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
四阿哥跟十三阿哥親厚,這衆所周知,跟十三福晉打好關系也就顯得很必要,她也不扭捏:“額娘幫我選衣裳吧。”
赫舍哩笑着道:“額娘哪有那時間,
一會外面要送衣裳料子進來,額娘要好好給你挑。”
又閑話了幾句她才出了屋子。
吉文快步跟了上去。
側福晉進門可帶兩個貼身的丫頭,殊蘭除過要帶穩重的憐年,還打算帶着潑辣的吉文,一文一武,她覺得最合适。
殊蘭便笑着回身跟她說話:“你老子娘的病可好了?”
吉文紅着眼圈道:“虧的格格給奴婢的那張藥方了,雖只便了一味藥,但那大夫說因着這一味藥所以這一張藥方才活了起來,才能救人性命,他還一個勁的問奴婢是誰給的,奴婢沒得格格的吩咐,只說是個相熟的人給的。”
殊蘭贊賞的看了她一眼:“你即是我的人替我辦事,不過一張藥方我還是有的,再者我在啰嗦幾句,以後咱們去的地方是要步步小心的,有一些話不知道怎麽說的時候最好便是不說,能含糊過去也行,但覺不能留下把柄,像是剛剛那樣說的便極好,咱們可不就是相熟的,你即沒有騙他,便是日後說破了也沒有他什麽可說的,我會什麽或者不會什麽,只能讓該知道的人知道,這世上聰明人太多,多露出一點說不定都是禍事,須知禍從口出。”
吉文聽得若有所思,又忙應了是。
殊蘭見她聽了進去,又說起了閑話:“魚缸裏的魚,廊下的雀兒都可交代人喂了?”
吉文笑道:“格格一向看着那些,沒人敢躲懶的。”
殊蘭抿嘴笑,見園子裏的菊花實在開的喜慶,讓小丫頭折了好幾枝,裝進瓶子裏給個人送去。
又讓小丫頭來采桂花,讓做新鮮的桂花糕。
殊蘭一貫清淡,雖然外出作客穿的正式,但還是讓赫舍哩覺得不夠華貴,她女兒是個什麽氣場都能撐起來的,華貴有華貴的驚豔,清淡又有清淡風流,便是去做那正室福晉也絲毫不會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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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殊蘭頭上的纏珠釵換成了金絲八寶攢珠釵,淺色頭花換成了玫瑰紅的牡丹花,脖子上添帶了一串墜紅寶石的珍珠項鏈,手上多帶一個拇指大的紅寶石戒指,腰上墜了一個晶瑩剔透的玉蘭花挂墜,走起路環佩叮當,別有一番風情,殊蘭立時便看起來華貴豔麗了起來。
赫舍哩這才滿意了起來:“你年紀還小,穿的新鮮一點才看着喜慶。”
殊蘭也不排斥這樣的打扮,即她額娘說好,便好吧。
今日算是家宴
,到也沒旁的什麽人,就只娘幾個,殊蘭這才見到了她的表姐多羅郡王董額的正妃赫舍哩學慧。
她身量高挑,眉目如畫皮膚白皙,眉梢眼角見精明,談笑之間又見大氣,見着殊蘭雖有幾分嬌弱但卻絲毫不失大家風範又實在長的貌美更兼是自己嫡親的表妹,她又一貫跟自己的姑姑親厚,便立時喜歡了三分,拉着殊蘭的手打量了幾圈:“姑姑可真是好福氣,這表妹生的美。”
聽赫舍哩說這位表姐很得董額郡王的喜歡,府上只有兩個擺設一樣的通房,家裏的子嗣也都是她表姐一人所生,這又不單單是貌美就能有用的。
又從自己腰間娶了一塊玉佩親自給殊蘭挂上:“頭一次見你,便覺得喜歡,表姐給你可不準推辭。”
殊蘭去看赫舍哩,見赫舍哩點頭,她便笑着行禮:“殊蘭多謝郡王妃厚愛。”
又去跟十三福晉兆佳蘭紅見禮,畢竟是晚輩,見着就要蹲下去了,蘭紅忙将她扶了起來,她自然也知道這位是她未來四哥的側室,又見殊蘭确實生的不一般,身上氣度也不凡,生出了結交的意思:“我跟你年紀相當,見着了又覺得親切當做妹妹一般,你這樣一行禮,我到是不好意思了起來。”
兩人後又互相打量了幾眼,離得近了蘭紅越覺得她實在好看,就只那光潔如玉沒有一絲瑕疵的肌膚就看的她羨慕,那一雙霧蒙蒙的眼眸看着人又覺得寧靜又覺得憐惜,真是有些不知道該怎麽疼寵才好的感覺,越覺得面前的女子以後絕不簡單。
又看了幾眼她身上的首飾,怪道堂姐說西林覺羅家錢多,只看看這身上的東西就能窺見一二。
蘭紅杏眸粉腮,膚色白皙又極其細膩,說起話來聽得人覺得親切舒坦。
學慧笑着打趣兩人:“你們兩個說是姐妹到也不算亂說,又兼兩人的名字都帶着個蘭字,就不必論什麽輩分了,只姐姐妹妹的相稱就行了。”
兩人都笑着稱是。
學慧大抵還有什麽話要跟兆佳氏和赫舍哩說,就打發了兩人去園子裏轉悠。
見着兩個人都出去了,學慧才輕聲跟赫舍哩說了起來:“我是有個話要跟姑姑說,四貝勒府上的大阿哥确實是生病了,卻是滑進了池子裏給淹的。”
兆佳氏和赫舍哩都驚呼了一聲,兆佳氏嘆氣道:“真是作孽。”
赫舍哩臉上又見了愁容。
學
慧又接着道:“皇上也給驚動了,聽說,大阿哥怕是不中用了,便是活下來也擔不起嫡長子的擔子。”
赫舍哩聽着這話裏有話,好半響才道:“便是不中用了,府裏還有個二阿哥在。”
學慧輕笑道:“那不過是個包衣奴才,家裏更沒甚勢力,說她做什麽,她連字都不認識一個,能跟咱們殊蘭比,殊蘭這樣的樣貌才情,宮裏的貴主都誇贊的。”她頓了頓又接着道:“四福晉這一次傷了根本,以後怕是不會在有子嗣了。”
她的話說有太多意思,但三人心裏都明白。
學慧又想起丈夫私底下說的話:“我在這些皇子裏看來看去,獨獨看重了四阿哥。”
學慧詫異的道:“人人都誇贊八阿哥,怎的你?”
丈夫嗤笑道:“皇上的龍體正好,連太子都忌諱,八阿哥在這樣下去,遲早要遭殃,這場角逐裏,只有善隐忍的至今看起來獨身一人的四阿哥才更容易走到最後。”又道:“如今你姑媽家的表妹要進四阿哥府,到是不錯的機遇,你若有空就去見見你那表妹,看她可有些能耐。”
在學慧看來,若是殊蘭真能在四阿哥府裏占了獨一份,與她而言也是大有助力的。
這些兆佳氏心裏也都清楚,眼前的兩個人她都當做閨女,自然希望都好,她笑着道:“嫡親的姑姑侄女,心裏頭自不會藏了什麽不好的心思,殊蘭那孩子也是有造化,即要進那地方以後就要好好打算,只有四貝勒喜歡了,她才能立穩腳,才能過的順心。”她看了一眼學慧,壓低了聲音對赫舍哩道:“那侍候男子的本事你可好好教導過?”
赫舍哩也不是迂腐的人,更兼她做生意見慣了形形色色的人,兆佳氏的話一說出來她便明白了意思,她嘆了一口氣:“罷了,還是我以前想左了,即要給皇子做側室,就要在好好替她謀劃,若是因為寵她慣着她,到是害了她。”
學慧見她通透,臉上多了笑意:“她看着嬌柔,身子如何?不管怎樣需得好好調養,一舉得男才是正經。”
赫舍哩輕聲道:“我也跟你想的一樣,專門請了大夫給她看過,大夫說她身子底子極好,只是看起來嬌弱罷了,不過是得調養一陣子,我到底心裏不放心,她以前是吃過苦的。”
學慧便道:“我這裏到是有個極好的大夫,等一會兒回去了便讓他到府上去看看,順便給姑姑也請個脈。”
赫舍哩
一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又在擠兌她,說她能生,她笑着捏了捏學慧的臉蛋:“你也好意思說,你不也有兩個阿哥了,還是正能生的時候。”
學慧卻想起了家裏的事情,臉色不如先前好:“我家有個通房不聲不響的竟然有孕了。”兆佳氏撇了她一眼:“也是個王妃了,一點大家氣度都沒有,不過一個不受寵的通房,有了身子又怎樣,能不能生下來先不說,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就值當你在這掉臉色?”
學慧這才有了些小女兒的情态,嘟着嘴依着赫舍哩:“你看看,我好不容易回來一次,額娘就這樣說我。”
赫舍哩笑着拍拍她的脊背:“舅媽也是為你好,就是真有的孩子,你抱了養在自己跟前就是了,怕什麽。”
學慧擰了赫舍哩的手一把:“你是站着說話不腰疼,姑父心疼你,一個妾室也沒有。”
這一句到說的赫舍哩紅了臉,啐了她一口:“沒大沒小。”
學慧卻坐直了身子:“說到這,我到是想起來了,姑父到底是個什麽打算,難不成就一直這樣?”
鄂爾泰如今還沒有正式職位,赫舍哩嘆氣:“不瞞你說,如今殊蘭進了四阿哥府,咱們也沒有旁的選擇。”
學慧微微颔首。
自索額圖一黨倒臺,雖不至于亂了朝堂,但卻亂了一幹臣子的心,誰不想有一番作為?誰也不想站錯了隊,如今的朝堂是不見刀劍之聲的血雨腥風。
18、嫁
四貝勒府上的大阿哥終究是去了,大阿哥去的最後一晚上,胤禛一直守着,跟前侍候的丫頭都說胤禛眼睛都是紅的,顯見是極其傷心的。
胤禛三日沒有在府上過夜,雖說是小孩子,家裏一衆人還是不敢穿太過鮮豔的衣裳,吃了三天素食,才揭過了此事。
額爾瑾每日以淚洗面,身子越發的不好,衆人都不敢将她不能生的事情說出來,只說讓她好好養着,二格格還要靠她。
如今府裏唯一的阿哥是李氏生的,李氏便是什麽都不做,也多的是巴結她的人,越發的得意了起來。
過了年給殊蘭過了生日,離殊蘭的嫁期就越發近了,赫舍哩不但要忙着清點嫁妝又要給殊蘭調理身子,又不知是從哪裏找來了一個年老的嬷嬷,看着一臉的嚴肅卻教的都是些讓人面紅耳赤的事情,殊蘭雖然腦子裏記得事情多,但被另外一個人這麽說出來還是害羞,不過她到是明白男女相處,這讓人面紅耳赤的事情十分重要,事關子嗣大事,她到也認真地跟着學。
就是憐年和吉文也被學慧帶着特特的讓人教導了一番,準備的那一房下人也是精挑細選出來的,李福慶三十五歲的年紀在管賬管鋪子上很有些本事,有兩個小子一個閨女,大小子李書十八歲不同于他父親的老實細心,卻是個最機靈的,外出跑腿絕對不在話下,二小子李二書十六歲生了一身的力氣,跟着武師傅學過些拳腳功夫,女兒只有十歲,等進了府給殊蘭做個二等的丫頭也沒有問題,李福慶的婆娘又是個能生的,待個幾年下去,這一房人不知道又要添多少人,人越多殊蘭的助力也就越多。
直到外面響起了鞭炮的聲音,殊蘭才回過了神,她見着站在一旁的赫舍哩幾乎哭暈了過去,眼裏也酸澀了起來,眼見着要落淚,一旁的嬷嬷忙道:“可不敢哭,仔細花了妝面。”
蘇爾氏也勸道:“這是喜事,大嫂子在哭就要惹的新娘子哭了。”
赫舍哩這才緩緩的收了淚。
鄂祈本來覺得高興,這會才覺察出不對,拽着殊蘭的吉服眼巴巴的道:“姐姐去哪,我也要去!”
衆人都哄笑了起來,殊蘭彎腰摸了摸他圓嘟嘟的臉頰:“姐姐不再家你要乖乖聽話。”
她一彎腰胸前挂的朝珠就垂了下來,看着分外清楚,格佛荷極其羨慕:“姐姐今天真漂亮。”
殊蘭起了身,拉着赫舍哩的手:“額娘,你若再難
過,連女兒也要哭了。”
正說着鄂實和鄂寧笑嘻嘻的跑了進來:“見着四貝勒了,給了咱們不少荷包呢!”鄂實又手腳并用的形容:“有這麽高,我要仰着頭看,就是不笑。”大家又笑,蘇爾氏拍了拍他們道:“聽說四貝勒就是面上冷。”她大概是怕殊蘭聽着心裏不舒服。
又有嬷嬷進來道:“四貝勒已經進府了,老爺在前面招待,側福晉也該起身了。”
殊蘭被衆人攙扶着去了前院給老太太,鄂爾泰和赫舍哩跪下磕了頭,從此以後就是愛新覺羅家的媳婦了。
老太太想起她素日的好處也落了淚。
鄂爾泰和赫舍哩強忍着眼裏的淚教導了她幾句,就有人将她扶了起來。
胤禛穿着一身貝勒吉服,在人群中極其顯眼,他只看的見殊蘭的身影,卻并不能看見她的樣子,小半年未見有些想念,想着她這會定是羞的紅了臉,又有些想看看蓋頭下樣子。
他這樣想着臉上就柔和了很多,抿着的薄唇就有了弧度,也只親近熟悉的人知道,他這會的心情是極不錯的。跟着一起迎親的幾個宗室子弟都在一旁起哄,但畢竟有規矩在,到沒有太混亂只顯得熱鬧。
胤禛接了殊蘭上了花轎,恍惚中有種終于踏實了的感覺,天高雲淡,連這八月的風似乎都帶着一種難以言明得馨香,醉人心神,街道兩旁全是圍觀的民衆,皆是興奮的指指點點,他本是不喜歡這種感覺的,此時卻又覺得怎的沒有更多的人來看,好教更多的人知道他娶了她回家了…
外院傳來的鞭炮聲讓額爾瑾一陣恍惚,就仿佛是她當年嫁給他的時候一樣,喜慶熱鬧又透着甜蜜和期待,她那個時候是什麽樣子的?好像是人已經迷糊了什麽也不知道,只知道按着規矩做了很多事情,等進了喜房坐下,她早就累的渾身酸痛,那時候甚至在想頭上的吉冠為什麽這麽重,連脖子也一起酸痛。
她想笑,最終也是扯出一抹苦笑,很多事情早就不一樣了。
她也穿着福晉吉服,也要看上去極其喜慶,坐在正屋裏思緒卻飄了極遠,一會聽得外頭的小丫頭道:“轎子進了門了,福晉快去前院吧。”
額爾瑾只得強打起精神來,在鏡子裏又将自己的妝容看了看,才搭上李嬷嬷的手向外院走去。
她看着自己的丈夫跟旁人拜天地,臉上還要帶着笑意,手要緊緊的握着帕子才不會發抖,李氏雖然也是
側福晉但不過是後來生了兒子升成側福晉的根本沒有經過這樣的禮節,她這樣想,又去看一旁站着的李氏,見她的臉色果然也極其不好,她心裏這才舒坦了幾分。
拜完了天地,進了洞房,便要挑蓋頭,三福晉跟額爾瑾走在一起低聲問她:“聽說這一位可是極其貌美的。”
這個大家都聽說了,額爾瑾強笑着道:“這也是咱們的福氣。”
八福晉雖然将鈕钴祿雪珊在腳底下踩的死死的,但還是極其不舒服,就是看見別人家的側室格格,也不自在,聞言沒好氣的道:“貌美又怎麽樣,狐媚的樣子沒得教壞了人!”
即便八福晉是在罵側室,但這樣說額爾瑾怎麽能高興起來:“八弟妹到是多慮了,皇阿瑪都誇她品貌端莊,忠肝義膽,一定不會是壞的。”
八福晉到是沒有生氣,笑看了一眼額爾瑾:“何必呢?”
她不在搭理額爾瑾,上前一步挽起了九福晉的胳膊,低聲說笑了起來。
三福晉笑勸道:“不跟她一般見識。”
額爾瑾氣的臉都變了色,還是擠出了一個笑意。
殊蘭被扶着在床上坐下,聽着有人說話:“四哥快揭了蓋頭,讓咱們瞧瞧這位側福晉。”
殊蘭眼前一亮,微微擡頭,便對上了胤禛滿是笑意的眼眸,她有些羞怯的低下了頭。
他比她想象的還要高興,那一雙鳳眼因為盛滿了笑意,向下彎出了一個弧度,傳遞着一種發自內心的喜悅。
屋子裏的人卻都靜默了片刻,早知道這西林覺羅氏貌美,卻沒想到竟是這樣的摸樣。
一雙眸子含羞帶怯,如江南三月的煙雨,說不出的妩媚憐惜,就是靜靜的坐着都自有一段說不出的風情,旁人或是羨慕或是嫉妒的眼神她似乎都未看見,別人不管說什麽,她都微笑接受,一身氣度真不像是尋常人家的格格。
這女子是天生的尤物,有幾個男子能逃脫她那一雙眼眸,就是女子看了都忍不住生出憐惜之情。
胤禛掀了蓋頭,撒了花賬喝了交杯酒,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就離了屋子。
額爾瑾的心情變了又變,最終還是帶了笑意跟她說話,叫了一聲妹妹。
殊蘭抿嘴道:“請福晉恕妾身無禮。”
新嫁娘此時腳都不能沾地,殊蘭只坐着向額爾瑾福了福身
子。
額爾瑾在看又覺得她眼神清澈明亮,到把對她的不喜減少了幾分:“無事。”又囑咐武瑩蓮和敏蘭在屋子裏陪着她帶着李氏一起出了屋子去後面陪女客去了。
李氏出門前有回身看了她幾眼,卻見殊蘭毫不避諱的也笑看着她,又怕自己氣勢上弱了被她小瞧,便不再笑了,朝着她微微點頭。
屋子裏衆人都散去,只剩下殊蘭主仆還有武瑩蓮和鈕钴祿敏蘭。
武瑩蓮笑嘻嘻的向她行禮又道:“又見着姐姐了,以後就可以長長久久的在一處了。”
殊蘭笑着點頭,見鈕钴祿敏蘭一直看她,便又朝着鈕钴祿道:“鈕钴祿妹妹。”
敏蘭抿了抿嘴,她本想着見到的不過是個小家子氣的側福晉,卻沒想到她會有這樣的氣度,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臉龐,她一時到不知該怎麽開口,好一會才道:“又見着側福晉了。”
武瑩蓮詫異的道:“妹妹竟然認識側福晉的。”
鈕钴祿又看了一眼殊蘭才道:“以前只見過幾面。”搪塞了過去。
殊蘭挑眉,不接她們兩人的話,讓憐年和吉文抓了糖果和瓜子給兩人跟她們慢慢的說話。
武瑩蓮得了糖果便笑嘻嘻的說開了:“福晉住的是正院怡清居,兩進大的宅子呢,旁邊就是李側福晉的院子品芍居,雖然只有一進,但盛在屋舍多而精巧,裏面種了不少芍藥,五月份得時候很是好看,奴婢聽說,是爺特意讓人給種的,就是院子牌匾都是爺親自寫的,李側福晉如今在後院裏可是獨一份,姐姐若遇上還是要注意一些。”她仿佛是為了殊蘭好,但何嘗又不是在挑撥,告訴她李氏是最受寵的,難道不是要讓她将矛頭對象李氏?又聽她道:“宋姐姐和鈕钴祿姐姐跟着福晉住在正院,鈕钴祿姐姐如今可得福晉的歡喜了,往常總讓在跟前侍候着。”
她叽叽喳喳的說了很多:“後院裏還有好幾處宅子,爺跟福晉給姐姐挑的是西邊的芳華院,也是兩進的大小,只比福晉的稍微小了一些,第二進的院子裏還帶着個小花園,很是精巧,雖說是偏了些,但是卻是後院裏除過正院最大的一處了。”
旁的到不說了,她只一個人,給她挑為什麽就非要挑個最大的?說白了最大的原因是偏僻,胤禛去她的院子并不方便,但若以為了表示看重為由挑一個大一些的又顯得無可厚非。
武瑩蓮這樣說便是殊蘭不認為這是福
晉故意為之,也許也會覺得爺并不看重她,所以才将她放得遠一些而生出惶恐感,而後為了立足就會拉攏她這個一見面就示好的人。
鈕钴祿雖然不喜歡殊蘭,但也見不得武瑩蓮賣弄,她笑着道:“妹妹可是忘說了一句話,那芳華院原本不叫芳華院,是爺後來特意改的。”
武瑩蓮眼神閃爍的看了她一眼才嘟着嘴道:“這個你卻冤枉我了,我并不知曉的,也就姐姐這樣在福晉跟前的紅人才知道的這樣清楚。”
鈕钴祿笑看了一眼殊蘭沒在言語。
武瑩蓮見自己說了不少,卻不能從殊蘭臉上看出自己說的話起了多少作用,心裏沒底轉而說起了旁的事情。
直聽得胤禛快回來了,兩人才起了身,出門便遇上了一身酒氣的胤禛,福了福身子行禮:“給爺道喜了。”
胤禛聽見聲音之點了點頭,就進了屋子。
吉文看着兩人的背影哼了一聲。
一對龍鳳喜燭将屋子裏照得通亮,洗盡鉛華穿着家常衣裳的殊蘭正坐在床頭等他,見他進來忙起了身行禮:“爺吉祥。”
他走到殊蘭身邊,帶着一身的酒香,伸手扶住胳膊拉起了殊蘭,手又移到了殊蘭的手上,殊蘭驚慌的擡頭去看他,見他一雙鳳眼亮的驚人,直直的看着她,又害羞了起來,細聲細氣的道:“爺可要梳洗?妾身叫人進來侍候爺。”
屋子裏還有下人,胤禛也只将她柔弱無骨的手握在手心裏揉搓了幾下放開:“叫人進來侍候。”
又摸了摸她的臉頰,只覺得實在滑膩,心裏就燒起了一團火。
丫頭們侍候着胤禛在淨房裏洗漱,外頭憐年和吉文鋪好了床鋪就在一旁跟殊蘭說起了話。
胤禛洗漱之後換了一身白色絲質的裏衣,臉色到比往常紅潤,殊蘭又道:“爺可是這會就要歇息?”
胤禛看了她一眼,見她實在害羞,就揮手示意下人們都下去,等到下人們都下去了,他在床邊坐下,拉着她在自己身邊坐下,攬着她的腰,摩挲着她的手:“不急着睡,說一會話。”
殊蘭靠在胤禛胸前,臉早已經紅的不想樣子,輕恩了一聲:“爺想說什麽?”
胤禛的手順着她寬大的衣袖攀了上去:“說說這麽久未見你,你在家都做些什麽?”
殊蘭果真認真思索了起來,到放下了一半的羞
意:“每一日裏用了早膳就去瑪嬷那裏陪她說笑一會,回了額娘那裏帶着鄂弼和鄂祈念會書,額娘管家的時候妾身便坐在一旁聽一聽,有時候額娘問了便答幾句,閑了做做針線,養鳥養花養魚,或看看書,寫寫字什麽的,每一日也極快的過去了。”
胤禛只覺得手裏的肌膚光滑細膩非同尋常,愛不釋手的來回撫摸,親了親她的發頂,覺得懷裏的人先是一僵随即又放軟了身子,不知怎的就想看看她的樣子,将她攔腰抱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搬起她的臉頰,見那一雙惹人垂愛的眸子裏滿是羞意,臉頰比胭脂還紅,想看他又害羞的躲藏。
胤禛湊近她,熱熱的鼻息噴在殊蘭的臉上,讓她不安在她的腿上扭動了幾下,那飽滿柔軟的觸感讓他的下身立時就有了反應,他的眼眸就幽深了起來,嘴唇在她的臉頰上來回磨蹭,在她耳邊低語:“真是妖精一樣。”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胤禛一翻身将她壓在了身下,在她的脖頸出嗅了嗅,低語道:“真香。”
他的下身已經起了反應,殊蘭自然知道這代表着什麽,又慌亂的動了起來,這一動,胤禛在也忍不住,低頭吻上了那紅唇…..
羅賬裏一時就傳出了小聲的抽泣,胤禛已經進了她的身子,只覺得銷魂異常,連他的靈魂似乎都叫嚣着,她身上勾魂攝魄的香氣大盛,他自己滿頭是汗,但聽見她實在哭的難過,又不得不停下來,親着她的嘴角:“乖乖,一會便不疼了。”
她眼裏還帶着迷茫的妩媚,臉上卻早已經落滿了淚水,摟着胤禛的脖子小聲抽泣:“我不疼了,爺不必管我。”
一句話說的胤禛憐惜了起來,又一下一下親吻着她,揉搓着她胸前的圓潤,直覺得她再次軟了下去,才動作了起來。
直到事必,殊蘭已經暈睡了過去,看那嬌嫩的臉頰上還挂着淚痕,胤禛愛憐的親了親她的額頭,想起那不足一握的腰身覺得她确實還是小了些,還沒有長大,确實不怎麽經得起折騰。替她蓋好被子,将那喜帕拿了塞在一旁的枕頭下,只叫了憐年和吉文進來。
熱水早就備好了,胤禛将殊蘭抱進了浴桶裏讓兩個丫頭侍候着她泡了澡,又有喜嬷嬷将秘制的膏藥拿了進來,胤禛自己接了,等他也洗過,床鋪已經換好了,他抱着殊蘭躺着,想了想還是自己給她抹了藥,看着她紅腫的私處,又多了幾分自責,看她好看的眉頭微微攢起,親了親她,才又抱在懷裏一起躺下,想着她還年幼,以後是要多
多節制才行。
19、新婚(捉蟲)
還是胤禛醒的早,只覺得懷裏的柔弱無骨,緊緊的攀着他的腰身,滿是依戀和信任,外面還黑着,羅賬外紅燭的光隐隐透了進來,那白膩的臉蛋睡的紅撲撲的,嘴唇嘟着剛好埋在他的胸前,整個人都縮在他懷裏。
他心裏無端的軟了起來,将人撈了出來,親着她的臉頰,看她霧蒙蒙的眼眸緩緩睜開,似乎一剎那間光華大盛,看的他心裏一動,見她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又往他懷裏縮,收緊了手臂攬着她:“不躲了,咱們說說話,一會就當起。”
殊蘭輕應了一聲,臉頰雖然還羞的通紅,卻滿臉的笑意,仔細的端詳着他,胤禛便由着她打量了,好一會了見她還不說話便道:“在看什麽?”
殊蘭輕笑着道:“自然是在看爺。”她頓了頓又道:“做夢一般。”
胤禛捉了她的手含在嘴裏:“怎的就跟做夢一般。”
殊蘭覺得癢,笑着躲:“那麽久不見爺,以為一輩子也見不到。”她說的是蘇州一別。
胤禛眼裏含了笑意,親了親她的嘴角,輕聲道:“傻子。”她卻狡黠的問:“怎的就是傻子呢?爺若說不出個道理來,妾身可不依。”
胤禛将她摟在懷裏,咬着她的耳朵:“怎的就不傻,爺看着你就是傻裏傻氣的。”
殊蘭被她呵的癢的直躲,一邊笑一邊道:“爺欺負妾身。”
胤禛被她在懷裏扭的又上了一身的火。覺得那下身起了變化殊蘭的臉騰的一下紅了透。咬着下嘴唇無故的看着胤禛,胤禛被這一看火氣更旺了,将她摟在懷裏,慢慢的揉搓着她親着她的脖頸,直親的她氣喘籲籲的才停了下來:“妖精,要不是看着你還小,爺真想辦了你。”
殊蘭的睫毛不安的抖動着,半響才道:“爺這樣不要緊?”
胤禛看她到底不經人事,卻沒想她還知道這樣的道理,便笑着捏着她的手:“那你說怎麽辦?”
殊蘭的臉紅的幾乎滴血了,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胤禛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明白她在說什麽。
胤禛心裏憐惜她,也不想太為難她,只悶笑着親着她:“好殊蘭。”
直鬧到嬷嬷在外頭提醒道:“爺,側福晉該起身了。”
胤禛應了一聲,丫頭們便魚貫而入,殊蘭跪在一旁娴熟的侍候着胤禛穿戴,就仿佛她做過很多次一般,胤禛一陣恍惚,過了之後又是滿意。
侍候了胤禛穿好,自有丫頭們侍候他洗漱,吉文和憐年這才上前侍候着殊蘭穿戴。
又一會又有宮裏的嬷嬷來收元帕,見了東西恭喜了幾句,讨了賞錢就離去。
殊蘭簪一支碧玉扁方,梳着把子頭,簪着一套藍寶石纏絲頭面,穿着一件玫瑰紅繡金線旗袍,腳上穿着高高的花盆底,本是穿着就顯得英氣的,但她穿着旗裝卻多了一段風流妩媚,映襯着一張嬌俏的臉頰嬌豔可人,胤禛微微颔首,帶着她一同到後院見家裏的妻妾。
額爾瑾坐在上首的右側,左下首坐着李氏,兩人身後侍立着宋氏,鈕钴祿氏和武氏,看的見都是精心打扮過的,畢竟是當着爺的面放在一起比較,西林覺羅氏又長成那樣,誰都不想差得太遠。
另一側的椅子上坐着大格格和二阿哥還有奶嬷嬷抱着的二格格。
聽着小丫頭道:“已經進了院子,上了抄手游廊了。”
又沒下雨沒下雪的何必非要走抄手游廊,衆人雖然疑惑但也沒有多想,又過了好一會,胤禛才帶着殊蘭進了屋子,衆人忙都起身見禮。
胤禛擡了擡手示意起身,自己便跟額爾瑾在椅子上坐下,李氏也在一旁的椅子上落座。
清朝側福晉不必在正室跟前侍候也不必在正式跟前立規矩,所差的不過是個說法和名號,這是正室女子的悲哀,若不是有本事又得丈夫尊敬的,被側室比下去也不是沒有的事情。
額爾瑾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只一夜她似乎又跟昨日不一樣了,她只站在原地不說不動也一樣散發着吸引人的氣息,這并不是單單一樣貌美就能有的,她忽的覺得自己打扮的這樣精細像是笑話一般,她心思轉了又轉,力求讓自己的氣勢看上去端莊大氣起來,這才是她一個正室福晉該有的氣度,不能拿短處去跟旁人的長處相比。
李氏扶了扶自己頭上的點翠朱釵,又看看額爾瑾頭上的點翠嵌寶大發釵,那鑲嵌在上面的寶石個個拇指大小璀璨耀目,只覺得自己身上首飾實在窮酸了些,想起殊蘭的嫁妝她心裏五味陳雜,陪嫁銀子就有五萬,哪一家能有這樣大的手筆?
再坐的人各有個的心思,殊蘭只接了丫頭捧上的茶跪下給胤禛捧上:“爺用茶。”
胤禛接過她手裏的茶抿了一口:“以後要孝敬長輩,遵守規矩。”殊蘭應了是謝了恩起了身,又接過憐年手裏的鞋襪給胤禛捧上:“這是妾身的一點小心思,還
請爺不要嫌棄。”
鞋子和襪子都是她親手做的,處處透着低調的華貴,胤禛接在手裏看了看,聽額娘說她的手巧,針線上不錯,這到是不假,他雖然并不懂,但看着好看的自然不會是壞得,一邊又遞給了額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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