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大象鼻子是什麽05

坐在志願者餐桌前的原靖初, 整個人都處在一種無言的尴尬裏,盡管他握着勺子的小臂線條完美如雕塑, 但明顯表現出來的僵硬還是逃不脫衆人的眼睛。

其他人:“......”有點不敢動, 還有點不敢說話。

陸予适時地打破了這片靜默,溫溫和和地小聲道:“大家吃飯吧~”

聽到這個聲音, 緊繃的原靖初才勉強扯出一個苦澀的笑容。

一衆志願者看着原靖初默默隐忍的神色, 這才敢放松下來,但是聯想到上午看見的那副景象, 到底還是忍不住又偷偷笑出了聲。

各種不同的語言在飯桌上慢慢傳開, 因為太社會精英而熟悉很多國語言的海關大佬, 頭更疼了......

雖然來賽蒙斯保護區之前, 原靖初已經預料過在保護區可能會遇到的N+1種危險情況, 也做好了各種準備。但他就是死也想不到, 在工作的第一天他就要和一只蜜獾扔土solo!

哦, 細細回想起來, 這原因還是為了争寵......

原靖初幽幽地嘆了口氣,視覺效果上很像和情敵幹了一架後連男朋友都不來哄他的小可憐。

陸予嘴角含笑,安安靜靜地吃飯。出于相同國籍的人道主義精神, 他笑得不是那麽沒有良心, 所以并不覺刻意收斂,低低軟軟的嗓音自然而然地鑽進了原靖初的耳朵。

飯桌上的人三三兩兩地聊天吃飯, 見不再有人關注這兒,原靖初于是果斷放下了手裏的木勺,轉個身便緊緊盯着進食的陸予, 眼神張狂得像一頭草原雄獅。

但一接觸到對方溫潤的眸子,又立馬變成了只會嗷嗷叫的大貓。

“幹嘛呀,也不是我讓它和你打架的......再說了,你多大一個人,和一只動物置什麽氣?打贏了又沒有獎勵還這麽較真。”這話聽起來是勸慰,可實際上顯得非常擡杠,就這麽沒求生欲地溜到原靖初的耳朵,吓得陸予一口喝光了手邊的水,小心翼翼地握着杯子壓驚。

是字面意義上護着蜜獾的小沒良心沒錯了!

但陸予回想起當時的神經病畫面,還是默默放軟了态度,十分職業病地靠近原靖初,準備給大貓順順毛整理整理心情:“你別生氣了行嗎?我替它和你道歉,咱們原隊長是最大方,最威武,最不會和小動物鬧脾氣的男人對不對?咱們不和它一般見識!”

陸予語氣裏安撫的意味很明顯,配合他溫順的笑容,效果加倍,分分鐘就熄滅了大佬內心的熊熊怒火,改為一捧像雲朵般綿軟的絨毛,非常熨帖地擁抱了他的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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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隊長十分沒出息地被立刻哄好,別扭傲嬌地哼了一聲:“誰要和它一般見識,快吃飯吧。”

陸予頓時松了口氣,開始吃飯。

賽蒙斯動物保護區在迎接志願者的工作上做得非常人性化,比如在培訓最開始的兩天內免費給他們提供不同類別的食物,以供來自不同國家的志願者适應當地的飲食文化,确認他們在未來的工作期間是選擇和當地工作人員一起在營地夥房吃飯,還是在營地額外開辟的小廚房自己料理。

保護區提供的當地食物是亞洲人沒有嘗試過的全新口味,但對于飲食習慣向來良好的陸予來說也并不是不能接受,于是如同他以往的飯量一樣,陸予起身添了兩次主食芋泥,文文靜靜地吃完了自己的這一餐。

成年非洲象重量往往超過5噸,小象puzzle剛出生的時候也有一百公斤,因此為了維護生存,它們需要大量進食以保證自己的營養需求。

飯桌上的其他人已經陸續離開,剩下的只有陸予和等着陸予的原靖初。

就在陸予擦手擦嘴的時候,原靖初毫不遮掩的目光又突然凝聚到了他的身上,一頓飯換來的安逸頓時被打了個折扣。

陸予嘴巴一抿,像炸了毛的小刺猬一樣瞪了回去:“怎麽老是在看我?!”

原靖初:因為想要吃掉你~但是這不能說,起碼現在還不能說。

原靖初笑着伸手撚掉他唇邊還沒被擦幹淨的玉米碎,毫無芥蒂地放到自己嘴裏,然後推了一個他剛才切好的果盤到陸予面前,笑着打岔:“陸予小哥哥飯量好大,吃得飽不飽呀?要不要再吃點水果?”

因非洲的氣候使然,美達利卡的水果産量極高,味道也更甜更好吃,看着眼前花樣繁多的果盤,猛然間,陸予腦中閃過一些記憶碎片——

一世界自己服務過的崽崽,好像也是一種需要吃進很多食物的動物,而且也有那麽一個人像原靖初一樣,會常常給他準備很多小零食,會常對他笑,還會親他......那是......那是誰呢?

不等陸予再想明白,原靖初就接過他恍惚間咬了半口的菠蘿,自己吃了下去。

如果說剛才被擦玉米碎的時候是陸予還只是有一絲絲的害羞,那此刻的他是非常害臊了!

——這麽能有這麽流氓的人??

被撩得面色發熱的陸予頓時炸了毛,眼神飄忽飄忽地到處飛,帶着十足的羞赧發脾氣:“不要老是動手動腳!”

說又說不聽,發脾氣也總不被當回事,陸予一下子上了火,發着抖便想開始訓他,然而才只說了剛才那一句話,眼淚便攔不住地從他眼眶湧出來,把本來應該非常嚴肅的一件事情頓時澆灌成怪暧昧的一個場景。

“我錯了,我錯了,我不撩你了,你別哭,你別哭!”把心上人氣到哭,原靖初的聲音一下子溫柔了起來,手足無措間只能不停給陸予抹眼淚。

陸予拍開他的手,破罐子破摔,一邊哭一邊嚷嚷:“你還摸我,還動手動腳!”

原靖初一下子被他的樣子逗笑,忍着退了半步,急忙安撫:“好好好,我不碰你。”

因為哭得厲害氣到身體發抖,眼睛模糊看不清路的陸予情緒來得一頓生猛,沒好氣地叫喚了一句:“你帶我回屋啊!”

原靖初連忙走到身邊,扶着他氣到半抖,打着哭嗝還不忘罵罵咧咧的小王子往宿舍的方向去。

剛走幾步,哭着打嗝,說話還是一頓一頓的陸予突然回頭道:“果盤,果盤別,別忘了拿.......”就是氣哭也不忘拿回自己的果盤。

原靖初拉着他在床上坐下,用熱毛巾給他擦着流了滿臉的眼淚,看見陸予突然靜了下來打哈欠,于是哄他:“要睡午覺嗎?”

淚失禁的陸予哭多了就會想打哈欠,和睡不睡沒關系:“不用......再過一會兒還要去做培訓,就是想睡,也來不及。”說着特別沒骨氣地吃了一口不爽對象給他切的菠蘿,還回過神又給了原靖初一個白眼。

原靖初抿了抿唇,還是不自覺地笑了出來,一邊給他擦臉,一邊語氣寵溺:“你吃好了,不夠我再給你去切。”

但擦着擦着,原靖初的手就頓住了,滿眼都是陸予哭得水濛濛的眼睛,紅潤的鼻頭,挂着一串淚珠的長睫毛不停眨巴,然後乖乖軟軟吃水果的神态。

原靖初一停下動作,陸予就有戒備,這麽一會兒的功夫也慌得急忙武裝自己,膝蓋縮到身前,兇巴巴地推他:“離我遠點!”

原靖初難耐地低了頭,再擡起時竟然神不知鬼不覺換上一副脆弱易碎的模樣,手裏捏着還溫熱的毛巾,泫然欲泣的樣子說是下一秒會哭出來陸予都信。

陸予趕緊放下了膝蓋,湊過去捧他的臉,小心翼翼道:“我不是故意的啊,誰讓你老要接近我?我直男!”

聽起來又是一句似曾相識的屁話。

原靖初嘆了口氣,幽幽道:“那我也直。”

顯然就是不相信的意思。

好在這個生硬的轉彎最後還是起了作用,兩人先後忽略了最開始的尴尬,原靖初很快恢複到最初優雅的英俊樣子,給陸予上供生命之源,然後替他打扇子。

喜歡水,這是原靖初觀察出來的陸予的小癖好,現在用來給小王子順毛是再好不過。

接下來的下午和晚上,陸予和原靖初這一批志願者被營地指導進行了相當大量的知識灌輸,相比于其他志願者而言,基礎優秀的陸予和雙商極高的原靖初提前獲得了從培訓班畢業的殊榮,到達賽蒙斯的第二天即可和領隊一起進行工作。

而又機緣巧合的是,兩個人獲得了同樣以跟蹤照顧象群為主要任務的野外工作。

猛然間,陸予想起了崽崽那個令人頭禿的雙線人物,腦子裏蹦出一個非常不期望它成真的猜測:大佬主人,該不會是原靖初吧?

想到這的陸予趕緊晃了晃腦袋,把這個很不成熟的想法抛棄,盡量安慰自己:怎麽可能會是他?不會是他......哪裏會有這麽巧合的事情?所以不是他......

可是他一點都沒有收獲被自己安慰到的快樂。

第二天一早,負責跟蹤象群的志願者們就在領隊的帶領下前往食草區。

“象群屬于母系社會,領頭的都是雌象,這次經過賽蒙斯保護區的象群規模比較小,十頭大象裏只有三只成年長輩,剩下多多少少都是還在長大的小象。”

領隊一邊開車一邊繼續為他們介紹道:“這象群是兩個月前遷到賽蒙斯保護區的,在我們發現之前已經受到過幾次攻擊,之後被援助。往後,我們的任務是每天觀察它們的活動時間和覓食地點,整理歸納行動路線,盡量保護象群安全,以免象群受到過于強大的異種威脅。”

象群保護小隊一共有五人,除了陸予和原靖初,還有兩個白種志願者,一名女性,一名男性。

兩人在見到陸予和原靖初的表現截然相反。姑娘很熱情,将先于兩人了解到的許多記錄都做了分享,并十分友好地和他們互通往來,倒是另一個男性,打從見到兩人第一面開始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高傲得不可一世。

只是偶爾對上原靖初冷峻的眼神時,難得地收斂了氣焰。

因為是食草區,受野生動物威脅較小,保護區這次開來的只是簡單的小型皮卡,除了幾人外還捎帶了一些要送到食草區幾個臨時整頓點的生活物資。

運送物資也是陸予他們今天上午要完成的任務。

因為兼任go social的攝影師工作,陸予随身帶了相機,一路上都在抓拍偶爾遇到的動物,半個小時的車程裏也拍了不少,在他一收回相機的時候,白人妹子艾貝利亞便嚷着要一起看。

陸予技術不錯,構圖、風景、角度都選得很好,艾貝利亞每翻一張都要用她最誇張的詞彙對陸予進行贊美,陸予害羞地和她道謝,一來二去兩人也能聊上好幾句。

可是兩人不知道的是,他們這一平常的舉動早在交流的過程中被另外兩個人解讀成了主觀意識極其強烈的不滿。

康德不滿意陸予看上去就很弱的體格,他過分綿軟弱勢的個性,還有他輕而易舉就收獲艾貝利亞笑容的樣子。

某一瞬間,他覺得這個叫“陸”的男人比另一個外貌威脅明明更大的“原”要更令他讨厭。

而原靖初只不滿一點,就是陸予和人家姑娘過分親近的關系。

皮卡車在食草區的四號整頓點附近停下,幾人幫忙把物資補全,緊跟着便觀察起在不遠處吃草的群象。

整頓區和象群離得不太遠,又加之象群有被保護區解救過的經歷,看到整頓區來了人之後也并不緊張,幾頭成年大象用鼻子推搡着身邊的小象便朝他們靠了過來。

陸予遠遠就看見打頭奔過來的puzzle,臉色激動得泛了紅,也跟着往象群來的方向跑了一段,結果他才剛走沒幾步,撒丫子跑的puzzle就迎頭撞上了一株枯萎了的矮灌,可它一點也沒覺得疼,換個方向就繼續噗嗤噗嗤地奔了過來。

真的很傻很積極。

領隊擔心象群對陌生人有太強的戒備心,于是便緊緊跟在陸予身後,給象群傳遞他們并無惡意的信號,但令他意外的是,那只打頭的小象竟然親親熱熱地就撲到了陸予身邊,不斷用皮膚輕蹭陸予表達自己的喜歡。

陸予回手也抱住這個看着小,其實身高也到了他胸腔的大可愛,一樣用大象輕蹭的方式表達他的開心:“puzzle,我是哥哥呀~很高興見到你~”

“我的天吶,這可真是令人驚訝!”一起跟過來的艾貝利亞先是一陣驚呼,繼而發出了爽朗的笑聲,“陸真是一個太棒的驚喜了!”

象群天生溫順,只要不對它們有敵意,任何其它動物都可以在它們身邊玩耍,人類對象群來說,某種意義上也只是一種新類別的動物而已。

但即便是親人的大象,也要經過不斷的靠近才會對一個人類産生熟稔感,可是陸予卻不受累于這樣的局限,也難怪艾貝利亞要覺得驚喜。

和艾貝利亞的驚喜不同,康德不屑地撇撇嘴,渾不在意:“血統低賤的黃種臭小子,運氣好而已。”

可剛等他把這句話說完,原靖初過分大力的臂膀就壓在了他身上,對方和剛才他所看到的任何優雅俊美都劃不上等號,反倒更像一頭嗜血的雄獅,龇牙捍衛自己的所有物:“那可真是不幸,康德你的運氣好像差到泥裏了呢?你看那些動物都不愛親近你,大概也是聞到你身上血統的臭味了吧。”

這話一下子踩到了康德的痛點,因為确實,他來到賽蒙斯的近一周,沒有任何動物肯讓他親近,就連異常溫吞的烏龜,看見他也跑得比平常更快。

“哥哥,哥哥,你怎麽才來找我呀~我昨天見到蜜獾的時候就聽見它說看到你了!哥哥,你快看這是我生活的草原,那些是我的兄弟姐妹們,那是我媽媽和阿姨們,是草原上最大最大的生物!

“哥哥你知道嗎?我前幾天和一頭小獅子做了朋友的呀,不過好像有點把媽媽擔心壞了。

“......”

撲打陸予身邊的傻白甜puzzle異常積極熱情,絮絮叨叨說了好多,但從頭到尾都耷拉着它依然不當回事的大象鼻子,偶爾還要用腳踩着以防它妨礙自己和陸予親近。

陸予非常寵溺地幫puzzle把鼻子從腳底下搶救出來托好,幫它護住這個以後能頂很多用處的“軟木條”。

陸予:“是我錯啦,我這不是來了嘛~”

和遠處的象群長輩們打了招呼,陸予便慢慢引着puzzle到附近的水源,撿了幾塊石頭想給它練練這個軟塌塌的鼻子。

原則上陸予有和puzzle共用小象身體的能力,但如果不需要到這一步就可以完成puzzle心願,陸予也不必要非得當一頭小象,像這樣借着志願者的便利也可以幫助puzzle完成它的心願。

而那一頭,口頭警告了康德的原靖初也走了過來,見到和陸予過分親近的puzzle後自覺不能落後,于是抱着小象再皮也不會皮過平頭哥的念頭站到puzzle身邊,俯身想要摸摸puzzle的腦袋。

超熱情puzzle明白這是哥哥沒有惡意的朋友後,一點也不怕,蹦蹦跳跳就回蹭過去,因為沒控制好力道直接把原靖初推了個仰面,然後用自己二三百斤的身子吭吭壓了上去。

“嘿呀!是哥哥的朋友啊,puzzle也抱抱你哦~”

被大象壓得要死的原靖初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只覺得自己五髒六腑都被逼得移了位,硬抗抗不過去後終于忍不住對着陸予大喊:“阿予,你趕緊幫我把它弄走!”

陸予壓根沒注意到原靖初怎麽喊他,因為他此刻的全身力氣都被用來設法控制住自己咧到嘴邊的笑,把臉憋得通紅,努力哄着puzzle從原靖初的身上下來,最後拎着小象耳朵告訴它以後再也不許因為想親近就随随便便壓倒別人。

“puzzle你的很多其它小夥伴只有一點點大,禁不住你這樣壓的,所以以後不能再随便撲人撲動物了好嗎?”

而差點不能呼吸的原靖初半躺着直咳嗽,末了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話來:“你還哄它?!我差點都被壓死了。”

機場海關大魔頭,到了非洲,只有天天在心雨兮讀佳上人面前丢人的份。

陸予只能趕緊過去扶他,幫他拍背順氣,好聲好氣地再為小動物們服了軟,順便吹一波彩虹屁給他按摩神經:“就一頭大象,它懂什麽呀,喜歡你才想抱你的,別氣別氣啊,不跟它一般見識。”

聽起來一本正經,可原靖初一回頭就看見他笑得燦爛的樣子,還是忍不住捏了他一把臉:“我看我吃了虧,你才是最高興的那一個吧!”

因為蜜獾平頭哥和puzzle皮鬧的這麽幾回,陸予最初對原靖初那些不爽倒是因為他的丢人慢慢消散,陸予彎了彎嘴角,倒也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再對他抱有不滿了。

然而才被教育的puzzle只覺得自己做錯了事情,于是想要趕緊證明自己,趁着兩人說話的時候搖搖晃晃地便用自己還不太熟練的“軟木條”吸水,吸得自己嗆嗆的後“噗嗤”噴到兩個哥哥身上!

“哥哥看我!我也會用大象鼻子啦~~”

puzzle 大象鼻子的水吸得很飽,但是它又确實是一只不會用大象鼻子的大象,于是噴出來的完全不是水霧,而是一束直愣愣的水柱,和平頭哥扔土砸啤酒瓶練準頭沒什麽兩樣,穩準狠地噴到了原靖初以及他下意識抱着護住的陸予的身上。

甚至因為覺得好玩,還多來了兩下!

來了賽蒙斯之後就沒有不丢人時候的原靖初懊喪地抱緊了懷裏的陸予,又笑又氣地哼唧撒嬌,頭一次這麽崩潰:“它們...它們怎麽都這樣啊......”

這下陸予不敢笑了,反而有些手足無措,只能趕緊示意puzzle到一邊乖乖站着,讓他好有空間安慰心情崩潰的大佬。

料想也是,原靖初這種社會精英一看就不是經常吃虧的人,這會接二連三在動物們手裏丢人,就算再大方也難免委屈。

陸予頓時理解了原靖初的心情,于是并不介意此刻被他緊緊抱着的動作,只是更懇切地安慰他:“乖啦乖啦,沒事了沒事了。”

一不小心就哄出了帶孩子的氛圍。

原靖初在陸予頸窩裏蹭了蹭,聞着陸予的味道,嘴唇張張合合到底還是沒說什麽,只甕聲甕氣地憋出一句:“有事,我丢臉了......”

陸予噗得發出一聲低笑,聲音軟成了一團絨球,撫慰着心靈受傷的大佬:“沒有沒有,沒有丢臉。”

“來,我給你擰擰水。”陸予一邊說着一邊幫原靖初把外套脫下來,把他身上半濕的T恤擰幹,“就這麽先曬曬幹吧。”

然後捋了捋原靖初潮濕的頭發。

偏偏原靖初這時擡了頭,俊美帶笑的容顏毫無保留地暴露在了陸予眼前,此時的兩個人又靠得太近,近到陸予幾乎能數清楚他睫毛的根數,陸予的動作一時間頓住。

然後猝不及防地就被碰了一下臉。

——就是吃了美顏暴擊的虧!

艾貝利亞已經從整頓站取了幹毛巾過來,遠遠就和領隊則跑向他們的方向詢問情況:“哦親愛的,你們怎麽樣,還好嗎?”

剛才還撒嬌的原靖初冷不丁就恢複了原狀,不老實地牽着陸予的手,享受最後一刻的福利,嘴上卻還是笑着回他們:“還好,就只是被噴了一身水,一會兒應該就能幹。”

堪堪回過神的陸予已經空了腦子,什麽都想不明白,只好迅速跑到溪邊用涼水給自己的臉蛋降溫,然後才回到puzzle身邊,看着坐在地上垂頭喪氣的小小象,和它做約定:“今天只是意外,以後我每天都會來幫你,所以puzzle一定會越來越棒,不要不開心好不好?”

puzzle擡眼看了看原靖初的方向,溫潤的黑色大眼睛裏沁了一層薄薄的水霧:“大哥哥會不會不喜歡我了呀?”

“才不會,你這麽好,誰會不喜歡你?”

作者有話要說:  挖掘到了大佬會撒嬌、扮豬吃陸予的屬性~ (╯▽╰)╭

然後又是大佬丢人的一天,好慘一個男的,哈哈哈哈

另dbq,我是個拖延症(頭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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