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說:“大大快更吧,我想看之後怎麽神展開呢。”
下面有人卻反駁說:“還是別神展開的好,太脫離現實了,我寧願故事按照原來的大綱寫!大大,你忘了大明湖畔癡癡等候的小攻了嗎?”
小溪嘆氣,讀者心海底針啊,你永遠不知道她們要的是什麽,你狗血的時候她們說嗷嗷好狗血,你神展開的時候她們又嗷嗷沒狗血不幸福……
你們這群磨人的小妖精,我該拿你們怎麽辦?小溪托腮望着漫天星河作憂傷狀。
QQ突然響了起來,她以為是時安瀾,點開一看卻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群,可再點開列表,時安瀾的頭像又在線。
這什麽下屬,太不尊重領導了,居然還在無視她!難道不該問候一下她在這裏過得是好是壞嗎?
小溪把小本砰的一下合起來,轉身回到房裏翻手機,按下時安瀾的電話號碼,剛剛嘟嘟兩聲又一下挂斷。
不行不行,她是領導,這不是自降身份麽?
其實時安瀾這會兒就在家裏,以他現在賺到的錢,買個小本還是夠的。嗯,他是為了照顧投資項目才買的,跟趙小溪半毛錢的關系也沒有。
趙小溪之前上線下線不斷,他就知道這貨在擺譜,剛才終于主動打了電話過來,他還以為她是想通了,結果他剛拿起手機她就給挂了。
時安瀾氣得肝火噌噌的,立馬就想打電話過去罵她一頓,結果剛通兩聲又覺得自己這樣也顯得太心胸狹窄了,于是又挂掉了。
那邊小溪也火啊,丫果然是故意無視自己來着,不然怎麽可能一打電話過去就回。怎麽着,這是在報複?反了他了!
小溪又撥出號碼,決定要讓他認識清楚誰是老大!
時安瀾慢吞吞地接了電話:“喂?”
小溪咆哮:“你什麽意思!”
時安瀾在那邊冷飕飕地說:“那你一個人去避難又是什麽意思?”
“……”小溪一下就蔫兒了。
時安瀾的占了上風,不再窮追猛打,語氣緩和了:“你在哪邊怎麽樣?”
小溪總算心理平衡了一點兒:“還行吧,就是睡得不舒服,大師兄的床是硬木板的,總覺得硌得慌。”
“你說什麽?”時安瀾的聲音突然拔高:“你為什麽會睡寧久微的床?”
小溪覺得好笑:“他叫我睡我就睡了啊,客氣什麽?”
“我靠,你……”時安瀾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我不是告訴過你那個死蘿莉控沒安好心嗎?你怎麽不放在心上!”
小溪總算明白他是曲解了意思,哭笑不得:“你想什麽呢?人家好心把房間讓給我住而已。切,真是淫者見淫!”
電話那頭的時安瀾大受打擊,明明就是一片好心,居然被說成淫者,他是淫者……好吧,他承認自己剛才是想到了不太健康的畫面,但是任何人聽到那種誤導性的話都會聯想吧!
他哼哼了一聲,算是回答,不反駁也不承認。
小溪也不開玩笑了:“對了,那個惡靈之王去找你了沒有?”
時安瀾還氣悶呢,聽到這話,把手機往地上啪嗒一抛就開始亂喊:“啊啊啊,你別過來!你別碰我!就算你長得再漂亮我也絕對不會對你負責的!”他拿了茶幾上吃剩的橘子塞一瓣進嘴裏,一邊嚼出汁水聲一邊唔唔裝呻.吟。
小溪明顯比時安瀾還會腦補,她也沒見到惡靈之王到底長什麽樣,這會兒已經意.淫出一個美豔少婦把時安瀾壓在身下各種蹂躏的場景,烈焰紅唇緊緊貼着時安瀾的嘴唇……
卧槽,老子的人也敢碰!!!
小溪怒了,沖到陽臺打開小本開始給他開外挂……
時安瀾表演半天見電話裏什麽動靜也沒有,難免奇怪,拿起手機聽了聽,居然挂了!他氣得臉都青了,無恥,太無恥了!不管他死活也不管他貞操的混蛋!
他一瓣一瓣掰着橘子塞進嘴裏,狠狠地嚼,幾乎就要把它們想象成那個冷漠無情的作者了。
身後忽然響起一道滄桑冰冷的聲音:“你剛才說不要負責是真的麽?”
時安瀾僵着身子轉過頭,生平第一次明白什麽叫烏鴉嘴。
惡靈之王顯然是從窗戶進來的,木偶一樣站在幾步之外看着他。時安瀾覺得現在一定要說點兒什麽拖出她才行,但他手上沒有龍骨,只有橘子。
“你……吃不吃橘子?”時安瀾自己都覺得囧到家了。
☆、28投懷送抱
惡靈之王對吃橘子沒興趣,一動不動地站着,忽然說:“本王知曉你并非三界中人,所以不會對你怎麽樣。”
其實她也不能把時安瀾怎麽樣,但是這麽一說,卻感覺是高擡貴手放過了他一樣。
時安瀾覺得她不像是來打架,倒像是來談判的,稍微整理了一下,坐到了沙發上:“那你來這裏幹嗎?”
惡靈之王道:“你既奪了龍骨,就等于操控了本王的命途,自然就該對本王負責,除非你把龍骨還給本王,否則本王絕不會善罷甘休。”
不愧是惡靈們的老大,生動诠釋了什麽叫做“陰魂不散”。
時安瀾很無奈:“女王小朋友,你年紀還小,經歷的事情比較少,其實這個世界上壞男人很多的,你不能因為一根骨頭就随便做決定,否則以後會後悔的。”
“本王的年紀的确不大,也就四千六百多歲,不過如果你一意孤行,後悔的人肯定是你。”
“……”時安瀾這會兒還真有點兒後悔了,對一根骨頭這麽執着,這位女王足以讓所有汪星人汗顏了。“那你到底要我怎麽負責?”
惡靈之王慢慢接近,那感覺就像是一個塑料玩偶在向自己飄移過來,饒是時安瀾一個大男人也有點兒發憷。
“與本王合體。”
“什麽?”時安瀾揪緊領口,嚴肅拒絕:“不行!”
惡靈之王又接近一步:“由不得你,你奪了龍骨,本王就只有奪了你!”
陰風撲面而來,時安瀾下意識用手一擋,更冷的氣息已經到了面前。惡靈之王的白影只在面前閃了一下,他就感覺四肢冰冷,冷得由內而外。
這感覺他熟悉,簡直可以稱得上行家了。他也不慌了,往沙發上一靠,“這位女王,麻煩你下次說奪舍,別說合體,容易造成誤會。”
“哼,聽說你神識不受控制,但本王是絕不會束手待斃的,秦五津那個蠢貨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本王做不到!”
時安瀾嘆氣,沒辦法,那就只能陪她玩玩兒了。他盤起雙腿,控制經脈抵擋那陣陰氣蔓延,輕車熟路,惡靈之王果然受不了被逼出了他體外。
“不可能……”惡靈之王遭到重大打擊時的臺詞只有這一句。
時安瀾沖她安撫地點點頭:“我能理解你,真的!當初我以為可以搞定某個無良作者,結果被她整的死去活來的時候就跟你現在的心情一樣。但是怎麽辦呢,這就是人生啊,所以你還是走吧,反正你自己也怕龍骨,沒必要想不開啊。”
惡靈之王沒有接話,一言不發的樣子更像是個假人。但她顯然還不死心,忽然又沖過來,大概是想趁他不備迅速得手,可是剛接觸到他的人就被大力反彈出去,嘭一下摔到窗口。
時安瀾目瞪口呆,扯了扯衣服,純棉的,真的沒什麽殺傷性武器。
“不可能……”惡靈之王慢吞吞地爬起來,雖然表情和語氣還是一模一樣,實際上卻已經是萬分震驚了。
就算他不屬于三界,到底也是一個凡人,怎麽可能做到邪靈不侵?惡靈之王在心裏默默盤算着,忽然一個轉身化作白影飛出窗外去了。
時安瀾幾步走過去就要關窗戶,卻聽見她滄桑的聲音遠遠飄進耳裏:“今日起,本王會護你周全。”
這什麽情況?時安瀾漂亮的臉蛋幾乎扭曲成一個囧字。
還在大廈頂層做冰棍兒的兩位将軍随後被趕到的惡靈之王解了凍。一妖一貓渾身濕噠噠地在她面前哆嗦,從沒這麽狼狽過。
“那個三界之外的人,你們可知他姓甚名誰?”
兩位将軍都有點兒發懵,尤其是秦五津,好在祝新詞反應夠快,顫抖着回答說:“姓時,名安、安瀾。”
“時安瀾……”惡靈之王轉頭看向九龍山方向:“你們以後誰都不許再動他,也不能讓他受到其他同道的傷害,因為他有更重要的用途。”
在領導面前不需要提問,就算好奇到死也只能服從,所以秦将軍只能回話說:“女王英明喵!”
祝新詞在心裏嘆氣,就算會法術的搞不過高科技,這轉變也太沒下限了。
小溪的電話很快就追過來了:“那個可惡之王滾了沒?”
“走了。”時安瀾換只手拿手機:“你是不是又給我開外挂了?”
“那當然!丫的差點烤了我這筆賬還沒算呢,氣死我了!”
時安瀾表情微妙:“那你要借精補氣怎麽辦?”
“……卧槽,忘了。”
時安瀾強忍着得意故作遺憾:“唉,幫不了你了,你自己想辦法吧。”說完就挂了電話。
小溪舉着手機發愣,簡易穿着睡衣拖鞋抱着小本上了樓,在她身邊一坐,兩人就跟同桌同學似的。
小說後臺還沒關,他湊過來看了一眼她的屏幕:“哈,寧道長說你是作家,原來是真的啊。”
小溪回過神,讪笑兩聲:“哪兒啊,坐在家裏的坐還差不多,我是娛己娛人,努力拖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的後腿。”
簡易哈哈大笑:“那你寫的是什麽故事嘛,說說看呢。”
小溪覺得他一個長期看動漫的,就算不是滄海一木那種腐男,肯定也對耽美文化耳濡目染,于是毫不忌諱地把故事給他說了。
簡易聽完後的評價有三:一是男主角真慘;二是主次不分,邏輯不明;三是這算毛線的神展開,簡直弱爆了!
“每一步都把自己逼到絕境,下一步再拼死殺出去,情節只有發展到這份上,才叫神展開嘛。”
小溪上下打量他一遍,悄悄湊過去問:“實話說了吧,你混哪個網站?”
簡易笑得快把桌子給掀了:“我跟你還真是一類人,但我不寫書。”
小溪莫名其妙,還想要問,他已經樂颠颠地戴上耳機看動漫去了。
山裏安靜的過分,遠處忽然傳來轟隆一聲悶響,連簡易都感覺到了,他拿下耳機看了過去,那片山坳裏一陣陣亮光閃爍。
“寧道長又在搞神棍表演了。”他哈哈笑兩聲,戴上耳機繼續看動漫,絲毫沒有興趣。
小溪知道他是唯物主義者,不信這些也正常。現在好了,大師兄忙着修補封印,連個商量的人也沒有。
不過就算可以跟他商量,也很難開口啊,這要怎麽說?送我回去睡了小時再回來?= =
不想還好,一想果然累了,她呵欠連天,腦子昏昏沉沉。這事兒也不能拖,那邊還有個大男人成天吸收她的精氣呢,拖下去只會越來越糟。
時安瀾太傲嬌,要是開口求他,絕對是自虐行為,而且他要是來了這兒,把惡靈之王引來就不好了。可是她也出不去啊,山裏被寧久微布了結界,看着沒什麽,沿着路出山絕對會鬼打牆原地轉悠到天亮。
這都是簡易告訴她的,據說他第一次出山采購花了三天的時間,寧久微找到他的時候,他都餓的魔怔了。
小溪想來想去,這事兒只有找滄海一木幫忙了。
滄海一木對她打電話給自己挺意外,連忙問:“在九龍山過的不舒坦嗎?”
“不是。”
“哦,我知道了,你是有什麽想吃的東西要我帶是吧?那你說吧,想吃什麽?”
小溪望着天花板:“我想喝十全大補湯。”
“啊?”
後半夜的時候,時安瀾被一陣開門的聲音吵醒了。他還以為家裏遭賊了,立即就起了床,剛走到房門口,卻聽到了滄海一木的聲音。
“我明天再來,還有東西要給時先生呢。”
接着是門關上的聲音,然後房門被人輕輕推開了。
小溪蹑手蹑腳走進房間,手裏亮着手機燈。她到了床邊,忽然愣了,嘀咕了一句:“人呢?”
我去,想做一回采花大盜都不行,誰也沒想到好不容易偷溜出來,結果花不在家啊。
難道他又被那個可惡之王擄走了?
肝火旺就更累,小溪把外套一脫,朝床上一躺。算了,反正大師兄忙,簡易也會幫忙扯謊,她不管了,先睡上一覺再說。
身邊忽然一沉,她睜開眼睛,已經有人壓在了她身上:“喲,大半夜居然有人投懷送抱啊,真稀奇。”
“靠,我以為被鬼壓床了啊!”小溪火大地一掌就要扇上去了,可惜時安瀾現在已經被她打造得身手矯捷,精準地扣着她的手往頭頂一按:“有我這麽帥的鬼麽?”
☆、29那就再補一次!
雙修久了,小溪現在面對他已經臉皮比城牆厚,毫不扭捏,直接一攤說:“來吧,我累死了。”
“……”時安瀾莫名就有點兒無語。
擱以前也沒什麽,本來就是沖着保命的目的,說到底始終是雙修,不是做.愛。可自從經歷過醫院那次,現在他怎麽都覺得不是滋味。
身下的人明顯是來充任務的,如果不是因為累,她可能根本不會回來。
時安瀾半天不動,小溪有點兒按捺不住了:“怎麽了?你該做準備工作了。”
他沒答話,但終于開始了動作。不管怎麽說,不能誤了正事。
雖然在床上說正事有點兒囧。
小溪早就累了,熬夜到現在更加吃不消,雙修又要求進出平和,時安瀾不疾不徐地克制着動作,她倒好,直接就睡着了。
時安瀾忍着一腔怒火繼續,直到完成補給工作,她那邊居然睡得更香甜了,只有鼻子裏發出了一聲滿足的輕哼。
太傷自尊了!時先生實在忍耐不下去了,直接就把她揪了起來。
“嗯……幹嘛啊?”小溪不耐煩地揮了一下手,又躺回去:“別煩我簡易,我再睡會兒,你跟大師兄先吃吧。”
連睡覺都惦記着你的大師兄,那個簡易又是誰?
時先生做了個深呼吸,這次是真來氣了,埋頭就啃上了她的脖子。小溪被打擾了好夢,不舒服地扭來扭去,他的手掌貼着她的後頸,另一只手環住她腰,托着她坐了起來。這下小溪總算醒了,吃驚地要說話,嘴就被他堵住了。
雖然已經好幾次坦誠相見,這次卻明顯不對勁。“喂,不是補過了嗎?”好不容易逮住空隙,她趕緊伸手擋住他,問得氣喘籲籲。
“那就再補一次!不是省的你辛苦跑回來了嗎?”
小溪悟了,時安瀾又不高興。“呃,是因為我睡着了嗎?哎呀那不是你沒用,那是我累嘛。”
“閉嘴。”時安瀾封住她的唇,一舉破城而入。
小溪驚得一聲悶哼,趕緊按住他肩膀,時安瀾似乎被這一按弄安分了,動作又輕緩起來,重重嘆了口氣,頗有幾分欲求不滿的意味……
滄海一木第二天一早就過來了,因為簡易打電話給他說寧久微剛回家補覺去了,估計醒了就會問到小溪。
喝了兩碗“十全大補湯”的小溪精神大好,一早起來精神奕奕,時安瀾看着她穿戴完畢,趴在床上一個勁翻白眼。
小溪瞪他:“你那是什麽态度?趕緊穿衣服,滄海一木還在門口等着呢,他說有東西要給你的。”
這麽一說,時安瀾也想起來了,只好爬起來穿衣服。
小溪看着他光裸的上半身,故意色眯眯地上去摸了一把,淫.笑着飄出房門:“好滑好性感,啦啦啦……”
時安瀾抽了抽嘴角,難道老子好的就只有皮相麽?
滄海一木坐在沙發上暧昧地沖對面的時安瀾笑,一直笑到他臉色陰沉,終于想到自己還有身家在他手裏,這才切入正題:“時先生,龍骨已經改造好了,我給你帶回來了。”他解開乾坤袋,取出一支圓筒。
那是支一米多長金光燦爛的鍍金圓筒,上面刻雲盤龍,相當拉風!時安瀾興致勃勃地拿起來,就見筒蓋頂上有個小太極八卦墜子搖來蕩去。
滄海一木獻寶似的說:“那是我特地給你買的茅山旅游紀念品,喜歡吧?嘿嘿……”
時安瀾一把扯掉扔了,“我又不是道士。”
滄海一木心疼死了,真是的,五塊錢呢!
去掉那個多餘的配飾,再看這圓筒更美妙了。時安瀾沒什麽斬妖除魔做英雄的打算,但是有件像樣的武器防身還是挺不錯的,多少滿足了他男人熱血的心理。
他心滿意足地吸了口氣,雙手平舉圓筒到眼前,緩緩擰開,已經做好了迎接不世利器的準備,但一看到實物就怒了。
“我靠!這特麽不還是骨頭嗎?!!!”
“噗……”小溪端着刷牙杯子出來圍觀,一口水噴了出去。
滄海一木幹笑:“那個……技術宅們說這好像是個神物,不能輕易改造,所以……”
“那你包裝的這麽精美坑我呢是吧?”
“不是啊時先生,你總不能背着根骨頭出現嘛,想象一下吧,夕陽西下,厮殺正酣的戰場,你背着金色圓筒從天而降……”
“然後拿出裏面的骨頭。”時安瀾皮笑肉不笑:“你怎麽不跟趙小溪一起去寫小說啊?”
滄海一木不好意思地笑了,他眼睛偏圓,一笑就顯得特別憨:“咳咳,在下不才,其實是某個大論壇的某個大版塊的版主呢。”
“……哪個論壇瞎了眼?”
“別這麽說啊時先生,好歹那也是國內着名的同志社區啊!”滄海一木擡頭,發現小溪在時安瀾背後狂揮手,比着口型說“不”,“怎麽了,我說錯話了?”
時安瀾臉沉得跟黑雲壓境似的:“老子最痛恨基佬了。”
“……”尼瑪,不小心踩地雷了。
滄海一木不敢久留了,畫了個風行符就要帶小溪走,卻被時安瀾攔了下來。
他抱着胳膊在窗臺邊一靠,很無所謂的樣子,嘴裏卻說:“那個女王忽然說以後會保護我,我也不明白是怎麽回事,反正大概意思是我沒危險了,你要回來也沒關系了吧?”
小溪很意外:“她居然這麽說了?”
“嗯。”
“那我回去跟大師兄商量一下,那狗屁女王對你好也許就是看上你了,我可是她的大補丹,她不一定會放過我的。”小溪叫滄海一木出發。
時安瀾目送他們離開,心裏琢磨着她要真跟蘿莉控說了,他會是個什麽感覺?這不明擺着告訴他昨晚發生的事了麽?﹁_﹁
簡易會幫小溪瞞着寧久微不假,但是他無聊也是真的。在長期缺乏娛樂活動的狀态下,人會産生各種惡趣味,尤其是他這種沒有其他多餘愛好來轉移注意力的宅男。所以當他早上穿着燕尾服把一只青花碗裝着的野蔬粥送到寧久微面前時,這麽說了一句:“小溪有男朋友了是吧?她昨天晚上按捺不住回去找他了呢。”
“……”寧久微剛舉起來的勺子啪嗒掉在地上碎了。
簡易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你說談戀愛究竟是個什麽滋味呢?要不是工作忙,我也想找個妹子嘗試一下去了。”
寧久微瞥他一眼,大概是在想他那麽多時間都用來忙什麽去了。他靜了靜心,問道:“她什麽時候走的?”
“半夜三更啊,幽會不都晚上麽?”簡易哈哈大笑,對他的反應特別滿意,“寧道長,你這明顯是動心了啊,哎喲我還以為你只是對她的外表感興趣呢。”
寧久微抿着唇不作聲。
簡易還沒玩夠,拖了椅子在他身邊一坐,順便遞給他一只幹淨勺子:“你想清楚,到底是因為她是個蘿莉才有這感覺呢,還是別的,別自己都搞不清楚啊。”
“我一直都很清楚。”寧久微低頭,用勺子緩緩撥着粥:“我對她不只是外表這麽簡單的……”
他道袍整肅,眉目安穩,卻偏偏說着紅塵事,這可太離奇了。簡易以前一直懷疑他是性無能或者性冷淡呢。= =
他脫下燕尾服搭在一邊,心想這回貌似是玩兒脫了……
小溪回來了,她讓滄海一木把她送到陽臺,然後穿着睡衣佯裝剛醒,一路打着哈欠從樓梯上下來,看到寧久微在喝粥,笑眯眯地打招呼說:“大師兄好早啊。”
簡易站起來準備偷跑。
寧久微搶先擡頭說:“簡易都告訴我了,你昨晚回去了。”
小溪和簡易都是渾身一僵,一個在樓梯上揮着手,一個作勢要跑,彼此定了三秒,對視一眼,小溪眼睛裏怒火熊熊,簡易終于一溜煙跑了。
“為什麽要回去?”寧久微盯着她。
小溪走下樓梯,笑得無比尴尬:“因為我又操控了時安瀾一次……”
寧久微皺眉,一言不發。小溪還以為他是怪自己魯莽,連忙解釋:“我也是沒辦法,那個惡靈之王果然去找他了,我擔心他的安全啊。”
寧久微的臉色反而更不好了:“雙修不過是無奈之舉,你不能陷進去。”他頓了頓,又補充:“時安瀾也是。”這回總算是記得人家的名字了。
小溪聽他一本正經地警告,不禁有點兒緊張:“難道對身體不好?”
寧久微眼神一閃:“不是,反正你們不能在一起。”
“……”小溪實在不想吐槽,但是這句臺詞也太狗血豪門電視劇了,她只好按照慣例問一句:“為什麽?”
明知道簡易已經跑了,寧久微還是左右看了看:“因為我們才是一對。”
“啊?”小溪有點卡殼。
寧久微站起身來:“說不清楚,我帶你去看個東西,你就知道原因了。”
☆、30坑爹為系統默認好評
從結界外和結界內看九龍山,是完全不同的景象。外面看就是個平平無奇的山,一覽無遺,不可能有什麽奧妙,裏面的寧久微和小溪卻一前一後行走在草木茂盛的羊腸小道上,越走越幽深,感覺像是已經有幾千年沒有人來訪過。
朝陽轉烈,草木在春末的時候都已經由淡青長成深綠,除了蒲公英,幾乎沒什麽其他色彩。寧久微長發束着,道袍永遠整潔如新,小溪跟在他身後覺得像是跟着一個古人。她很疑惑,話說,寧久微到底有幾件道袍呢?每天都這麽幹淨,難道每天都換?
忽然覺得簡易也挺不容易的。
她低頭看看自己的白單球鞋,上面已經沾了很多污漬。她忽然後悔了,自己要是寫個保姆型的男主多好,至少有人給自己做家務啊!
前面的寧久微忽然說:“到了。”
小溪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法都瞬間一空,回到了他最初說到的那件事上。
什麽叫他們倆是一對?一對好基友?一對好哥們兒?一對冤家?
不是她白目,實在是寧久微這個人本身就不算正常人,要是用正常人的思維去理解他的意思,肯定是錯的。
寧久微已經走到了前面的高坡上,伸手給小溪說:“上來吧。”
小溪被他拉上去,發現對面居然是個山坳,當中一片大湖,碧藍碧藍的顏色,水面如鏡,倒映滿天雲朵,陽光灑下,像是碎金點點。
寧久微說:“跟着我的腳步走,不要多走一步,也不要少走一步。”
小溪摸不着頭腦,只能乖乖聽話,跟在寧久微身後數着他的步子走。大約過了半分鐘,寧久微停下來了,她也跟着停下,發現已經離剛才站的位置繞了大半圈了。
寧久微面朝湖水方向,伸手一指:“看湖心。”
小溪轉頭看過去,仍舊是碧藍的湖水,倒映着的雲朵,有什麽稀奇的?
寧久微又說:“在心裏默念你自己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這不跟招魂幡一個步驟麽?好歹你們也換個程序啊,茅山宗也太固步自封了!小溪忍住腹诽,按他說的做了,再去看湖心,那一小塊範圍的景象忽然變了。
不再是藍天白雲,而是人,是她自己。她看到自己穿着和平時沒什麽差別的衣服,卻偎在一個一身道袍的男人懷裏。
那個男人當然就是寧久微。
“這什麽東西?”小溪吃驚的聲音都變了。
寧久微看她一眼,低聲說:“能看人姻緣的東西。”
“啊?”她的姻緣就是跟茅山道士?我勒個去!
寧久微接着說:“我也是偶然才發現這裏的奇妙,當時在裏面看到了我和你,可是沒多久畫面就忽然空白了,後面什麽都看不見。我曾經悄悄詢問過師尊,師尊說這是天意,當中一定是有了變數,才會看不到結果。”他停頓一下,輕輕嘆氣:“時安瀾應該就是這個變數。”
小溪用手把快要掉到地上的下巴合上,不敢置信:“所以你早就見過我了?”
寧久微點頭。
“我跟你是注定的一對?”
“也可以這麽說吧……”他不好意思地看向別處。
小溪愣了好一會兒,趕緊擺擺手:“大師兄你這也太封建迷信了,黨和國家教育我們要婚姻自由,你不用相信這些的。”
寧久微表情堅定:“我信。”
“……呃,那你看後面都沒結果了,就說明這個是無效的了,你更不用在意了啊。”
寧久微表情依然堅定:“我在意。”
“……”小溪只有厚着臉皮說出殺手锏理由了:“那我都跟別人睡過了……”
寧久微看着她,眼神安寧:“那不過是一副皮囊的事,我跟你命中注定,便該靈魂相契,自然不會在意這些。”
“……”這不該是一個清修道士說的話吧?而且靈魂伴侶什麽的難道不該是同類人的專利嗎?她這麽猥瑣的一副腐魂,怎麽就跟他這種高潔之士産生契合度了啊?這絕壁不科學啊!
寧久微顯然不明白小溪沉默的原因,看一眼她驚愕的臉,嘆氣說:“我只是告訴你事實,也沒有強求的意思,你自己做決定就好。”說完他就轉身走了。
小溪扭頭盯着湖心,始終覺得這玩意兒不準,于是打算用時安瀾測試一下。
湖心的雲朵又消失了,這次首先出現了一個進度條,上書“載入中”三個大字外加一串省略號。沒一會兒,載入成功,跳出一個對話框,上面一排是“查無此人”四個字,下面是确定按鈕。
小溪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看了一眼那個确定鍵,它居然自己就跳轉了,然後出現另一個對話框:“請對本次服務進行評價:1、非常滿意;2、很滿意;3、坑爹。”
當然是坑爹啊!
畫面再跳轉,又出現一個相關說明的對話框:“坑爹為系統默認好評,感謝您的評價。本程序由‘第一福地’茅山下屬技法部開發,擁有全部版權和最終解釋權。如有任何問題,請登陸靈界茅山宗官方網站,客服成員‘滄海你丫鐵公雞’和‘師尊快放開那顆核桃’會竭誠為您服務。最後請與我們一起攜手打擊盜版,支持正版!”
“大師兄!!!三思啊!!!”小溪一路狂奔,尼瑪這玩意兒連封建迷信都算不上吧!你居然還奉為天條,這是要鬧哪樣啊!
實際情形叫人擔憂。
簡易躲到下午才出現,做了幾樣好吃的端到樓上去跟小溪講和,就見她雙目無神地坐在陽臺發呆。
“你這是怎麽了?不會就因為我出賣了你吧?”簡易把盤子送到她眼前:“喏,別氣啦,這不賠禮來了麽?”
小溪推開盤子,垂頭喪氣:“不是因為這個,我在苦惱着要怎麽把大師兄的思想給扭轉一下呢。”
“扭轉他?”簡易聳聳肩:“勸你死了這條心吧。”
他說得沒錯,起碼之前各種努力都毫無成效,小溪真的就快死心了。
簡易把盤子放在長桌上:“到底發生什麽事了,說來聽聽,也許我能幫忙啊。”
小溪嘆氣:“感情問題。”
“是一個愛一個不愛,還是愛兩個不知道該怎麽選擇?”
小溪撓撓頭發:“其實我也說不清楚,世道變化太快,我覺得自己的思維和三觀都要定期更新換代才行。”
“哈哈!”簡易攤攤手:“你想得太複雜了,我告訴你一個最簡單有效的方法,做夢吧,第一個進入你夢裏的人,就是你默認選擇的人。”
原來這也是個不靠譜的。小溪懶得理他。
天空似乎更藍了,雲也多了不少,卻沒了太陽,天色有些陰沉,很快居然開始下雪。
小溪驚愕地看看天,沒有風,只有大片大片的雪花不斷的打着旋落下。她離開椅子,周圍居然是一片空曠的草地,枯黃的茅草尖上沾了越來越厚的雪。
“不會吧……”她喃喃一句,怎麽也想不通山裏怎麽會發生這種奇景。哦對了,她不是在樓上陽臺嗎?簡易呢?
時安瀾喝了口水,忽然覺得心口發悶,那口水居然怎麽也咽不下去。有些奇異的感受湧動出來,他看了看窗外,放下杯子吐了水,快步走回房間。
拿出手機擱在耳朵下面,只用肩膀夾着,他的兩只手已經在迅速地收拾東西。沒一會兒,滄海一木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時先生?你怎麽有空打電話給我?不會我的投資又虧了吧?!”
“我可以讓你的投資賺回來,只要你送我去九龍山。”
“啊?”滄海一木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