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

了傷疤忘了疼,甜蜜了幾天,就又開始了周而複始、年複一年的絕望等待。

小的時候,別人甚至嘲笑,你那傳說中的爹,在北京工作的爹,到底真實存在嗎?

爹是貫穿整個童年最空洞的字眼。

這些記憶裏的鐵證,提醒着單星回,他的童年是缺少父親這個角色的。

別人能坐在父親的肩頭恣意撒歡,而他回到家,迎接他的只有母親段女士,在忙碌了一大家子一整天吃喝拉撒後的疲倦面容。

別人總說,段汁桃女士是村子裏最要強、最有決心的女人,這股倔強與堅韌,堪比年紀輕輕喪了偶,卻要立節守牌坊的寡婦。

單星回卻覺得,有時候不是自己的媽要強,而是形勢逼人。

家裏沒有核心勞動力,幾乎都是老弱病殘,只剩下她一個健全的成年女人頂着,逼得她不得不強。

單星回很早就在母親段汁桃身上明白,做人是得自強自立的,靠誰都不如靠自己。

單星回也讨厭興州的那些人總是拉着他啧啧誇贊,說他和他老子一樣,有着天賦異禀,讀書成績好。

好不好是另外一回事,雖然不排除他爹貢獻了那麽點基因的功勞,但他對待學習确實也跟祖宗一樣供着,沒絲毫馬虎呀!

憑什麽別人知道他是單琮容的兒子,就一概抹殺他自己的努力與功勞?

那個只在出生時,貢獻了點快活的爹,還不如老家隔壁的張伯來得實在。

好歹張伯會帶他在收割完的稻田裏、在起霧的河邊、在夏日的樹下,去打鳥、去釣魚、去粘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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