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配角?異能?
在房門關閉的那一刻,任厭看到了一絲灰燼的痕跡,這是——
任厭心中一動,然後站直了身體,走到了刑禹钺的卧室前。
他這時也順便回想着剛才進去的那青年的情況,看書唯一不好的一點就是,這有機會看人時不知道對方名字就根本不可能第一時間把人跟書上的名字聯系上。
想着想着,任厭思緒飛了下,他心裏不受控制的想到,這青年這就被刑禹钺迎進房間了?誰說的不喜歡‘外人’進自己房間?這青年就不是外人了?
聽那進門前那未盡的話語,還真有種‘內人’的架勢。
任厭突然醒悟過來,自己的思緒再一次被信息素牽着走了,這讓他不禁升起一陣惱怒。
還真是時時刻刻想要影響他啊,夠可以的啊。
片刻,意識到後,任厭立刻就恢複了過來,他心平氣和地走到刑禹钺的房門外,擡手就敲了敲木門。
篤篤篤。
敲門期間,任厭在心裏反複的回憶着書中的內容,他想了一會兒後心裏就有了猜測。
房門打開,任厭也立刻把所有思緒都暫時壓到了心底,嘴角噙着笑意,擡頭邁步進屋。
這還是任厭第一次進入刑禹钺的卧室,快速掃了眼,一瞬間卧室內的所有東西都大概的被任厭記在了腦海裏,然後他才看向屋內的兩人。
刑禹钺坐着輪椅位于卧室的中間空地上,那個他沒見過的青年此時正站在距離刑禹钺極近的地方,近到青年只要彎身就能擁抱刑禹钺的程度。
在他進來後,刑禹钺操控着輪椅拉開了跟青年的距離,然後轉頭朝不請自來的任厭問道。
“怎麽了?”
任厭視線在他們兩人之間打量了一下,看着還背對着他并沒有轉過頭來的青年,任厭眉頭微微挑了下。
“老公你不介紹一下嗎?這位是?”
他這話說出口時,任厭看到了那背對着他的青年身形一僵。
刑禹钺眸光閃了閃,但并沒有反駁任厭的稱呼,而是給他介紹道。
“我朋友,臧望。”
聽到介紹後,任厭第一時間就把眼前的青年跟書中的角色對上號了。
“原來是朋友啊?那你們聊,不用管我。”
說着,任厭就邁步走向刑禹钺的床邊,邊走邊想着。
原來是他?
在刑禹钺死亡後,刑宿蕭能夠那麽輕松的接管邢家靠的就是臧望掌握的隐秘資料,也靠的臧望盡力支持。
走到床邊,任厭徑自坐下,雙手後撐,然後才再次朝刑禹钺他們那邊看去,這個角度裏,任厭終于看到了臧望的正面,此時他低垂着頭,臉色有些蒼白,看起來十分的脆弱。
在進入這房間時,任厭的異能提示就已經在生成中,地板上只有他看得見的無數灰燼在集結着,這時正好生成完畢。
任厭不動聲色的瞥了眼。
【發現異種能量吊墜,能量:吞噬】
瞳孔微微一縮,任厭随即就看向了臧望的領口,在那裏确實有一根挂着玉石狼牙吊墜的項鏈。
卧室裏頓時就安靜了下來,讓人難受的靜默在三人中蔓延。
任厭的到來壓根就不需要介紹,在任厭出現後,他身上那屬于刑禹钺的信息素濃得讓人無法忽視,即使距離上次他們親密已經過去三天,也還是濃郁非常。
刑禹钺再次開口了:“臧望你先回去吧,我想說的話剛才已經跟你說了。”
臧望身子晃了晃,仿佛刑禹钺這話再次對他造成了不少打擊一樣。
他不發一言,擡頭看向了不遠處坐在床鋪上怡然自得的任厭,眼底下一片陰沉,最後轉身就要離開。
任厭怎麽可能讓他就這麽離開呢,在看到異能提示後的短短幾分鐘裏,任厭就想到了辦法,因為他看到了不遠處的書桌上,也挂着一條同款的項鏈。
“等等。”
站起身,任厭走到了書桌面前,手指挑起被挂在書桌角落的那條項鏈。
他的動作讓卧室內的其他兩人都是皺起了眉頭。
任厭晃着手中的項鏈轉過身,對臧望說。
“我瞧着你脖子上的項鏈似乎跟這條是一樣的?沒想到你也有一個呢,不知道你能不能割愛給我?這樣正好跟我手上的配成一對。”
臧望當即就擡手攥住了自己領口的吊墜,面色青白一片。
“抱歉,這東西是我的,我不能,也不會給你。”
聲音聽起來有些顫抖,不知是氣的還是委屈的。
刑禹钺也皺起眉,他用探究的視線看向任厭,表情冷硬。
任厭就像沒看出刑禹钺的不快一樣,他拿着那屬于刑禹钺的項鏈來到輪椅跟前,然後彎身湊到刑禹钺耳邊用撒嬌的姿态說道。
“老公,我想要他戴着的那個項鏈,想跟你這條配對,你能不能讓他給我?”
他這話聲音不大,但在這個房間裏卻被聽得一清二楚,也讓整個房間更加安靜了,最後只剩下臧望的粗氣聲,明顯這青年現在已經被任厭的這話氣炸了。
就連刑禹钺都覺得,任厭此時的作态有些過分。
“任厭——”
“那項鏈跟你殘疾的腿有關系。”
在刑禹钺開口的當會兒,任厭嘴唇不懂用只有他們聽到的聲音在刑禹钺耳邊說道。
刑禹钺當即瞳孔緊縮了下。
任厭張嘴咬了下刑禹钺的耳尖,又道:“好嘛。”
刑禹钺一把攥過任厭的手,側過頭背對着臧望神色凝重地看着他,眼裏明顯寫着‘你不是在開玩笑?’
任厭眨眨眼,對着刑禹钺笑了笑。
他當然不是在開玩笑,因為在異能提示了項鏈的異常後,他就同樣看到刑禹钺的腳下異能給出了關聯提示。
【異種能量吞噬力造成的殘疾】
此時這提示已經散去,這也是任厭不考慮別的手段直接跟刑禹钺提的原因,刑禹钺開口,這項鏈肯定拿得過來。
刑禹钺認真專注的對視上了任厭的雙眼,那雙眼含笑意的眼裏,讓他不覺得對方會在這種問題上逗他玩。
轉過頭,刑禹钺看着臧望攥着吊墜正瞪大了雙眼地看着自己,裏面的情緒複雜至極。
有不敢置信、有傷心、有乞求。
“能麻煩你把項鏈還給我嗎?我伴侶想要。”
在刑禹钺說完這話後,臧望整個人怔愣住了,面上再無半點血色,他垂下頭,看向被自己攥在手裏的項鏈吊墜,眼淚驀地落下。
下一刻就見他用力拽下了脖子上的項鏈,然後直接丢到了刑禹钺身上,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巨大的關門聲震響時,刑禹钺還出神地看着被丢到他懷裏的玉牙項鏈。
任厭站在刑禹钺身後,此時他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了,他默然地看着臧望離開,看着刑禹钺失神。
刑禹钺周身的信息素負面又黑暗,味道壓抑得讓人窒息,完全一副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感覺。
這讓深受刑禹钺信息素影響的任厭這會兒十分的難受,因為現在身為他伴侶的刑禹钺,正深刻的想着另一個人,這樣散發出來的信息素沉悶異常,讓他惡心,這也是任厭笑容消失的原因。
他眼裏閃過憤怒跟煩躁,他不爽刑禹钺的信息素這般地影響自己。
雙手抱臂,任厭繞到了輪椅正面,居高臨下的睨視渾身似乎都在散發着抑郁氣息的刑禹钺。
“這麽舍不得傷人家,你配合我做什麽?”
被任厭的話喚回神,刑禹钺攥緊了項鏈,然後擡頭看向了任厭。
答非所問的直奔主題:“解釋一下,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聲音有些啞,仿佛是從濃重的情緒之間擠出來的話語。
“你就不怕我剛才說的話是诓你?可能我就只是想讓你前男友把你們的定情信物還過來呢?”
任厭忍受抵抗着刑禹钺讓他難受的信息素,抱臂的雙手抓得更緊,臉上冰冷一片。
“你不會,你不會用這種話來騙我。”刑禹钺不閃不避的看着任厭的雙眼說。
“那就快控制你那讓我惡心的信息素,否則我一點也不想告訴你了。”任厭冷着臉說。
刑禹钺一愣,然後立刻想到了什麽,随後刑禹钺身上那讓他難受的信息素消散了許多,也讓任厭緊繃着的身心一松。
“哼。”輕哼一聲,任厭從刑禹钺手中拿過項鏈,然後走到卧室窗臺邊的沙發上坐下,臉色還不是很好:“我可以告訴你,但我怕你不信。”
刑禹钺經過這一瞬,也徹底收斂起了剛才的低氣壓,他遙控着輪椅也來到沙發邊,然後側頭看着盤腿坐在沙發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轉悠着項鏈的任厭,說。
“你先說,信不信在我。”
任厭又說:“萬一我說了你也不信呢?”
“只要你能證明,我為什麽會不信?”刑禹钺道:“還是說你連證明都證明不了?”
任厭笑了:“當然是可以證明的。”
任厭停下了手中晃悠的動作,他用拇指跟食指夾着玉石狼牙的吊墜,仰着頭,讓窗外的光線透過玉石狼牙,然後閉起了右眼。
“在說之前,我想先跟你确認一件事。”
“你說。”
任厭放開玉石狼牙,在他掉落瞬間又用自己的手抓住,然後才問。
“你雙腿殘疾,但其實你在你們醫院檢查的時候,得出的結果都是恢複得不錯對不對?只是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你的雙腿沒有感知,沒有力氣,也動彈不了?”
刑禹钺認真注視着任厭,這情況除了給他治療的專屬醫生之外,基本上沒有人會知道。
刑禹钺眯眼:“你調查過我。”
“我說沒有,但你肯定不信,所以算了,你就說是不是這樣吧。”任厭擺擺手道。
“是,我的雙腿恢複得不錯,但是卻是毫無知覺,國內外的設備都查不出原因。”刑禹钺點頭承認。
任厭沉吟了下,在決定讓刑禹钺幫忙拿回吊墜的時候,他就有想過把真實情況告訴他。
在看到含有吞噬力的吊墜時,他就有種感覺,這個世界也出了問題,這種異種能量的出現被人發現是遲早的,他讓刑禹钺知道,也不過是早一點而已。
“可能我說的聽起來有些天方夜譚,但事後我會證明我說的是真的。”
刑禹钺見任厭這麽鄭重其事,也不由得更認真的了幾分。
“你的腿沒有問題卻動彈不了,是因為所有傳輸到你腿部的‘命令’和‘知覺’都被吞噬掉了,現在只是吞噬這些,時間再久一點,估計會連你腿部的血肉骨骼都一起吞噬掉。”
刑禹钺:“……”
作者有話要說:
刑大少:你在跟我開什麽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