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老爺希望生八個!

我娘果然辦事利索,我家也真是太有錢了!

我娘送來的面是白面,送來的米是大米,都是主糧中頂頂貴的東西,我有點後悔,當初寫信就應該寫清楚,糧食要雜糧。

若把白面和大米換成雜糧,相同的錢,糧食能多兩倍往上。

「這這這……這是朝廷的赈災糧?」當地官員被一車車糧食吓得話都抖不利索了。

「不是。」我說,「是義士捐的。」

我們家是大奸臣,大貪官,大反面,怎麽能做好事?必須瞞下來!

我的話剛說完,押送糧食的頭兒就捧着家書走到我面前,順便傳話:「小姐,夫人說,她想要 7 個孫子,問您這些糧食夠不夠?不夠的話,她叫人再送。另外,她想要個紅孩兒,也就是善財童子,要您去問問觀世音菩薩,行不行?」

我滿頭成吉思汗,秀智商下限這種事,咱能不能挑個人少的時候?

「行行行,我去問。」我揮手,示意這位趕緊退下。

然而,他沒有退下——

「小姐,老爺還有話要說。」

我爹好歹首輔大人,智商比我娘高多了,我示意他快說。

「老爺派人送了 30 車冬衣和棉被,明後天能到。」

「老爺說,家裏不能一窩全是男孩,得有女孩,希望生 8 個。」

「7 個哥哥,1 個妹妹,這樣,哥哥寵着妹妹,會很幸福。如果能生個小龍女就更好了,小龍女不行的話,精衛也可以。」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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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牙切齒,小聲:「他們當菜市場買雞鴨呢!還點殺!」

蕭良在旁邊憋笑,嘴角抽搐,雙肩一抖一抖。

「你回去告訴老爺和夫人,生太多的話,王妃會很辛苦,一個就夠了。」蕭良說。

「不辛苦。」那位從懷裏掏出兩個小話本,「小姐,這個是夫人叫我帶給您的,她說叫您多學習,既不耽誤生崽,又不耽誤和王爺談戀愛。」

我接過小話本,第一本書名《一胎八寶,冷酷王爺寵爆了!》,第二本書名《一胎十一寶,皇上輕點寵》。

我……

我想靜靜。

「王爺,這種絲毫不尊重科學,宣揚女人是母豬的作者,是不是應該再教育一下?」

「回京再教育。」蕭良輕描淡寫地說,然後對周圍官員說,「剛才的話,你們都沒聽見,無論糧食還是衣物,都是義士捐贈,你們并不知是誰。」

衆人齊齊稱是,一個個憋笑,憋得眼淚都出來了。

我覺得我冷酷王妃的形象,已經瞄一聲碎了,火鍋筷都撈不起來。

我把送糧的人叫住:「路上情形你們也看見了,下次不要白面精米,要更實用的。」

送糧之人「是」了一聲,猶豫了一下問:「這裏的情形,要不要告訴老爺?」

「等你這一來一回,他應該已經知道了。」我說,「下一次,也許就是朝廷的赈災糧了。」

送糧之人很快離開。

蕭良叫當地官員以地方名義,送一半糧食到下一座城池。

當地官員一臉割肉表情,蕭良四兩撥千斤:「就你這兒有吃的,你覺得你抵得住四面八方的流民?另外,送糧的時候,傳本王的命令,叫當地開倉赈災。」

當地官員一聽流民,臉色都白了,再一聽開倉赈災,臉色恢複一點:「是,是,下官這就派人去辦。」

蕭良看了一眼我們種的大白菜,指着大白菜問當地官員:「你就沒一點想法?」

當地官員一副「他來了,他又來了」的模樣,苦哈哈蹲下身,看了半天:「爺,生蟲了。」

生蟲了?

我和蕭良同時轉身。

當地官員已抓着一條小肉蟲站了起來,見我和蕭良如此緊張,吞了口口水,雙手捧舉着小肉蟲,嘗試着問:「要不今天晚上加個葷菜?」

蕭良一臉生無可戀,揮揮手:「你先去辦你的事。」

那段時間,還有一件事。

小事,至少當時覺得是小事。

從荊滄郡暴雨後不久開始,我發現每天早晚,确切地說是睡覺的時候和起床的時候,蕭良都會固定皺眉,呈思索狀,不開心。

我問他怎麽了,他一副難言之隐的樣子。

嘚,男人的難言之隐,女人最好不要問,傷自尊。

再說,我又不是他女票,就只是他名義上的王妃,他他他他那方面的問題,關我什麽事?

略擔心。

常年與土地打交道的人,比官員更重視耕種,我和蕭良再次來到鄉下,就看見半數以上的農田已經清理出來了。

田裏綠芽争先恐後冒出頭,就連沒有清理的田地,枯敗的,甚至發黴的縫隙處也冒出綠意。

死亡與新生。

生命的強大在這時候彰顯得尤為明顯。

「你等我一下。」蕭良一步跨進田裏,蹲下身看了一會兒,再拔出一株,回到田埂朝我遞來。

「咦,這麽多膩蟲。」我不接,嫌棄,「這是什麽菜?」

蕭良明顯也不認識,目光轉向屬下。

「回王爺王妃,這是野菜,當地人大多叫它們苕菜花,平時喂豬的。」屬下說,「因為長得快,農田如果有閑置的半個月一個月,農民就喜歡種這種菜,豬喜歡吃,人也可以吃,曬幹了和飯面一起蒸,還挺香,管飽。」

蕭良朝我看一眼,意思很清晰:這東西看起來比大白菜更實用。

「不過膩蟲這麽多……」屬下嘆一口氣,「怕人還沒吃到,蟲就吃完了。」

蕭良和我再走了幾戶人家,他們的房子不同程度的垮了,現在住在茅草臨時搭建的窩棚裏。

當地官員口風忒不緊,農戶們一聽說我和蕭良的身份,就祝我們一胎生八個!還說好人有好報,觀音娘娘一定會把善財童子賜到我家。

我一點不想說話,見院子裏有幾個孩子蹲在地上聚精會神做什麽,就走了過去。

地上種的菜,他們在捉菜葉上的蟲。

旁邊放着土巴碗,裏面已經裝了幾十條正在蠕動的小肉蟲,我一陣頭皮發麻,連連後退。

「绾绾!」蕭良飛身過來,一把摟在我腰上,有點緊張的問,「你怎麽了?」

我搖搖頭,正想說密集恐懼症,就見農戶一家齊齊跪下,一個個吓得不行,不斷磕頭。婦人更是飛奔過來,跪在地上,抱着孩子,一個勁兒說要殺就殺她,求我放了孩子。

「我殺你們做什麽?」

我揉了揉眉心,雖每天和蕭良同床共枕,可什麽也沒做過,有點不習慣這般親昵的動作,很快站直身體,脫口而出的借口是:

「別擔心,我大概是懷孕了,今天走得有點多,有點累。」

蕭良用一種「你開什麽玩笑,你能無性繁殖?」的眼神看我。

農戶一家卻是松了一口氣,起身後一個個恭喜我,有人祝我生個小哪吒,有人祝我生個小龍女,還有人祝我生個白龍馬……

我:……

我想罵人,說好的什麽都沒聽見呢?保密呢?!還有,白龍馬什麽鬼?怎麽不說生個孫猴子?!

蕭良假裝心情很好的樣子,給農戶家每人賞了兩顆金豆子。

我瞪他兩眼:有點常識!

我在院子裏養了一群雞,又養了一群鴨子,每天叫人趕着雞和鴨子散步。

「王妃養的雞鴨不吃素,它們只吃蟲子,若用米粒和玉米粒喂,就要拉肚子。」

「王妃說,現在借你們田裏的蟲子養養雞鴨,等母雞生了小雞,母鴨生了小鴨,就把小雞小鴨分給大家,作為報酬。」

我給替我養雞養鴨的人傳達了上面兩層意思。

雞鴨們每天回來,每天都吃得飽飽的,我聽說鄉下孩子們多了個樂趣,把膩蟲從苗上刷下來,再喂給小雞小鴨,可惜小雞小鴨不愛吃。

「膩蟲就是蚜蟲,天敵是七星瓢蟲這些小昆蟲,咱養不了。」蕭良一眼看穿我養雞鴨的目的。

那天從農戶家回來,我們就讨論過,按照農民在田地裏生活了一輩子的經驗,不會想不出死掉的稻子得趕緊清理,得趕緊種周期短的糧食渡過難關。

這個節骨眼,紅苕花就比大白菜适用,周期更短,更抗餓,農民比我和蕭良會選多了。

之所以依然出現餓殍千裏,流民暴動,我推測很可能是因為洪水之後,過于潮濕的泥土引發蝗災。

古代沒有除蟲劑,我打算養雞鴨,先吃一部分蟲和蟲卵,能幫多少算多少。若後面真有蝗災,我這些雞鴨大軍,說不定還能保一部分糧食。

這天,我蹲在院子裏,一邊捏泥巴葫蘆,一邊盤算着往後怎麽應付我娘,比如葫蘆還需要吸收日月精華才能蹦出娃。

然後,我聽見外面有些吵,有人在哭,說是求見王妃。

我左右沒事兒,便叫侍衛把外面的人帶進來。

進來的是一個婦人和一個小男孩。

小男孩臉上很髒,眼睛紅通通的,下面是兩條眼淚沖出來的泥溝,婦人雙手捧着個已經破殼的雞蛋,小雞腦袋頂着一攤粘稠液體,蛋清一樣東西。

「好可愛!」

我第一次看見剛孵化的小雞,不由伸手,想摸。

旁邊孩子一臉緊張。

我縮回烏七八黑的手,咳咳兩聲,擺回冷酷王妃的架勢,問他們怎麽回事。

原來,我的雞在他們地裏下了蛋,平日裏,放雞人會把蛋收回來,偶有遺漏,農民也會自己把蛋送過來。

這天,雞蛋被孩子撿了,藏了起來,等家裏人發現,蛋已經孵出小雞,家裏不敢隐瞞,把孩子揍了一頓,帶着小雞前來請罪。

「實在對不住,害王妃少吃了一個蛋。」婦人滿臉愧疚,憂愁的看了看我的肚子,「也不知小哪吒長得這麽樣了?我婆婆說,孕婦要多吃蛋。」

我瞟了一眼院子裏的雞舍,那裏至少還有 200 多個蛋,我也很憂愁,這 200 多個蛋,怎麽就是孵不出來呢?

「這個蛋是你孵出來的?」瞧小男孩緊張的模樣,我猜是他孵的。

小男孩點頭。

「告訴我,你怎麽孵出來的,這只小雞就送給你。」我指了指正在奮力出殼的小雞。

小男孩可興奮,手舞足蹈半天,告訴我他每天沒事兒就像雞媽媽一樣蹲在雞蛋上面,晚上還抱着雞蛋睡覺……

我覺得這有點不科學。

便這時,小雞掙脫雞蛋,濕漉漉的黑豆眼朝周圍看了看,看到小男孩後,拍打着黏糊糊的翅膀就飛了上去,落在小男孩頭頂。

嘚,小雞都會認雞媽媽了,不科學算什麽?!

我叫下人再撿了幾個雞蛋,用小籃子裝好遞給小男孩,并告訴他,孵出來就是他的,小雞能幫忙捉蟲子,以後養大了,還能吃雞肉。

小男孩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我,仿佛吃雞是多麽不道德的事。

我受不了小孩子譴責的目光,趕緊叫人給他們再包了一些糕點,把人送走。

然後,我腦子犯抽了——

叫下人撿了十多個雞蛋,放到我卧室……

這天,流年不利啊!

我正一個人躲在卧室,蹲地上偷偷孵雞蛋,蕭良推門而入。

他比我還吃驚:「你……你在幹嘛?!家裏不是有茅廁嗎?要不要我給你修個馬桶?」

我欲哭無淚。

孵雞蛋這種事,連我個文科學霸都覺得有點扯,何況他理科學霸。

「我……我……我……你能不能先出去?」若被他知道我在孵雞蛋,能被他笑一輩子。

咔嚓——

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什麽聲音?」蕭良這個不要臉的,不但沒出去,居然繞到我後面!

咔嚓——

不是吧?這樣也行?

「你能不能尊重下女性的隐私?」我急着趕他出去,側頭,怒目瞪着他。

「林绾绾,我覺得你有事瞞着我!」蕭良蹲下身,呼啦一下提起我裙子後擺。

咔嚓,咔嚓,咔嚓——

破殼的聲音此起彼伏,随即是唧唧唧唧的聲音……

無數個嫩黃色,濕噠噠的小腦袋從殼裏冒出來。

「你……」他不可思議的看着我。

「我……我……你什麽你?!沒見過雞媽媽孵小雞嗎?我就是探索下世界!」我豁出去了,這張臉可要可不要。

「1、2、3、4……11、12!你可以啊,12 只!」蕭良笑得合不攏嘴,站起身來,「來人,給我岳父岳母傳個口訊,就說王妃一胞 12 胎!個個聰明伶俐!生下來就能跑,還會找吃的。」

……

以前聽到過一種說法,很多小動物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眼是誰,誰就是媽媽。

這些小雞顯然秉承了這一傳說,一個個完全破殼後,就撲騰着小翅膀,往我和蕭良懷裏、特別是頭頂飛。

「林绾绾,這都是你的崽!你得多照顧!」蕭良時不時從領子裏,懷裏,兜裏掏出個小雞,再塞到我懷裏。

「我是娘的話,你就是爹!你這個當爹的照顧下孩子怎麽了?!」我掏出更多的小雞塞給他。

「我們國家自古以來,基本是母親照顧孩子,父親負責賺錢養家!」蕭良這個不負責的。

「封建思想要不得!你剛那番,那是喪偶式家庭,喪偶式教育!咱們生在紅旗下,長在紅旗下,思想觀念得與時俱進,帶孩子是父母雙方的事!」

我寸步不讓。

「再說了,你有賺錢養家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錢早掏空了!外面那些雞啊鴨啊,都用我嫁妝買的!你昨天還訂了一批糧食,準備偷偷運到下座城。」

蕭良自知理虧,把我身上的雞崽崽全部挪到他身上:「乖一點,爹爹帶你們,不許在爹爹頭上拉屎。」

我把最英俊那只小紅公雞放在他頭上,起名「卡梅利多」。

嗯,就是《不一樣的卡梅拉》裏小紅公雞的名字。

榜樣的作用是無窮的,自我和蕭良養了雞鴨後,養雞鴨就成了富人圈兒的風潮。

我偶爾親自去溜個雞或者遛個鴨,勢必會遇到知府家的王夫人,通判家的金夫人,員外家的李夫人,富商家的周夫人……

她們打招呼的方式時髦,又不失禮讓——

「哇,王夫人,您這只雞油光水滑,器宇軒昂,一看就吃了幾百只蟲子!」

「哎喲,哪比得上李夫人你們家這只,瞧這羽毛亮得!肯定吃了不少毒蟲子,我聽王妃說,吃毒蟲越多,羽毛越亮!」

「我們家這只經常跟着王妃的卡梅利多,和卡梅利多是好朋友,說不定以後還要喜結連理!說起來,周夫人家這只鴨子也長得好,這步伐,一搖一擺,多有氣質!」

「過獎了過獎了!我們家這只鴨子是老爺親自孵的,唯一的遺憾是,王爺王妃沒孵鴨子,否則,說不定也能攀個親……」

我遠遠聽着對話,轉身往相反方向。

「王妃娘娘,您也來遛雞寶鴨寶啊?!」「王妃娘娘,我們一起吧!我們家鈴铛可想念娘娘的卡梅利多了!」……

我無奈望天。

唉,盛情難卻,只得再轉了個身,一臉親切:「呀,這麽巧?你們也出來遛小寶貝啊?」

身為王妃,我偶爾也會身不由己,明明不是很想笑,也不是很想和她們做小夥伴,卻不得不笑,一臉溫柔。

蕭良說,這叫懷柔政策,得用溫和的态度籠絡大戶,讓他們心甘情願捐錢捐糧,還要減免田租,讓災民過得下去。

「對了,誰是鈴铛?」我的目光朝一群小花母雞看去。

「娘娘,是這只!」李夫人喜氣洋洋的從一群花母雞中抱出個黑公雞,「您瞧,我這只是黑的,您那只是紅的,簡直天生一對!」

我看看卡梅利多,看看黑公雞,覺得三觀再次受到猛烈沖擊。

「李夫人,你是不是把鈴铛或者卡梅利多的性別搞錯了?它們兩個都是公的!」我嘗試給她正一正三觀。

「沒搞錯啊!」李夫人抱着黑公雞,很不見外的撞了撞我的胳膊,「現在不流行嗎?」

我:???!!!

我氣得不行,我還指望着卡梅利多有一群小母雞給他生寶寶呢,畢竟毛好看!于是,我不小心就口不擇言了:「它是我兒子!」

李夫人一點沒發現我動怒了,略羞澀的說:「我們家鈴铛不介意在下面……」

我:……!!!

嘚,你都是新派人,我老舊!

我長長吸氣,吐氣,指着李夫人家一只小花母雞:「我瞧那只挺好,姿态正,屁股大,好生養,一看就有雞儀天下的風範。」

李夫人愣了下。

我下巴擡了擡,擺出矜貴的模樣:「大家都是明白人,子嗣有多重要就不用說了。鈴铛好是好,我瞧着也喜歡,可它是只公的,可謂言不正名不順,往後怎麽堵悠悠雞口?」

李夫人恍然大悟,一個勁兒的說:「娘娘高瞻遠矚,所言極是,是民婦格局太小了!」

我矜貴「嗯」了一聲:「明天把那只小花母雞送到我家吧!讓卡梅利多和它培養下感情。至于能不能成,還得看卡梅利多喜不喜歡,咱們做家長的,不能包辦婚姻不是?」

李夫人喜不勝收,一個勁兒的稱「是」。

當天晚上,李員外家為了慶祝這一喜事,在他們家無嘗提供的粥鋪添了 1000 個雜面饅頭,說是和王府結親,讓大夥兒沾沾喜氣。

蕭良這個絲毫不顧念父子之情的,當即拍板:

「看在 1000 個饅頭的份上,成!這門親事必須成!對了,绾绾,我們家能娶多少只母雞?或者有多少只母雞可以下嫁?」

我糾正他的觀念,不是能娶多少或者能嫁多少,而是有多少官宦或者富商可以結雞親家。

蕭良居然還真派人統計去了。

這天晚上,半夜,蕭良從床上坐起,窸窸窣窣穿衣服。

我睜一只眼,眯一只眼,偷瞟了好幾眼他的好身材,不愧是男二,典型的「美強慘」,美貌,強大,結局慘淡!

「你還要看多久?」連聲音都這麽好聽!好蘇!

不對,他好像在和我說話!

「咳,又不是沒見過,我只是剛好醒了,剛好看見你裸了個腰。」我幹脆兩只眼睛都睜開了,坐起來正大光明看,都是兄弟,看一下怎麽了?

光是背部的話,他有的,我都有!

「你剛不止看了個腰吧?」某人側了半邊臉。

哎喲,什麽叫側顏殺,這就叫!五官弧度帥到沒朋友。

「喔,還看了兩個半圓,沒什麽特別……哎,你為什麽要穿夜行衣?打算去爬哪家牆啊?身為王爺,要什麽姑娘沒有,揮揮手的事兒,至于嗎?」我一臉痛心疾首。

他「咻」的蹿到床邊,雙手撐在床沿:「林绾绾,我在你心裏就這德行?!」

敞開的衣襟露出精實的胸腹肌,荷爾蒙爆棚,好想把他踢走!

我也有鼻血好嗎?偶爾也會不受控制。

我笑着說「開玩笑,開玩笑」,心裏想,你以為你什麽德行,你連禽獸都不如,柳下惠,坐懷不亂,說的就是你這種人!

我好歹京城雙姝,麻痹,在這個詭異的時空,連個愛慕我的人都木有!

「對了,你要去哪裏?」

「去下游幾座城看看。」蕭良站起來系扣子。

随着性感的身材一點點遮住,我的理智總算回來了:「去下游看什麽,那不是男女主的地盤嗎?我們已經幫了他們很大的忙了。」

「不放心。」蕭良說,「我派人打聽了一番,白純純還在藥王谷學醫,太子不知所終,距他們前往災區的時間怎麽還得十天半個月,我擔心百姓挺不住。」

「挺不住你又能做什麽?」我一邊問,一邊站起來飛快穿衣服,「別忘了他們是在人吃人的時候才出現!我最近總有不祥的預感,我們插手太多,怕有天譴。」

聽到「天譴」二字,蕭良停下所有動作,走過來,一手按在我小腹上:「最近可有不舒服?」

我啪的打下他的手:「別耍流氓,我又沒懷孕,能有什麽不舒服?唉,對了,你怎麽樣?我總覺得你有事瞞着我。」

蕭良臉上略不自在。

我腦細胞轉得飛快,偷偷朝他下面看,不會真被我猜對了吧?

男人自尊出問題了?

「想什麽呢?你在看哪裏?」蕭良一爆栗彈在我額頭上,微擡下巴,嚴肅臉,「我全身 OK,你到底還要不要跟我夜探曲夏、江興和江永?對了,騎馬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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