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防暴組長世界
有事情瞞着自己?
祁以南第一反應便是……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十分一言難盡的黑色浴衣,捏着衣領說:“你說的是這惡趣味的衣服嗎?”祁以南別有深意地挑了挑眉毛,“這是你給我換的?”
他這個猝不及防的問題一下子把樓羽笙給噎住了,樓羽笙不想和他多說“派對”的事,只得黑着個臉捏着鼻子認了。
卻沒想到祁以南的眼神更加詭異了:“真的是……你給我換上的浴衣?”他支着下巴若有所思,“那你把我的貼身衣物放哪兒去了?”
???
等等,他在說什麽?
樓羽笙雖然能幹出來當着觀衆的面直播做戲,還是像模像樣的那種戲碼出來,可畢竟當時主要是在表演,自然不會真去仔細勘察他身上惡趣味的衣服。
可是現在他才知道,祁以南浴衣裏面真的什麽也沒……
——不行,快打住!再想下去自己剛才做的事情就要有畫面感了!
“哈……哈……有嗎,我沒有注意到,可能順手……”樓羽笙已經連幹笑聲都快笑不出來了。這簡直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祁以南突然湊近駕駛座靠背,盯着那突然染上紅色的耳垂,似笑非笑地說:“騙你的,你在想什麽呢。不過——你果然在撒謊吧,我想想……還是和我有關的。嗯?對吧?”祁以南的目光沒有從樓羽笙散發着熱氣的耳垂上移開,“你還真是驚人地不擅長說謊話呢。”
樓羽笙車速慢慢降了下來,似乎頗為糾結,最後露出豁出去了的表情。
“确實是和你有關的事……你在Jackpot失蹤之後……”
樓羽笙艱難地動了動喉結,祁以南挑起眉毛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那時候我自稱SN集團高管給他們開了口頭巨.額.支.票。”樓羽笙咳嗽了一聲,“然後我就趁機……戰略性撤離了,順便進行了本來是Plan B的正常執法。”
祁以南眼角抽了抽:“樓Sir,我覺得我身為一個合法納稅人必須要提醒你,你這種行為其實叫做‘跑路’!還有,你的‘正常執法’是什麽?暴力稽查嗎?”
“喂,你覺得不暴力執法能救出你這種人嗎?Jackpot是什麽地方你也敢豪賭狂贏20局我還沒說你呢,嫌命長可以直接來自首給我貢獻業績啊!”
“你以為是我自己想要贏那麽多局的?還不是因為小柏——”
樓羽笙一下子踩了剎車。
“哦,是嘛,小擺鐘撒個嬌你就連腦子也不帶了,厲害得很啊。”樓羽笙臉陰沉得厲害,語氣都突然變得刻薄諷刺。
祁以南一提到李岸柏就讓樓羽笙內心憋屈得不行。老康命運線的挽救還可以說是自己利用了言語的技巧,順着世界線的發展救了老康一命,還能自我安慰是一時興起。
可是當祁以南那逆天的人生贏家式命運也發生劇變前兆的時候,樓羽笙就感覺到自己整個人都像是吃錯藥了。他明明有足夠的時間思考判斷,他非常清楚自己做出任何幹預都是會違反世界法則的,他也知道自己以前從來都沒有在目标以外的人身上多管閑事過……
但是,他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
之後的事,便像是順利成章一樣發生了,能夠這麽順利的逆了“命定結局”自然也有樓羽笙利用自己能看到所有人未來走勢的緣故,但怎麽可能沒有任何代價呢?
樓羽笙現在只知道祁以南的命運不再是奇Low無比的凄慘結局,然而他為此付出的代價是以前難以想象的:在樓羽笙的眼中,所有人的命運線都變成了模糊不清的一團亂麻。
他自然一提到李岸柏就氣短,但是他更痛恨的卻是自己。
祁以南看着他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其實這件事,我正想和你說……我一直覺得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但是今天看他很積極努力地想辦法還醫藥費,我對他改觀了不少,可是那之後事情就變得詭異了。”
“哦?”看來這是終于刷上去好感度了啊,樓羽笙心裏“呸”了一聲。
“你敢相信嗎,只有前兩局是我自己想贏的,在第三局我試水夠了,打算稍微輸幾局……但是我竟然沒法控制我自己的念頭。他每輪都拜托我‘一定要贏噢’,雖然我知道對我來說是小菜一碟,可我并不想贏。然而,他說出請求的那一刻——我知道聽起來很奇怪——我的思維根本不能順着我自己的想法做出輸的意願,反而一次比一次贏的都要狠,最後甚至翻了幾百倍的籌碼。”
随着祁以南的敘述,樓羽笙方才有幾分不經心的表情慢慢消失了。
他心裏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那個“魅力系統”看來不止刷好感度攻略這麽簡單,如果他的理解沒錯的話,恐怕當好感值刷到一定數值的時候,李岸柏就擁有了一定的操縱對方的能力。
祁以南前幾天對李岸柏好感值只有可憐的17,就算再欣賞改觀,能升到多少?頂多30吧。
如果只要30就能讓人“不能拒絕”力所能及的請求的話,如果好感值是90,是100将會發生什麽事情?
樓羽笙突然覺得不寒而栗。
這樣的人……絕對不可能是這個世界原本存在的!
樓羽笙模模糊糊想起老康的話:“……我兩個侄子當時一起出了車禍,哥哥沒能挺過來,弟弟雖然萬幸保住了命,但是卻變成了個植物人,一躺就是好幾年……”
奇跡蘇醒的植物人……
他心裏一抖,自己這種“平行世界意識降臨”的情況應該不可能出現第二個,那他見到的這個李岸柏還是老康的小侄子嗎?還是……一只鸠占鵲巢的無恥“杜鵑”呢?
“他肯定不像看起來那麽簡單,以後你別和他見面了。”
樓羽笙剛說完,就見祁以南湊近他的側臉,似乎對研究他的耳垂上了瘾:“樓Sir的話可是認真的?這種話說太多,我可是很容易誤會的……”
他的鼻息撲在樓羽笙敏感的耳後,叫受到暧昧刺激的人一下子轉過頭來,兩人鼻尖碰觸到一處。
樓羽笙垂斂着眸子,下意識地又碰了碰鼻尖,聲音低了下去:“誤會就誤會吧。”
他手上驟然拉了倒擋,突然往後倒車,因為突如其來的慣性,祁以南的嘴唇一下子就狠狠磕上了他的。
樓羽笙覺得自己現在比吃錯藥還要嚴重,大概是已經神經錯亂了。
但是他想做的事情,就必須要完成。
樓羽笙揚了揚下巴,在他上面輕輕碾了一下,就把臉轉了回來:“到了,你下車吧。”
好家夥,原來剛才一把倒進了祁以南別墅的地下停車位。
“怎麽,裝作意外轉臉不認人?”
樓羽笙回頭瞪了他一眼,耳垂紅的像是過年的紅燈籠一樣,連臉上都泛起了不正常的色澤:“你再廢話我就真不認人了。”
祁以南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你急什麽?我還沒管你要精神損失費和SN集團名譽損失費呢,你倒是底氣比我還大。”
“行啊,都寄到你公司,工資都賠給你行了吧。喂,你到底下不下去?這可是軍.用改裝車,你要是再不下去我就要按座椅逃生彈出鍵讓你‘驚喜’地下車了!”
祁以南摸了摸嘴唇,笑得別有深意:“這個已經是很大的驚喜了,別的我就不需要了。”他的低笑聲帶着迷人的磁性語調,“樓Sir和我say goodbye的形式,還真是令人驚訝呢。”
樓羽笙在他再說出更多廢話之前,一把将人推下車去,“哐!”地将車門摔上,一腳油門揚長而去。
什麽表演型人格障礙,根本已經碎成了滿地渣渣。
兩個人的關系在誰都沒有做好心理準備的時候,就這樣猝不及防地發生了戲劇性的轉變,祁以南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和樓羽笙這個多年以來的死對頭碰撞出“相殺”之外的火花。
但是當他正在構思明天樓羽笙會是什麽态度來面對他的時候,卻發生了他意料之外的事情。
在第二天樓羽笙和整個行動組開完會之後,祁以南就再也沒見過他了。
一天、兩天……整整十天過去了,祁以南竟然完全和樓羽笙的行跡失之交臂!
不管是防暴組、還是Daniel那邊,都對樓羽笙的去向三緘其口。到最後,甚至都開始躲着祁以南了。
唯一和樓羽笙有關系的只有他守諾寄來的這個月工資……
祁以南盯着那張工資卡,眯着眼睛看了許久,越看越是火冒三丈:樓羽笙這是在耍我嗎?
說什麽不準和李岸柏見面。
裝什麽耳垂紅的像是滴血。
還有那突如其來的親昵态度和意猶未盡goodbye kiss。
難道這一切都是騙人,都是他故意演出來的嗎?祁以南咬緊牙,這時電腦桌面“叮咚”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祁以南看着屏幕上最新彈出的郵件,突然神情一凜……這個,該不會就是樓羽笙突然行蹤不明的原因吧?
作者有話要說: 李岸柏,連讀是蓮白,倒過來,白蓮。沒錯這個世界的小白花就是黑心白蓮類型的~
所以說小白花也是很有boss潛質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