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聽甄學長說:“蕭禾,還不好意思承認麽,悄悄的就抱得美人歸啊你。”
我越過衆人目光,直直看向甄學長,他笑得一臉了然。場面一瞬安靜之後,幾個男生帶頭起了哄,甄學長說:“你看于靈菲臉給紅的。你還愣着幹什麽!”
“親一個!親一個!”衆人都在笑在起哄,給我一種衆望所歸的錯覺。
我看了眼于靈菲,她眼圈泛紅,泫然欲泣,帶着一種我見猶憐的嬌羞和幾不可見的惶恐。她見我看向她,眼神裏帶上了祈求之意,仿佛在懇求我沉默就好。
我有種被算計的感覺,而且這算計看起來就像是我占了便宜一樣。一瞬間的驚訝過後,我對着甄學長認真道:“學長你可能誤會了。”大家面面相觑,停下來看着我。我說:“我和于靈菲只是普通朋友。”
甄學長愣了愣,有點摸不着頭腦:“可是,于靈菲說你們......。”意識到不對勁,他停下話音,我看向于靈菲,正對上她的目光,含着淚水,滿是受傷和不可置信。我眼看着淚從她眼眶中墜落,我說:“抱歉。”
她忽然站起身哭着跑開了。
大家紛紛站起來,周易拍拍我的背:“快追上去啊!大晚上的別讓她亂跑!”
我說:“抱歉。我不能。”
周易“哎”一聲,轉身自己追上去了。
大家都沒說話,良久甄學長尴尬道:“哎,不好意思啊,都怪我哈,怪我,亂點鴛鴦譜。”
“不怪你。”頓了頓,我道:“學校裏還有事,我先回去了。”
甄學長勉強笑道:“行行行,你回去吧。”
我轉身離開。
晚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聽的手機震動,我拿過來,是周易的短信:
“真是夠犟啊你。”
我回道:“如果認下,以後都洗不清了。”
“......幹嘛要洗清啊。”
“因為不喜歡啊。”
“真的擔心你會孤獨終生了。”他回。
我笑笑,“我不會。”
“好吧,早點睡吧。晚安~”
“晚安。”
睡着前一刻,我的心情竟然是輕松的。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