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還以為結束了呢。”

“我也希望。”還剩一件底褲,時安瀾無論如何不好意思脫了,他也不好意思看小溪光.裸的上身,只能別扭地盯着房門口:“最後還有個神交的步驟,就是意想你我精神上融為一體,大概就是靈魂融合的意思。”

小溪于是湊過來,扳正他的臉緊緊盯着。

時安瀾忽然臉一垮:“為什麽偏偏要跟你這麽猥瑣的靈魂融為一體……”

“別分心,快給我認真想!流血流淚也要想!不然老子做鬼也不放過你!”

時安瀾只好強打起精神,回盯……

兩個人保持這種無比傻帽的動作将近十分鐘,時安瀾有些漸入佳境了。

“卧槽!”小溪忽然一聲暴吼。

他吓了一跳:“你幹嘛?”

“那個……你需不需要帶套啊?”

“那你還借個毛線去補氣啊!”

“呃……我也是怕有意外嘛。”

時安瀾翻個白眼:“我問過寧久微了,他說至少要命格最終修成才有可能。我現在的體質和你們不同,你大可以放心。”

“哦,那就好。”小溪搓搓手,“接下來呢?”

“……”時安瀾看她一眼,默默靠上枕頭,扭頭閉上眼睛。

小溪抽了抽嘴角:“好吧,我懂了。”

她脫下了睡褲,爬坐到他身上,手心摸到他光滑的皮膚,都是汗,也分不清是誰的。她悄悄給自己鼓了好半天氣,終于一咬牙扒下了他的底褲。

“我我我我……開始了啊!”

“嗯哼。”時安瀾鼻孔出氣。

小溪咽了咽口水,磨磨蹭蹭地貼過去,眼神落在他腹部以下,忽然生出一股視死如歸的氣概……

“啊啊啊啊啊啊啊!!!”

時安瀾坐起身來,一把扣住她的腰:“你……現在打退堂鼓已經來不及了!”

小溪眼淚都下來了:“可是真她媽的疼啊!”

“忍一忍!”時安瀾有些粗喘,扶着她的手稍稍用力,一遍又一遍想着寧久微的話,才克制住,不驕不躁平穩地行動。

小溪忽然摟緊他脖子,狠狠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啊!你幹嘛?”

“叫你妹!比起我的痛,你這才是千分之一!嗚嗚嗚……”小溪眼淚鼻涕流了他一脖子。

時安瀾克制再克制,心想你憑什麽認為我就比你好受,靠!

☆、21睡一次就畫一筆

滄海一木舉着兩串烤素雞,一路哼着歌回到住處,就見寧久微端正地坐在床邊,手裏攤着一本《登真隐訣》。他掙紮了一下,終于忍痛分了一串出去。

“來,大師兄,吃點兒東西就心情好了。”

寧久微頭都沒擡一下:“你想多了,我很好。”

滄海一木開心了:“那我自己吃了哈!”

“嗯。”

他又哼起歌,一屁股坐到窗臺邊,推開窗戶:“透透氣啊大師兄,你都悶一宿了。”

寧久微繼續翻書,沒搭話。

“雙修最重要也就第一次嘛,往後不用計較什麽天時地利的因素,也就用不着你在旁指導了,到時候你眼不見為淨,很快也就淡忘了。”

寧久微仍然安靜地看書。

滄海一木落了個無趣,撇撇嘴,忽然疑惑道:“什麽氣味?”他嗅了嗅,最後幹脆關上窗戶:“唉,城市裏的空氣質量太差了。”

外面窗臺邊挂着一只折耳貓,折耳貓上挂着只大黃蜂,兩只動物保持着這種高難度姿勢,正在用腹語交流。

“五哥,你不覺得我們現在的造型特二逼麽?”

“老子當然知道,這不都是為了爆菊旗麽?”

“可是我們都盡量隐藏了還藏不住妖氣,遲早會被寧久微發現的。他身上有兩個寶貝呢,我們至少也要準備充分了再來吧?”

“媽的,你就別廢話了喵!老子也不想來,可是惡靈之王太強悍了,也許現在吹過我們身邊的陰風就是她監視我們的耳目,我們倆要是再沒什麽行動,估計下次她不知道又要從什麽地方冒出來了喵。”

“……”祝新詞忽然覺得這風還真有點兒陰森。

滄海一木心滿意足地吃完了燒烤,揮舞着兩根小棍兒叫寧久微:“大師兄,我們來談談九龍山的事兒吧,你就告訴我吧,裏面到底鎮着什麽啊?”

寧久微終于看了他一眼:“其實我也不清楚。”

“啊?”

“聽說九龍山裏鎮壓的東西已經幾千年了,我才看守那兒十幾年,能知道什麽?知道一個秦五津,也只是因為他最呱噪而已。不過現在看來,他并不是主角。”

“哦,你說那只貓啊?”滄海一木挖鼻孔:“那的确是個慫玩意兒,一看就是個打醬油的嘛!不過他對招魂幡那麽執着,還真叫人意外。”

寧久微合上書:“你說的沒錯,他們到底在計劃什麽呢?”

“他爺爺的喵!”秦五津氣得胡子都豎起來了:“祝新詞,你聽見了吧?那兩只臭道士是不是在藐視老子?他們果然就是在藐視老子吧喵!”

祝新詞無辜地扇翅膀:“淡定啊五哥,人家也許說的是別的喵喵呢。”

“呸!老子看起來很傻是不是?你休想蒙我喵!”

祝新詞還真看了他一眼,哎喲果真很傻!

秦五津發洩完了,又松了口氣:“還好姓寧的不知道九龍山的秘密,我們一定要守口如瓶,知道嗎?”

祝新詞一本正經地點了一下碩大的腦袋:“嗯!”

“二位來了很久了吧?要不要進來坐坐?”

兩只動物緩緩擡頭,對上寧久微古井無波的雙眼。

“跑!”

祝新詞化為人形,拎起秦五津就一個風遁,“拜托你五哥,下次這種腦殘行動就別叫我了。”

“你爺爺的才腦殘!”

時安瀾在床上翻了個身,忽然意識到不對,睜眼一看才發現自己躺的地方是床,不是沙發。

他坐起來看看外面,多雲的天氣,時間可能已經快到中午了。

事後睡到自然醒,任何一個男人都會覺得臉上挂不住。時安瀾最後只能痛苦地接受自己的确被小溪采補了的事實。好在他的精神不錯,不然真的要嘔得吐一吐血了。

小溪現在也沒好到哪兒去,實際上早上她就是落荒而逃的。

眼鏡蛇果坐在她對面好好地敲着鍵盤,忽然擡頭說:“哎小溪,你雙休……”

“什麽雙修!”小溪緊張兮兮地瞪着她:“你怎麽知道我雙修?”

眼鏡蛇果認真地想了想:“全國人民都知道啊。”

“什麽?!!!”

“你這麽緊張幹嗎?我只是想問你周末雙休有什麽安排而已。”

“呃……”小溪的表情跟吞了只死蒼蠅似的,“我……我……”

“算了算了,本來還想叫你陪我去買衣服的,不過一看你這樣也知道你要繼續死宅。”眼鏡蛇果翻了記白眼。

“呵呵呵……”小溪讪笑。

今天下班可不好意思再打電話給時安瀾了,小溪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出辦公樓,心想回去要怎麽面對那位喲……

想想外國電影裏的男女主角一夜情後都有啥臺詞來着?

“你真棒?”

“嗨,睡得好嗎?”

“要不要來杯紅酒?”

我勒個去!小溪用腦門磕了磕牆。

旁邊好像有人在哭,聽聲音似乎抽地都快喘不過氣來了。小溪走到大廈牆角,探頭一看,原來是主任家的女兒。

“你怎麽了?”

小姑娘顯然沒想到有人過來,猛地擡起頭,眼睛又紅又腫。

“是你?”人家姑娘也對她有點兒印象,但是不知道名字。

其實小溪也不知道她名字,于是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會兒也沒能憋出個稱呼來。那姑娘緊緊盯着她,眼神似乎很驚喜,甚至還靠近幾步仔細看了看她。

小溪莫名其妙地退了一步:“你躲在這兒哭什麽?”

姑娘的眼睛又紅了:“我媽最近跟變了個人似的,一直打我。”

“……”小溪還以為主任一直都用打的呢!合着以前還算溫柔了?

“我受不了了,好想離家出走。”

“诶?你別沖動,離家出走可不好玩兒。”

姑娘有點兒生氣:“你不是我,當然站着說話不腰疼!”

小溪笑了笑:“這才多大點兒挫折啊姑娘,你就要離家出走?我可不是站着說話不腰疼,實話告訴你吧,我媽早就病死了,我爸也老打罵我。後來他組了新家,就每月丢點兒生活費,任我自生自滅。我要像你這心态,早上吊去了。”

姑娘似乎被說動了:“你真慘……”

“還好還好,我的人生有耽美大神罩着就夠了。”

“那是什麽神?”

小溪望了望天:“新出的宗教。”

“哦。”

姑娘似乎很樂意跟她親近,又湊近了一些,甚至還嗅了嗅她身上的氣息。小溪正覺得怪異,她又唰地退遠了。

“趙小溪,你在這兒幹嘛呢?”時安瀾站在她身後。

“我、我正打算回去呢。”小溪一見到他就尴尬,來不及跟人家姑娘告別就直接走了。

時安瀾朝那姑娘看了幾眼,轉頭跟上小溪:“那女學生是什麽人?”

“我們主任的女兒,怎麽,你看上人家了?”

時安瀾懶得罵她:“她有點兒不對勁,你以後離她遠點兒。”

“啊?”小溪回頭看了一眼:“哪兒不對勁?她也是妖怪?”

“那倒不是,至少我看着是個人。反正就是很古怪,你小心點兒就行。”

小溪聳聳肩:“好吧。”

可能還是因為尴尬,兩個人一路上都沒怎麽說話,直到快到小區的時候,小溪發現有家服裝店在打折,拉着時安瀾就要進去淘貨。

“趁便宜,給你買幾身衣服,我好吧?”

“……你要是把前面那個條件去了,我可能還會覺得你好。”

“切!你哪兒知道錢有多難賺啊!”小溪相中一件T恤,在他身上比了比,随口問了句:“你穿多大號啊?”

時安瀾想起她以前也給自己買過衣服,就回了句:“你不是很清楚嘛。”

但是小溪顯然想到了另外一個方面,支支吾吾地說:“呃……其實……我昨晚也沒怎麽好意思看……”

“……”= =

回到家裏,再看到那自制的倒記時牌子就感覺怪異了。

小溪把牌子摘下來,撕了已經用過的幾張紙,在空白的那頁上畫了個大大的“一”。

“你幹嘛?”時安瀾端着水杯從廚房出來,剛好看到她的舉動。

“畫正字啊,以後我睡你一次就畫一筆,心裏也好有個數。”

“……”時安瀾一口水嗆在喉嚨裏,好一陣猛咳。

小溪這人就是這樣,把人家弄尴尬了,她臉皮就厚起來了。所以這會兒又恢複到跟往常一樣猥瑣了:“小時,我必須要跟你鄭重聲明一下。”

她在沙發上坐下來,招招手示意時安瀾也坐下。

“是這樣的,雖然那什麽什麽了,但實際上咱倆的關系還是很純潔的對吧?”

時安瀾默默斜眼。

“嗯,你默認了就好。我是這麽想的,大家都是現代人嘛,沒必要太拘泥老時候的條條框框,所以以後你還是睡沙發,我還是睡床,你還是我的下屬,我還是你的老板,總而言之,各過各的。”

時安瀾抽了一下嘴角:“別說的跟你多不樂意似的,我才是不樂意的那個!”

小溪像是被踩了痛腳,立即蹦起來:“靠!你昨天明明就很享受!”

“享受的那個是你吧?”

“哪兒啊!明明是你!”

“你後來不是哼的挺來勁的麽。”

“你……”

“我好像不該現在來的。”寧久微禦劍站在窗外,像是幅靜止的畫,只有湛藍的道袍在随着夜風飄啊飄,飄啊飄……

☆、22十全大補湯!

小溪連忙打開窗戶讓寧久微進來,裝作一點都不尴尬的樣子。

“大師兄怎麽會來?”

“來給你送個東西。”寧久微把震魂木收好,掏出一只小布袋子給她,像極了古裝劇裏的什麽香包啊錦囊的。

“這裏面有幾顆丹丸,你每天睡前吃一顆,對身體有好處。”

“啊,謝謝,謝謝。”真是好人,事前指導,還帶事後服務。

時安瀾就沒這麽好臉色了,他翹起二郎腿,一語雙關地道:“道長最近跑這兒跑的挺勤快啊,而且都是一個人來呢。”

小溪沒聽出內涵,也跟着問他:“對啊,滄海一木怎麽沒來?”

寧久微在沙發上坐下,一板一眼地回答:“他有點事情要處理,回茅山去了。”

“啊?那你就一個人在這兒了?”

“他又不是小孩子,一個人在這兒還能丢了?”時安瀾忍不住拆臺。

“你今天怎麽這麽啰嗦!”小溪瞪他一眼,作為一個知恩圖報的人,她當然要有所表示,“大師兄吃飯了嗎?沒吃的話我去給你做吧。”

“不用了,那怎麽好意思。”寧久微神情依然平淡,但是眼神閃了幾下,說明還是不好意思了。“時候不早了,我先走了。”

小溪這才想起來他坐了半天連口水都沒喝,實在是失禮,連忙就要送他。寧久微這次沒走窗戶,老老實實走的門。

小溪一直把他送到樓梯口,寧久微的腳步停了一下:“你今天覺得精神怎麽樣?”

小溪拍拍胳膊:“還不錯啊。”

“那就好,下次再累的話……繼續雙修就行了。”根本沒等到她回答,寧久微轉身就走,心中微微懊惱,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多此一舉說這麽句話。

小溪回去的時候難免覺得好笑,時安瀾已經成十全大補湯了吧。

回到屋裏,時安瀾還坐在沙發上,沉着一張臉不知道在想什麽。

小溪也沒管他,自己忙自己的去了。

睡覺的時候才發現床單已經不能睡了。小溪紅着臉把床單抱去洗手間,扔進洗衣機,經過客廳的時候沒好氣地瞪了一眼時安瀾。

“趙小溪,”時安瀾叫住她:“你今天精神怎麽樣?”

“……”小溪無語,居然跟寧久微問同一個問題,平時也沒見你多關心老子啊!她走進房間,砰的一聲甩上門。

不理人的理由通常只有兩個,一個是生氣,一個是不好意思。時安瀾覺得小溪的理由應該是後一個。

小溪把床簡單收拾了一下,走回客廳倒了杯水,吃了一顆寧久微送過來的丹藥。剛要回去睡覺,時安瀾洗澡出來了,身上只圍了條浴巾,頭發還沒幹。她又想到了不該想的畫面,趕緊往房間走,時安瀾卻亦步亦趨,跟在她後面走了進來。

小溪莫名其妙:“你有事兒?”

時安瀾徑自在床上一坐:“還能有什麽事兒?我看人家道長這麽關心你的身體,還親自送藥過來,我一個做下屬的,也該表示表示不是。”

“喲嗬,不錯,很有覺悟嘛,”小溪笑眯眯地伸出手:“那你的表示呢?”

時安瀾解下浴巾。

“呃……你這是幹嘛?”

“讓你睡我不就是最好的表示?”

小溪被他按着躺倒,他的手已經積極展開準備工作了。怎麽也沒想到他會這麽主動,小溪詫異地看着他的臉,時安瀾眼神晶亮,但似乎不太高興。

“你……啊,好癢!混蛋你摸哪兒呢!”小溪本來想警告他雙修時要放松情緒,開口卻不受控制了。

“這麽大驚小怪幹什麽?本來就是這個步驟。”

時安瀾繃着臉,小溪居然被他唬住了,不過總覺得哪兒不對,話說不是只按摩腿嘛,這厮的爪子是要往哪兒伸呢!

“喂,你別……”小溪抓住他的手,氣喘籲籲,不太好意思直說後面的話。

時安瀾也有點兒羞赧,聲音低了不少:“我是不希望你再痛而已。”

“……敢情你還有經驗了是吧?”

“是你的學習能力太差!”時安瀾哼了一聲,手指開始動作。

“你妹的!唔……”小溪想起他之前的嘲笑,堅決咬住唇不作聲。

時安瀾卻逮住機會不松口,緩緩挺身進入,伏在她頸邊說:“趙總,您可得趕緊恢複元氣啊。”

小溪狠狠掐了一下他的背:“別廢話!你個十全大補湯!”

“……”

眼鏡蛇果端着打好的飯菜坐到小溪對面,偷看了她很久很久,終于忍不住問:“你到底用了什麽牌子的護膚品?”

小溪啜着吸管擡頭:“啊?”

“我發現你這段時間皮膚變得特別好啊,是不是有什麽妙招?快分享一下!”

“沒有啊。”小溪繼續喝飲料,忽然想到一個可能,被嗆到了。

眼鏡蛇果叼着排骨看向她:“幹嘛?小氣鬼,不說就不說呗,還裝咳嗽!”

“……”這種事情要怎麽說啊。= =

那位強勢的主任也來餐廳吃飯了,眼鏡蛇果看到她,傾身過來小聲八卦:“哎,知道麽?聽說主任家的女兒今天在學校暈倒了。”

小溪在她飯盆裏叉了塊土豆塞進嘴裏:“貧血吧?這有什麽好稀奇的。”

“什麽啊,公司裏面誰都說主任最近跟變了個人似的,說不定她女兒是被她虐待成那樣的呢!”

小溪愣了一下,那小姑娘那天還說她媽打她來着,不是吧,下手這麽狠?

她扭頭去看主任,覺得她似乎比以前憔悴了很多,臉也很蒼白,只有嗓門兒一如既往的大,怎麽覺得她這樣子有點兒熟悉呢?

哦,她想起來了,這樣子不就跟自己之前一樣嘛。不過她是因為用精氣養時安瀾,主任不會那麽巧也召了個人過來吧?

這個想法有點好笑,她也沒放在心上。

時安瀾之前拿小溪發的“工資”買了支股票,如今全國股市一片晦暗,小溪罵他敗家子,好不容易攢點兒錢還不如買點兒好吃的了。但是那貨半個字也不聽,偏偏特麽的蒼天無眼,還讓他賺了。然後他又用這筆錢去投資期貨,這次一下賺了好幾倍。

要不是實在有點兒理智,小溪都快拿自己那點兒身家去請他代為投資了。

好吧,其實滄海一木已經這麽做了。那家夥從茅山回來後聽說了這事兒,羨慕的不行,現在對時安瀾就跟對財神似的,一口一個“時先生”,有時候心情好也會誇誇小溪:“你寫的這個設定不錯,富家子弟外加高智商精英,還有商業頭腦!”

時安瀾冷笑着接話:“然後她就讓我去做受了!”

“……”

綜上所述,時安瀾要替滄海道長搞投資,今天沒空來接小溪下班。

說的好聽,小溪清楚得很,這厮其實就是在鬧別扭。

前天寧久微過來,看到了她畫的“正”字,就好奇地問了句那是什麽意思。她還沒來得及想好答案,時安瀾就理所當然地告訴他,那是雙修次數。

這個大嘴巴!寧久微一走,小溪就把他臭罵一頓,然後把紙牌鎖進抽屜。

結果時安瀾當晚居然又拉着她雙修了一回,期間又是情緒不佳。

小溪算是明白了,男人就不能有錢,這才略有薄産就會耍脾氣了,以後還得了?

越想越氣悶,她在路上光顧着思考要怎麽繼續調.教他了。

☆、23啊啊啊啊啊……

進地鐵站的時候,小溪遇到了個熟人——是主任家的女兒,依然穿着那件紅綠相間的蝙蝠衫校服,臉白白的,站在樓梯口,也不知道是要下還是要上。

“你怎麽在這兒啊?不是說你在住院嗎?”

小姑娘看到小溪,眼神比上次還要驚喜:“是你啊,好巧!”

小溪笑笑:“是啊,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我……”她看起來跟要哭了一樣:“我想去我爸那兒,我媽一直打我,我只有去他那兒了。”

小溪知道他們主任是離過婚的,本來她也不想插手人家的家務事,何況時安瀾還警告過她要離這小姑娘遠點兒。不過這樣一個瘦瘦弱弱的女生,實在叫人同情,而且就她這風一吹就倒的模樣,真有什麽危險,小溪也不怕。

“你知道地址吧?我給你查查路線。”小溪掏出手機。

“知道,可是我不敢一個人去。我爸住市郊,坐地鐵還要轉公交,至少得兩個小時,到那兒天都要黑了……”小姑娘一把拉住小溪的手,冰涼的觸感把她驚了一下:“姐姐,你送我好不好?”

得,姐姐都叫上了!“那……好吧,現在就走,我好早去早回。”

小姑娘猛點頭,一個勁地道謝。

泡在網上的時安瀾看看時間,下班這麽久了,照理說趙小溪早就該到家了,居然到現在都不見人影。

旁邊的滄海一木以為他餓了,大方地說:“時先生想吃什麽?我來打電話叫外賣吧。”

時安瀾早就聽說過他的種種行徑,連忙表示自己還不餓。

他轉頭繼續去看網頁,忽然心口一悸,感官瞬間打開,靈敏地感受到了什麽。但這感覺來的十分突然,他有點不确定。

“滄海一木,你說我有沒有可能感覺到趙小溪的境遇?”

“啊?”滄海一木愣了一下:“大概吧,聽說雙修是能加強男女之間的契合度來着……算了,我還是打個電話問問言容比較保險。”

電話還沒接通,寧久微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木木,跟我走,上次見識過的妖物在東北角現身了。”

滄海一木跑到窗口,寧久微果然禦劍浮在半空。

“快點兒!”

“哦哦!那個……時先生,我的投資項目你繼續盯着哈!”他急急忙忙跑出了門。

時安瀾走到窗邊看了看月光暗淡的夜空,東北角?跟他的感覺一樣啊,不會跟趙小溪有關吧?

市郊一帶其實小溪沒來過,所以下了公交就等于是她被帶着走了。

一路上連個路燈都沒有,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她又餓了,已經想打退堂鼓了,誰知道前面的小姑娘忽然轉頭說:“到了,就在前面。”

小溪擡頭望過去,的确有一片亮光,太好了,總算完成任務了。

小姑娘的腳步加快了很多,她只好打起精神跟上去。但轉個彎看到那片亮光,她就愣住了。

我去,這邊這麽多樹居然有人在搞篝火晚會?尼瑪小心警察來和諧你們!

她一路腹诽着跟着小姑娘接近,視線掃來掃去,卻沒看到半個人影。

“你爸呢?”她有點兒懵:“我說,這兒連個房子都沒有吧?”

“當然沒有,”小姑娘忽然轉過身來,逆着火光的臉看起來陰森可怖:“惡靈之王是不需要房子的。”

“什麽?”雖然“惡靈之王”這個稱呼可能只是來源于某部日漫,早就經歷過這種詭異事件的小溪還是悄悄後退了一步。

“人帶來了?”忽然有道滄桑的女聲傳了過來,小姑娘立即垂下頭,恭恭敬敬地回答:“是的,女王。”

小溪頭轉的跟撥浪鼓似的,這禦姐藏哪兒呢這是?

“我感覺到了,她的确是純陰之體。很好,你做得不錯,我就不再吸你和你母親的精氣了。”

小姑娘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哭出聲來:“謝謝女王,謝謝女王……”

惡靈之王沒有再說話,小姑娘一溜煙跑了。小溪也想趁機跑,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道給扯了起來,狠狠抛飛出去,目标直指火堆。

“啊啊啊啊啊……”

她吓得捂住眼睛,眼看就要被燒成灰,卻砰的一下撞到什麽硬物,渾身跟被卡車碾過似的疼。爬起來一看,自己好像是在一個大茶壺裏,頭頂是壺口,只能看見半個月亮,腳下和四周已經感受到灼熱了。

原來火堆裏有這個大壺。

外面又傳來那惡靈之王的聲音:“勸你不要反抗,因為反抗也沒用,放眼三界,就算是神仙,入了這爐鼎也會元神盡滅,煉化成丹。”

“我擦!你以為你是太上老君嗎?”小溪罵了一聲,想要爬上去,手還沒貼到爐子就感到一陣灼痛,何況爐壁這麽光滑,別說她,就是只猴子也爬不上去啊。

寧久微和滄海一木匆匆趕來,被眼前的景象震得目瞪口呆。

“這是……”

“混元鼎,惡靈之王的東西。”寧久微皺起眉,總算知道上次碰到的是哪位人物了。“火都架起來了,裏面不會有活物吧?”

“救命啊——”

兩位道長面面相觑。

“這聲音怎麽這麽耳熟?”

“似乎是小溪啊!”

寧久微一怔,就要飛身進去,被惡靈之王的冷笑阻止:“不怕死就進去好了,看你修為不錯,說不定還能讓我加快恢複。”

寧久微抿緊唇,探準聲音來源,迅速祭出震魂木,直襲而去。

叮鈴一聲脆響,震魂木又飛了回來,落在他手裏,黑黢黢的夜色裏,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兒走了過來。

小女孩兒穿一身白色麻布襦裙,長長的黑發散開披在肩後,臉色蒼白如紙,嘴唇卻鮮紅欲滴。她的眼睛很大,但是無神,左腳踝上系着一串鈴铛,光着腳丫,落地無聲。

滄海一木立即扶額,完了,誰也沒想到惡靈之王會是個蘿莉啊!他悄悄去看他家大師兄,诶?居然沒受影響?

“大師兄,你、你沒事吧?”

“沒事。”寧久微伸指點通陰陽目,補充了句:“她聲音太難聽。”

……原來是因為這點才沒能迷惑住你啊。滄海一木心想你個蘿莉控衡量蘿莉的标準還挺高,居然處處要求完美呢!

“茅山道士,哼!”眼見着一個小蘿莉發出這麽滄桑的聲音,實在叫人淩亂:“如果你們想送死,本王的混元鼎絕對來者不拒。”

“不妙啊大師兄,小溪凡胎肉身,肯定支持不了多久,這小丫頭片子又不好對付,我們要怎麽辦啊?”其實滄海一木的意思就是立馬發信號通知其他師兄弟來。

小蘿莉淡定地盤膝坐下,絲毫不把他們放在眼裏,只朝混元鼎的方向揮了一下手,火勢就又大了幾分。

“不一定難對付,”寧久微額頭隐隐有了汗珠,眼神掃過四周:“她沒有召集幫手,顯然也有難言之隐,我們或許能找出破綻。”

“可是等我們找出破綻,小溪就……”滄海一木忽然愣住,指了指他身後:“那人看着有點兒熟悉啊。”

寧久微轉過頭,有人迅速地跑了過來。

“趙小溪呢?”

“在鼎裏。”

時安瀾朝火爐看了一眼,怒火滔天:“你們兩個就這麽站着?”

“呃,時先生,我們也是沒辦法啊,只要是三界中人,誰進去都是個死啊!”

時安瀾瞪一眼寧久微:“你也不過如此。”

寧久微一怔,就見他後退幾步,一個起跳,縱身躍進了混元鼎。

“哼,雖然我讨厭陽氣,但添一個半個進來也無所謂。”惡靈之王閉上眼睛,口中念訣,混元鼎咣铛一聲蓋上,爐火更旺了。

“大師兄……”滄海一木急的臉色煞白。

寧久微望着爐火,有點兒失神:“差點忘了,他在這裏沒有元神……”他振作精神,轉身招呼滄海一木:“現在我們可以專心對付惡靈之王了。”

“好!”滄海一木剛應下,眼淚就下來了:“我也要上?”

☆、24難道是機器人?

惡靈之王重傷未愈,所以才要利用小溪的純陰之體煉丹修補,但是眼前這兩位以降妖除魔為己任的茅山道士非要跟她糾纏,她只好暫時不再添火,去接道士們的招數。

鼎爐已經合上,裏面讓人感覺十分氣悶。透過缭繞的煙霧,時安瀾看到小溪躺在地上,身上的衣服都不見了,渾身赤.裸。

“趙小溪!趙小溪!”時安瀾把她扶起來,她躺着的半邊身子都給燙紅了。他根本不清楚這鼎能将人元神融化成丹,還以為她是被剝光了扔進來的,一定是外面那個穿白衣服的小妖怪要把她煮熟了來吃。

靠這笨妖,煮東西都不知道要放水的!

發現叫不醒她,時安瀾着急了,趕緊背起她就要出去,可是擡頭看到頭頂合得嚴嚴實實,爐壁又光滑地可以做鏡子,心裏就沒底了。

他是不會被燒化,但是不代表在這裏面不會難受,必須得趕緊想辦法離開才行。

“趙小溪,你撐着啊,別這麽容易死!”

小溪輕輕哼了一聲,也許只是無意識的,但是讓時安瀾放心不少。他轉着頭來回掃視着爐壁,忽然看到角落裏有個白色的東西,背着她跑過去一看,居然是跟骨頭,目測得有一米來長。

那小妖怪果然是想煮人肉湯喝,不過……人身上可能有這麽長一根骨頭嗎?

先不管這個,這裏毛都沒有,好歹這也算是個工具了。

他伸手去撿骨頭,卻發現它像是被釘在角落裏一樣,怎麽也拔不動,最後狠狠咬了咬牙,使出吃奶的勁,才總算把它給扯得松動了一點兒。

混元鼎忽然搖晃了一下,時安瀾怔了怔,還以為是自己被悶出幻覺了,又去拔骨頭,混元鼎又是一搖。他看看骨頭,瞬間明白過來。

“趙小溪!”他狠狠在小溪腿上掐了一把,這次幾乎是拼盡全力去拔骨頭,牙齒都咬地咯吱作響:“你給我振作點!”

“小時?”小溪被他叫醒了,輕輕呢喃了一句,眼睛都睜不開,伸手摸到他的胸口,“我出了好多汗啊……”

時安瀾垂眼一看,她的指尖挂着水滴,手像是縮水了,整整小了一號。他忽然注意到自己的衣角像是蠟燭油一樣融化不見,終于明白她的衣服是怎麽消失的了。

“媽的!”他咒罵一聲,又高聲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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