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這個時候他可是拐了那貓去江寧偷喝了幹娘的幾壇上好的梅子青啊——正在他亂七八糟的想事情的時候卻見公孫策匆匆的越過庭院向外走去。

“公孫先生”他攔了一下道“什麽事情這麽急?”

“白少俠”公孫策似乎本欲言又止,看了看他,嘆氣道“是……大人傳我過去,說是京城丢的不止杜小公子一個……還有,德王府的三郡主,因為有關皇室顏面,所以皇上下旨封鎖了消息……”

還有一個……白玉堂的心驟然一提……果然是“三十”!

待包大人回來的時候已是午後時分了,白玉堂坐不住,見了大人便要求他帶了自己去那德王府中查案,包拯也苦于一時無有線索,展昭又是一點消息都沒有,雖也知道錦毛鼠向來是桀骜不馴的性子,又怕他得不到自己同意便要私自闖去,無奈之下也只好應允,公孫先生更是交代了幾遍的“滋事體大,千萬小心。”白玉堂一時沒了耐心,又暗自好笑,便道“今日我便學那貓兒給你們看。”

說罷竟真的去了展昭房間換了一身他平日的衣服出來,看的包拯與公孫策齊齊一驚,白玉堂少年華美天下無雙,藍衫素帶毫不遮其風華,竟帶了幾分說不出的清雅味道來。

進了德王府,德王便将一衆人等讓了進正廳,王妃一臉愁容,見了包拯更是淚水漣漣,又過來向白玉堂哭訴,請“展大人”一定要将她女兒救回來。

“王妃認錯了,草民白玉堂”他從從容容的見了禮,語氣竟如那人一般謙遜“不過王妃放心,草民必定盡力協助包大人早破此案,讓德王王妃一家團聚。”

包大人與德王詳細的問了案發的情況,白玉堂始終立于旁側不發一言,勘察現場時更是條理清楚,細端末處也不曾落下。公孫策在一邊暗暗心驚,這白玉堂心性真的無從猜度,瞧他那神态動作,竟活脫脫一個展護衛的翻版。

出了府來,德王言語間對白玉堂很是贊賞,言裏言外都有拉攏的意思,白玉堂婉轉謝絕卻不失禮數,拱手告辭。

回了開封府仍是換回自己的那身衣服,神态舉止也變回原先樣子,只是公孫先生聽完那侍門的小厮說“白五爺狂笑了一盞茶的時間方才安靜了”之後,又好笑又嘆氣道“白玉堂果然還是白玉堂。”

白玉堂将穿過的衣服丢回展昭櫃子裏,也不管自己拿出來的時候那衣服還是平平整整的,心想貓兒啊貓兒,每日你就是這麽對付那些達官顯貴的麽,白爺爺我去了一趟就腰酸背痛的了,你天天對着,可是真能忍。

然而畢竟不是他,白玉堂想,畢竟世間就只那一個展昭,裝得一時,哪裝的了一世呢。

那人現在不知在何處了,這麽久不回來,難道是游山玩水去了?

轉念一想,那人可是展昭,怎麽會做出自己這般性子的事情來

攏了攏自己的衣袖,又忽然想,若有機會,讓他也來做一次白玉堂,可也能做的這樣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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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傍晚,白玉堂正想着是去客棧投宿還是在開封府裏将就一晚上,忽聽得外面人腳步嘈雜了起來,侍門的小童進來道是展大人回來了,包大人請白少俠快些過去。

展昭回來了,卻不是一個人回來的。随他回來的是名胭色衣裳的女子,那女子二十三四歲年紀,明眸皓膚,容顏如畫,讓人見之忘俗。

白玉堂冷眼瞧着正廳裏站着的藍衫素帶的青年和他身後的女子,忽想起了什麽,道“你是那‘旖旎香坊’的……”

“白五爺”那女子微微一笑,竟如春風十裏桃花漫天的明豔“五爺前年來旖旎香坊,還是小女子給您配的流雲百花香呢。”

“是了,你是素娘。”他想起這個傳說中能用一支香續了人命的奇女子蘭素煙來,她開辦旖旎香坊,外面的人都稱她素娘,前年三哥大婚,他多方聯系,方才在她手裏買到一束流雲百花香送于三哥三嫂,聽三嫂說那香清悅融珑,香而不豔,早提神晚安眠,點了一支之後那若有若無的香味竟整月不散,堪稱奇聞。

“素娘的香,自是天下一絕”藍衫素帶的青年自她身後走出,向白玉堂笑道“這幾日,白兄費心了。”

“白爺爺自然是費心了”他冷哼一聲目光掃去,見他身上臉上有稍許風霜之色,想來又是連日不曾休息了,挑眉道“貓大人又是哪裏尋來的真神,若是平日見素娘一面可是比登天還難。”

蘭素煙卻笑道“五爺擡舉,素煙哪裏是什麽真神了,只是展大人不巧在山裏迷了路,正好去那裏找一味藥草,就帶展大人走出來罷了。”

“素娘才是客氣了”展昭正色道“若非素娘相助,展昭此刻怕仍是脫身不得,何況這案子也需得素娘相助才行。”

“展大人對如月的恩情,素煙總是記在心裏的”她靜靜道“展大人即開了口,素煙盡力就是。”

展昭看她一眼,似乎是嘆息了一聲,卻不再多言,只道“如此,便麻煩素娘明日帶我們去那連雲峰一行了,素娘今日也累了,就在開封府先行休息一晚可好?”

蘭素煙道了謝,由那前來照應的丫鬟引着向後堂走去。

展昭輕嘆一聲,只覺得渾身的倦意都泛了上來,一手扶了桌面,坐進椅子裏去。

“怎的?”白玉堂給他倒了杯茶,眼裏透着笑“貓兒也有迷了路的時候?”

“哪裏是迷路了”展昭苦笑“分明是有人給我布了陣,陷阱裏放的都是些要人命的東西,若是說只獵人抓獵物的東西,未免也太小題大做了。”

“也許人家獵的就是你這只禦貓呢”白玉堂又上下打量他一番道“受傷了?”

“那倒沒有”展昭搖頭“就只放了些迷香之類的,素娘方才給我解了,現下只有些提不起氣來。”

白玉堂想了想,道“我昨天遇見一個人。”

展昭擡了眼看他,白玉堂便把昨天遇見秋莫言的事情說了,展昭聽得詳細,卻不出聲,半晌方道"白兄怎麽看?”

“邪門的很”白玉堂皺皺眉道“也不知道都哪冒出來的那麽多摸不着頭腦的人來”,停一停又問“你那邊查到什麽情況?”

展昭便将自己這兩日的行蹤與他說了,原來他察看那孩子屍首時候就覺得那孩子衣服上和四周泥土裏留着種很奇異而熟悉的味道,當時卻想不起來,下了山才想起那是半年前旖旎香坊月如姑娘被人害死之時充溢了滿屋子的燃香的味道,當下就一個人回去再行察看,誰知再進去就走不出來了,無論往哪個方向走都會回到原來的地方,如此拖了半天,直到遇到蘭素煙。

“素娘……”白玉堂指尖輕輕點着杯沿“旖旎坊主蘭素煙,兩年前她出道時名聲之盛,實不下于南俠錦毛鼠了”

“她本是不入紅塵俗事的人”他笑,淡淡的帶一點倦“像她那般的人,怕是與我們站在一起都嫌髒吧。”

白玉堂冷笑道“人生世間,怎的就那等高潔不入凡塵了,你這貓兒是官做的年頭多了見識短,白爺爺我見過的仙子般的女子多了,她再本事,也不過是江湖兒女。”

“素娘總是不同的……”他搖搖頭,卻不想與他争辯“她說那種香料是采自連雲峰一帶,明日我與她去那裏看看,你可要一起去?”

白玉堂看看他,站起身來,一手撐了桌子,一只腳踩上椅子,彎腰湊近對面的人,冷冷道“不去”

展昭也不言語,只是微笑看他,那眼裏滿滿溢溢的,一層又一層,分明都是笑意。

“白兄若去,展某便欠請白兄一頓酒。”

白玉堂伸手就是一拳,展昭也不躲,白玉堂手到他胸口,下意識的撤了八分的力,落到身上時也是不痛不癢。

“下次就沒這麽客氣了”他收了手,揚眉看着對面的男子,天下唯我一人般的驕傲。

言罷轉身就走,展昭卻清清楚楚的聽到他離去前的一句話

“五爺我要東陽樓的十八年上等女兒紅”

藍衫的男子終于忍不住的笑出聲來。

三、天機莫言

四月春末,正是草長莺飛的季節,林間有澗,山間有溪,滿山的綠裏點綴着點點片片的緋紅和深紫的不知名的花,清晨的霧還沒退,掩映着一林的碧葉翠草,清爽怡然得透進人心裏去。

玉曉山離汴京不過三十多裏,既不巍峨壯觀,亦沒有日照落霞的出名美景,連雲峰又是其諸多山峰中并不顯眼的一座,是以盡管展昭在汴京多年,也沒有來過,白玉堂就更不用說。

蘭素煙走在最前,白玉堂和展昭幾乎是并肩而走。

但是白玉堂知道他們兩人并不是真的并肩——展昭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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