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對于處理這件事的态度,秦非與肖瑾一直是意見不同的。

肖瑾幾次表示,不希望秦非插手,他自己可以解決。以前秦非覺得這件事已經過去多年,肖瑾也早就卸任,沈中華拿過去的東西出來威脅他們,無非就是瞄準肖瑾家是注重門楣名譽的家庭、要維護肖老爺子的聲譽,想借此從他們身上謀利。

現在不同了,裏面涉及到人命官司!如果肖瑾真去自首,是可以跟沈中華弄個魚死網破,但依照現在手中資料來看,肖瑾一旦被判刑,就絕對不會輕判!

秦非在深思,把事情發展的所有可能性在腦子裏一遍一遍地過。

肖瑾道:“小非,你別再參與這件事了,秦老爺子剛去世,秦家肯定會亂一些時日的,王志達此次現身,就是來分遺産和股份的,秦家那邊的事情就夠你應付了,我的事,你就交由我處理吧。”

秦非搖頭道:“到了這一步,我不可能袖手旁觀,他顯然是沖着我們兩人來的。”

“對不起,小非。”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沈中華已經惦記上了,這個賊必須得徹底解決。”

肖瑾緊緊皺眉,嘆息道:“我是說……我讓你失望了……我不再是你心中理想的大哥。”

秦非擡眸看向肖瑾,肖瑾的眼中充滿懊惱。

他發現,這段時間肖瑾的臉上多了幾絲倦容,比剛回國時候又瘦了一些。

曾經,他以有肖瑾這樣的哥哥為驕傲,小時候,無論肖瑾做什麽事情,他都覺得是對的,因為肖瑾是他的哥哥,唯一的哥哥,僅此而已。

“哥,”秦非目光堅定,“你永遠都是我哥。”

爺爺去世了,外公也走了,現在如果連親哥也要進監獄……難道他注定要這麽孤獨?身邊連一個親人都不剩?

從茶館出來以後,秦非去了一趟公司,讓張助理把他跟沈中華的合同拿過來,他要仔細看幾遍。他在這份合同裏其實是留了好幾個“陷阱”的,有幾項條款存在漏洞,只要他充分利用這幾點,完全可以在不損失自身利益的前提下,将沈中華坑得喘不上氣來。

秦非從他買通的沈中華親信那裏得知,沈中華其實是個法盲,所有的合同條款全部都是手下一個女律師幫他敲定的,沈中華很信任這個女律師。秦非拖了這麽久才簽合同,也是給自己留出時間搞定這個女律師,收買不成就學沈中華玩威脅,反正女人的弱點很好掌控。

總之,到目前為止,表面上看,秦非被沈中華牽着鼻子走,但實際上,秦非一直是占優勢的。

傍晚,秦非又給沈中華的那個親信打了個電話,詢問關于當初沈中華是怎麽查到他和肖瑾關系的。

那個親信想了想,說:“當時沈老板是從他的女兒那裏聽說的,然後才派人查,沈老板的女兒您知道吧,名字叫沈嬌嬌,在X大讀書。”

“嗯。”

秦非撂下電話後,給自己點了一根煙,坐在辦公桌後,一直坐到天色全黑。

他想起了當初大春子第一次見江寧時,對他說過的一句話:你別養來養去,養只白眼狼出來。

果然,他是養了一只白眼狼麽?!

秦非在晚上八點多回到公寓,拿鑰匙打開門,一股濃郁的香氣撲面而來,是晚飯的菜香。

“回來了?”江寧腰間系着圍裙,手裏端着兩個盤子正往餐桌上擺菜品。

秦非愣了一下,恍惚間好像又回到倆人剛剛同居的那段時光,江寧只要有時間就會給他做飯,他每次回家都能吃上現成的晚餐。

江寧把餐桌擺好,轉身看到秦非還站在門廳那沒動,便說道:“別愣着了,去洗手。”說完又進廚房了。

秦非盯着江寧的背影看了半晌,換鞋、換衣服、洗手,然後坐到餐桌前。

菜很豐富,都是秦非喜歡吃的,有兩道菜以前他說過想吃,但江寧沒給他做,今天也都出現在桌子上。

江寧把盛着紅酒的醒酒器拿過來給兩人倒酒:“我下午沒什麽事情,就去買菜回來做飯了。”

秦非看着面前高腳杯裏暗紅色的液體,沉默片刻,端起酒杯看向江寧,沉靜的聲音道:“生日快樂。”

江寧微微一怔,随即端起酒杯與他碰了碰,淡淡笑道:“你還記得我的生日。”

“嗯,”秦非喝下一口酒,有點諷刺地說,“剛追你那會兒就記住你的生日了,想着給你生日驚喜什麽的。”

江寧舉着酒杯的手頓住,黝黑明亮的雙眼看着秦非,一時說不上話來。

秦非放下酒杯,從褲兜裏摸出一個紅色絲絨的圓盒放在桌子上,然後拿起筷子夾菜吃:“前些日子定做的,想等你生日時送給你的。”

江寧盯着桌子上的圓盒出神地看了許久,再開口時聲音有些嘶啞:“這裏……是戒指嗎?”

“嗯。”秦非應了一聲,夾面前的燒茄子吃,随口道,“茄子燒得還不錯。”

江寧覺得剛剛咽下的那口酒一點都不純正,完全是苦澀的,哪裏有半點法國窖藏的味道?

秦非不再說話,也不再看江寧,一口接一口地吃菜,跟好幾天沒吃飯似的。

江寧愣愣地、出神地看着秦非,良久,良久,他把左手伸出來,放到桌子上,放在裝着戒指的紅色圓盒邊,就那麽注視着秦非,緩緩地道:“給我戴上,好嗎?”

秦非夾菜的動作瞬間定格,擡眸迎上江寧的目光。

認識江寧這麽久,他是第一次看到江寧的眼睛裏有了熱度。

秦非的心忽的擰在了一起,但很快就松開了,那感覺就像是曾經極度渴望得到某樣遙不可及東西,渴望了很久,忽然有一天那東西擺到了眼前,觸手可及,而那份渴求的熱情卻不見了。

秦非的唇角向上挑起一點弧度,露出一個他慣有的漫不經心的笑容。

他的目光落在江寧骨節分明、修長白淨的左手上,哼笑着道:“你說我該給你戴到那根手指上呢?”他伸出手,用手指輕輕摸了摸江寧左手的無名指,“很可惜,這個位置不是留給我的。”

說完,他站起身來,徑自走進書房,把門一關,玩電腦去了。

江寧維持着那個動作,很久都沒動,直到他的胳膊有些麻了,這才收回手臂。他拿起那個圓盒,沒有打開,原封不動地收起來。然後像往常那樣去洗碗、收拾廚房。

秦非一直在書房呆到十一點才出來,一出來就進浴室洗澡。

洗完澡後,看到江寧坐在床上,手裏端着一本書看。

秦非擦完頭發,猶豫了一下,還是上了床,躺到他平時躺的那一邊,主要是家裏就只有一間卧室、一張大床,他沒的選擇。

兩人現在是冷戰的氣氛,只要江寧不說話,秦非是絕對不會主動說話的。

秦非躺下後就背對着江寧,一言不發。

倒是江寧還在看書,看得挺認真,也沒有打算睡覺、或者跟他談談的意思。

秦非眯了一會兒就真困了,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感覺到有人在親他。

他一激靈,張嘴想要出聲,一條滑溜的舌頭鑽了進來,接着就是江寧的氣息鋪天蓋地的襲來,吻得秦非連呼吸都困難。

江寧的手輕車熟路地摸進他的睡褲裏,把蟄伏的家夥按住,不輕不重地撸動。

算起來,秦非有十多天沒做過了,經不起這種撩-撥,幾下就着了火,身體難-耐地輕擺起來。

江寧抵着他的額頭,貼着他的嘴唇,粗重地喘息:“你他媽別跟我欠了你多少錢似的,跟你在一起這麽久,該做的都做了,我好好的直男被你搞彎了,你想踹掉我,也得看看我是那麽容易被踹的嗎?!”

說完,秦非的嘴唇被咬住,狠狠地吮吸。

江寧終于還是忍不住發作了。

松垮的睡褲被拽下,兩條腿被分開,江寧身體的重量壓在他的身上,就像一座小山,推都推不動。

江寧草草擴張了幾下便迫不及待地沖進來,兩人疼得同時一聲低哼。

秦非咬着牙,忍着不适感,低低地笑了起來。

江寧愣住,身下的動作也停了下來,黑暗中,清冷的眸底盯着秦非看。

“小寧,你是想打個分手炮嗎?”秦非笑着出聲,聲音低靡而又妩媚。

“我可沒說要跟你分手!”江寧沉聲道,“當初你追我花了那麽大的心思,現在三言兩語就想分手?做夢!”說着,身下重重地頂了一下。

“嗯。”秦非被撞得低吟出聲,咬緊牙關,冷哼道:“我玩夠的東西一向是直接扔掉的。”

“哈哈哈……”江寧忽然間笑了。

這是秦非第一次聽到江寧發出這樣的笑聲,有些嘲諷、有些冷酷、有些無法形容的傲然、還有些傳說中的邪魅……

“真可惜,”江寧湊過來咬住秦非的下唇,一邊笑一邊說,“好像一直是我玩你吧?秦非,你好好想想,跟我做-愛的時候,你哪次不是被我操得嗷嗷叫着射出來,被男人一操就射,你真是天生就該躺在下面的騷0!”

這一刻,秦非有點相信江寧真的被自己掰彎了,不僅彎了,還魔怔了。

放在以前,秦大少肯定不能被江寧占到這麽大的口舌便宜,但現在,他已經懶得去跟江寧争執了,既然江寧沒有分手的意思,那就得過且過呗!只不過,下次再分手可就真是老子甩你了!

索性閉上眼睛全身心投入,江寧這半年多技術突飛猛進,業務越來越熟練,幾下就把他弄得很舒服。別說,兩人的身體契合度是天衣無縫的。

有人說小受分為兩種:享受和忍受。

自從被江寧壓到身下被迫成受以後,除了一開始有點疼,秦非多數時候都是挺享受的。

江寧今兒晚上異常興奮,連啃帶咬,把秦非擺弄得好幾次都快暈過去了,最後高-潮的時候,他把秦非牢牢地抱進懷裏。

秦非聽見他在耳邊說:“是你先來招惹我的,是你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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