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香港那邊搬新家有暖房的風氣,到了單家搬新家的這天,段汁桃邀請了以前的老鄰居們到新家吃吃喝喝,也算正式宣布自己一家的回歸。
單星回喊了沈歲進、陸威、薛岑、游一鳴來新家,大人們組一個局,年輕人們組一個局。
暖房的飯局在下午五點開始,段汁桃忙忙碌碌了一整天,給家屬院的老朋友們做了一桌地道的港式風味好菜——避風塘炒蟹、金牌烤乳鴿、港式燒臘三拼、蜜汁叉燒肉、XO醬大蝦、啫啫菜心、星洲炒米粉、蒸魚豉油東星斑……
這些菜的原材料在北京并不好買,還是段汁桃四點半起床,專門上海鮮市場買的。
原本段汁桃想做中原菜的,什麽醬肘子、炖大魚、烤鴨之類的,但轉念一想,自己在香港待了這麽多年學了好些港粵菜,幹脆就請鄰居們嘗嘗香港那邊的口味。
做港式的小點心比較費時間,段汁桃就讓單琮容跑到西單那邊的港式茶餐廳,打包了七八樣的港式茶點回來。
客人們陸陸續續地帶着伴手禮進門,有的帶着一瓶好酒,有的帶了一束鮮花,有的帶了一籃子水果。
段汁桃差不多把菜弄完了,就讓單姥姥在廚房裏幫忙善後,自己則請客人們參觀新家。
老鄰居們聽說房子是學校新翻修的,紛紛說段汁桃這是趕上了好時候。
錦瀾院建成于上世紀七十年代,也有二十幾年的房齡了,許多老教授反應房子有些地方的牆皮都脫落了,木地板也松動的咯吱響。房子的産權是學校的,衆人覺得自己貼錢裝修不劃算,也就湊合着住。
這次翻修的幾間別墅,學校請了建築系的教授,在原有的設計稿上進行了加蓋鞏固,室內的裝修則融合了美式和法式的風格,比美式稍顯隆重繁複一點兒,又比純粹的奢華法式輕松跳躍了一些。
大面積的牆體是用乳白色油漆作為主色調,護牆板和牆色相互映襯,采用的也是淡乳白色的簡法風格。就連樓梯的扶手,也是采用金油鳶尾花銅扶手,特別像港劇裏那些豪宅裏浮誇的歐式樓梯,一下子把整個房子的格調拉上去了。
段汁桃最喜歡新家一樓客廳的大壁爐,雖然只有裝飾作用,并不能往裏頭添柴冬天取暖,還占了客廳放電視的位置,但段汁桃覺得這個壁爐顯得家裏特別溫暖。
段汁桃在壁爐上面擺了全家的合照,那是一家三口抱着花卷在港大的圖書館前照的。
她把照片擺上去的時候,還溫柔地擦了擦照片上的花卷,對它說:“高興嗎卷兒?我們一家搬新家了。你放心,我們都記着你呢,不會把你落下的,我們走到哪兒都會帶着你……”
新家所有家具都進場完畢的那一天,段汁桃收拾完新家,躺在一樓的大地毯上,眼淚不知為什麽就慢慢溢出了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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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了早逝的公公婆婆,覺得他們二老要是能看見如今他們一家三口的好日子,一定特別為他們高興。
公公婆婆對她特別特別好,段汁桃感受的出來,很多時候他們待自己比待琮玉都好。
正因為如此,段汁桃至今仍時常對單琮容念叨:“你得感謝你有一對好爹媽,不然我也和你走不到今天。我們結婚這麽多年,前十幾年的時間我不是和你過,是和你爹媽過的。他們要是對我不好,我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心裏哪兒還有你單琮容!”
這是一個良性循環,公婆對自己好,段汁桃越發感恩,十幾年間侍奉公婆盡心盡力、毫無怨言。
也因為公婆疼自己,只要單琮容抽空一回老家,他們一逮着機會,就在他面前如數家珍地細數段汁桃對他們的好,以及她為這個家的辛苦付出。段汁桃知道的,同住一個屋檐下,哪有不磕碰的時候呢?自己也有犯倔脾氣不好的時候,但公婆是明白人,專門揀自己的好處說,對自己的錯處一點兒不漏口風。
他們就是希望單琮容記得段汁桃對單家的這份恩情,好讓小兩口和和美美地過一輩子。段汁桃覺得單琮容生的這麽聰明,不是沒緣由的,公婆雖然目不識丁,但他們心裏的那股明白勁兒,在口舌是非甚多的農村顯得尤其珍貴與難得。
怎麽會有公婆整天在兒子面前,撺掇數落兒媳婦的不是,一直挑撥離間?這讓段汁桃一度覺得匪夷所思。長輩不應該都希望小一輩和睦長久嗎?家和萬事興,這個最簡單的道理,逢年過節的時候還被寫在對聯上,醒目的張貼在大門上呢。
直到段汁桃聽了許多朋友暗地裏吐槽公婆處處給她們惹事兒,段汁桃才越發覺得,自己碰上這樣的公婆,實在是運氣好極了。原來生活中,奇葩是大多數,而自己公婆這樣一心盼着小兩口好的明白人,是鳳毛麟角。
有時候段汁桃和單琮容吵架,委屈到極處,就會想起公婆在那些年歲對自己的好。想起他們曾經一遍遍低聲下氣地請求自己要包容單琮容的粗心與不是,段汁桃的氣兒就消了一大半。
段汁桃感慨:一雙好公婆的魅力,至今仍然在她心裏發光發熱呢!自己以後一定也要成為那樣的長輩,秉持單家良好的家風,不給小輩們添堵。
為此,她甚至總結出了為人公婆的十二字箴言:話少說,事少管,活多做,錢多給。
做到以上這幾點,也混不成一個惹人厭的長輩吧?
*****
別墅一共三層,單星回的房間在三樓,房間正上方的樓頂位置,段汁桃一個星期前請工人加蓋了一個露天玻璃陽光房。
他們爺倆喜歡看書,段汁桃覺得冬天的時候,自己在玻璃陽光房裏種點植物,澆澆水,他們爺倆身上蓋着毯子看書,這一派歲月靜好的景象,實在是太讓人向往了。
眼下頂樓的陽臺,被段汁桃種了一點兒蔬菜瓜果,單星回他們幾個年輕人和大人們同桌吃了晚飯,就上頂樓來吹風,組一個燒烤局。
陸威一到頂樓,看燒烤架都鋪好了,食材、木炭全部就位,拍了拍單星回的肩膀說:“哇靠,才吃完飯又來燒烤,這是想撐死我們呢吧!”
薛岑眼尖,發現居然還有兩個大音響和話筒,直問:“這是連移動式KTV都準備好了啊?咱們在這嗨歌,會不會被投訴擾民啊?”
這套移動式卡拉OK是沈歲進送給單星回的搬家禮物。
因為聽說他搬家那天想請幾個朋友一起到家裏的陽臺上燒烤,沈歲進知道邀請名單裏有薛岑,幹脆就對單星回說:“那正好,我在亞馬遜上一直收藏着一套迷你卡拉OK,看着可好玩兒了,出去野餐都可以帶上K歌。那天在什剎海的音像店逛,居然看見國內有賣。我送你這個當搬家禮物吧?薛岑在,她一定是麥霸,我們有耳福了。”
單星回去把大電風扇的插頭通上電,幾個人在露臺看着夕陽,在遠處的屋頂上漸漸沉下去。
游一鳴摟着薛岑,薛岑趕緊給他瞪眼:別呀,就咱們這一對兒情侶,其他都是單身狗,秀恩愛這是找罵呢!
游一鳴給薛岑使了使眼色,讓她回頭看。
薛岑順着游一鳴暗戳戳的手指指向瞟去,好家夥,她看見了什麽震驚的一幕——!
單星回他媽的正把沈歲進的手,慢慢攥進自己的手掌裏,兩人不一會兒就是十指緊扣的姿勢。
一對璧人正含情脈脈地望着遠處漸沉的夕陽,默默不語。
薛岑在心裏大罵:他倆什麽時候好上了?沈歲進這貨也太不厚道了,談戀愛了也不和閨蜜如實彙報!虧她當初還傻乎乎地跟沈歲進交待:什麽時候第一次和游一鳴牽手、什麽時候和游一鳴第一次接吻……
游一鳴暗笑一聲,摟着還在震驚之餘的薛岑,用力扣了扣她的腰,說:“夕陽真好啊!”
夕陽真好,看夕陽,咱別瞎湊熱鬧。
小博士在沈歲進的腳邊跳來跳去,聞到了燒烤食材裏的生肉味道,急的哼哼叫。
沈歲進蹲下捧起不安分的小博士,輕皺眉地說:“單星回,你是不是虐待它了啊?怎麽抱着還是這麽點分量,不長肉呢?”
單星回:“天地良心,就算我不喂,我媽一天也起碼給它做兩頓肉吃,絕對餓不着這家夥!”
該死的蠢狗,吃那麽多就不能給他長長肉啊?又被沈歲進罵了。
小博士:嗚嗚,這題我會!我很能吃很能吃,奶奶給我做的大肉丸子,我一天能哐幾哐幾吃掉三個!但是爸爸和媽媽太能遛我啦……吃的還不夠我消耗的呢!下次你倆約會就好好約會,能不能不帶上我這個電燈泡呀?
沈歲進輕柔地揉揉它的狗頭,安慰說:“不怕,一會兒我給你烤肉吃,咱吃的多,長得就壯。”
一旁的陸威吐槽說:“你們倆他媽的有病吧,這你們的狗兒子啊?對一只狗,還專門給烤肉吃,我他媽大活人,不配你們給親自烤肉嗎?”
“閉嘴。”
“閉嘴!”
沈歲進和單星回異口同聲地說。
陸威也覺得自己有病,他和一只狗争什麽風吃什麽醋啊?
夕陽被吞沒了以後一絲光輝,單星回點起了露臺上的照明燈。
強烈的燈光一下吸引來了黑夜裏無數的飛蛾和蚊蟲,它們有多渴望光明,就代表它們有多憎惡黑夜。
陸威忙着去點蚊香,看見單星回在串腌好的生肉塊,超大聲地說:“記得幫我串的時候,專揀大塊的肉啊!還有,我不要青椒這些蔬菜,要純肉的!”
單星回觑了他一眼:“你比狗還狗呢!我家博士還吃點兒蔬菜。”
陸威:“你管我呢。我姥姥上個月過世了,我媽瘋了,被一個尼姑庵裏的比丘尼糊弄的整天禮佛吃素,還在家裏收拾出來一個房間專做佛堂。老子在家裏都快憋瘋了,一整個月沒怎麽吃肉。我媽不讓家裏做葷菜,說要為我姥姥守孝七七四十九天,不沾葷腥。”
難怪今晚飯桌上的肉菜,陸威看見就如狼似虎的,弄得段汁桃還以為自己肉菜做少了,不夠大家吃,招待不周呢。
沈歲進:“我外婆也吃素,我媽過世後,她就一直吃長素。每回我去蘇州,我外婆怕我吃不慣素菜,就讓廚房專門給我做肉菜。其實有時候吃吃素菜也挺好的,我喜歡回蘇州的時候,陪我的外婆一起吃素菜。特別那道涼拌八寶菜,裏頭有豆芽、五香幹、芹菜、蘿蔔絲之類的,拿香油一拌,就着稀粥吃,太清爽了。”
單星回:“八寶菜是什麽菜?你喜歡吃,我下回喊我媽做。”
薛岑故意調皮地說:“我喜歡吃鹵雞翅,單總,下回也喊你媽給我做哈。”
單星回喊話游一鳴:“管管你媳婦兒,你媽是不是虐待兒媳婦啊?連鹵雞翅都不給做。”
論嘴賤,誰能賤得過單星回啊。
游一鳴老實巴交地望着薛岑:“你想吃鹵雞翅嗎?我媽好像确實不太會做鹵菜……要不下回你來我家吃飯,我去外面餐館打包回來?”
薛岑氣死了,單星回真壞,專揀老實人欺負,她一定要經常在沈歲進面前給他穿小鞋,哼哼,讓他知道什麽叫人間險惡!
陸威這只呆雞,絲毫不覺得穿插在兩對情侶中間有什麽尴尬之處,甚至混得游刃有餘。
一整晚沒心沒肺地吃吃喝喝,直到他下樓去洗手間上個廁所出來,聽見走廊轉角有奇怪的喘息聲,好奇地循聲走去——
“卧槽,你們他媽——!???”
他撞見了單星回在走廊轉角吻着沈歲進。
沈歲進喝了點小酒的臉,原本一點兒都不見酒意,卻被陸威這聲世紀驚叫吓得臉爆紅。
單星回惡狠狠瞪了他一眼,喊他快滾:“不怕長針眼啊你!”
沈歲進像只鴕鳥,把臉埋進單星回的胸前。他衣服上不僅有肥皂的味道,還有煙熏火燎的燒烤味兒。
過了一會,沈歲進還是不敢擡起頭,小聲地問:“走了嗎?”
單星回充滿愛撫地揉了揉她的腦袋,“走了。”
沈歲進想要從他的懷裏掙脫出來。
單星回擡掌把她的肩膀鎖定在自己的懷中,說:“靠着不挺好?”
很少見着沈歲進這麽溫順的時刻,安靜的像一只吃完奶後餍足的小奶貓。她用什麽牌子的洗發水?好像發絲間還有一種奇異的清甜果香。
“好甜。”他說。
沈歲進迷茫地揚起臉孔:“什麽?”
他慵懶地把玩着她的頭發:“頭發,香氣好甜,像大棚裏種植的高熟度草莓一樣。”
沈歲進:“哦,伊卡璐的洗發水。”
眼看着他又要吻下來,沈歲進緊張地說:“別了吧,他們肯定等我們呢。還有陸威,剛剛他那副見了鬼的表情,他會不會已經上去和薛岑他們說了啊?”
單星回輕琢了一下她的唇角,無所謂道:“随他。”
“沈歲進。”他叫她。
“嗯?”
“就想叫叫你。”
“哦。”
“我們又成鄰居了,不過這回隔了幾幢。”如果是毗鄰的地理位置,更好。
沈歲進:“啊,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兒。”
單星回:“嗯?”
沈歲進:“這樣我們以後,是不是同進同出就很招眼兒啊?一下就暴露了。”
單星回一陣無語,“想什麽呢你,不挺好的嗎。我想好了,下個月開學,以後我就騎自行車送你上下課。或者你嫌自行車慢,我去買輛摩托車,我看中一輛哈雷的,賊拉酷,款式有仿賽的和街車的,都不錯。”
沈歲進有點搞不懂男的玩車是什麽心态,在路上瘋騎瘋鬧。單星回最近迷上了摩托車,在論壇上加了一個騎友群,每天在群裏聊得不亦樂乎,已經對下手摩托車開始蠢蠢欲動。
沈歲進聽他說要買摩托車就來氣,就上周六被他帶去車友局,我的天,沈歲進才知道原來玩摩托車的還有那麽多女車友。
那些女的也太酷飒了,有的還繡着大花臂,梳着辮子頭,嘴裏吊兒郎當地嚼着口香糖。沈歲進的朋友裏很少有這類型的朋友,第一次和這類型的女生正面交鋒,從氣勢上就覺得自己是個土鼈。
女車友們對單星回感興趣可真一點兒不含蓄,踩着咚咚咚發動的摩托車,圍着單星回轉。男車友很多都是粗糙青年,蓄大胡子或者剃光頭,穿牛仔馬甲,很少有單星回這樣眉清目秀的少年。
那些女的見了單星回,還會對他吹調戲的口哨呢,就直挺挺當着沈歲進的面兒,明知道沈歲進就坐在單星回租來的摩托車後座上。
沈歲進那天都快氣炸了,都是些什麽人啊?明知道人家有女朋友,還這樣赤/裸/裸地忽視她,對單星回特別熱情。
一想到這些,沈歲進就生氣地說:“以後不準騎摩托!”
單星回:“你不喜歡嗎?體驗感不好?”
沈歲進裝作乖巧地點點頭:“摩托車速度太快,太危險了,我不喜歡你騎。”
單星回突然有點感動,立馬給她鄭重保證:“那我以後再也不騎了,你不喜歡的事,我不會做。”
沈歲進:“把Q/Q上那個車友群也退掉。”
她小心眼着呢,雖然她很向往那些酷女孩,但酷女孩對她的挑釁,她一點兒都不喜歡。
單星回馬上得寸進尺:“我答應了你一件事,你能不能也答應我一件事?”
沈歲進:“什麽事兒啊?”
單星回小肚雞腸又憤懑地說:“那個姓劉的,是不是又注冊了個Q/Q小號加你啊?”
嘁,把他拉黑了,還在那用小號蹦跶呢,老是給沈歲進發送好友請求。
沈歲進一臉迷茫:“哪個姓劉的?”
滿世界姓劉的也忒多了,誰知道他說的是哪個?
單星回咬牙切齒地說:“就是要借你專業課筆記的那個。”
沈歲進愣住:“劉哲?”
單星回滿臉不屑:“他老幾啊?你上學期期末考不是考了年級第二嗎?一個菜雞還來教你,美得他!”
沈歲進嘴角抽了抽:“他是我們系連續三年的年級第一啊,不出意外下學期就能保研成功了。”
單星回:……
難怪小號黑不盡,春風吹又生呢,還算是有點兒本事。
單星回單刀直入:“他是不是想追你啊?”
沈歲進:“不會吧,很少有人追我啊。”
單星回:“我不是人嗎?”
沈歲進踩了他一腳:“不是這個意思,劉師兄桃花很旺的,我們系裏好多小學妹都暗戀他,聽說大二有個學姐和他走得很近,兩人好像在談戀愛呢。”
單星回:“人面獸心,有對象了還來追你?”
沈歲進覺得和他說話好費勁,智商高到離譜的一人,怎麽這會兒跟他解釋這件事,這麽浪費口舌呢?
“人家沒追我。”
單星回有點生氣:“你又不是他,你怎麽知道他不是在追你?”
那孫子,從他見到他第一面起,單星回就覺得他看沈歲進的眼神不簡單。師兄?別整的多道貌岸然了,學妹那麽多,怎麽他只把自己的筆記借給沈歲進啊?
沈歲進懶得和他争,覺得他在無理取鬧,“咱們別讨論這個了好嗎?一點意義都沒有。還有,就算人家追我,我不喜歡他,那他的這種行為就對我沒有絲毫的影響。嗯……單星回,你是不是吃醋了啊?”
沈歲進故意逗他,她很少有這種機會能逗一逗他,平時都是他在逗她。
單星回承認地非常大方:“我吃醋不應該嗎?我不在你身邊這麽多年,不知道你新認識了哪些朋友,又或者經歷過哪些我不知道的事,一想到這些我就很沒安全感。”
沈歲進沒想到平時吊兒郎當的他,會承認地這麽直接,有點難為情地把視線瞟到別處去,不和他對視。
單星回把她的腦袋掰了回來,對她非常認真地說:“我希望我們以後不會因為這種無關緊要的人而争吵,不值得。”
沈歲進也非常認同這一點,兩個人的感情就應該彼此非常堅定,不作他疑。
“要不我們約定一下,如果以後碰上這種事,要無條件地相信對方?”沈歲進建議說。
單星回:“好,我會無條件地相信你。”
沈歲進:“嗯,我也是。”
沒有意義的猜忌和嫉妒,只會平白消耗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