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晚會
蓉城音樂學院的畢業晚會就在今天。
吳若月為了拿下腰子,中午剛吃完飯就拉着孫文文去她家裏化妝配衣服。
吊帶、一字肩、連衣裙、A字裙、長T,各種款式;端莊、暗黑、蘿莉、日韓、歐美、港式,各種風格。吳若月試了個遍,問了孫文文無數次,“這個好看麽?”
弄得孫文文是眼花缭亂,“都好看都好看。”
最後,她才選定了一件黑色連衣裙,裙擺在膝蓋上面十五公分,不長不短。收腰的,顯得腰細盈盈一握,後腰有一個镂空的菱形,露出一小截肌膚,恰到好處。無袖寬吊帶的設計,襯得脖子和肩部的線條流暢又優美。
吳若月化了精致的妝,配上這一身,美呆了。
孫文文說,“要是腰子不心動,基本他是不愛女生的。”
“那我今晚把他拿下,”吳若月說,“你不換衣服?”
“不換,”換了幹嘛?
吳若月覺得不行,“許信然登臺表演,你打扮一下,以示尊重。”
孫文文每天穿得都是肥宅快樂套裝,大肥T加大短褲,還有标配人字拖,她覺得舒服。
“小然不會在意這些的。”
“不行,”吳若月說,“今天肯定很多學生妹在場,不能輸。”
吳若月大四期間就開了奶茶店,去年大學剛畢業,比腰子,大了三歲。
孫文文安慰說,“你肯定不輸的,我無所謂。”
“不行,”做女人不能沒有危險意識,吳若月說,“我這的衣服你随便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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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用了。”需要這樣麽,不需要把?
跟吳若月相處久了,孫文文覺得,她的外表和性格,反差太大了。
“要的要的,”吳若月過去拎出一件紅色連衣裙,款式跟她身上的差不多,“就這件吧,姐妹裝!”
孫文文只好從了。
換好衣服過後,吳若月一看,打趣道,“許信然挺生猛啊。”
“是啊,”孫文文罵到,“狗一樣的!”
吳若月想,她說的和孫文文說的肯定不是一個意思。她覺着有些奇怪,一般來說,男女直接到了能在脖子上留痕跡的地步,肯定是只有兩種情況,不純潔的男女關系和純潔的肉/體關系。
再怎麽遲鈍,也會意識到,脖子上的痕跡意味着什麽。怎麽到了孫文文這裏,就這麽沒常識?
是下意識地逃避?吳若月忽然有些同情許信然。
算了,自己都被愛情沖掉了腦子,哪裏還顧得上孫文文呢。
吳若月幫她化了妝,平時亂翹的短發也打理整齊了。就是脖子上的印子有些明顯。
她拿出一條最寬的choker,勉強能遮住。
等她們可以出門時,腰子的車已經停在樓下了。
孫文文覺得裙子有點短,下樓的時候老愛飄,弄得她不自在,就沒有停下過扯裙擺的手。
吳若月聽說是腰子來接她們,拿出了最好的姿态。
她拉起孫文文的手,“別扯了,這樣多好看吶。”
孫文文愁,“我老是覺得胯/下有穿堂風。”
腰子遠遠瞄見兩個姑娘從公寓門口出來,沒在意。等她們走進了,才發現這兩個就是他要接的人。他取下墨鏡,今天的吳若月,看得他眼睛都直了。
他下車,為兩個女孩開車門。等她們坐好後才說,“嫂子,你今天真漂亮。”眼睛卻始終聚焦在吳若月身上。
吳若月知道,今天是十拿九穩的。
孫文文,“嫂子你大爺的!”
腰子回到駕駛位,發動車子,“那許信然就是我大娘了。”
堵得孫文文無法回擊。
吳若月想,跟腰子在一起,不會無聊。
蓉城音樂學院。
遍地大學生,連空氣裏都是肆意的青春,甜膩的因子到處都是。腰子在前面帶路,穿樓過棟,時不時遇到可愛漂亮的女孩子,七月炎熱的天氣,都因為這些美好的存在降溫了。
這是許信然的圈子,意識到這個後,孫文文一點點失落。
吳若月挽住她的說,“聽我的沒錯吧,你看這一個個都是年輕好看的,要是被這些小丫頭比下去了,我可不甘心。”
“你本來就好看,”孫文文壓低聲音,實話實話,“剛才腰子看你那眼神,賊穩!”
吳若月樂得牙門兒都關不住,“你也好看。”孫文文皮膚白,笑起來眼睛是月牙形的,很耐看。
這波商業互吹孫文文是不信的。
他周圍一堆漂亮的大學生,對比強烈,她剛竄出來的小火苗還沒燒起來,就被掐滅了。她是喪系佛學資深研究者,說白了就是慫,形式太險峻,不戰而敗才是她的風格。
那天晚上許信然說的話,事後怎麽想怎麽不對勁兒,正常情況下,這種情節只能放在十五年前,小孩嘛,鬧一鬧罷了。放在兩個成年人身上,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都是不合适的。
難道是單身二十六年的過錯,讓她竟然把魔爪伸向一起長大的弟弟?孫文文覺得自己不是人了,況且那晚,确實也是自己先惹他的……
她嘆氣,自己真是做事不動腦子的傻/逼。
“到了,”腰子提議,“要不我帶你們去後臺看看?”離正式演出還有大半個小時。
“好啊,”吳若月說。
孫文文一言不發,走在後面,跟着他們去了後臺。
蓉城音樂學院有專門的演奏廳,可以容納兩千人。
場地是挺大的,就是……後臺也太擁擠了吧?化妝的、練聲的、搗鼓樂器的,聲音是雜在一起的,人跟人之前最多只有一個半人的距離。
三人被堵住門口,進不去。
腰子擋在兩個女生前面,“借過借過。”一分鐘才向前挪動了兩步。
後臺又熱又悶,孫文文說,“要不就不去擠了吧,這麽多人,擠來擠去多麻煩。”
她往裏面看,都沒有要讓的意思。正要收回視線,卻發現有人在看她。
孫文文并沒有看清那個人,但是看沒看清她都知道,是許信然。他對于她來說,跟學生時代背過的絕句一樣,只要已知首句的前兩個字,就能立刻知道整首詩。
她過于熟悉,也懊惱。怎麽防止小火苗死灰複燃。
“老許!”腰子也看到他了。
許信然往外走。他已經換上了演出服,黑色破洞褲和黑色襯衣,頭發卻噴成了水藍色。
冷俊。
孫文文奇怪,怎麽他就走得這麽順利?上天對好看的人,是優待的。
吳若月小聲說,“真帥啊。”
“帥是帥,”腰子說,“不過老許呢,是我大爺的。月姐看我,我難道不帥麽。”
“一般。”
“啥就一般呢,”腰子拍着臉,“我這可是天降神顏。”
吳若月被他逗得大笑。
許信然是徑直走向孫文文的,眼睛從上往下掃,再看着她的臉,“你今天不一樣。”
孫文文右手摟着左臂,不太自在。
他揪着她的臉,“你還化了妝?”賊賤。
孫文文擋掉他的手,“有事麽!”
“還是不化好看。”頸部以下,到胸前的皮膚,全是裸露的。他覺得不行。
衣服是吳若月挑的,妝是吳若月化的,許信然竟然說不好看?
她說,“又不是給你看的。”
說完拉着孫文文就走了。
等肖野廢了老勁擠過來時,人都走遠了。他看着腰子,有種危機感。
腰子勾着許信然的肩膀,“走吧,再排一遍。”樂隊是壓軸表演,時間富裕。
許信然沒走,腰子喊他,“老許?”
“不給我看?”許信然說,“除了我誰都別想看。”
“得,走吧,”腰子拉着肖野,“排練是單身狗的事。”
許信然火速找了件自己的T恤,去了觀衆席。
孫文文和吳若月被安排在了第三排中間的位置,她的左邊和右邊位置都坐了人。晚會還有二十分鐘開始,已經學生陸續到場了,還有人源源不斷地進來。
許信然走到第二排,“文文。”
孫文文側對着他,和吳若月聊天,沒看見許信然。
吳若月示意她往後看。
他站在那裏,周圍有女生開始竊竊私語。
“許信然來了啊!”
“終于在學校看見活的了!”
“我老公還是這麽帥!”
“不要臉,我老公是你能叫的?”
……
孫文文貼着椅背走,連說了四聲“借過”,才走到了他跟前。剛想問他什麽事,許信然拉着她就走。
女學生們更騷動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是誰那是誰!”
“我男神沒了!”
“許信然居然敢當着我的面做這種厚顏無恥之事,分手!”
“分什麽手,許信然這兩年身邊哪裏有女生,搞得我還以為他跟腰子是一對兒呢。看這架勢,還是離婚吧。”
“一代男神就這麽隕落了!”
“換一個吧,我看一年級的肖野不錯。”
“最近流行嘻哈,我看好腰子!”
吳若月一聽,不行,要抓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