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朕要讓你長個記性

商沅回到宮中,才得知了一件自己始料未及的大事——

霍從冉非但沒有覆滅,反而借着霍戎離京的時機,躲開監查逃之夭夭了。

一同消失的,還有不少霍從冉的心腹。

商沅緩緩皺眉,這才想起原書裏男主的事業線——

在原書裏,廢太子一直想要謀反,商闕入內閣後,兩人一起暗中商議,并造反被捉,之後兩人狗急跳牆,勾搭上了外敵勢力,當然最後被男主徹底剿滅,下場凄涼……

這次因為他的出現,讓霍從冉的小金庫提前被抄,霍從冉也沒能謀反,但之後的劇情,果然還是按照之前的劇情走了。

商闕和霍從冉逃出去後,會隐匿在暗處不斷作妖,讓京城生亂,之後還會勾結外敵挑起戰事,霍戎則會平息戰事,走上真正的大一統之路。

照原書的劇情來看,身為男主的霍戎,自然不會有任何危險。

可商沅也說不清是為何,即使明明知曉無礙,心還是不由得提起。

畢竟,就算結果是好的,其中又會經歷多少磨難呢?

商沅垂眸,目光落在自己逐漸隆起的肚子上。

他沒有下定決心從此留下,但在此時的确是放不下暴君的。

自己在宮中知曉劇情,憑借記憶多少提點一下,也定然能幫霍戎面對日後的未知……

商沅自嘲的搖搖頭,将手掌搭在小腹上。

崽崽似乎感受到了他的觸碰,又懶洋洋的動了一下,幅度很細微,像是小奶貓軟乎乎的翻了個身子。

嘴上一直說着想走,心裏甚至已經忍不住,開始替他在謀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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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霍戎出京去尋商沅之前,已經将春和宮裏裏外外重新裝點了一遍,加了不少方便孕期的翻新。

商沅緩步走着看了一圈,也不由得從內心覺得,暴君還真是……貼心。

就連荷荷等熟悉的侍女太監,霍戎也始終善待,免得少年回府後,這些人亂抱怨嚼舌根。

春和宮侍奉的人們知道君後離宮的消息,日日提心吊膽,結果這大半個月不止得到了暴君善待,還等到了從前和善寬容的神仙主子回來。

一時間,春和宮衆人都熱切的到宮門口相迎,各個滿是一臉激動欣喜。

商沅走時,他們還不曉得他的身孕,如今回來,才曉得當初的自己又多後知後覺。

“君後,您可算是回宮了,您走這段時日,陛下無論多忙,每日都要來春和宮坐坐,有時候還會獨自呆一整夜,對您的心意,我們看在眼裏都覺得難得……”

“是啊是啊,而且陛下還沒有怪罪我們,也正因如此,我們才等到君後回來嗚嗚嗚……”

商沅被簇擁侍奉着靠在了舒适的座椅上,看着曾經朝夕相處的宮人,心底不由得微微泛起酸楚。

他離宮之前,倒是也想過這些人的出路,留下了足夠多的錢財,也寫了一句簡單的字箋,

大意就是離宮是自己的決定,請不要牽連任何人。

可依霍戎的地位和性子,對那紙箋,是尊重聽從,還是視為無物,皆在他的一念之間。

如今商沅才更為清醒的意識到,自己那時的舉動,無異于是一場賭注,賭的,卻是眼前這些下人的性命。

而他們都是十五六歲的年紀,若在上一世,大概正在上高中,比自己還小上幾歲。

商沅心裏湧上愧疚,低聲誠懇道:“對不住,是我牽連你們了。”

春和宮的下人們望着商沅的小腹,忙連連搖頭。

要知道,他們的性命,都不被主子看在眼裏,可君後自己懷了孕,走之前卻盡力安頓好他們,還旁敲側擊給過他們離開的機會……

簡直是神仙主子好麽?

“君後離宮定然是有不得已的緣由,如今能回來,就是我們的福氣。”

“是啊是啊,君後在外奔波也疲憊勞累了,如今回了宮,快讓君後去泡個澡吧。”

“對對,我們早就讓小廚房做了君後愛吃的菜肴,一會兒就給您呈上來。”

宮人們七嘴八舌的說起來,氣氛一時間又開始熱烈。

有人聽到了風聲,知道商沅是和那太醫一起走的,忙悄悄問:“君後,陛下可曾發現您和那太醫……”

正在此時,有腳步聲沉沉響起,商沅擡眸,來人竟然是霍戎。

霍戎想是也聽到了那句話,眼眸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晦暗,但唇角卻仍上揚。

也許是又回到了曾經的場景,回到了霍戎掌控的天地,商沅心頭不由得一陣發緊。

在民間的那些日子,差點忘了眼前這人是暴君,向來不容人質疑,尊嚴更是容不得任何人挑釁……

畢竟他怎麽說也是和外人私逃出宮,雖然暴君認錯态度良好,把一切都歸咎于自己,但……如今回了宮,暴君不會變臉給他算賬吧?

宮人們一時都息了聲,齊齊跪下請安。

霍戎望着明顯心虛的某人,好整以暇的勾起唇角:“阿沅央朕去摘柳枝,怎麽自己卻不告而別了?”

商沅輕輕咽口水,盡量表現得不那麽心虛。

霍戎一笑,将人打橫抱起,徑直抱去內室床上,低聲含笑道:“這次阿沅回宮,朕還有個大禮要送你,等過幾日你便知曉了。”

商沅脊背汗毛豎起。

不知為何,望着暴君的模樣,總覺得事情又開始脫離自己的掌控。

不過暴君言之鑿鑿說過會善待他,如今崽崽還沒出生,毀諾也不至于這麽快吧?!

不待他理清思路,一只大掌毫不猶豫的解開了他腰間的束帶。

商沅吓得炸毛:“……陛下說過要好好待臣。”

“朕當然要善待阿沅。”霍戎一臉重新做人的表情,語調好整以暇:“朕說過,這次回宮是要和阿沅做真真切切的恩愛夫夫……”

狗皇帝故意把恩愛夫夫着重強調:“朕看就從今夜真切吧……”

想當初大婚那麽久,還沒認真做過什麽風流之事呢!

“崽還沒出生……”商沅推着霍戎遒勁的肩頭,慌亂道:“陛下就算真想,也要再等等……”

霍戎看了看商沅的腹部,衾衣遮不住逐漸變大的肚子,倒愈發襯得那腰線誘人。

霍戎輕笑:“朕問過太醫,郎君懷孕三月後,便可以行房事了……阿沅放心,朕知道輕重……”

說罷再不多言,強橫的堵住了他的唇瓣。

熟悉的床帳,搖曳的燭火,能讓人秒回新婚之夜。

商沅耳尖泛紅,霍戎褪了衣袍,腰線緊致流暢,大腿修長有力,年輕勃發的陽剛之氣環繞着他,讓他頭暈目眩,不能自控。

商沅抿抿唇,霍戎寬闊的胸肌,已被燭火染上一層旖旎之色……

他掃了一眼,沒忍住,又深深的掃了一眼……

霍戎低笑一聲,不由分說,将商沅的掌心摁在自己的胸膛之上:“阿沅和朕是夫夫,在此地不必拘禮。”

商沅心思紛亂。

這是他和霍戎新婚的禦床,可他們……還沒在這床上做過……

這床是專門為陛下大婚準備的,甚是寬敞綿軟,做起那事,也一定很舒服吧……

商沅都說不準,為何腦海裏會有那麽多不堪又奇奇怪怪的念頭。

總之自己都被自己冒出來的念頭吓了一大跳,趕緊移開眸光。

霍戎扣在他腰間的手更緊,細密的吻逐漸急促落下……

龍床上帷幕再次拉開時,已是深夜。

霍戎垂眸望着懷中人白皙透紅的模樣,輕輕一笑,愛憐的将人裹得嚴嚴實實。

商沅沒曾想懷着崽崽也能被滿足得這麽好,露在外面的小腦袋還暈眩着,小嘴發出哼唧哼唧的低吟。

霍戎單手撫着商沅的薄肩,替他揉捏着肩頭,愛極了他這幅模樣:“舒坦了?”

商沅像是被抽了骨頭一樣全身酥軟,臉紅得要滴血。

某人偏偏執意發問:“和懷上崽那次比,哪次更舒坦?”

商沅眼角又濕紅了幾分:“……那次是有藥……”

霍戎眉梢輕挑,故意道:“朕已問過太醫,藥力強弱和心意有關,你當時若不想親近朕,也不至于站都站不住……”

商沅:“……”

望着眉飛色舞的幼稚鬼,他決定以不變應萬變:“陛下英明,明察秋毫,陛下您開心就好。”

“阿沅,你這次回宮,朕會認真待你。”霍戎撫着懷中人,語氣卻是上位者的沉靜:“之前種種,朕已向你道歉,但你和那太醫擅自出宮,視宮規于無物,也有不妥之處。”

商沅剛承了歡,濕漉漉的睫羽輕顫。

看吧,這就是小氣鬼暴君,向來一碼歸一碼,上一秒還百般愛撫,下一秒就恩怨分明不容他萌混過關。

“可是那也是陛下有錯在先。”商沅氣鼓鼓:“這是陛下親自說的。”

霍戎低聲道:“是朕的錯,但你不聲不響和外人出宮,若真碰到賊人又該如何?你在宮裏,朕會縱你寵你,但這不是你一氣之下,就肆意離開的理由。”

“答應朕,以後有了任何委屈,遇到任何棘手之事,或是有任何困惑,都先來對朕講,總之不能再自作主張,将朕丢下。”

霍戎注視着商沅的眼眸,認真道:“哪怕是怪力亂神,哪怕世人皆覺荒誕,只要是你親口說出的,我便會信你。”

“所以……阿沅有話對我說麽?”

商沅下意識的連連搖頭。

霍戎也不再追問,只是輕輕刮了一下他的鼻頭:“不過阿沅此次擅自和外人逃出宮去,朕……還是要讓你長個記性。”

長記性???

商沅方才的感動立刻消失,警惕道:“陛下又想對臣做什麽?”

他索性小手一攤,雙腿一蹬賭氣道:“我還懷着您的孩子呢,陛下您看着辦吧!”

“那物件只提醒阿沅一個,不會傷到小家夥。”霍戎失笑,輕聲逼近道:“等那物件兒做好後,朕要親自給你戴上。”

商沅緊張的抓住身上的薄被:“……”

什麽物件還要專門去做啊?

狗皇帝笑裏藏刀把他哄回來,怎麽一到宮裏就又有了別的花樣磋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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