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11)
外飛仙,在他面前說開大都是污了他的耳朵了——至于麽。”
吳邪道:“粗俗。”又轉向悶油瓶道:“別理他。”
悶油瓶沒有反應,只是黑湛湛的眼睛看着他,看得他有點瘆得慌,下意識地往衣服裏掏煙。
胖子注意到他的動作,“呔”地一聲,上前去猛地拍落了他手臂。
“幹嘛。”
“少抽點。”胖子聲音裏少見地帶點嘆息。
吳邪受不了肉麻,移開了視線,道:“留下吃飯不?”
胖子擺擺手:“不了。胖爺我還要回去視頻。重返潘家園需要奮鬥。”
“原來你還懂得視頻。”
兩人又貧了一會兒,胖子才走向門口,臨走前還在喋喋不休。吳邪當着他的面把門狠狠關上了,關上的那刻又後悔了。
留下一室靜寂。
悶油瓶還是保持着剛才的姿勢,靠着桌子,默默地放空。吳邪關了門走過來,繞過他進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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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了最後一道湯出來,悶油瓶已經把碗筷擺好了,坐在座位上,過長的劉海把他清明的眼睛壓得略暗。還挺乖,看着挺有迷惑性。
吳邪将悶油瓶面前的碗拿過來舀了飯,放回到他面前。
兩人相對着默默吃飯,筷子落下時幾乎沒有什麽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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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油瓶握筷子的力度控制得很好,輕拿輕放,細嚼慢咽,連帶着吳邪的動作也變得肅穆起來。
“小哥,你……接下來打算去哪兒?”
悶油瓶的動作頓了一下,放下筷子,道:“我打算留下。”
吳邪輕松地道:“那咱倆就暫時搭夥。”
吃飯期間吳邪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他說話,但他畢竟不大一樣了。他在努力回憶自己過去是怎麽樣的,這樣有沒有破綻,會不會讓他看出來。但是他過去是怎麽樣的,他自己也覺得印象很模糊了。時間在悶油瓶這裏是停滞的,他仿佛永遠不會變,但是吳邪變了。
悶油瓶一向沉默,但氣場總是不一樣的。
飯桌上壓抑的氣氛使吳邪覺得有點喘不過氣來。
這不坑爹呢麽。從來沒吃過如此糾結的飯。
除了七年前在樓外樓的那次。
放下筷子,悶油瓶輕聲地道:“很好吃。”
吳邪愣看向他,不由得又夾了一些菜放進嘴裏,确認沒有感天動地的味道。
悶油瓶道:“謝謝。”
他沉靜的目光第一次掠過吳邪的臉,輕微地、短暫地。
那一刻吳邪覺得他好似有很多話想說,然而他都沒有說,然而他都明白了。
吳邪笑了笑,道:“不用謝。以後想吃好的就找我。”
吃過飯後,兩人相繼洗了澡。吳邪看着悶油瓶進了客房,囑咐了他幾句,就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卧室裏開着一盞稍暗的燈,照着幾大沓四散的草稿紙,沒有其他的光源。
吳邪抽着煙坐到桌子旁邊,望着曾經寫着無數複雜推導的草稿紙。他曾經在上面一步一步地推出一個宏大的世界,命運輪回織出一張華麗的網,他曾是其中的傀儡,後來他也成了他人命運的主宰。象棋棋局化成了具象,王後與士兵都有了血肉,車馬喧嚣,棋子吞吃掉棋子的一刻,血肉橫飛,江山易主。
他目不轉睛地盯着這些東西,長長地嘆出一口氣。
他就像一個飽受折磨的高考考生,做着一道他認為永遠不會做完的數學題,畢業了之後,感覺到的是前所未有的空茫。
熱血的鬥志,銘記在他骨血裏的恨意,是他所向披靡的原因。刨去了這些之後他也不剩什麽了。
計劃完成之後,由于過于放松,那些他借由訓練積累起來的記憶力如潮水般地退去。那些事情會逐漸自動地在腦海裏挨個兒地删除。長期吸食費洛蒙的後遺症也在慢慢顯現。
他的心裏沒有太大的快樂或悲傷,平靜地,漫漫地,潤物細無聲,卻深入骨髓,像他長期吸食的藥品一樣。
思緒如海面上一點點湧來的黑潮,沒有一絲波紋,是渾然遼闊無際的。無論過去多長時間,都隐隐作痛的傷口,提醒着他。
他在床邊坐下,坐了一會兒,又下床,在房間裏抽着煙走來走去,又坐回到床上,靠床頭坐着。
煙霧靜靜地盤旋而上。略微模糊了他的眼睛。窗外無數個街燈在閃爍,沒有一個讓他感覺到熟悉。他在想,悶油瓶是否也會有這樣一個時刻,看着無數的街燈茫然無措。他有點諷刺地笑了。他越來越像他。然而再也沒有一個人能像當初的他一樣對他說:“你要是消失,至少我會發現”了。
悶油瓶站在門前,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景象。
房間的窗前折射着淡淡的街燈的光,吳邪靠着床頭坐着,手裏一根煙在靜靜地燃燒。
吳邪看到他,眼裏閃過一絲錯愕。大概怕悶油瓶真的打斷他的腿,忙掐斷他的煙,扔到地上用力踩了踩,道:“小哥你來了。”
悶油瓶沉默着,輕輕地掩上了門。
吳邪望着地上那堆迅速地變暗、變冷的煙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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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裏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吳邪整個人浸在黑暗中,望了一眼客房,門下仍舊是一片黑暗靜寂。
正當他站在飯桌前,伸手去夠放在那邊的水瓶。
“嘎吱——”一聲。
門開了。
吳邪錯愕地望過去。
悶油瓶穿着他的睡衣站在門前,他沒有開燈,眼神清明,在黑暗裏看起來如大型動物幽黑深亮。
“吵醒你了?”吳邪道,“對不起,我……睡到半夜被渴醒了,起來倒杯水喝。”
悶油瓶沒有回答。
沉默在客廳裏流轉。吳邪有點局促地站在桌前,撓了撓頭發就往房間走去。“我回去了,你也早睡。”
他經過時,突然被大力扣住了手腕。悶油瓶的力度掌握得很好,屬于不會弄傷但絕對掙脫不了的那一類。
悶油瓶不容置疑地扣着他的手腕将他拖到了房間裏,吳邪一屁股坐到柔軟的床上。
悶油瓶把他按到床上,就轉身離開了。過了一會兒,他回到他面前,扭開床頭燈,帶點微黃的燈光照亮了他們這一隅。
他攤開手,幾顆膠囊落到他手心裏,伴随着一杯溫水。
“吃了它。”
吳邪看了悶油瓶一眼,乖乖喝水吞藥。然後坐在那裏等待下一步指示。
悶油瓶抱了一床被子放在床上,關了臺燈,室內一片黑暗。
兩個早已忘記怎麽正常生活的男人,開始笨拙地過他們的生活。
枕頭只有一個。吳邪默默地爬上床,頭在枕頭上蹭了兩下,背過身,對着一面牆老實地睡了。悶油瓶在他身邊躺下。清冷的月光灑在他們的臉上,額頭上。
過了一段時間,吳邪的身子早已不自覺地縮到牆邊,額頭抵着冰冷的牆壁。看着他的脊背,高高地聳起,睡覺呈蝦米狀,被子都堆到一邊。
挺高大的男人,平日裏叱咤風雲,有時看着還是有點脆弱。比如這個時候。
也幸好他還有這樣的時候。
悶油瓶拉了拉他的胳臂,吳邪沒有反應。他輕輕把他肩膀扳過來,面對着自己。
他把他往自己那裏拉近,吳邪的頭就靠上了他的頸窩。他猶豫了一下,手輕輕放在他的脊背上,一下一下地輕撫着。
一切都顯得很自然,就像悶油瓶僅僅是替代了那堵牆的角色。
“我記得……”迷迷糊糊間只聽見有人低聲地道。
吳邪安然地閉上了眼睛,眼前一片黑暗混沌。
瀕臨深沉睡眠的時刻,他知道這是宣告他失眠時代從此終結。
……
我要是消失,你會發現。
你忘記了自己,我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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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亮,吳邪頂着翹着幾根毛的頭發從衛生間走出來,睡眼朦胧地看着客廳裏的悶油瓶。
這一覺他睡得很深很沉,連個夢的影子都沒有,更別說噩夢。很久沒睡過這樣的覺了。
他走到冰箱旁邊拿出一盒冰牛奶和一個速凍面包。想問悶油瓶要不要,不過要他也不會說,所以索性又拿一份出來。
悶油瓶在掃地。吳邪靠着桌子,交叉着兩條長腿站着,手裏捧着一杯牛奶。感覺良好。
不管怎麽樣,把他撿回來了。老子賺大了,爽翻。
好日子在後頭。
第三篇點梗END
校園小故事系列
=課桌上的小秘密=
高三了,各式各樣的勵志的便利貼和字條開始出現在書桌上方,可惜經常被堆得滿滿的書蓋住。
部分乖巧正直的好學生是這樣寫的:
“讓優秀成為一種習慣,做最好的自己。”
“細節決定成敗。”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等等。
還有特別超凡脫俗的:
“靜心寧神。”
你以為你在煉玉女心經哪?
“忍。”
哎呦喂您可千萬別憋壞了,快去開個大,人生真正爽~~~
“待窩功成之後!老爸會獎勵我【嘩——】【嘩——】【嘩——】”
這是胖子的。兩只眼睛都成¥了。
“你甘心輸給XX,XX,和XX麽!”
這是阿寧。
一大早的,張起靈就默默地打了個噴嚏。
“你這狗娘養的,再不好好讀書,以後想幹嘛啊?!酷愛停止發呆,停止游戲,停止手機!”這是試圖罵醒自己的老癢潘子王萌一幹人。
霍玲+秀秀+雲彩+N則實際地寫道:
“考上名牌大學,去找高富帥!”
我的個親娘诶,現在的妹妹們,你們要不要這麽實際啊!
吳邪寫的:
“趕超370,秒殺悶油瓶!”
張起靈看着這張字條皺起了眉頭,370是他自己,可是這個悶油瓶又是……
看來最近還是疏忽大意了。
=審問天真前夕=
“第一次審問,Action。”胖子神情嚴肅地站在書桌後。
“咔。”解子揚冒出來拿兩本書咔了一下。
胖、潘、癢圍在書桌周圍,呈三足鼎立之勢。——關大燈,打起三支明晃晃的大手電筒,照着書桌前的那把椅子。
“搞什麽!又不是審問犯罪嫌疑人,對自家兄弟用得着這麽狠嗎?換片場!”
“喳。”解子揚冒出來拿兩本書又咔了一下。
胖子拿一本書卷成卷對着嘴巴吼:“快快快,道具都給我利索點——攝影組呢?”
“在這裏。”小花舉了舉手裏的手機。
“報告胖爺,尋得剪刀一把。”
“報告胖爺,尋得晾衣架兩根。”
“報告胖爺,尋得水果刀一把。”
“報告胖爺,尋得瑞士軍刀一把。”
“報告胖爺,尋得床單若幹。”
“報告……”
“夠了!”胖子道,“又不是十大酷刑,胖爺我可不是容嬷嬷,他天真也不是紫薇啊!”
(潘默默補充:小哥也不是爾康)
“第三次,Action!”
“此次的道具是,紙制的牌匾‘明鏡高懸’一只。”
“我幫你塗黑臉怎麽樣?”
“胖子我來幫你畫月亮吧?”
“滾!”
門一打開,胖爺坐在正中,潘癢兩人分立兩旁,一人拿一根晾衣杆咚咚咚地敲,“威——武——”小花仍然坐在桌前玩手機。
“啊咧?胖子你們在玩什麽?COS包青天嗎?”王萌走進來,“好歡樂我也要玩!我要做公孫策!展貓也可以啦~!”
三個人對他怒目而視:“滾——”
開什麽玩笑,怎麽可能歡脫,明明是很嚴肅的事情。這可是迎姑爺回娘家(劃掉)審問他們宿舍的吉祥物的重大事件啊!
“問題寫好了麽?”
“好了胖爺!”
“念。”
“……犯人吳天真,快快從實招來,你和張小哥是何時勾搭上的,歷時多長時間,何時私定終身的?發展到哪個程度了?為何目無法紀,瞞着娘家(劃掉)宿舍的人?不知道要走正常的法律程序嗎?”
=體檢=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體檢日。
一群男生擠在吹氣筒旁邊:肺活量,體檢日裏可以顯示男人風範的項目之一。
“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麽叫做氣吞山河!”胖子得意洋洋地道。
吳邪憋得臉紅脖子粗:“3XXX”
老癢:“3XXX”
胖子:“5XXX”
張起靈:“5XXX”
胖子等人驚呼:“小哥!你這個肺活量是怎麽練出來的啊?”
張起靈淡定地甩下一句:“問吳邪。”
吳邪:“……”(張起靈你TM幹嘛讓他們問我?我怎麽知道啊喂!)
皮埃斯:上學的時候好像見到過6XXX的壯士,不過上網查了一下,好像男生最多是4XXX,所以我也搞不太清了……總之,設定是哥的肺活量是“傲視群雄”的
=游泳課=
由于學校的游泳池只有一個,所以上游泳課成了一個很微妙的事情。
男生們已經在老師的帶領下在池邊做準備活動了,女生們才換好泳衣,拖拖拉拉地從更衣室出來,不情不願地在游泳池對面做起了準備活動。
對面環肥燕瘦,女孩美好的曲線展露無遺,真是一片絕美風景,引得男生們竊竊私語。胖子正和小花正勾肩搭背地在讨論什麽,隐隐約約只聽到“雲彩”什麽的。
吳邪一直目不斜視地做着準備活動——還時不時地被老癢捅一胳膊肘。“幹嘛?”他壓低聲音道。
“快看阿寧!”
阿寧正在和霍秀秀說笑,胸前雪白的肌膚被深藍色泳衣繃得緊緊的,顯得胸大腰細腿長,确實是極品的身材。
吳邪掃了幾眼,就很沒誠意地道:“哦……”
老癢狠狠地拍了他一掌:“怎麽樣啊!”
吳邪道:“還行。”想了想又道:“不是我的菜。”
“那你喜歡什麽菜?對面有嗎?”老癢嘿嘿一笑,又蹭了過來。
對面沒有,這一邊倒是有。
吳邪想了想,清清嗓子,字正腔圓地道:“冰清玉潔的。”
“可惜小哥不是女的。”老癢惋惜地道,“诶,我記得你以前喜歡不是這個型的……”
廢話,我也知道我以前不是喜歡這個型的。他什麽型我就喜歡什麽型呗。吳邪郁悶地想。
而對岸,其實女生也在觀察對面,只是有的是光明正大地看,有的則是偷瞄。正在見習的秀秀毫不掩飾地用眼光打量着對面并且評頭品足,就差拿一個望遠鏡了,她的旁邊是羞澀得不敢看的雲彩。
“嗯,”秀秀評論道,“有的渾身黑肉,有的遍體霜膚。胖子真的好胖啊!圓滾滾的跟座山似的。潘子!純爺們!老癢哥哥小花哥哥跟竹竿似的,沒看頭……吳邪哥哥真的好白啊,不過有點小胖……看來看去還是你家小哥身材最好,偏瘦卻有肌肉!快來快來數一數,多少塊腹肌……”
雲彩朝那邊輕輕一瞥,又快速地收回來,附在她耳旁說了幾句,秀秀笑罵道:“去你的!”
吳邪不是朝左邊看,就是朝地上看,總之堅決不往右邊看。直到張起靈略帶疑惑的聲音響起:“吳邪。”
吳邪打了個激靈。道:“小哥你準備好了?你先去深水區吧。……我先在這邊刨刨。”
張起靈頓了頓:“你沒事吧?”
“沒……”
眼神朝他飄了飄,又迅速地收回來。
張起靈看了他一眼,拿過毛巾道:“我先過去了。”
吳邪等他走過去了,開始糾結地踢泳池邊的扶手。
深井冰!你這個深井冰!為什麽要放棄治療啊!泳池邊很滑,他差點沒摔個跤滑進去。
……他這個,肖想自己兄弟的變态。
泳池那一頭花枝招展、風景獨好,張起靈置若罔聞。略寬的肩膀,精瘦的腰,身材勻稱修長,線條流暢健美,毛巾搭在手臂上,手臂雖然細,但是一用力時上面緊繃的肌肉還是體現了一種爆發力。
……他不可能對男人有感覺的。
但是張起靈是個計劃之外的人。
吳邪看了一會兒,就覺得鼻子裏有點熱。想着“操,不是吧!”摸向鼻子,果然摸到一股熱流。
吳邪囧了一會兒,覺得自己這樣被胖子看到了肯定要被笑:“來大姨媽了啊?”“喲!小吳,看花姑娘看上火了啊!”“撸了幾發了都?”
只好偷偷摸摸地摸到廁所去。
這種苦逼的心情,真是難以言表。
後來風水輪流轉,輪到張起靈看吳邪了。
但他是光明正大地看,目光毫無遮掩,吳邪站在他旁邊,背都挺不直,只想挖個洞自己鑽進去。
以及到了水下更是動手動腳,趁別人不注意的時候以口渡氣。最後兩個人一起進了試衣間。
總結:游泳課真是苦逼又幸福。
吃夜宵
下了晚自習去食堂吃夜宵的兩人,一動不動地面對面坐在飯桌前。
張起靈不動聲色地将幾盒菜往吳邪那邊推了推。
吳邪無動于衷,低着頭聚精會神地看着手機,手機屏明暗光亮映在他臉上。
張大俠對于自己被忽視了這一點十分不爽,于是發揮了自己走路跟貓似的特長,悄無聲息地來到吳邪旁邊坐下,默默地跟吳邪一起看了會兒歐洲杯。
吳邪看完終于如夢初醒地按掉手機,往前看了看,沒人,“诶……?”
一扭頭,就被張起靈“吧唧”一聲親在臉上。
好清脆一聲響。
吳邪哭笑不得:“小哥,這裏還有人呢!”
睫毛梗
月光下他們緊緊擁抱着,耳鬓厮磨,跟之前的侵略性不同,這是一個極其纏綿的吻,唇舌間極盡溫柔,糾纏到無休無止,口腔裏每一寸地方都填滿了他的味道。張起靈才放開他一下,就再度湊上去,唇齒相貼,貪婪地吸取着唇間的甜蜜。
直到吳邪覺得嘴快被他親腫了,才輕輕地掙開了他的懷抱。兩人喘着粗氣,額頭抵着額頭。
感覺到張起靈毫不掩飾的視線,吳邪轉過了臉,直覺他要說什麽。卻不想張起靈将手掌攤開放到他眼睛底下,吳邪一眨眼睛,睫毛就刷過他的手心,癢癢的。
張起靈評價道:“睫毛挺長。”
媽的。
誰說這家夥不會說情話了?
吳邪感覺到張起靈在親他的脖子,耳垂,眼睛,嘆息了一聲,專心地擁着他。任他柔軟的碎發在自己肩膀上掃來掃去。
月光穿過樹林,将一片牆頭照得銀白。月拂花影,動銀牆。
阿魯巴
一日,解子揚同學被阿魯巴,突然人群作鳥獸散,華和尚,不,華老師出現在視野中,關切地道:“同學,你沒事吧?”
吳邪這天之後就像個特務似的,戴着墨鏡拉高衣領行色匆匆地趕往宿舍。
原因無他,就是因為上一次的阿魯巴是他策劃的。他要防止被報複。可惜張起靈不在身邊,不然還能當個私人保镖。
吳邪小心翼翼地從牆外探出一個頭,溜到宿舍門邊上,才松了一口氣。一打開門,頓時被一群鸠占鵲巢的人給吓傻了。
“吳邪!吳邪!吳邪!”衆人群情激昂地呼喊着,吳邪被整個人擡起來,衆星捧月地,恍惚中看見人群中老癢得意的笑臉。吳邪不由得磨牙:“老癢乃不得好死!”
吳邪被擡到宿舍門口那根大柱子上阿魯巴了,大家正玩得興起呢,突然人群作鳥獸散。
吳邪費勁兮兮地擡眼,還以為是老師頂着光圈踩着祥雲來救他來了……
結果,是張起靈出現在視野中,關切地道:“吳邪,你沒事吧?”
吳邪的臉頓時爆紅,想像鴕鳥一樣把臉埋進地底,這種時候,他真的一點都不想跟他說話啊!沒錯,一!點!也!不!想!
“沒……沒事……”
張起靈看了看他胯下,一臉正直地問:“我幫你揉揉?”
“張!起!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