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狗皇帝也能把他弄得挺舒服
商沅在國公府的床榻因着婚事,也鋪了好幾層厚厚的絨毯,身下一片柔軟舒适,倒更能察覺出扣在自己腰間上骨節分明的大手。
商沅的腰被人托在掌心,整個人如漂浮在半空中,極為無助,甚至不由自主攀上霍戎的肩。
“陛下……”他頓了頓,眼珠轉了轉:“要不等……等去了宮裏再說,此處是臣的居所,既然是陛下迎娶,當然應該在宮裏圓……”
霍戎打斷他的話:“哦?君後的理由總是花樣百出,朕倒是不介意這個。”
霍戎的視線在商沅白皙的脖頸處凝了片刻,似笑非笑道:“若二人有意,即便是在臨時搭建的帳篷裏,也能有場難忘之夜呢。”
臨時搭建的帳篷裏?
商沅輕輕一抖。
暴君為何突然在此時提起帳篷?
不行,他要控制自己不能多想。
霍戎垂眸盯着床上的少年。
商沅單薄消瘦,正顫巍巍抓着自己的肩膀,衣袖落下,一截纖細的手腕露了出來。
霍戎牢牢的将少年禁锢,輕輕摩挲他的耳畔。
商沅瞳孔一縮,絲絲縷縷的麻癢彌漫周身。
那一夜,明明是他給暴君下了春/藥。
可他如今卻覺得,那藥如驅不散的毒,一絲一縷的浸入了自己的骨頭縫裏,以至于每當霍戎靠近時,他稥稥連指尖都開始發軟。
耳鬓厮磨間,二人氣息紊亂。
霍戎撫過商沅染上緋色的耳尖,低聲輕笑道:“阿沅也想要朕吧?”
商沅不自在地偏過頭。
狗皇帝。
這次多半躲不過了。
不過想開了也無妨。
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再說狗皇帝也能把他弄得挺舒服。
上次在大營裏,心驚膽戰,都沒好好享受。
這次既然無法反抗,不如乖乖躺平。
總之,他還藏着不少避子藥,事後服用保平安就成……
思緒被霍戎輾轉印在頸間的吻打斷,意亂情迷之間,商沅來不及反抗,就已被暴君一把抱起。
外面天色正亮,日光透進來,灑在貼了大紅紗帳上。
商沅眯起眸,微微恍惚。
房內彌漫着暧昧氣息,提醒着方才他經歷了何事。
商沅耳尖泛紅,身體不會撒謊,他好像……并不反感暴君的觸碰……
霍戎垂眸,少年正枕在他胸前,似是有心事的模樣。
他用手臂将少年禁锢在身側,撫摸他如墨的長發,眼眸微微一暗。
也許……早就該如此了。
沒有什麽能比此刻更滿足他的獨占欲。
“那個細作……”商沅在此時還沒忘了心事,硬着頭皮忐忑試探道:“之前不是有信在陛下那裏嗎?”
那信有他的筆跡,留在暴君手裏,遲早是個禍患。
霍戎挑眉看向他。
商沅擺出理直氣壯的模樣:“陛下已經和臣成了夫夫,那細作也不必再陰魂不散了!”
霍戎只是靜靜的看向他:“嗯?”
商沅鼓起勇氣,努力理直氣壯:“那細作曾和陛下一度春宵,離開之前曾給陛下留了一封信,陛下還說那信已被您親自收了起來!”
“臣如今已是君後,和陛下又兩情甚篤,那封信,臣覺得陛下還是銷毀為好,這也是對臣的看重!”
不都說枕頭風最管用麽?
那他挑這個時候和暴君要那封信,想必會很順利?
霍戎盯着商沅一本正經的模樣,輕笑:“朕為何要銷毀?”
“……陛下保留着那細作給您的信,臣難免會覺得陛下還是忘不了此人!”商沅發現了要這封信的特殊技巧:“臣身為陛下的君後,自然會傷心失落……”
“畢竟,那細作在臣之前,已經被陛下寵幸了!”商沅垂眸,小臉難掩失落:“臣每次想到這些,都如鲠在喉。”
說了這麽多,對不起,只有最後一句是真的。
霍戎撫着商沅的背:“原來君後是嫉妒他承寵?”
商沅:“沒錯!嫉妒!臣讓陛下銷毀那信,也是出于對那細作的嫉妒,想必陛下定會理解!”
霍戎笑道:“此事也好解決——以後阿沅多承恩幾次,遠超那細作,不就不嫉妒了?”
商沅一團黑線:“……”
暴君這是什麽可怕腦回路。
既然暴君如此說,他也不好再繼續要,免得又惹人起疑。
信要不過來,藥卻不得不吃。
商沅趁着事後暴君不備,悄悄拿出一粒避子藥。
褐色的小藥丸,閃着神秘的光澤。
商沅:“……”
說實話不是很想喝,主要是不曉得這個世界的藥理,男人能生子就夠詭異了,男人服避子藥——
簡直是聳人聽聞的人體試驗嗚嗚嗚。
“阿沅在幹什麽?”
剛剛離開的暴君去而複返,聲音倏然在身後響起。
商沅吓得一抖,再也不敢拖延,立刻把藥塞在嘴裏吞了下去。
味道不難吃,甚至還有一絲甜味兒的。
這樣就能不懷孕了?
就離大譜。
還沒來得及細想,暴君已走至身後,自然的環抱住了商沅的腰身:“阿沅方吃了什麽?”
商沅胸前的避子藥登時變得燒灼。
古代講究留後,而他身為皇帝唯一的正牌夫夫,承恩之後不想着誕下龍嗣,卻偷偷服避子藥……
四舍五入,算是謀殺陛下親子了。
霍戎之母就是因為這個罪名被凄慘處死的,若是讓霍戎知曉了自己正在謀殺他的孩子,雖然是未成形的,只怕也是罪責難逃。
商沅額頭上登時溢出冷汗:“餓了,吃點随身帶的點心。”
霍戎嘴角上揚,唇輕輕貼上他耳畔:“朕方才還沒喂飽你?”
商沅自閉:“……”
他穿的是什麽盜版書啊!
“朕也餓了。”霍戎不聲不響的去探他胸:“你方才吃的,給朕一個。”
商沅竟然莫名有點想笑:“……陛下是九五之尊,臣吃的東西陛下吃不得。”
他輕咳一聲補充道:“但凡是進陛下之口的東西,都要格外慎重……”
話還沒說話,唇瓣就被暴君含住。
霍戎含笑低聲道:“阿沅除外。”
語氣倒夾雜了幾分溫柔,讓人分不清是在說他還是在說經他手的食物。
再一想,方才暴君豈不就是把他吃幹抹淨了麽!
把他折磨得不像樣子,而他只是在事後想要讨一封信,卻被無情拒絕。
狗暴君。
早知他的脾性,當初在大帳裏,他就該冷眼旁觀暴君發,情,記住他當時的窘态,但絕不會再伸出一根手指!
商沅在心裏罵着霍戎,還要擔心那避子藥會不會讓他原地爆炸。
還好,身上沒什麽異常。
“公子。”南屏知道商沅回府,趕來拜見:“您讓我查的人,還真有些詭異。”
商沅大婚後住在宮中,但南屏不是太監,也不能常常進宮。
商沅幹脆讓他留在家中查蘇家和蘇二公子。
在原書裏,蒹葭嫁給蘇二公子之後沒多久就因難産而亡,而蒹葭的全部陪嫁,也都并入了蘇家的財産。
他在大婚前知曉國公夫人有給蒹葭訂婚的打算,特意讓南屏去查。
南屏看了一眼窗外,悄聲道:“蘇二公子經常流轉于花街柳巷不說,而且和樓裏的一個姑娘相好。”
“更為蹊跷的是,那女子曾和國公夫人有過聯系,算是國公夫人一手帶出來的。”
商沅緩緩握拳。
國公夫人之前是瘦馬出身的舞女,和自己爹一見鐘情,之後又有了商闕,才逐步升到了如今的地位。
而她給蒹葭指的親事,男方卻混跡勾欄,甚至相好的還和她關系密切。
這究竟是無心還是有意?
商沅冷笑道:“議親期間還去狎妓,他還真是沒把蒹葭放在眼裏啊。”
京城中的男子常常留戀風月場,但再過分,也會在說親時克制幾分。
而蘇二公子如此放肆,這是已經沒把蒹葭放在眼裏。
倘若蒹葭真的嫁去了,書上所寫的磨難,大約還會再經歷一次。
商沅眸中閃出堅定。
因緣際會也罷,天方夜譚也好,既然他已經穿了書,切切實實的身在了這個世界,那他自然要盡己所能庇護他想要庇護的人。
商沅沉吟道:“蘇家那人流連那處妓館?”
南屏道:“就在城西的花水閣,蘇二公子每隔五日都要偷偷去一次。”
商沅點頭,輕敲桌案:“他下次再去時,你叫上我。”
“可……可能公子不太方便……”南屏飛速的瞄了一眼商沅的小腹:“賢王也常常往此處去,您總要避嫌咳咳……”
“此事關乎蒹葭終身,怎能因不相幹的人偶然露面,就不去徹查呢?”
“其實去的人還不止太子。”南屏聲音漸低:“我們府邸的二公子,不知為何,也常在那處現身——”
作者有話要說:
崽崽出生後
茸茸訓子: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比如你爹朕,十歲就在冷宮裏艱難求生……
崽崽(面無表情):十歲算什麽,我從胚胎就開始掙紮求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