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的明,那一瞬間展昭忽然有種錯覺,好像白玉堂這麽多年從來都沒有變過,仍然是當初那個一劍傾天下的少年。

老的只有自己麽,他想,已經這樣久了,他為什麽還仍像初見面的那一天一樣,白衣銀劍,不可一世的驕傲。

那一次他一劍襲來的時候,自己是如何躲開的呢

記不起來了啊,他想,唯一能記起來的,只有那流星般璀璨的劍光。

轉念間又想到,如果世間真有神算,如果世間真有天命,那麽他展昭的天命又是如何,他白玉堂的天命又是如何的呢。

這一段貓鼠的是非恩怨,莫非也是天命注定,剪不斷,也分不開。

“白玉堂”他忽然的笑了,眼睛裏閃着明亮的光“你要是不想走的話,不如你也留在開封府吧。”

白玉堂皺了眉“幹什麽?”

“我想看你老了的樣子”他笑,眼睛彎起來很好看“我想看看一只又老又皺的白老鼠怎麽樣嚣張不可一世。”

“展小貓!”他眼中寒芒一閃,畫影已經出鞘。

展昭看着那劍鋒上帶着的耀眼的銀光,不慌不忙的舉劍相迎。

“素姐”淄衣的少年步伐略帶了踉跄,臉色也白的過分,卻仍是微笑的向那鵝黃色衣裙的女子道“我回來了。”

“小秋”蘭素煙一把扶了他的肩膀,忙吩咐身邊的一個侍女道“快給秋公子備‘續神香’來。”

秋莫言扶了桌面坐下,一手撐了額頭,似乎很容易便要沉沉睡去。

蘭素煙燃了香,又給他倒上一杯茶,嘆口氣道“你這孩子,神算之術本來就損人元神,你這樣的身體,怎麽能過分的用?”

秋莫言歇了歇,輕聲道“不妨的,素姐的續神香,比靈丹妙藥都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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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她見他臉色白的吓人,道“可要去床上躺着?”

他擡了眼,有氣無力的笑“素姐抱我過去”

蘭素煙輕戳他額頭一下“臭小子”,卻真的半抱半扶的将他放在床上躺好,合上被子。

“素姐”他語氣近乎夢呓“你可還想我師父麽?”

蘭素煙一震,手裏剛點的香差點落了地

“你問這個幹什麽……快些睡了。”

“你不說,我也知……”他聲音沉沉“我可是神算啊……哪裏會不知道呢……”

“傻孩子”她的手覆上少年柔軟的面頰“你真以為當神算是什麽好事情麽……以你這樣的性子,為什麽偏要學這個啊……“

“我只是想知道……北虞山頂開的那株……白芙蓉的花瓣……是雙數還是單數”他唇邊帶一點笑,淡淡的劃開去,随即進入了夢鄉。

四、迷案

白玉堂和展昭卻是足足的等了四個時辰才見一人自那林中走來,本來按白玉堂的性子是不會多等那一個時辰的,但這案子查到這裏就只有這一個線索,何況那日德王府中也答應了王妃要救她女兒,于是強耐性子的多等了一個時辰,心裏只道那秋莫言也未必就是什麽神算了。

此刻見有了人來,兩人藏身樹上隐匿了氣息,見那人青衣長襟,做醫者打扮,背背竹筐,似是來采藥的尋常郎中。不免有些洩氣,再看下去,卻發現那人似乎只采某幾種藥草,其中最多的就是素娘所說的“迷蝶草”,“迷蝶草”以其奇妙的香氣能吸引蜂蝶而聞名,卻未見得真的有什麽醫效,這人采這麽多香料回去,其中大有蹊跷。

兩人相視一眼,遂跟了過去。

那人似一點也沒察覺,采完了藥草便向山下走去,到了附近一個小鎮,這小鎮東臨汴京,名叫潭花溪,民風淳樸,鮮少出現什麽違法之事,也是案發地富順鎮周圍鄰近的小鎮子村落中少見沒有丢過孩子的地方之一。

那人一味向村中走去,兩人在後跟蹤,只見他走進了那小鎮中唯一的一間藥鋪,兩人不動聲色的飄上房頂,又從後房的窗子外飄落,點了那窗紙向內看去。

那人背對他們,向內屋道“娘子,你要的那迷蝶草我給的采回來許多,這回要縫多少香包都有了。”

又聽一女子冷哼道“誰希罕你的香草,你那心裏就只有東街的林寡婦,快送了給人家去吧,我可要不起。”

那男子賠笑道“娘子哪裏話來的,上回林嫂子說房內返潮有股子黴味,想讨把香草去去味,我怎知你是想要拿來與我做香包的……娘子大人大量,莫與我一般見識便是了。”

那女子似是賭氣不做聲,那男子又哄又賠笑的大半天,那女子方松了口,只道再有下次,定帶了孩子回娘家再也不回來了。

白玉堂挑了眉看眼展昭,冷冷一笑,足尖一點,似白鶴淩空般展翅而去,展昭也不能開口叫他,眼見他去勢漸遠,只好提真氣追去。

這次白玉堂卻是發了狠一般,展昭用盡全力方在小鎮的入口追上

“白兄”展昭伸手一擋,白玉堂一掌格開。

“展昭”他冷道“那秋莫言分明戲耍于你我,事到如今你還來攔我做什麽?”

“白兄,此事尚有疑點……”

“白爺爺不想聽你廢話,識相的就給我躲開,不然別怪我手下不留情”嗆啷一聲畫影已經出鞘。

未待展昭反應,卻聽“啊”一聲,展昭回頭望去,只間一個似乎是打柴歸來的十五六歲的少年立在一邊,柴掉在地上,被白玉堂的殺氣和寶劍吓到臉色青白。

忙将他扶起道“小哥莫怕,我們不是壞人”又幫他将那柴背上後背,輕聲安慰了幾句。

那少年見這人一派溫秀素雅,一顆心才放下了半顆,忽又見白玉堂目光冰冷的看着自己,不由又是一陣腳發軟,“大爺……”他磕磕巴巴道“小人宋……宋小虎,今日剛剛打柴回來,身上真的是沒有錢……大爺行行好……”

白玉堂一愣,他竟将自己當成了劫道強匪了,惱怒中不禁帶了幾分好笑,剛才的沖天怒氣也稍稍減輕“誰要你的錢了,白爺爺不像那些當官的,專門狗仗人勢,搜刮民脂民膏。”

展昭皺皺眉,只道“宋小哥莫怕,這世間還有王法二字,誰也強不得誰的”停了停,又道“宋小哥可是這鎮中居民。”

“正……正是。”

“你們這鎮中的‘芝蘭’藥鋪主人是誰?”

“那個”宋小虎搔搔腦袋“就是李雲升李大夫嘛。”

“這李大夫也是你們鎮中人?”

“是啊,李大夫家世代為醫,除了鎮長之外,就是我們潭花溪最受人尊敬的人啦。”

白玉堂冷冷一笑,心想現在你還有什麽說的,卻聽那宋小虎又道“說起來,李大夫真是個命苦的人啊,不到三十就喪了妻子,一個人拉扯女兒十多年,偏又得了救不了的病……哎……你們……”

幾乎就在一眨眼間,那溫潤俊秀的藍衫男子和那冷傲非常的白衣男子同時從他眼前一閃而逝,快的像是在做夢。

宋小虎揉揉眼睛,心想這大白天的,莫非是見鬼了?

回到那藥店,白玉堂一腳将那門踹開,那房內有人影忽的閃過,展昭抖手一道袖箭,人已掠了過去。

屋內有人悶哼一聲,卻是奪窗而逃。

一眼瞥見屋內床上倒着的一個十五六歲的年輕女子,展昭一手把她扶起,探了鼻息還有氣在,情急之下一把将她推了進白玉堂懷裏道“白兄先将她送到附近人家安頓了,展某追人犯要緊,先行謝過了。”

“死貓你……”未待分辨,那藍影已閃出窗去,不由恨恨一跺腳,攜了那女子往外走去。

展昭沿血跡追出八九裏,眼前出現了一個大宅子,門匾破舊不堪,大門上的紅漆也掉的厲害,鏽跡斑斑,仿佛很久沒有人打理的樣子。

再看那血跡,卻再這斷了線。

展昭思索一下,伸手去扣那門,那大門年久失修,被他一敲即開,吱呀一聲,露出條縫來。

探身進去,屋內滿是灰塵,有股常年沒有通風的黴味,外面大亮,屋裏卻暗的很,灰塵幾層的遮了窗子,透不進光來。

展昭四下掃了下,慢慢的往裏堂走去。

白玉堂帶了那女子出了門來,尋了旁邊一家住戶便去敲門,聽得裏面有細瑣的腳步聲,門一打開,兩人齊齊一愣,出現的竟是剛才那宋小虎。

“大爺……”宋小虎見他攜了那女子,不由舌頭打結道“你……你……”

“這女孩子你可認識?”白玉堂沒時間跟他分辨,劈頭問道

“認……認識”他慌忙道“是李大夫的女兒婉兒姑娘。”

白玉堂看了懷裏單薄蒼白的少女,嘆了口氣,道“救人要緊,你們家可能幫着照顧一下?”

宋小虎忙點頭,白玉堂抱那少女進了屋,屋子不打卻也整潔幹淨,家具也頗為簡單。

“你家人呢?”白玉堂一邊把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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