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真人狼人殺世界

樓羽笙先把自己的那張牌挑出來, 手指尖在“勞爾”二字上打了個轉,他的思路似乎被“死者”二字所局限住了, 他應該關注的,不是“死去的人”, 而是游戲中應該死的人。

那麽, 首當其沖的, 就是他自己了。

“原來如此, 我才是殺戮的起點。”樓羽笙猛地擡起頭來,眼睛亮晶晶地閃動着光芒,簡直不像是在說自己差點被殺死這種血腥的話題。

一提起第一個晚上的事情,祁以南臉色就變得不好看了:“就算守衛那天晚上沒有守護你, 要是你被狼啃了我也會救你的。我還有一瓶解藥沒用呢。”

顯然祁以南對李思瑜守護了樓羽笙,從而讓他從狼人手裏多活了一晚這件事十分膈應, 連帶着語氣也變得陰陽怪氣的。但是祁先生畢竟還是紳士氣息已經印在了骨子裏,就算不高興的抱怨,竟然聽着也像是一句沒什麽用的牢騷一樣。

嗯?這種不痛不癢的話……

別告訴他這種白開水程度的也能叫吃醋。

于是樓羽笙也便像是沒聽出弦外之音似的, 故作不給面子的樣子聳聳肩:“萬一你是個假女巫怎麽辦,那我豈不就一命嗚呼見上帝去了, 還真的要多感謝她那晚的選擇,不然太冒險了!”

祁以南臉上幾乎都快要籠上了一層黑氣了:“你說誰是假女巫?你不信我反倒這麽信娜缇莉絲?”

樓羽笙手指在李思瑜那張娜缇莉絲的名牌上點了點,一臉笑意地反問道:“人家是富甲一方的公爵夫人, 現在更是在這四年裏憑借自己的手腕成功在男人世襲的帝國裏做了女公爵,可以說是海德帝國最有權有勢的女人了,而且游戲裏一直表現得足智多謀……像這樣有勇有謀的女人誰不欽佩?”

“你說話可要小心一點。”祁以南眯了眯那雙綠色貓兒眼似的眼睛, 仿佛一只已經被激怒的貓科動物,雙眼眨也不眨地死死盯着樓羽笙,“不然娜缇莉絲家族這四年獲得的成就我也可以讓她退回到原點……破産的女公爵恐怕就是全帝國的笑柄了。”

“哦?這種威脅可不像是紳士會說出來的話呢。”樓羽笙挑起一邊眉梢,拿起一根鵝毛筆把玩了片刻,突然湊近祁以南的臉道,“還說自己不是個假女巫?我看你這四年裏恐怕又去從商了吧,你還有時間修習巫術和草藥嗎?啧啧,你瞧瞧這副說要讓別人‘破産’的時候那一臉有恃無恐的樣子,就差在自己臉上寫上‘奸商’二字了。”

樓羽笙用柔軟的鵝毛筆尾端戳了戳他的臉,終于繃不住臉皮笑出了聲。

笑完了他才用鵝毛筆挑起祁以南的下巴,湊過去親了一口,總結道:“小貓咪吃醋的樣子真可愛。”

祁以南這才明白過來樓羽笙的意圖,陰着臉把那不老實的鵝毛筆揮開:“你管誰叫小貓咪呢?”

哎呀,要炸毛了。

“嗯不是小貓咪~是大老虎~不過不管是什麽,恐怕都是法官殺戮計劃中的一環。”樓羽笙摸了摸他的下巴,若有所思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也被利用了。”

聞言祁以南的瞳孔一下子便縮了起來,顯然十分震驚:“你說什麽?”

“剛才我一直不明白這些被殺死的人究竟是以什麽順序排列的,直到我明白第一個不是布裏格斯,而是我自己,才算是找到了一點頭緒,但是真正點醒我的,還是這個……”樓羽笙的手指掠過每一張牌,最後停在了莫娜的名字上。

祁以南擰着眉頭盯着莫娜的名字看了會兒:“莫娜?她怎麽了,哦,對了,她四年前改過名字……”

樓羽笙點點頭:“對的,我一開始也奇怪莫娜是誰,但是看到她的卡牌就想起來了,她原本叫做麥肯錫對吧?”

“嗯,她在得知我們被困在游戲世界裏,并且離下一個月圓之夜足足還有四年的時候,擔心了很久,最後她很堅定地選擇了她的應對方式——改名避難。”

樓羽笙看了看她的牌:“她認為法官是按照名字來殺人的是麽?”說着他摸了摸下巴,“不過就算想改名字,也不至于變性改成個女人的名字啊……話說在這種醫療條件簡陋的中世紀帝國,怎麽做變性手術啊?一般的醫生都是神職人員或者所謂的巫醫吧,诶?等等……巫醫……”

樓羽笙看向祁以南的眼神頓時寫滿了驚恐。

仿佛他是個沒有從醫執照的蒙古大夫,割掉了男生的xxx又割出來了女生的xxx。

祁以南忍無可忍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麽!麥肯錫她本來就是女的,她雖然長得像個假小子但又不是真的男人,做什麽變性手術啊?這個名字的英文McKenzie本來就是可男可女的中性詞。”

“Bingo!”樓羽笙打了個響指,“你抓到重點了。法官确實是按名字來挑選死亡名單的,但不是名字本身,而是英文名字的首字母順序。”

“首字母……原來如此,也就是說麥肯錫改名成最普通的莫娜根本沒有用,因為它們的首字母都是M,其實沒有變化。”

樓羽笙點點頭:“沒錯,而在她之前死去的奧利維亞,她英文名Olivia的首字母是O,昆克的英文名首字母是Q,布裏格斯的首字母是P,最後,我,勞爾的首字母R。看出來問題了麽?”

“是以英文名首字母倒序的方式殺人的。”祁以南若有所思地皺起眉毛,“怪不得,原來你說我被法官給利用了,指的是這個。”

樓羽笙點點頭:“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法官出于某種原因,希望所有人都能夠在游戲裏被殺死。正因此,她才會在第一晚故意讓你提前蘇醒,撞破我驗出布裏格斯狼人身份的一幕。這樣,身為女巫、并且在游戲中還要依靠勞爾主教生存下去的你,不管是出于身份牌還是出于游戲角色設定,都會有更高的幾率在第一個晚上使用毒.藥毒死占蔔師布裏格斯。”

祁以南心情很糟糕地瞥了布裏格斯那張名牌一眼:“我明明是抱着第三種目的才會去使用毒.藥的。不過就算你知道了這個順序,又有什麽意義?”

“當然有用啊,如果把所有人的名字,我是說英文名,按照字母倒序排列,那麽最後一名,必然就是殺戮名單上最末位,也就是最安全的人。”

祁以南蹩起了眉頭:“艾莉……你是說她是法官?”

樓羽笙搖搖頭:“還不能确定,因為還有奇怪的點。”

他把卡牌上的字母标出來之後,祁以南一下子便恍然大悟:“在現在的順序裏,N和M位置反了!為什麽跳過了首字母是N的娜缇莉絲,反而是首字母為M的莫娜先死了?難道娜缇莉絲她……”

他的第二次推測還是被樓羽笙給否了:“也不一定,因為莫娜的死是秘密情侶的‘殉情’,從游戲規則上來講似乎并沒有法官可以掌控并破壞的餘地。”

但是不管是順序被打亂的李思瑜(娜缇莉絲),還是位置遙遙排在最末的樊妍(艾莉),顯然都會是解開法官身份的關鍵因素。

樓羽笙将卡牌收了起來:“那麽,就看今天晚上死的會是誰了,看看是娜缇莉絲還是再往前一個字母的人。”

祁以南臉色一下子變得很奇怪:“娜缇莉絲之前字母的人,是我。”

他這句話一說出口,樓羽笙也大吃一驚:“什麽?娜缇莉絲往前最近的字母不是加裏奧嗎?J開頭的英文名。”

祁以南搖了搖頭:“不對,加裏奧的名字和海德帝國的特殊命名法一樣,他的英文名是Gario,是G開頭而不是J開頭,也就是說,離N最近的是字母I,Ivan。”

“這下子可不能讓她晚上接着殺人了。”千萬別一不小心玩脫了,把祁以南給賠進去。

樓羽笙一向都是泰山崩于前也能淡定玩游戲的人,可是眼下他卻直接放棄了坐等晚上這條路子,頗有些煩躁地撥弄着自己的鵝毛筆,思考着海德帝國與衆不同的命名方式,顯然是要在夜晚之前阻止法官的殺戮計劃。

和現代的英文不一樣,海德帝國的文字來源于日耳曼語的另一支語系,在輔音的發音上面,和現代英文有着細微的差別。

“但是說實話,就算是我,因為進入游戲之後海德帝國語自動可以被翻譯、理解,沒有注意到這些英文名其實也挺正常的……”

祁以南話剛說到一半,就被樓羽笙撲過來的一個結結實實的熊抱給捂得呼吸不暢了起來。

“天啊,寶貝兒你真是我的福星,簡直太厲害了!”

樓羽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說完之後,便快速地攤開自己的小羊皮記事本回翻起來,最後呼出一口氣。擡起眼的時候,那雙幽藍色的海洋裏已經是滿滿的胸有成竹:“我們之前思考的方向出了問題,你恰好點醒了我,從加裏奧的名字來看,從每個人的名字一下子看出首字母是很有難度的。也就是說,實際上我們更加應該關心的,是那個能夠看到每個人英文名字的人。”

他食指“叩”地一聲點在一張名牌上面:

“所以這個人,就是法官。”

作者有話要說:  恭喜小天使機智的神大人,真的是很機智,基本已經解出來了!鼓掌~

不過……雙更好難啊_(:з」∠)_鹹魚般倒地不起

不行不行,我明天還要努力挑戰雙更!我一定可以成功的!(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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