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10)

開來。“……謝謝這位Y同學點播的歌曲。我也很喜歡蕭亞軒。……”

《類似愛情》。

“我站在屋頂

黃昏的光影

我聽見愛情光臨的聲音

微妙的反應 忽然想起你

這默契 感覺像是一個謎

心裏有點急 也有點生氣

你不要放棄行不行……”

褲縫邊張起靈的手突然動了動,伸過來握住了他的手,将他十指扣進指縫間拉好,然後就這樣牽着手一直走着。

“我們兩個人 陌生又熟悉

愛似乎來的很小心翼翼

我想問問你 是不是相信

愛來了這種滋味很美麗

心裏有點急 也有點生氣

你不要放棄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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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突然感到有點窒息的感覺。

“最近我和你

都有一樣的心情

那是一種類似愛情的東西

在同一天發現愛在接近

那是愛 并不是也許

可不要忘記你要相信你自己

給我一些類似愛情的回應

這個世界很無情

謝謝你 說一聲

愛你 我很想聽……”

吳邪幾乎是在那一刻确定了,那是真的。

兩個人在夜的暗影裏走着,樹葉在頭頂沙沙地響,将皎潔通透的月光篩了些許下來。牽着手,越靠越近,然後感到身體碰了一下,又撞了一下,最後貼在一起靜靜磨蹭——沒有看見對方藏在暗影裏的笑意。

最後張起靈伸出手,攬住他的肩膀。嘴唇輕輕在他耳邊噴着熱氣。——管他會不會被發現吧。

“吳邪……”他輕聲道。

“先聽我說。”他感到一根手指貼上了他的唇。他留戀這風一樣的觸感,然後對方離開了。“唉!其實,我一直覺得很不真實。”

他自顧自地道:“我從來沒有想過,小哥會在意我這樣的人。我的意思是,你那麽好……”

風的聲音不斷地刮過耳際,模糊了一切。

良久,他聽到張起靈淡淡的聲音:

“就是喜歡你啊。”

只喜歡你啊。

他一驚,轉過頭去看他的臉。只見張起靈靜靜地仰着頭,望着天。

吳邪擡起頭,和他一起安靜地看着天上的月亮。

“我一直覺得你,高不可攀。”

張起靈看着天空上那輪清冷的月亮,猶如冰盤乍湧,給大地灑下銀白的光輝,無際的樹林上都染上點點銀光,他将吳邪摟緊了點,“……謝謝你。”

吳邪愣了一愣,笑道:“也謝謝你。”

謝謝你喜歡我。

對此,我一直心懷感激。

“閉眼。”張起靈在他耳邊輕聲道。

“你在搞什麽?”

雖然好奇,吳邪還是聽話地閉上了眼。

聽到身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張起靈道:“好了。”

吳邪睜開眼,只見他對着月光,舉着緊握的拳頭。

吳邪皺眉:“那是什麽?”

張起靈沒吭聲。手指張開,将手中兩張皺巴巴的紙條一點一點地展開。

借着月光,吳邪漸漸看清了上面的字:

“春風十裏不如你。”

……還有。

“吳邪,我喜歡你。”

END.

番外2 某同學點的球婚梗

歲月如歌

平凡的日子裏,我只願能跟随你的腳步。

——題記

“嗯,嗯……下班喽,正在地鐵口這裏。”熙熙攘攘的地鐵站旁,一個青年用一只手捂着電話,企圖讓對方聽得更清楚些,“不用,不用來接我……這點路算什麽……”他微微一笑,“我走路回去吧,不用,真不用。”

他愣了一下,拿着電話朝菜市場走去:

“今晚回不回家吃飯?”

不知那邊說了什麽,青年臉色微紅,怒道:“你去死吧!”

帶着蒸熟的臉走進市場,青年開始敬業地挑選,拿推車的時用肩膀和臉頰夾住電話,之後再拿起來。

“哈哈……這個,因為你做得比較好吃所以……”

“想吃你做的。”

青年差點沒拿穩電話,嘴硬道:“這可是你說的。我做黑暗料理你也得吃完哦!咯咯咯……”糟糕,這是什麽音效。

“通心菜?”他推着車繼續在蔬果欄裏走。

張起靈陪他導師在外面陪客人吃飯,是時候給他刮刮油了,腦補了一下張起靈禿頭、肥胖的形象,他不由得笑了出來。

“今天的魚很新鮮,煎小黃魚怎麽樣……”

“小哥~~”吳邪雙手合十,可憐巴巴地道。

張起靈都能感覺到話筒那邊的波浪號。

“我想吃你做的酸菜氽白肉了……”

那邊的人遲疑了一下,“……好。”

喂,犯規了吧,這個聲音有點溫柔吧……

吳邪傻笑着提着一袋東西朝外面飄去。

張起靈手提着紅酒和蛋糕經過家門口的公園,他和吳邪都是朝九晚五的作息,忙起來倒是徹夜不歸的,不上班的時候他們就天天待在一起。正是夏天,傍晚天還很亮,天邊有着淡淡的紅雲,蚊蟲低低地飛着。

他看見吳邪正在逗一個小女孩兒玩,女孩兒鼓着腮幫子朝他吹泡泡,吳邪也拿着一瓶肥皂水朝她吹泡泡,擠眉弄眼地逗得她直樂。小女孩搖搖晃晃地朝吳邪走過去,中途差點跌倒,吓得吳邪忙兩只手把他扶住,拿出紙巾把小臉上的鼻涕擦幹淨,似有一種小心翼翼的珍惜。女孩兒的媽媽就在旁邊,微笑着看着他們。

張起靈一動不動地看着這個景象,害怕呼吸打擾到這種簡單的和煦和寧靜。這一幕看起來這樣地奇異而和諧,因為居然沒有人與人之間的警惕和戒備。

吳邪将小女孩放在頭頂,動作平穩地轉起圈來,“飛起來喽,飛起來喽……”

張起靈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他們左右,手裏拿着一把玩具槍,肥皂泡從槍口源源不斷地冒了出來。

小女孩一看到就嗚嗚地叫着,讓吳邪放她下來,把玩具槍握到手裏。

“BIU”女孩兒對着他們開了一槍,還自帶音效,退後一步咯咯地笑。張起靈摸了摸她的發旋。

“想不到你還會哄小孩。”吳邪斜眼他。

張起靈擡手摸了摸他的脊背。

兩人相視一笑。

“小哥,這是許姍,住B棟7樓的。這是她的女兒許麗。姍姐,這是張起靈。”吳邪介紹道。

許姍朝他們款款一笑,“張先生好。”

“你們……”

吳邪毫無芥蒂地被張起靈摟着,擡眼看了看他,“我們是戀人。”

“難怪,”許姍笑道,“看起來真要好啊。”

吳邪報以感激的一笑,他在這個年輕女性的眼中看到了可貴的理解和尊重。

透徹的陽光穿過濃綠的樹葉照射下來,灑落在青翠的草坪上。

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吳邪拿着食品袋吃某人下班給他買的零食,張起靈微彎着腰在喂鴿子。

“鴿子真喜歡你。”

吳邪也彎着腰,笑嘻嘻地湊近看他的臉。

那是因為跟吳邪待久了沾染了親民的氣質吧,張起靈刮了刮他的鼻子。

“領養一個吧。”

撲淩翅膀的聲音傳來,吳邪回過頭看掩映在一片潔白中的張起靈的臉,心中疑惑。

“孩子。你喜歡。”

“二十多歲啊,談什麽孩子的事兒……”

“我是認真的。”張起靈看着身邊一群鴿子,神情平靜無瀾。

“……”

吳邪默默咬了一口千層酥。

不知沉寂了多久,天邊暮色漸冰涼,一絲雲靜靜地移動。

張起靈感到手被握住,捏了捏。

“小哥,”吳邪朝他微笑,“能跟你在一起,我已經很滿足了。有孩子雖然很好,和你比起來,都微不足道。”

他想起出櫃那年,在軟硬兼施皆不生效之後,無比疲憊的吳媽媽問他:“你的條件這麽好,找什麽樣的不行?你不替你的父母想想,不替自己想想嗎,難道你也不想要孩子?”

張起靈輕聲地道:“跟吳邪比起來,都不重要。”

……

雲還在靜靜地朝一邊移動。風吹拂起他們的頭發。不知什麽時候吳邪放下了食品袋子,不知什麽時候他們抱在了一起,靜靜地完成了一個吻。

“越來越不要臉了,這還是在公共場合。”吳邪躺在張起靈腿上,伸手輕刮着他的胡茬,視線裏的張起靈是倒着的。

“胡子長出來了,回去要不要我給你刮啊。”

“先去買貓糧。”

“我去,我忘記遛驢蛋蛋了!”

上蒼保佑那貨不要拉在屋子裏面。

“如果你的貓再爬上來一次,我就把它吊起來放在衛生間蕩來蕩去,說到做到。”吳邪在被子裏抓來抓去,拎起一個黑毛團子。

張起靈抱着臂,靠在門邊,接過那個團子,“你不會的。”

“我……”吳邪像個包子一樣冒着蒸汽,“你看我敢不敢。”

……

“我去溜驢蛋蛋了!”

“早去早回。”他親親他的面頰。

“知、知道了!”

傳說三個月的時候把貓狗放在一起養他們會相親相愛。事實證明:他們家還是狗咬貓,貓撓狗,只要回來晚一點,就只能看見一地貓毛或是狗毛了。可是兩個人都不舍得放棄。其實從兩人的親身體驗來看,喵星人和汪星人還是可以和睦相處的。

“除非你的貓再也不撓我的狗……否則,小哥你就帶着你的貓搬出去。有它沒我有我沒它!”

回來後吳邪拿着一罐精油坐在床上給某人按摩,一邊捏一邊道:“怎麽脖子又歪了?不是說過不要在電腦前太久麻?沒人在後面攆着你寫論文啊?”

“是不是你的導師?我早說了,禿頭的都不是什麽好人……腰疼,是這裏嗎?還是這裏?”

張起靈皺着眉,一副忍耐的樣子。

吳邪的動作停了下來,小心地道:

“很疼嗎?”

對方搖了搖頭,吳邪放下心來,繼續擦。直到他沾滿精油的手被抓住,張起靈翻身壓着他,充滿情欲的吻就蓋了下來。

“我就知道……你又在想一些不健康的事……唔……”

不知道折騰了多久,吳邪疲憊不堪地坐在了桌子前,嚣張地道:“快去拿碗。”

張起靈端了幾盤菜出來,揉了揉他的頭發,解下系在腰上的圍裙,坐在他旁邊。巧克力蛋糕放在一邊,兩只玻璃杯擺了出來,滿上了晶瑩透徹的紅酒。

“都這樣了不如再點兩枝蠟燭?”

張起靈真的像變魔術般地變了一個燭臺來,點蠟燭,關燈,一氣呵成。

搖曳的燭光中,吳邪死死地盯着對面那個人,醞釀良久,吐出一句讓人雷倒的話:

“你不是張起靈,說吧,你到底是誰?”

諜戰片看多了嗎。張起靈淡定道:“你剛才驗過了。”

“……”

“今天是什麽日子?情人節?白色情人節?七夕?端午節?結婚紀念日?第一次見面?第一次接吻?第一次……”

“吃飯。”

張起靈把蛋糕遞給他。

吳邪斜了他一眼,見過有人飯前吃蛋糕的麽?不過既然是小哥的旨意,他還是不要大意地接受好一點?

看着吳邪大口大口地吃着蛋糕,嘴角沾的都是蛋糕屑,張起靈低沉地道:“吳邪,我們在一起多久了?”

八年了。

吳邪放下蛋糕,淡淡一笑,“八年抗戰啊~”

時間一幕幕地在眼前滑過。生命裏的冬天,層層的灰雲堆在蒼白的天際,萬木凋零,寒風徹骨。

所幸還能一起并肩走在落雪的道路上,聽着鞋子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看池面結冰,再度春回。

如果你問吳邪,張起靈的生命中有低谷嗎?他會肯定地回答你,有的。

據說考研的壓力不亞于考大學,也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但是張起靈當年高考的時候也非常淡定,考研的時候不知為什麽焦慮了起來。

“怎麽來了?”張起靈在穿着大衣的人群中把穿着長風衣戴着圍巾的吳邪拎了出來,“喂喂,別拽窩。”吳邪哼哼着,“我草,手這麽冷。”哆嗦着把他手塞自己衣服口袋裏暖着。

“看看這是嘛。……烤白薯。”

“有我呢,笑一個吧笑一個吧。”他用手把他的嘴角提起來,“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你到底在怕什麽,高考時也沒這樣啊。”

張起靈握了握他的手,道:

“怕養不起你。”

……

“你到底怎麽樣才肯離開我們阿邪?”

他沉默着,愧疚着,像一塊日光下的石頭:

“……對不起。”

“求求你了,阿邪他,他才二十多歲……他遇見的人還很少,他根本什麽都不懂,只是個為了愛情愣頭愣腦的傻小子……他不成熟,難道你也昏了頭嗎?小張你,你什麽樣的人找不到?你為什麽一直纏着他……”

“啪!”

“你……你給我滾出去!永遠不許踏進吳家的門一步!吳邪,你要是跟他走了,我就不認你這個兒子!”……

“你有什麽資格帶走吳邪?”

張起靈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平靜、誠懇:

“我能讓他幸福。”

“小哥,對不起,我爸他……”

吳邪停了下來,不知道該怎麽繼續,語氣中滿是難過,愧疚。有對父母的歉意,有對張起靈的心疼。

凜冽的朔風中,兩人并肩坐在花壇上,張起靈擡手輕輕擦了一下臉上的傷口,搖搖頭,擡頭看着天空。

自從年夜之後,每天小區上空都會綻放煙花,無比絢爛無比冰冷。

漸漸地,吳邪的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羽絨服将兩人擠得鼓鼓囊囊的,拱得格外溫暖。張起靈攬住了吳邪的肩,靜靜地看樹葉凋零的荒涼蒼勁的景色。

“只要你願意。”

他在他的手背上落下輕輕一吻。

“願意,怎麽不願意。小哥你怎麽了你後悔了是吧現在是打算分家是吧昂你做夢吧你就是我的誰也別想搶走你這輩子都逃不脫了你這張舊船票就認準我這艘破船吧。以上。”

吳邪。

只要你還願意跟我在一起。

我就不會放棄你。

想起那段歲月,他覺得,張起靈之所以如此冷靜,強大和堅持,在那樣的環境下也能成為吳邪的依靠,是因為吳邪願意跟他在一起。而吳邪之所以能撐下來,也是因為,張起靈從來沒有放棄過他。

相比之下,張父的做法很簡單。長在長白山腳下、一幫親戚在抗戰時遷到香港、經常去國外、思想開明的張父,在得知兒子喜歡男人之後,冷淡地問了一句:“你想清楚了?”

“随便你,你成年後就搬出去了。只要你和那小子別讓我看見。”張父道。然後默默地切斷了張起靈的經濟來源。

後來一窮因為看到兩人時激動過度,血壓上升,引發舊疾進了醫院。張起靈奔走檢查拿藥什麽的搞的比親兒子還孝順,衣不解帶地服侍了他十幾天,結果錯就錯在他老人家醒來的時候忘記溜掉,吳一窮指着張起靈,差點又一口氣沒上來。

“……你先去外面避會兒,我來解決。”

張起靈不放心地看着他,最後被吳邪推着走了:“我老爸我還不清楚嗎,放心吧。”

從鬼門關走了一遭,一窮很多事也看開了。吳媽心疼這倆人,也經常給他旁敲側擊。

“阿邪這輩子也不見得找得到對他這麽死心塌地的人了。……你說小張這麽好的孩子,他圖什麽啊?”

一窮一哼,手指在桌上狠狠一敲:“你也別給我灌迷魂湯!日久見人心,要不是張起靈一直纏着他,阿邪也不至于這麽鬼迷心竅!”其實他也有點動搖。

日久見人心啊……

這句話說來簡單,做起來卻很難。

這麽一考驗就是五年。

五年的分分合合,五年的離合悲歡。

在張父的經濟上封鎖、軍事上包圍、外交上孤立的政策之下,張起靈讀本科的時候一直是前幾名,所以他的獎學金抵消了學費,甚至還存起來了= =經常跟着導師去蹭飯吃(喂那不算吧!)包括做助教、做科研的收入。這一年他26歲,博士畢業,準備留校。同時,他和同學做代理商,共同經營杭州的一家皮包品牌的旗艦店。

張父發現了他的舉動,主動提出來:“你回來幫我做生意,我給你提供經濟支持。”

“很煩。”張起靈道。

“你又不用帶孩子,那麽早回家幹嗎?”

張起靈不語。

張父笑了,将煙頭掐滅在玫紅色的煙灰缸內。“我那‘兒媳婦’,很漂亮吧?”

“嗯。”

“作孽啊……無論他是誰吧,能讓你小子心動,也挺不容易的……”張父嘆了口氣,眼眸晦澀深沉,“……算了。”

作為父親,他虧欠他太多了。

這是時隔五年父子的第一場對話。随後張父恢複了對他的“經濟支持”。美其名曰對他做生意的“投資”。

“跟導師去德國考察時買的。”把一瓶葡萄酒遞給他,“別說是我。”

“那多不好意思……”吳邪伸手接過,嘿嘿一笑,“買這麽貴的酒幹嘛,他喝不起,不如給我——”

張起靈抓住抱着酒瓶子轉圈的吳邪的衣領,“乖,下次給你買。”

吳一窮看着放着桌子上的線條流暢、造型優美光亮的酒瓶子,嘆了口氣。

當他傻的麽,五年了,逢年過節這些東西是誰送的,他也不是看不出來。有時是保健品有時是藥酒,還英文版的黃帝內經和易經……吳邪是個細心的孩子,但他哪裏會買這些東西。

吳一窮在飯桌上咳了幾聲,道:“阿邪啊……今年春節,讓小張一起回來吧。”

“噗。”吳邪直接一口湯噴出,也顧不得擦,道,“老爸,那瓶酒把你收買了?你兒子就值一瓶酒嗎?”

“你小子……”吳一窮的臉上也繃不住了。吳媽早已笑了出來。

“好消息,好消息,新一佳超市特惠大酬賓啦!所有商品,新年期間一律7折!7折哦親!我們還将開展一系列有獎競猜活動,獎品豐富,供不應求!一等獎夏普筆記本電腦一臺!二等獎摩托羅拉手機一部!三等獎洗衣粉一桶!優秀獎‘潔柔’紙巾一盒!快快行動吧!……”

吳邪将一張卡抽掉換上另一張,給張起靈發了條垃圾短信過去。

不知他發現不小心删掉了自己的短信,會是什麽表情。

過了一會兒,短信回了過來。

納尼,居然回騷擾短信?太敗家了。

點開一看,只見是:

“好玩嗎”

吳邪給跪了,敲開鍵盤飛快地在上面點:

“怎麽認出來的?![龇牙咧嘴]”

福爾摩靈麽。

“另一張卡的號,我記得。”

“……我銀行卡的卡號你記得嗎?”

“喂,你是不是很愛我啊?[自戀]”

“喂喂。”

“速來,我在我家這邊,有話跟你說。”

天空逐漸變成深藍色,大地上最後一絲光透過蒼老深黑的樹枝投射了進來,他感知到背後的目光,轉過身來,看着穿着黑色大衣的張起靈,在密密匝匝的樹蔭下朝他走過來,手裏拿着一部手機。

“叮”,手機響了起來。一條信息傳了進來。

吳邪打開瞟了一眼。亮亮的屏幕在他的臉上留下了流動的投影。

“是”

……

“以前談戀愛的時候你可沒有這麽坦誠。”吳邪被他雙手摟着腰,不服氣地道。

不作聲地嘆了口氣,覆上他放在腰間的手,用臉頰蹭了蹭他微溫的臉。

“小哥……老爺子同意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連吳邪都有幾分感慨,眼睛明亮而濕潤。

他伸手環住他的脖子,張起靈很自然地往前傾,嘴唇便貼合在一起,所有的話語齊齊吞落在喉間,淹沒在逐漸濃烈的吻裏,樹頂有些許殘雪飄落。不知道吻了多久,兩人分開時尚在靜靜喘氣。

吳邪整個人挂在他身上動也不動,張起靈将他向上提一提,抱着他道:“回家。”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你這個流氓。”他聽見脖頸間傳來悶悶的聲音。

以為他不知道他都硬了嗎?算了,反正他也硬了……

別人用五年來消磨對彼此的愛,他們用五年來贏取家人的諒解。不是沒有過動搖,不是沒有過争吵。不是因為他們愛得足夠堅強。而是他們足夠偏執。偏執到就算世人都要把他們分開,就算糾纏至死,也不能從容地放開對方。

“小哥,”吳邪牽着他的手,走着走着,回過頭認真地道,“感謝你一直纏着我。”

張起靈笑了笑。道:

“感謝你讓我纏着你。”

回憶結束,化作桌上一縷靜靜的燭光飄散。

寒冬臘月,只要身邊有這個人,就會感覺溫暖。

無論他們經歷了什麽。他不怕高考,不怕工作中的困難,不怕流言蜚語,不怕人世的種種變遷、悲歡離合,大概都是因為身邊有他。當然他也有過困惑、有過争吵、有過迷茫。但是兜兜轉轉,還是會回到他們的家。

他們,共同的家。

這輩子,大概再也不會這麽愛一個人。他們會一起靜靜地老去,或是一個人孤獨地等待生命的終結。哪一天他先行一步了,他就會抱着那些回憶,平靜地走完屬于他的一生。

吳邪沉思着吃完了最後一口蛋糕,嘴邊還挂着些許面包屑。

沒嘗出味道,但一定是甜的。

張起靈擡手,為他擦去嘴邊的蛋糕屑,就像學生時代他所做的一樣。

多麽神奇啊。名為愛情的東西穿越了光陰。仿佛他們還是當初那樣,躺在學校裏的大樹下,你愛談天,我愛笑。

……夢裏花落知多少。

此時張起靈正仔細地盯着吳邪看,嘴角不易察覺地抽了抽,拿走他的盤子,淡淡道:“……吃完了?”

“嗯。”

張起靈疑惑地看着他,很長時間,長得吳邪以為自己身後出現了怪物。

這家夥,怎麽突然肉麻了起來?天天看還沒看夠嗎?吳邪無比惡寒地想。

張起靈的表情松動了一下,慢吞吞地站起來:“我去打個電話。”

有情況!什麽電話需要背着他?吳邪的好奇心被無限地激發了!

只見張起靈拿着手機走到陽臺上。

吳邪站起來,狀似無意地往那邊靠了靠,耳朵豎了起來。

等了一會兒,電話撥通了,他聽見他道:“怎麽回事?”

喲,還挺嚴重?

只聽那一頭吧啦吧啦地說了一堆。

張起靈的臉色越來越沉:“不是說在蛋糕裏嗎?”

黑瞎子賤賤的聲音傳來:“啞巴~~~如此重要的時刻,你怎麽能還不開瓶蓋呢,真要媳婦回憶起來你就是一啞巴嗎?”

“而且你想,如果弟媳一不小心吞下去了,還要去醫院做手術取出來,多劃不來啊!戒指又貴,再加上手術費……最重要的是多年以後回憶起來那就是一場雞飛狗跳的鬧劇啊。會留下陰影的。”

張起靈揉了揉太陽穴,有點頭疼。第N次懷疑他是怎麽交上這樣一個朋友的。可是後悔也來不及了。

“說重點。”

“我是那麽不靠譜的人嘛!你放心,戒指就在……”

張起靈放下電話,看了正站在桌前收完的吳邪一眼,轉身進了房間。

翻箱倒櫃了二十分鐘,吳邪随意地靠在門前,問道:“……需要我幫你找嗎?”

張起靈終于找到了那個小盒子,一步一步地走向吳邪,吳邪看到了他手上的盒子,臉色不由得變得非常奇怪。

“額,小哥,那個……”

張起靈完全不管他的窘迫,探頭在他額上落下輕輕一吻,将那個戒指套在他的手上,平靜地道:“吳邪,嫁給我。”

“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

吳邪呆了好一會兒,直到張起靈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才反應過來。

“啊……哦,好啊。”只是為毛老子是嫁啊……

他瞬間被狠狠地攬過去,嘴唇就被堵住。兩人摟抱着啃咬着對方的唇,不知是在纏綿還是打架。混亂的親吻中,吳邪感到有一股灼熱的液體順着臉頰流了下來,不知是他的還是張起靈的。

……一定不是我哭了。吳邪想。

半夜,吳邪睜開眼,看着窗外透徹的月色,還有枕邊張起靈呼吸平穩的側臉,自然地環在他腰間的手臂。他伸出一只手摸了摸戴在無名指上的戒指,純粹的質地,簡單大方的樣式,靜靜地笑了。

……世界上有這樣的一個人。只要他開口。

你就會說:“我願意。”

第二篇點梗END

第三篇點梗。姑娘說的是日常,沒說是什麽日常,我個人還是更愛原著……

徹夜(沙海後,原著向,日常)

他從一種近乎頭痛欲裂的疼痛中醒來,一種半夢半醒,卻醒不來的狀态,就像是鬼壓床。更別提他現在腦子中還殘留着一大片破碎的信息嘶嘶作響,像是打碎玻璃後掃不幹淨的殘渣。

很多次,他已經習慣了這種感覺。以後沒有潘子在第一時間發現他蘇醒了。他必須獨自承受這一切。

頭下的石頭硌得有點疼,身上的所有傷口都在嚴重警告般地燒灼地疼痛,但他并不理會,只是微弱地轉動了一下眼睛,在黑暗中靜靜地等待這一波疼痛過去。

周圍有人聲。不知是敵是友。他一直躺着,靜觀其變。

感受到一股淡淡的視線。

和過去窺伺過他的無數個陌生人不同。這目光沒有攻擊性,也沒有明顯的感情。

他與這黑暗中的活物無聲地對峙。

短短幾分鐘的時間裏,他的神經極度緊繃,身體随時準備着應對可能的威脅。

黑暗裏的人沒有任何動作。

他沒有松懈下來,他在保存體力,靜觀其變。躺在那裏歇了一會兒,他才轉了轉脖頸。

看清楚來人時,他愣了一下,一瞬間有種想閉上眼睛繼續睡的沖動。

穿黑色衛衣的年輕人靜靜地坐在那裏。好似他從來就是在那裏的,不曾離開過。光陰不曾在他年輕的臉龐上留下絲毫的痕跡。吳邪無聲地扯動了一下嘴角,想說一句:“HI。”

“快,天真醒了!”一個胖子跑上前來,對着後面的人喊。這也是一個固執的人,年紀不小了也沒娶個媳婦,固執地跟他上山下海,固執地喊他天真。

他這麽一嚎,衆人就陸陸續續地圍過來。

吳邪一個一個看過去,在心裏清點着熟悉的臉孔。其實胖子出現的時候他就知道了:是他們。

在這個瘋狂到足以毀滅一切的計劃成功之後,大家都能活着,心裏說不安慰是假的。即使是藍袍藏人這樣臨時搭夥的人,他也不希望他為他而喪命。

年輕人居高臨下地看着他,沉靜的黑眼睛有點複雜。

吳邪此時心裏平靜得出奇。悶油瓶出現在這裏,是意外之喜。

他必須強打起精神,梳理一下最近發生的事情,回憶計劃中有無漏洞。他其實已經有點記不起來了——一個人的腦力,總是有限度的。一盤太大的棋,遺漏了任何一個角落、任何一枚棋子,都有可能滿盤皆輸。連掃尾工作也要做得萬無一失。

他腦海裏儲存的大量信息像是密密麻麻的星子,每一顆星都在他的腦海裏叫嚣。對于過去生活的回憶,卻如同彼岸明滅的光火,朦胧地看見,卻已然隔得很遠,恍若隔世。

“別想了,出去再說。”他聽見解雨臣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就像一個得到大人準許的孩子,吳邪很快地昏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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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康指标沒一項合格的……血糖低得不是人……醫生說,再抽煙就讓我們打瘸他。……”

出沙海之後在醫院休養了幾個星期,吳邪就回到了杭州的古董店,雖然長沙的盤口積累了很多事務,但一切事情結束之後,他莫名地想首先回到杭州的那家小古董鋪子。也許是因為那是他和悶油瓶都認可的地方。

還是那張王盟曾經在上面流過無數哈喇子、偷懶犯困玩過掃雷的電腦桌,沒生意的時候,他躺在屏風後面的竹椅上面,悠悠地曬着午後溫熱的太陽光,就這樣過去很多天,很多年。

解雨臣還要處理北京生意上的事,沒待多久就走了。黑眼鏡帶着黎簇和蘇萬在杭州玩兒了幾天,就送他們回學校了,突擊一下還能趕上高考。想讓黎簇對高考引起重視是不太可能的了,蘇萬拍拍胸脯表示經歷了這麽多事情,他一定能考出好成績,畢竟沒有人用生命來做數學。黑眼鏡表示,不愧是盜墓界高材生的徒弟。

胖子胡扯了一會兒,突然有些傷感地道:“以後小哥你開大不關門,天真都聞不到了。”

吳邪和砧板上的蔬菜們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思考了一下是用西紅柿還是土豆砸胖子,或是用五花肉抹他一臉的肥油。

但是他最後觀察了一下湯的狀況,解下圍裙,走進了客廳。

胖子正站在悶油瓶面前,跟他滔滔不絕地說着話,悶油瓶靠着桌子站着,也不知道聽進去多少。但看得出來臉上的神情是比較放松的。他出來的時候,兩人一齊看向他。

吳邪道:“謊報軍情。老子好得能吃一頭牛。還有,你怎麽跟小哥說這種話。”

悶油瓶太實心眼,他說不定真的會這樣幹。悶油瓶想打瘸他,那還有活路?而且他淪落到讓悶油瓶來教他怎麽過日子,也太可悲了。

胖子奇道:“我不用開大?你不用開大?天真你這是情人眼裏出西施,這不行。你心中小哥那就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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