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啞姑有些無奈,這哪裏是消了氣的樣子呢。

“一大清早的就往外跑,這是有多不想看見我呢。”

傅鸠說這話純屬沒事找事了。

啞姑心下微嘆,道:‘無春是去找謝公子來為你看診。’

“治好了我的傷,好恩怨兩清,一刀兩斷。”傅鸠陰陽怪氣起來,也是少有人能招架。

啞姑實在受不了了,她放下藥碗,規勸道:‘公子,你不能這個樣子,你這樣,既為難他也為難你自己。’

傅鸠在桌邊坐下,看着啞姑。

啞姑輕嘆一聲,‘就沈長策這件事情來說,無春可能确實有過心軟,可很多事情是論跡不論心的。他為你做了那麽多的事,若只因一瞬間的心軟便叫你覺得他不愛你,那對他來說太不公平了。’

傅鸠沉默不語,即便只有一瞬間,那一瞬間也讓他覺得如鲠在喉。

啞姑看着傅鸠,心裏很無奈。傅鸠就是這樣一個人,眼裏揉不得沙子,他很愛沈無春,就想從沈無春身上收回同樣的愛。可是,愛這個東西,不是可以放在天平上衡量的。沈無春拿不出那麽多,不是沈無春不愛,是沈無春只有那麽多。

傅鸠永遠在計較這個,那他就永遠痛苦,永遠得不到滿足。

房門忽然被敲響,打破了房間裏的安靜,沈無春走進來,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傅鸠。

或許是啞姑的話起了作用,傅鸠在面對沈無春的時候,神色平和了很多。

“過來。”他對沈無春道。

沈無春走到他身邊,傅鸠用手背蹭了蹭沈無春的臉頰,他的下唇破了個口子,很明顯的暗紅色傷痕。

傅鸠的拇指揉了揉沈無春的唇,動作中透露着親昵與溫柔。沈無春便笑了,一張臉在日光下透着亮光。

跟在沈無春身後的謝十二擠進來,很刻意的咳嗽了一聲,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說,“有病的留下,沒病的都出去吧。”

傅鸠沒動,沈無春與啞姑一起出去了。

“他真的不生氣了。”沈無春說。

啞姑輕嘆一聲,道:‘他心思太多,你心思又太直,有些別扭少不了的。只要知道他想要什麽,順着他勸,也就好了。’

“那他想要什麽呢?”沈無春問道。

啞姑笑了,‘他想要你愛他。’

“我确實愛他。”

啞姑想了想,‘那你說出來。’

“我有時候說我愛他,他不信呀。”

啞姑心道,那就是傅鸠的問題了。可她心裏到底還是偏着傅鸠的,于是同沈無春說,‘你多說幾遍,他或許就信了。’

沈無春點點頭,看着啞姑,心裏有些莫名的情緒,“你可真了解他。如果我也能知道他心裏想着什麽就好了。”

啞姑笑了,‘你莫不是吃醋了,在嫉妒我?’

“嫉妒?”沈無春想了一會兒,沒想出個所以然。

啞姑就笑了,‘你去同傅鸠說罷,傅鸠若是知道你吃醋了,他會很高興的。’

一入夜,酒樓便十分喧嚣,你來我往推杯換盞,好不熱鬧。沈長策坐在臨窗的桌子旁,手邊放着好幾個空了的酒壇子。

沈長策悶着頭喝酒,窗外有一輪皎潔的月亮,他舉杯,看見這月亮便覺得看見了沈無春。沈無春就是高高在上,超然脫俗得如同月亮。

沈長策仰頭灌下一杯酒,酒杯滾落在地,碎成幾片。

小二在樓梯口猶猶豫豫着不敢上前,聽見沈長策又高聲要酒,頓時面帶難色。忽然有人将手搭在他肩上,小二回頭望去,是一位身着錦衣的男人。

燕無歇拿出一錠銀子替沈長策結了賬,道:“送一碗醒酒茶上來。”

小二拿了錢去了。

燕無歇走到沈長策對面坐下,問道:“一直跟着你的小師妹呢?”

沈長策醉眼朦胧的看見燕無歇,搖搖晃晃的坐直了身子,他不想讓燕無歇看見自己狼狽的樣子,可心裏又實在委屈,把一雙眼睛憋得通紅,好半晌才反應過來燕無歇再問什麽。

“師妹的父親要見她,她先去見她父親了。”

燕無歇點點頭,道:“我還以為沒人管你了呢。”

沈長策鼻頭一酸,他別開眼,“本來也沒人管我。”

燕無歇笑了一聲,意味不明道:“就算別人都不管你,我也是會管你的。”

沈長策看着燕無歇,“為什麽?”

--------------------

燕無歇:我你爹

明天有事不更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