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當真以為攬月是攬月?(修bug)◎

“你別怕。”

風中好似傳來了這樣一句話。

趙容蓉微阖了眼眸,有一瞬間想要再認真聽一遍,那話也随着突如其來的一陣風消散于天際,再無可尋。

別怕?

這話多可笑。

她怎麽會怕呢?

她終于轉身,那支步搖只微晃了一下,又紋絲不動。

閣中只剩下她一人。

她那雙總是帶着笑,卻冰冷淡漠的眼眸裏,浮上些許困惑與迷茫。

不知過了多久,玉禾走到她跟前,輕聲喚她,“公主?”

一連好幾聲,她方似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在這一瞬間,她想要收斂所有情緒。

“您還好嗎?”玉禾擔憂不已,她方才離的稍遠,不曾知曉閣中到底是什麽情況,卻也感受到氣氛緊張。

她想不明白,公主為何會對攬月刀刃相向?難不成是因為玉綏而遷怒攬月?

趙容蓉懶散靠坐在玫瑰圈椅上,端了茶輕抿一口,随意道:“我如何會不好。”

“我好得很。”

Advertisement

這話一出,她微微皺了皺眉,閉上了眼睛,好似在平息情緒。

玉禾明白,她家公主此刻情緒不明,好似在同人生氣,卻又更像是同自己生氣?

玉禾疑惑不已,試探問道:“公主,可要奴婢安排,不許攬月再入府?”明面上,攬月是奉了玉綏的命令,才潛入公主府送藥,可暗地裏,窺探公主府到底抱有何種居心,玉禾不敢去想。

偏偏公主竟默許了攬月在公主府中行走……

公主她這是……

趙容蓉這才睜開眼,用一種驚訝而又奇異的目光看向玉禾,“你沒認出他來?”

玉禾愈發迷惑,“公主的意思是?”她應該認出誰來?

趙容蓉仔細打量着玉禾的神色,見她不似作僞,完全沒有明白她話中意思。

可她分明就能一眼看出那藏在面具之下的人來。

她奇怪的問道:“你當真以為攬月便是攬月?”

“他不是攬月,又能是誰?”玉禾驚疑,她便是幾年不見,攬月的模樣還是能認出來的,若不是攬月,此人又能是誰?

趙容蓉玉手托腮,盯着忽而在湖上停留的蜻蜓出神,半晌才回答她,“罷了,你就當是他好了。”

“他要來送藥,便讓他來。”

“你不必管他。”

“公主……”玉禾心中不贊同,欲要勸,“怎可讓他随意在公主府行走。”

趙容蓉卻又擺手,不願再聽玉禾勸說,“你不用再提。”

她心情說得上是古怪,便連語氣也開始帶上了不确定。

“他到底為何還要将我當做素娘……”

玉禾只聽她說了這一句,尚未聽得真切,她卻忽而住了口,話鋒一轉。

“慶春何時回來?讓她來見我。”

玉禾嘆氣,只好回道:“大理寺半個時辰前着人來傳話,等她分辨過那具屍首後,午時便送她回來。”

趙容蓉也不再開口,只擺擺手讓玉禾退下,她一個人待着,想起了許多。

她與素娘分明就,完全不相同……

有腳步聲,攬月原是倚牆而站,此刻站直,手也搭在了刀柄上,下一息,來人從牆後走出來,他方才松開手,“主子。”

來人竟同他長了一模一樣的一張臉。

二人交換了衣袍,‘攬月’摸了摸下颌,細看那裏竟有些凸起,他臉上有笑,笑的有些僵硬,偏生攬月能從中看出來他心情十分不錯。

攬月不是個話多的人,他也不問,只與他交接完,便打探過四周,而後輕手輕腳原路返回。

‘攬月’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小刀,貼着那凸起輕輕一劃,竟掀起了一層皮,露出了他本來面目,他臉上的笑意終于變的真切。

大理寺卿正在議案,安陽公主之女被下毒一案,涉及宮中,讓他忙的焦頭爛額。

下屬前來傳話,“玉王來了,大人可要前去迎接。”

大理寺卿忙起身,整理衣袍,“快快去迎接。”

他剛出了院門,又聽聞玉王已經去往停屍房,查看那具一個時辰前剛送回來的宮女屍身。

等他匆匆走到停屍房時,便見一道绛紫色身影,正蹲在屍身前,與仵作一起屍檢。

大理寺卿忙行禮,“王爺。”這裏可是停屍房,尋常人都嫌晦氣,更莫提那些個世家貴族,怎可踏足于此。

可見他絲毫沒覺得不對,檢查傷口的動作娴熟。

大理寺卿不免好奇一問,“王爺也懂驗屍?”

玉綏站起身,淨了手,方才朝他颔首道:“略懂一二罷了。”

他不多說話,大理寺卿便也沒多問,只見仵作已經收了行具,驗屍結束了,便打算開始問話。

“如何了?”

仵作指着女屍脖頸上已經因為屍僵而變得深紫的傷口,緩緩說道:“此人致命傷的确是這道勒傷。”

大理寺卿不滿意這個答案,“還有呢?”

仵作又将女屍的手掌心翻開,讓衆人看,女屍的手掌心尋常,沒有特別之處。

仵作又将女屍的鞋底示意給衆人看,上面均勻的踩上了一層泥土,這幾日一直有雨,且亂葬崗那種地方,到底都是泥濘,踩上泥土的确是極其正常的事情。

都沒有特別之處。

仵作開始一一解釋,“一般而言,若是被人用繩索勒住了脖子,人本能的就會開始掙紮,雙手去搶奪繩索,雙腳會拼命蹬地,用力之大,手上定會留下印記,鞋底上的泥也不會均勻分布。”

仵作搖頭,“她應該就是被人勒死,且沒有絲毫掙紮。”

仵作的解釋,讓大理寺卿多了一絲凝重,這世上哪有人會心甘情願被人勒死的呢?除非她早就知道自己會死,且認同這個做法。

“她體內可有被用迷藥的痕跡?”

仵作搖頭,“不曾,她的口中,并無吞藥的痕跡。”

屍體上的所有裝飾,也都被撿起,放在一旁,女子所用的香包、頭飾、耳墜、還有她出宮時所需要的腰牌和銀錢都還在。

殺她之人,不為財不為色,只是為了殺她。

而她也同兇手認識,甚至可以稱得上親密,才有可能完全不掙紮的被勒死。

玉綏忽而開口問,“腰牌上的挂穗也是宮造嗎?”

大理寺卿撿起那塊黃銅打造的腰牌仔細看起來,那枚挂穗很尋常,尋常到所有人都忽略了的存在。

那是一條用五彩絲線編成團圓結的穗子,團圓結的中間穿着一顆小小的珍珠。

大理寺卿忽而開口,“來人,速去內廷問話。”

屍體沒有再看的必要,大理寺卿迎了玉綏入茶室說話。

“王爺,府衙無甚好茶,還請您別嫌棄。”

玉綏端了茶杯,客套回道:“本王今日來,是為公務,王大人不必客氣。”

“大人如今可有眉目?”

王昌昀見他開門見山,便也不客氣。

“王爺,臣也不願瞞您,此事牽扯着皇室。”

“陛下大怒,讓臣來查,臣自不敢辭,可萬一真查出些什麽來……”

王昌昀苦笑起來,他擡手作揖,“滿朝文武都不願同此事有所牽扯,沒想到王爺主動攬下此事。”

“也是臣之幸事。”

“臣還要仰仗王爺。”

這話雖是自嘲,卻隐隐透着親近的意思。

玉綏淡然笑之,打着官腔,“本王接過這樁差事,為的也不過是力證清白,畢竟那日本王也曾經與小郡主有過接觸……”

王昌昀附和着說話。

待到宮中傳見,玉綏也不曾從王昌昀口中聽到有用的信息。

他自出了大理寺衙門大門,與王昌昀道別後,坐上了馬車,臉上笑意淡去,眉眼微蹙。

“王爺,聽聞大理寺辦案一向果斷迅速,王大人可辦過不少奇案,怎麽這回一直不曾有進展,那宮女神色慌張是您發現的,去找人也是您吩咐的,就連方才那細小的線索也是您找到的。”碎星在一旁百思不得其解。

“難不成他們是要将此案,全都讓咱們自己來查?”

“你的确沒說錯,他的目的就是讓我來查。”玉綏神色清明,“此事涉及宮中,大理寺不願插手也屬正常。”

“可這是陛下下旨命其徹查,大理寺如何都躲不過呀?”

京中關系彎彎繞繞,碎星想不明白也是應該的,玉綏輕嘆,解釋道:“王昌昀是恭王外家旁系,此番蠻兒中毒,恭王二子趙瑞也同蠻兒有過接觸,是以恭王府現在處境尴尬,王大人不想插手,恐怕也是擔心會與恭王府有關。”

碎星驚訝,“那真的會是恭王府下手的嗎?”

玉綏搖了搖頭,“恭王二子趙瑞,天資聰慧,深萌聖恩,與蠻兒同在太後膝下住過數月,感情一向好,聽聞陛下也起過讓他們二人定下婚約的心思。”

“恭王雖同安陽公主非同母所出,因着孩子們感情好,兩府來往也十分密切。”

趙瑞那孩子,他雖只見過一面,但對蠻兒的維護之意全都被他看在眼裏……

碎星聽了個半明白,他沉默了半晌,眼見着馬車就快要到宮門處了,碎星才問了,“王爺,京城局勢複雜的我都想不明白,咱們真要留在此處嗎?”

“就因為那安陽公主與夫人生的像?”

值得嗎?

玉綏忽而就起了一絲開懷笑意,“她們本就是同一個人。”

碎星不明所以,他家王爺為何心情就突然好起來了。

作者有話說: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才發現這一章的恭王府全都打成了靜王府了。

三皇子恭王趙瑞是恭王之子。

五皇子靜王和女主關系很好,閑散王爺。

這本就寫的巨慢,我都不知道我以前為什麽能日萬,可能是這本感情磨合的非常艱難。

希望大家喜歡本文的話,能夠多多評論收藏喲

隔壁預收文《二嫁纨绔》,要是感興趣的話,也可以收藏喲。

◎最新評論:

【男主給我支棱起來!】

【好看】

-完-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