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自給自足
……“一臉”兩個字還沒有來得及說出來,沈淵就連皮肉帶骨頭都給吐出來了:“我當時情不自禁就舔|你了麽,誰叫你……”他話沒說完,就看到容遲眼神像是冰之箭,“biubiubiubiu”的射過來,像是他下幾個字說出來就射穿他一樣。
“誰叫你是我老婆”沒有說出來,沈淵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像是宣告權被奪走了一樣,有點心塞塞。
兩人之間,死一樣的寂靜。
容遲盯着他,就像一座雕塑,只不過別的雕塑是站着的,他這尊大神是躺着的,被豹子蓋住這種奇葩姿勢姑且不論,那種冷冷的眼神怎麽看怎麽不友善。
不過他躺的姿勢倒是沒有變。
容遲是個貪圖溫暖的人,經歷了剛才的寒徹骨,這會兒自然更不想離開。
只是他要把那天的情況問清楚,所以做出這一副樣子。
套話。
沈淵低頭往容遲肩膀窩湊了湊,一副讨好的樣子。
“你還想舔?”容遲這會兒恢複了,冷清的聲音插/進來。
偷襲不成的沈淵:“……”
他終于老實了,一副小學生犯錯被老師拎在牆角罰站的表情,只不過這姿勢旋轉九十度,從站着到趴着而已。
容遲不知道從哪裏萌生了一種沖動,叫:摸摸對方的腦袋。
我一定是不太對了,容遲冷靜的心想,可能是跑的太快,腎上腺素猛增,讓我的腦袋有些不太清楚,做出了違背生理學、心理學的舉動。
他冷靜的把舉起的胳膊放了下來,途中轉了個角度,從一側入手,把沈淵對着自己的臉給扭到一邊,“閉上嘴巴。”
所以也要把舌頭伸進去,請不要随便伸舌頭啊沈淵,這樣很像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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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被容遲說的還不夠嗎?!
不要随便把自己當成一只狗或者一只貓,你是一只豹子,認準自己的定位。
沈淵有些委屈。
嘎嘎嚓嚓的聲音從獸皮釘成的門簾外傳來,幸好剛才沈淵弄得嚴實,這會兒才沒有往裏面鑽,而是順着獸皮往前蔓延,把這條路給堵住,門封上。
……簡而言之就是這裏成了密室了,想怎麽着,就怎麽着~
可惜沈淵有這個心,但進度條表示,目前好感度不夠,追妻不可一蹴而就,需要耐心,畢竟一天養不出一朵花,就連插/菊/花還要前/戲呢。
沈淵悄悄的等了一會兒,發現容遲很久沒有開口對他說話了,所以他扭過頭看,發現容遲已經睡了過去。
沈淵伸長脖子,把臉湊了過去,原本四肢都趴在地上,這一會兒解放出來左前肢,去偷偷纏住容遲的手指。他五指之間有短小的毛,于是弄出“v”形,去蹭容遲的小指。
但蹭了一會兒,又覺得沒有意思,就試着将v字的凹槽夾/住容遲的手指,平日裏沒有鍛煉如何将獸型的五指靈活使用,以至于“書到用時方很少”,中間容遲還猛地把手往後一縮,吓得沈淵以為自己的小動作被發現了,還乖乖的趴好扭臉,好一會兒才發現剛才容遲只是睡夢中的條件反射。
然後沈淵又開始暗搓搓的玩/弄容遲的手指。
容遲從前并不是這麽沒有警惕心,只是像是鍋恰好找到了自己的蓋子,在沈淵身邊卻意外的心安,或許這是因為沈淵最開始就威脅他,而且嘴上的威脅軟綿綿又無賴,之後又幫他數次,讓容遲實在提不起來心去地方。
對方的心思實在是太坦蕩了,坦蕩的容遲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索性就不說,一切順其自然的好。
或許是感覺到在外邊的腳有些冷,容遲不自覺的瑟縮,将腿蜷曲,縮在了沈淵的腹部,翻了個身,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繼續安心的睡了。
這時候再看他,眼皮子底下是黑青色,睫毛很長,眉毛有些淡,嘴唇還是有些泛白,大概是長期沒有進食的緣故。
容遲的身體有些冷,體寒症狀,加上半殘品異化,瘦削無脂肪層,在衡格大陸上這樣的體格基本是最先淘汰的,沈淵在想怎麽把老婆給養的好一點。
他看起來吃過好多苦頭。
沈淵看容遲睡熟了,應該暫時醒不過來,索性化成了人形,身上披着白色的豹皮,是他化形的那件,也是王袍,将腰帶解開,把容遲抱在了懷裏,一只手環住他的腰,身高差正好,豹皮也把兩人裹在了一起,他的雙腿夾住對方的腿,另一只手墊在容遲的腦袋下,将對方的頭和自己的靠近,再靠近——
沈淵咬破自己的舌尖,将精/血喂給對方。
容遲的唇很軟,一如他的頭發,他的舌頭也很容易勾,精/血在唇齒交纏時順着舌尖遞給了容遲。
容遲迷糊中最容易被勾/引,但本能還是小小的抗拒了一下,沒有咽下去。
“乖,吃下去。”沈淵在他耳邊洗腦,“很好吃的,吃下去才能有第二口。”
容遲差點被他的唠叨給吵醒,眼皮都抖了抖,沈淵見狀不對立刻繼續親,到容遲一副快窒息的模樣才把人放開,這下好了,人徹底的迷糊起來了。
外邊冷的徹骨,人們躲了起來,所以沒有看到,十丈高的冰凍層中蹿着五厘米左右的藍光,它們先分散,将那些凍僵了的、不能動的動物給吞噬掉——連皮肉帶骨頭,每經過一個地方,都會讓那裏變得屍骨全無,冰層中出現了一個又一個各式各樣的空洞,像是鑄造用的模具。
藍光前後出現不到一分鐘,近千公頃被凍僵的動物全部消失,五厘米短的藍光又聚集到一塊,像是一塊雲,懸在天邊,形成一塊圓盤,開始的時候是低速旋轉,之後速度越來越快,圓盤變得越來越小,與此同時也越來越亮,最後形成了一個光斑,空間也出現了一絲扭曲,兩者相互輝映成為最印象派的梵高,消失在了原地。
冰凍層表面滑溜溜的,內部卻是坑坑窪窪,這片地域徹底成為了“寂靜的春天”,在下一個百年的時候經過生物遷移,變得重新熱鬧起來,但這一場無人能記錄原因的慘劇,卻依舊會卷席重來。
拳頭大小的洞透着一絲光亮,給這方狹小的空間
容遲是被餓醒的。
他從來沒有睡的這麽安穩過,像是補足了上一輩子沒有睡夠的遺憾,所以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奇怪的姿勢,就看到沈淵的一張臉。
容遲面無表情的看着那張距離自己不足一寸的臉,又感覺到有什麽東西抵着自己的小腹,并且蠢蠢欲動,他想了一分鐘,六十秒內各種姿勢走馬觀花的跑了一遍。
沈淵還在睡,嘴角還帶着微笑,一副偷腥美的不要不要的表情。
容遲鎮定的伸手,放在沈淵的腦子一側,準備把對方掀翻扔一邊去,千鈞一發之際,想到自己還是借着對方暖和起來的,不能下床翻臉不認人,遂改變了自己的方向,拿手捏住對方的鼻子,并且捏住沈淵的嘴巴。
然後沈淵窒息了,再然後他醒了。
醒來之後就發現容遲不善的面孔,還有站起來的小小沈,所謂一柱擎天,大概……就是說的這樣吧。
“起來,去一邊,自己解決。”容遲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
所謂的去一邊,也就是面對牆壁用手解決,沈淵心裏碎碎念,面上沉默的點頭,一副“我很愧疚,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的表情,他面壁自/撸/的時候還偷偷回頭看了一眼容遲,發現對方一點那啥的意思都沒有,簡直要驚呆了。
不是說環境是具有感染力的麽?他沒有感染到……容遲。
容遲的那處并不平,而是有着美好的形狀和顏色的,是的,沒穿衣服表現就是這麽直白,但他連顫顫巍巍站起來的趨勢都沒有,容遲哪怕面對身邊人在自/渎這一點,都沒有一絲情/動。
空氣裏都是麝/香的味道,布朗運動使得不到十平方米大小的封閉區間到處都是這個分子,容遲有潔癖,切換三維分布圖想了一下這裏的分子分布,就有些把沈淵趕出去的沖動。
“你還有多久好?”容遲發現沈淵的手還在那裏動來動去。
沈淵聞言低頭,心裏泛苦,自己解決畢竟沒有真刀真槍上來的爽利,要不怎麽說“雙拳難敵四手”呢?
“我……我也不知道。”持久也是一種錯的話,他願意背負原罪到宇宙盡頭。
容遲聞言嘴角一抽,“快點。”
沈淵聽到容遲的話,忍不住寬面條淚,他心裏意淫着對方開口說一句“放着我來”,卻也知道意淫之所以為意淫,就是因為實現不了。
被容遲這麽一催,沈淵就更□□了,而且有越來越粗的趨勢。
沈淵還在動作,又偷偷往後看了一眼,發現容遲正在拿刀子解剖熊翅膀。
他光着上半身,赤着大長腿,只在腰間簡單的圍了件衣服,因為山洞裏并不冷,從後邊看線條太好,沈淵忍住了流鼻血的沖動。
這是沈淵的老巢,很久以前他還是只幼豹的時候,受傷了就來這裏舔傷疤,恢複之後再出去。昨天是碰巧來到附近的,開始并沒有要往這邊來的念頭,但天意讓他帶老婆過來,誰知道百年難遇的冰凍層災害發生了呢。
只可惜來到了老窩也不能嘿咻,沈淵有些蛋蛋憂傷。
昨天的那種寒徹骨已經過去了,冰凍層災難來得快,去的也快,剩下的時間就等着化冰就好。
幸好兩人來之前還記得拾起熊翅膀,不然這幾天都沒得吃。
熊翅膀的肉鮮嫩香甜,如果塗上蜂蜜烤,再加一層辣椒,再美味不過,只可惜現在沒有蜂蜜。
沈淵再一次遺憾,當你對面有一個手藝好,長得好的廚子,你沒有原材料,你又吃不了對方,這是雙重的打擊。
容遲動手削肉,像削鉛筆一樣,把肉切成條,一圈一圈的轉,骨肉分離很容易,庖丁解牛這項技藝容遲跟着一個老頭學過,平時用來鑽研怎麽做東西好吃,這時候終于派上了用場。
看着容遲手中的刀,刀身反射的冷冷的光,沈淵打了個激靈,然後……室內分子濃度更高了。
這種刺激簡直不能更酸爽。
容遲鼻子裏哼了一聲,側側頭看了沈淵一眼,“洗手。”
沈淵看了看周圍,不恥下問:“怎麽洗?”
容遲深吸一口氣,結果半途想到這一口氣吸進去無數的分子,有些喘不過來氣,再三告誡自己要忍,然後慢慢的吐出來,“算了,你擦擦手過來。”
沈淵忠犬一樣的蹭過去。
“會噴火麽?”容遲問他。
沈淵條件反射點點頭,下巴剛動四十五度就後悔了,心道不會暴露吧?
算了,這不重要,反正人已經拐來了。
我做好掉馬的心理準備就好。
容遲慢條斯理的在肉上面劃了一道又一道,然後在劃開的口子中間插辣椒,交給沈淵烤,自己在旁邊盯着火候。
你烤肉來我看火,這場景真是美到醉了。
等兩人吃上烤的香噴噴辣嗖嗖的嫩熊翅膀肉的時候,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肚子咕咕咕的叫着,因為只有一把刀,所以一次只能烤一串。
這一串烤肉,容遲出了一半的力,沈淵出了一半的力,功勞平分,肉自然也是一人一半的。
考慮到沈淵的手上剛才摸過那啥,又幹過那啥啥,容遲不想讓他摸刀子,就把肉遞到他嘴角,但他也着實餓,所以不可能孔融讓梨全給沈淵,“你一口,我一口,記得別咬到刀,這刀利的很,到時候小心自己把舌頭吞下去。”
沈淵聽到他說這種話說,心裏真是一片甜蜜,滿腦子都是一句話:他是擔心我的。
容遲自然不知道他在腦補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只當他不拒絕自己的投食,也不覺得自己的動作有什麽不妥,兩人在這樣的沉默中,你一口我一口的把肉吃完。
一切都好的很,除了空氣中海油些不和諧的味道。
入鮑魚之肆,久而不聞其臭,與之化,容遲面無表情的想,他或許一會兒就中毒了,這裏的味道實在太……難以描述了。
吃完東西兩人坐在原地,容遲聽到一陣咔咔嚓嚓的聲音,有些像是冰裂時候發出的聲響。
他起身湊到那個小洞邊,往外看。
沈淵默默的盯着他……挺翹的屁股。
洞外還是白茫茫一片,像是哈氣糊在眼鏡片上,無論是遠還是近,俱是處于什麽都看不清的狀态,外邊的世界仿佛一瞬間回到冰河世紀。
容遲回頭就看到他一副饞的要死的表情,看到視線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只不過這種事情總不好開口問,他也不欲理會一頭豹子,遂表現的無動于衷,只是問沈淵:“你沒吃飽?”
沈淵:……還真沒吃飽。
他老老實實點頭。
容遲又拿刀削肉片、卷肉條,插辣椒讓沈淵自個兒烤去。
他自己則是往獸皮釘成的門那邊走去,想着探測一下情況。
那邊已經成為了板直狀,摸上去硬邦邦的,好像往大冰塊上蒙一層獸皮,然後豎起來一樣。
外邊的山洞大概全部被冰封住占據了,容遲心想。
雖然不知道這種超乎自然的事情是怎麽發生的,但既然來了,就要解決問題,他們不可能一輩子都呆在這裏,不然不被熏死也被餓死了。
好在有土著。
土著就是行走着的十萬個為什麽。
容遲轉身看沈淵,“怎麽出去?”
沈淵正在揣度烤肉的溫度,兢兢業業的扮演燒烤攤攤主,并且有上瘾的趨勢,顧着腮幫子烤肉,樣子十分的蠢。這會兒聽到容遲的聲音,不小心興奮把火噴大了,那肉就焦了,表面黑乎乎的一層,沈淵正準備把肉扔掉,容遲陰嗖嗖的看了他一眼。
沈淵忽然覺得這是老婆親手一條一條割下來的,怎麽能扔呢?!
然後他就拿着焦的發黑的肉吃了下去,一副吃的特別香的樣子。
容遲:“……我問你的問題,答案呢?”
“啊?”沈淵好不容易說服自己肉很香,咽下去那塊黑乎乎的東西時,就聽到容遲的話。
“肉都焦了還吃什麽?”容遲回去把上面的肉給甩一邊,無視環境衛生,“我方才問你,怎麽出去?”
那剛才是怎麽回事呢,沈淵默默的把舌頭上的炭一樣的東西卷吧卷吧,咽到肚子裏去。
反正吃了又不會生孩子。
“在這裏過兩天,外邊的冰凍層自然會化掉。”沈淵道,“這種天氣産生原因沒人知道,但每一次都是一場災難,近四分之一衡格大陸上的森林動物會消失,每百年會産生一次,如果不及時找到地方躲起來,在外邊就會被凍成幹,然後消失,消失原因不明。”
“沒人知道?”容遲問。
“或者你可以說,知道的人都死了。”沈淵笑笑,“再強大,在這種災難面前,也像是随時可以會被碾死的蝼蟻。曾經有王嘗試過,他連一根頭發都沒留下來。”
容遲蹙眉。
沈淵伸手抹平他皺着的眉。
容遲擡頭看他,然後把他的手給挪到一邊,聲音波瀾不驚道,“你是不是忘了這只手剛才做過什麽,如果他放在不該放的地方,我不介意讓他永遠放在該放的地方。”
為了左手和右手的安全,沈淵把手放在了該放的地方,若無其事道,“不用擔心,三天之後就可以出去了,三天的時間足夠這場冰化掉,到時候我們再前進,這裏離我的王都榕城不遠了。”
容遲知道答案之後,也就不再去看,而是找了個地方背靠着山洞壁坐着,閉目養神。
他找的地方在沈淵的背後,在這裏坐着可以看到沈淵的背部。
沈淵似乎是知道了容遲此刻不願意接近他,這是一種貓科動物的直覺。
所以沈淵會在靠近之後再躲開一點,再靠近一段距離之後再躲開,但總體趨勢還是離得越來越近。這是一種溫水煮青蛙的方式,畢竟強取豪奪在容遲這樣的人面前會直接被踹飛。
不得不說沈淵還是很會看人下飯的。
在山洞的這段時間,除了一些必要的交流,其他時候的容遲都會将自己封閉在自己的世界,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就連沈淵也只是遠遠的看着他,從他眉毛的形狀中揣測他此刻腦子裏想的是什麽。
這真是十分考驗想象力。
沈淵覺得自己在懸崖的中間走動,他感覺到他已經快要走到對岸了,所以這時候并沒有逼容遲。
容遲看似閉目養神,其實沒有緊閉眼睛,而是露着一絲縫隙,看沈淵的背影。
兩人就這樣默契的沉默,這沉默中帶着一絲暧昧,有着像是要捅破窗戶紙之前的那種忐忑。
這種狀态持續了很久。
空氣如果是五線譜,這時候一定能看出來其中的小蝌蚪在浮動,其中一個脫離了自己的五條大道,往上方掀起一場高/潮。
沈淵這時候動了一下。
容遲睜開了眼睛。
沈淵轉過身,看到容遲睜開眼睛這一幕。
他舉起手中的刀,刀上的肉這次又被他烤焦了,然後他對着容遲笑。
外邊或許是白天,或許是黑夜,然而已經不重要了,在這一方頗為黑暗的世界,容遲卻看到了沈淵明亮的眼睛,還有他除了下/身之外□□皮膚的每一絲顫栗。
沈淵的嘴角帶着一絲血,他咬破了舌尖,一絲若隐若現萦繞在空中的血氣飄到了容遲這邊。
剛才那心弦的顫動,就來自這條血線。
手背上的金色圖騰終于再次浮現,這次變成了血紅色。
沈淵用靈魂的弦震蕩,以精血為引,去引/誘容遲,他們兩個的靈魂本就是最契合的,波的奏樂是宇宙中最美的景象。
整個山洞都圍繞兩人,發酵一種暧昧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