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激情歲月

李向前個子高大，外表木讷，卻自認為是位情種，因他從小學時就有暗戀對象了。

不知怎的，近段以來，李向前的眼前一直浮現小時候穆麗的樣子。梳着兩個小辮子，穿一件大大的方格褂子，矮矮的，胖胖的，他忽然覺得那時的她是那麽值得珍惜。每想到此，他都象發現了珍寶似的興奮一陣子。

他們倆是一個村的，向前家在村東頭，穆麗家在村西頭。小時的記憶是深刻的，一生中難以忘懷。他們是在一個班級上的小學，當年的小學輕輕松松，沒有什麽壓力，放學就去地裏幹活，向前家裏喂着豬和牛，穆麗家裏喂着羊，一放學就去地裏割草。當時的農村裏封建思想還是很嚴重的，如果班裏男女生說幾句話，大家就在取笑他們，分桌時，男生和女生也是分開的，所以上了五年小學，兩人基本上沒說上幾句話。但在班裏面一舉一動，彼此都看在眼裏。向前家裏有一弟一妹，家裏也比較窮，所以經常穿些破料的衣服，穆麗家裏只有兩個女兒，穆麗是小妹，穆麗的父親是大隊會計，在村裏屬于顯擺人物，家裏比較寬裕，所以穆麗穿着新鮮一些。就學習來說，向前是班裏的班長，每次考試也是名列前茅，穆麗雖說也是名列前茅，可每次考試比向前總差那麽一點。

在上小學三年級時的夏天，一次放學後，穆麗和一個女伴放學後去了村西面的坑裏去游泳，結果那次兩個人都被淹了，由于當時坑邊有位老太太在洗衣服，趕緊呼救，村裏來了好多人，終于把兩人從坑底裏摸了上來。向前也去了，他進入圍着的人群裏看到了穆麗和同伴張俊麗。兩個女孩光着身子趴在岸邊，那是在趴着控水，向前看到了穆麗露出的兩個白白的屁股。僅看一眼後，便有大人們蓋上了衣服，兩人不多久也慢慢蘇醒過來，向前就去地裏割草了。但從此後，向前每次看到穆麗都會想到她的兩個白白的屁股，便會想入非非，但向前還處于啥也不懂的階段，只覺得新鮮而好奇。

穆麗活潑，向前冷靜。穆麗在學校演出過一段山東快板，後到鄉校區參加了“六一”文藝彙演，還得了個第二名。每天放學後，在老師的指導下，一夥演節目的同學就在教室裏在操場上演練。向前那時看過幾遍，快板的歌詞都能背下來了。那時穆麗确實也成了村裏的名星，後來去鄉裏演出時，穆麗化了妝，那時的化妝就是像演戲時的化妝一樣的，把臉蛋搽紅，眉毛畫黑，尤其是嘴唇，象醮了血似的，朱紅朱紅。向前沒看過什麽電影演員，猛得看到穆麗的模樣，真有驚豔的感覺。向前從那時起開始覺得穆麗漂亮了。那時向前的父母也在操場上看過穆麗的演出，回來後對着兒子說：“兒子，把穆麗給你做媳婦行嗎？”

“行。”向前果斷的回答。

“也不知人家能看上咱不？”向前母親疑惑地說。

一晃五年就過去了。升初中時兩人都上了鄉中學。兩人又分到了一個班裏。

由于穆麗學習好，尤其是英語跟向前不相上下，有過一段還常把他抛在了第二第三的位置。于是向前把她當作了學習的趕超目标。初中階段是情窦初開時一種朦胧的感情，說愛吧，還談不上，說不是愛吧，卻有種暗自喜歡的情素。向前那時便時時關注她的舉動。穆麗開始長得高挑清秀，鵝蛋臉龐，梳着一根長長的馬尾辮，一直垂到了腰際，向前無意中就會看到她甩來甩去的辮梢。當時她就坐在向前前排的左前方，每次老師提出問題，向前都要向她的方向掃一眼，看她舉手沒有，如果她沒舉，向前有時也不好意思舉起手來。這一現象被班裏一些愛搗亂的同學發現了，後來只要向前眼睛一掃，立即招來“噓”聲一片，而課堂上的老師還不知所以。那種最初最原始的愛戀啊，也只有眼看心想的份，沒有任何過分的舉動，也沒有比其他同學多跟她說幾句話。

到初中畢業，李向前終于考進巍縣一中，而穆麗卻由于中考發揮失常，沒能考上一中，只上了縣上的一所農校。向前帶着對穆麗的相思上到了高中，每天晚上睡覺時，她的臉龐都要要腦中過一遍。他多想和穆麗見上一面啊，可三年中只見過一兩面，卻是由于名種原因沒有說話的機會。

後由于學校管理太差，穆麗沒畢業就休學了，務農後竟早早嫁人，這也成了李向前深深的遺憾。在他上大學後，看到別的同學都開始了戀愛，他想起了穆麗，心說只要你願意，我願娶你，雖然你是在農村。李向前考上學就成了非農業戶口，等于成了公家人，當時農業和非農業戶口還是有天地之別的。當向前大學第一期末春節回家的時候，向前的母親告訴他穆麗結婚了，向前的心立即沉了下去，他埋怨父母，父母還覺得自己兒子學習好，穆麗配不上呢，就這樣耽誤了兩個人的好事，向前想，如果父母提親，穆麗會是答應的，一定會答應的，因為向前學習比她好，心中的形象一定是高大的，後來想想也是自己太小不懂得給父母說起這件事。向前整個春節都沒好好過，一直悶悶不樂了好長時間。

向前考上了井州學院，那是生命中的輝煌時刻。當時巍縣一中的教學水平就在那擺着，一屆四百名考生也只有三四十名考上大學。全國重點更是鳳毛麟角，所以向前考上了在本地招生最多的井州學院。就這樣，也成了全村乃至全鄉的名人。人們都對這個從農村考上大學的孩子發出由衷的贊嘆。

大學是人生精彩的開始，大學時代就象一株待放的鮮花，人生便在大學期間開始綻放。大學生在這時期也開始發生變化，體恤衫，運動鞋，連衣裙，他們慢慢變成了城裏人，雖然在真正城裏人看來，還是個地道的土老帽。

在大一，向前達到了一米七八的個子，由于有小時候在農村幹活的底子，身體也結實頂頂的。他學會了打籃球，下午便在球場上馳騁，便也會招來不少異性的目光。但大多數的目光是轉向另一位男生的。那是他們班的班長錢偉。錢偉一米八的個子，身材勻稱，皮膚白皙，球打的好，且有一定的溝通和組織能力。而向前在錢偉面前就只能當配角了，向前膚色較黑而粗糙，顴骨較凸出，身體較瘦，向前的頭發一直是直挺挺的，沒有錢偉的潇灑。雖然後來向前養成了每天洗頭的習慣，但仍沒能長出令人滿意的發型來。

當時有一位外語系的新生張揚，每當她出行都會引來成排的男生為之側目。張揚馬尾辮，牛仔褲，白球鞋，卵蛋臉，是公認的明星臉龐，再加上他活潑開朗的性格，學生會的文藝部長身份，使她一舉成為全校校花。向前看到她就想到了穆麗，原來她的某些方面和穆麗太像了，臉型一樣，還有那雙鳳眼和笑容，還有就是那馬尾辮。但自從認識了張揚，向前才知道世上還有比穆麗更漂亮的人兒，跟張揚比起來，穆麗就被比下去了，穆麗比張揚黑，個子也較矮，最關鍵的，是那氣質，張揚有種高高在上的脫俗氣質是穆麗沒有的，這樣一來，向前就移情別戀了，張揚也成了向前的心中女神。

一學期後，向前得知，張揚與錢偉戀愛了，因為向前跟錢偉走得較近，兩人也是經常出入籃球場上，所以最先知道了這個消息，也最先黯然神傷，但苦悶總有過去的時候，過去之後，向前還是和錢偉一起打球學習。這樣，正好也能多看張揚幾眼，只是現地的表情又增添了幾分酸楚。錢偉張揚經常成雙入對地出入食堂，閱覽室和操場。而向前卻一直是以單身的形象出現。在操場上，其實有一個人會遠遠地關注着他，那就是張揚的室友蘇小青。

蘇小青學的是英語，與張揚是同班閨蜜。而向前和錢偉是中文系，雖不是一個系，但在學校還是經常碰面的，蘇小青經常作為張揚的燈泡出現，為了給這位燈泡也找個燈口，于是錢偉和張揚就選擇了向前。兩人雖有接觸，但都是正常的交往。蘇小青家在山裏，回家後經常捎來柿餅板栗等山貨，就拿來送給錢偉向前等男生一些。但除此之外，在兩年裏兩人沒有過份的交往和想法。尤其是向前，雖說心裏似火，整天憋悶地浪潮澎湃，卻在女生面前有些腼腆，有時真想猛得抱住蘇小青，把他捂在懷裏卻始終沒能做出出格的事。在他寂寞無聊地盯着某個美女發呆時，心裏想的卻不一定是蘇小青，原來，向前對這位一直作為燈泡出現的同學似有不足，雖說這位小青也屬于漂亮的姑娘，粉嫩的圓臉，大大的眼睛，梳着一不太長的馬尾辮，只是身材較矮胖，但絲毫不影響別人心目中的美女形象。只因張揚長得太漂亮了，山裏出身的小青只要站在張揚面前便會立即黯然失色。

到了大三下半年，兩人的關系出現了新的變化。那次是冬天的一個下午，蘇小青穿了件外翻毛的猩紅大衣，那次是給向前送一本書，向前到了樓下，看到蘇小青的臉凍得有點發紅了，而經過一番打扮的小青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小青主動說不想吃食堂的飯了，想去下館子，當她說了那句“能請到你呗？”之後，口氣竟有點乞求了，向前的心猛得震動了一下。他好像重新發現了另一個人似的，覺得蘇小青是那樣的美麗動人。就在那晚上，他們去外面吃飯了，兩個吃了有名的老郭涮魚，還點了個菠菜粉條加土豆絲，飯後，兩人趁着飯後的熱火擁抱在一起，也實現了兩人一生中的初吻，。

到了大四，向前與小青關系飛速發展，兩人的關系早已公開，宿舍的光棍們見到兩人都說着羨慕妒嫉恨的話，兩人也任意揮霍着自己的快樂時光。終于，在一個周末的晚上，兩人在一間旅館裏度過了一生最刻骨銘心的時光，蘇小青以身相許。整整一個晚上，兩人都沒有睡覺，說一會兒，做一次，然後再說，再做，第二天，兩人一直睡到中午，然後退房去吃午飯。情愛，将兩人男孩女孩變成了男人女人。但出來混，總是要還的，有揮霍多少的歡樂，就會賠償多少的眼淚。尤其是蘇小青，愛得越深，傷的越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