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反擊不成

以灰狼的頭為支點,容遲的兩只手臂形成一個鈍角三角形,将灰狼的頭死死卡住!

擠壓!

灰狼發出一聲呼嘯,像是哀嚎,後肢落地,整個上半身因為頭部被卡住,懸在空中。

哀嚎使得身後響起一陣“撲棱撲棱”聲,群鳥往後撤離了一裏,被眼前一人一狼的厮殺氣焰所煞,遠遠躲避。

要得手了!

容遲眼睛驀地睜大,眼睛中央的瞳孔閃現光芒,那是他骨子裏壓抑不住的興奮!

嗜血!

生死一線不能恐懼,恐懼的人必将死亡,容遲在興奮,因為看見血而興奮!

一拳,又一拳,重重的擊在灰狼的眼睛上!

灰狼眼睛受到打擊,痛的整個上半身躍起,兩只前爪搭在了容遲的肩膀上,狠狠的一擊!

爪子上尖銳的指甲如同鋼鐵,刺入了容遲的肩膀,容遲痛的全身發顫,然而落下的拳頭依然那麽穩,沒有絲毫的遲疑,或者落在錯誤的位置。

然而他還是沒有成功的殺掉這只狼!

因為一支箭朝着他的胸膛射來!

那速度甚至超過了子彈!

所以容遲沒有躲開,應該說,他根本躲不開。

容遲胸膛被箭狠狠的貫/穿,直接被釘上了他剛才扶着站起來的那棵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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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如此,容遲還是沒有放棄那柄刀。

他的堅持讓灰狼也吃了不少苦頭,灰狼的整個下巴血流如注,森森白骨露了出來,短刀和它因為沖力強制分開,這一刻它躺在地上嗚咽,眼睛的眶骨已經粉碎,整個眼球塌陷,因此看不見東西,痛覺反而更敏/感,下巴的傷勢讓它覺得生存受到了威脅。

灰狼方才待着的草叢這時候又出現了一個人,他頭發及肩,皮膚顏色偏黑,顴骨很高,眼窩很深,碧色的眼瞳讓他看起來和剛才那匹灰狼有些相像。

“噢,一個漂亮的……美人!”他眼中毫不掩藏自己的驚喜,以及看到容遲那張臉、掃視容遲全身之後産生的欲/望。

濃烈而不加掩飾。

他穿着灰色的衣服,褲子和上衣都是貼合身材的,想必是為了狩獵的方便,上衣打着赤膊,古銅色的胳膊,結實的肌肉,手臂上有一道花紋,手上拿着一張弓。

他灰色的上衣右側粘着一根黑色的羽毛。

黑,細,長。

每一根絨毛都帶着自己的張力。

并不像是裝飾品,非要定性的話,大概用身份象征來形容更為合适。

如果這羽毛帶在頭上,容遲說不定以為自己穿越到了古老的奴隸社會,或者跌落到叢林深處哪個酋長的手中,但奴隸社會不會有這麽高超的紡織技術,更不會出現可以射出超越子彈速度的弓箭。

那是違背人體力學的。

容遲雖然是個殺手,但他是一個有文化,有見識的高素質人才殺手。

所以他的腦袋很清醒,對于現實處境多了幾分審時度勢。

那人的眼神着陸在容遲的窄腰和長腿上,嘴角勾起,笑了。

容遲在他露出這樣一個笑容的那一刻,産生了一種錯覺,感覺自己像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并且像是貨物一樣被講價錢。

“少主!”一群人這時候呼呼啦啦的追過來,開口之人聲音急促,氣喘籲籲,大概是為了跟上眼前這個人追了不少路。

被稱作少主的人伸手扣住了容遲的下巴,大拇指反複摩挲。

容遲任由對方動作,沒有絲毫掙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這時候再掙紮也掀不起一朵浪花,識時務者為俊傑。

他腿上的痛感比剛才輕了些,容遲把原因歸在這星球的神奇之處,所以現在他需要時間,等,然後伺機而動。

被稱為少主的人勾唇一笑,松開了制約容遲下巴的手,朝着身邊的人伸手,“繩子。”

領頭的一個黃頭發的人立刻雙手将繩子奉上,眼睛不忘舔容遲一會兒。

滑膩而貪婪的眼神。

容遲像是牲口一樣被在脖子上套了條繩子。

少主慢條斯理的給繩子挽了個花,然後心滿意足的點點頭,手移向剛才射出的那支箭,順勢蹭了蹭容遲的胸口,然後慢騰騰的把它拔/出來。

如君所知,箭,尤其是這種刺穿胸口的箭,要快些拔/出來才能減輕當事人的痛楚,而這樣溫吞的動作,只會增加痛楚。

而觀被稱之為少主的人,性格并不會不忍,那便只剩下一個這麽做的理由,就是故意讓容遲痛苦。

容遲悶哼一聲。

少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到他的反應才心滿意足的點頭,拍拍他的臉,“真是天賜的禮物,我賞你個名字,叫天賜。”

說完這句話後,他盯着容遲的臉,像是等着容遲說一句謝主隆恩。

去你/媽/的天賜,容遲心中罵了他一句,眼神和臉色都沒有變,還是那副沒表情的僵屍樣。

少主看他沒動靜,目光又移向了灰狼,眼神不善起來。

灰狼像是能讀懂他的心思一般,灰溜溜的站了起來,結果還沒站穩,打了個趔趄才穩住身形。

少主一腳踹向了它,它又倒了下來。

“廢物!”

所有人聽到少主發怒,齊齊跪了下來,膽戰心驚的等待他的赦免。

容遲的腿正在痊愈,普通斷骨情況變好總伴随着癢癢,所以容遲快速痊愈的腿十分癢癢。

他現在又痛又癢,十分痛苦,簡直生不如死。

還好容遲可以忍住。

少主繩子一扯,把正在和斷腿抗争的容遲直接給扯得摔在地上。

容遲的刀掉在了一旁。

沒有人管那柄刀。

少主喚來了自己的坐騎,是一匹兩米高的似驢非驢,似象非象的動物。

容遲聽其他人喚那驢叫做“驢獸”。

少主騎上驢獸之前再次仔細端詳了一下容遲,或者說威脅更為準确,“我不知道你從哪裏來,我知道你很想跑,但我警告你,如果你逃跑了被我抓回來,那麽我會讓這頭驢獸上了你。”

然後他一腳踹上了容遲覺得快要痊愈的腿上。

已經連上的骨頭再次被踹斷。

容遲的臉色已經灰敗。

少主心滿意足的扯着繩子,拖着自己的獵物離開。

在他們離開一天之後,一只通體白色的豹子出現在了叢林中。

叢林中的動物看到他,都迅速的躲開。

那豹子像是聞到了什麽令他欣喜的味道,銅鈴大一樣的眼睛全是光,在叢林中奔跑起來,停留在昨天容遲被一支箭穿透挂在的那棵樹邊。

他傲慢的踱步上前,神态卻是小心翼翼的,嗅了嗅。

似乎是不敢置信,他繞着樹轉了好幾圈。

然而看到樹幹中間有一個洞,明顯是利器穿過,洞旁邊是暗色的血,他的眼睛裏全是憤怒,全身的毛都要立起來了。

豹子的耳朵動了動,眯起眼睛。

他感覺到了對方的波動,人還活着,并且沒有瀕死的征兆,确信之後,才放松下來。

……但還是要盡快去拯救老婆!

豹子眼睛一轉,伸舌頭舔了舔血跡,嘗夠了味道才作罷。

離開樹幹,往前兩步,腳下有物。

硌爪。

然後他看到了那柄刀,化成人形,拾起了那柄刀。

月光灑在他的側面。

這下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的樣子了。

他面容俊朗,身形高大,猿背蜂腰大長腿,衣服是白色的,皮毛的顏色,而身披着一件黑色的貂裘,貂裘靠近胸膛右側別着一根金色的羽毛。

那是身為王者的象征。

衡格大陸以胸膛右側別着的羽毛顏□□別尊卑,最高貴者為金色,最低賤者為黑色。

再賤的就是奴隸了,奴隸是不配別上羽毛的,不配擁有任何權利,生殺予奪全部由奴隸的主人決定。

從高到低顏色分別是:金色,紅色,白色,灰色,黑色。

五個等級對應的分別是:王者,州長,城主,奴隸主,普通人。

普通人的意思是,你比奴隸好一點,你擁有自由。

但其實就只是好一點,因為能力值都到了這個份上了,你也不可能在衡格大陸上獨自過的很好,除非你吃蟲子。

這個別着金色羽毛的人,他從頭發絲到腳趾都帶着一絲不屬于這片叢林的雅致,瞳孔如黑曜石,表情嚴肅,端詳手中的刀。

這人正是沈淵。

“你,過來。”他指着在樹上的一只鳥。

那鳥瑟瑟發抖,如嫩鹌鹑,“大,大,大王……有什麽……吩,吩咐……”

它說的是人話。

“把昨天看到的事情告訴我。”沈淵的聲音雖然沒有什麽波瀾,但能聽出來其中的憤怒。

那鳥哆哆嗦嗦的把昨天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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