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節

寒芒一閃“你又想跟我動手了?”

“展某職責所在,總不能見白兄在展某眼皮底下傷人。”

“好”白玉堂咬牙道“你很好,展昭,今天不與你分個高下,白爺爺決不罷休。”說着,竟縱身從那窗子躍了出去,身形之快連展昭也愣了一下,連忙向那秋莫言一抱拳道“江先生見諒了,展昭告辭。”随即也展輕功追去。

就在那白裳藍影一前一後自那窗戶消失之後,屋裏的老者眼中寒芒大盛,一絲陰郁的表情從那臉上轉瞬即逝。

半倚在護城河邊的的雕木圍欄上,白玉堂看了眼追至而來的展昭,神色散漫,與方才暴跳如雷的樣子完全不同。

“貓兒可是每天都忙于讨主人歡心了,看你輕功大不如前啊。”

展昭淡淡一笑道“卻是白兄進步了。”

“少來”他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道“要不是你這死貓攔着,今天白爺爺有一百種辦法能叫那混蛋現了原形,這下戲也演了,展大人這白臉也唱完了,不給我講出個道理來別怪五爺翻臉不認人。”

“展某明白”他微微皺眉“最近汴京旁的幾個小鎮裏出了幾樁怪案……甚是奇怪,我等追查了幾天卻毫無線索,今日見了這神算先生……倒覺出似乎有些關聯來……只是既然證據不足,猜想居多,也不想打草驚蛇。”

“敢情你這貓兒一時心血來潮,五爺便要陪你瞎鬧一場?”白玉堂撇撇嘴,待要再說些風涼話,卻見他眉間帶憂,臉色也不甚好,瞧那身量,似乎比之上次見到,更清瘦了些,一時間卻也說不出了。

忽見幾名衙役匆匆而來,急急奔至展昭身前,慌忙見禮道“展大人,東河又出了案子,包大人請展大人快些過去。”

展昭神色一沉,向白玉堂看了一眼,見他一副不欲理睬的樣子,心下卻知那江莫言這邊有白玉堂看着理應是丢不了線索的,便對着他一抱拳“白兄費心,展昭先行告辭了。”

白玉堂長身立于河岸邊鵝卵石的路面上,那一襲藍杉漸行漸遠,目行盡處似乎接了那一碧的晴天,化為一處,再也分不出了——或本還是分的出的,只是那洗了鉛華昨日如前塵的遙,幻影般不可觸及。

他默然立着,汴京四月裏初暖的天氣,垂柳抽了嫩碧的枝來,空氣裏有那青草碧葉清湛湛的的味道,風吹過他的耳畔,素白發帶悠悠的在風裏蕩着。

那是哪一年呢,他想,那是什麽時候呢,清華閣頂上那白衣銀劍的少年如何一笑傲群雄,一劍傾天下。

而那一招,他又是怎樣的破了的呢,只記得那銳藍的衣衫就那麽在風裏跟自己對峙着,分不清是流星還是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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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那樣久的事情了麽,怎的連我都記不清了呢——他出神的想着,風掀了他的袖口衣角卻仍是不覺,連袖中何時掉出一張軟白宣紙來都不曾注意。

那紙極輕,被風吹起又落,一只纖細的手将它拾起來。

“河出圖,洛出書,聖人則之”那人輕輕道“想不到在這京城,還有人知道這‘河圖洛書’的奧妙。”

白玉堂回了神望去,拾了他圖的那人微笑站着,那是個極年輕的人,不過十八九歲的年紀,穿着尋常淄衣,一頭長發随意系起,卻不似常人的純黑,發着淡淡的烏。

他面容十分俊秀,面頰往下線條極其柔軟,甚至帶幾分稚嫩,他看了一眼手中的繪圖,又看一眼向白玉堂,微笑道“公子巧手靈慧,面相華美,眉中分尾揚,眼轍立而神清,應是少年成名的英雄了。”

白玉堂不語,那人一雙寬大的袖子遮住了雙手,那張圖也被他攏進袖子,他微微了思索了一下,又道“今日相見,就是和公子有緣,在下秋莫言,敢問公子名諱?”

白玉堂聽到“秋莫言”三字,心頭一凜,他與那江莫言名字只差一字,難道竟是巧合?不由看他半晌,那年輕人卻始終微笑淡然的等他答複,沒有半點心虛氣浮的樣子,自己若是不答,倒真的顯得無禮了。

“在下白玉堂。”

“玉字兼聖相,堂字高府正”他低了眉,似有點腼腆,複又微笑道“只是人個地格都全占了強的也未必就好,名諱最講一濟一合,所幸公子姓白,天格屬柔,雖如此,也仍是過硬了些。”

白玉堂見他竟似從來沒有聽過自己名號一般,心裏更加奇異,看着那秋莫言,只是不語

秋莫言左手在袖中似乎微微動了幾下,道“白公子方才與一人相見,那人命格屬金,正與白公子之命相克……而方才走的你那位朋友……”他微停了停,想一想又道“他的面相我看的不是很清楚……只是今日西北方戾重,看他走時頭頂帶陰色,怕是有場劫難了。”

“你……什麽意思?”白玉堂挑眉看他,那人眉宇間線條柔和,眼中卻似霧霭蒙蒙難以看清。

“白公子與我日後仍有緣相見……”他仍是笑,順手拾了枝地上的柳條來,邊在那鵝卵石的地上輕輕劃邊道“我與你留下這幾個數字,白公子日後自然明白”白玉堂低了頭看去,見他寫的是“九,十一,三十”三個數字。

正待開口,卻見一輛馬車馳了過來,趕車的是個年輕武士,見了秋莫言,忙下車施禮道“公子如何跑到這裏來了,今天的藥還沒用呢,被素主子知道了又是一通責怪了。”

“不妨”他淡淡道“素姐今日知道我出來的”,正待上車,卻又向白玉堂望了一眼,道“白公子保重了。”

白玉堂冷眼看那馬車急馳而去,那秋莫言的最後一句話裏分明帶了警告的意味。

事情似乎越來越複雜了,白玉堂用食指敲敲太陽穴,忽然耳邊似乎有句話飄過。

“你那朋友,怕是有場劫難了……”

二、錯無端

白玉堂第二天來到開封府衙時,卻被告知展昭出外辦案,已是一日一夜未歸。

那些開始随了他去的差役們都是當天返回,據他們的說法是“展護衛去時只說去去就回的,怎知竟整夜都沒有回來。”

包大人清早便進宮面聖去了,聽說是翰林院大學士的杜家也出了詭異失蹤案,皇上下令嚴辦。

于是白玉堂也知道了那案情的來龍去脈,先是京城的西臨的一個叫富順的小鎮開始丢未滿十歲的童男童女,後來擴大到周邊的許多村鎮,而那當地的父母官怕事情鬧大竟把案子壓下不提,直到汴梁東城河邊竟挖出數具孩童屍骨時,方才覺事情不妙,匆匆上報開封府,而展昭帶了四大侍衛明察暗訪了幾天,除了在各處多掘出幾具屍骨外卻毫無發現。

前日展昭匆匆離去,卻是又在東河發現一名走失的孩子屍首,幾人檢查了一番也和上次一樣的毫無結論,本都已經離開了,路上展昭卻說他再回去看看,幾個衙役久等他不歸,便帶了那孩子屍首自行回了開封府。

而這第二天一早,卻聽到出翰林府杜大人九歲的獨子失蹤的事情來。

白玉堂心裏冷笑,窮人家的孩子丢了那麽多死了那麽多,也沒見着誰來管,這杜翰林丢了個兒子就驚動滿朝了。

他這一天一夜也沒閑着,那“神算”江莫言的一些主顧都讓他旁敲側擊的打聽了個八九不離十,發現此人口碑甚好,斷字算命一概不錯不說,預言吉兇也是極準的,每日三測的标準也是定死了的,許多富碩人家想多花些銀子只求他金口再開,都被他斷然拒絕了。

那貓不見蹤影,估計是發現什麽線索,一時脫不得身。雖然昨日那憑空出現的奇異少年秋莫言說了一句“怕是有難”,白玉堂也沒有怎樣的擔心,那只貓的謹慎和本事都是出了名的,同是水裏過火裏走了這麽些年,展昭深不可測到什麽程度,沒人比他白玉堂更了解了。

深不可測——想到這個詞的時候白玉堂就也不由得想起昨天那個少年來,那秋莫言年紀不大,卻平百的給他一種莫測之感。

他想起他寫的那幾個數字,“九”“十一”“三十”

杜大人愛子今年九歲,算上展昭那天找到的,一共尋到十一具孩童屍身,竟與那數字不謀而合了。

然而報上來的丢了孩子的總數算上杜公子也不過二十九人,“三十”,他想,莫非一共丢的是三十個孩子?随即搖搖頭,今日杜大人愛子失蹤,怎的他昨日便能知道丢的是杜家孩子,今年九歲?

難道案情與他有關?

再想,又覺得不可能,若真的與他有關為何他要莫名其妙的來見自己一面,把一身的嫌疑往自己身上攬?

習慣性的用食指去敲太陽穴,心嘆一聲查案子這種事情就是麻煩,去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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