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八十

我艱難地睜開眼來,看到甫叔伏在床前,眼睛熬得通紅,臉上淚痕猶在,顯然他剛才是在傷心的大哭,此刻卻顯現着笑容。我問他:“你哭了?”

甫叔一點也沒有要隐瞞的意思:“你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燒得比紙煤火還燙。剛才更是停止了呼吸,全身冰涼。你吓死我了!”

“我剛才死過一次了?”我有氣無力的問道。

“不是嗎?我拼命的喊你,才把你喊回來的。”甫叔心中猶在後怕。

“我到了一個地方,叫做‘情天恨海’,那裏有一個‘斷袖司’。司主叫做‘董賢’的,要我是要‘投胎轉世’還是‘返陽’。我以為你也到了那裏,但是沒見到你……我就選擇‘返陽’。這進就聽到了你的叫喊,我就回來了……甫叔,你放心,我們倆不會分開……我們倆都還有幾十年的壽命要在一起……”我心中還有一些剛才的記憶,我把它都說與了甫叔聽。

甫叔抓住我的手說:“這樣就好!這樣就好!你如果就這麽抛下了我,我真不知道我該怎麽活下去……”

我感覺口幹舌燥,喉嚨裏像要冒出火來,眼睛炀澀。欲坐起身子,卻是全身無力。甫叔忙制止了我,讓我躺着:“你身子這麽虛弱,如何能起得起。你安心躺着,要什麽,我給你弄……”說着他倒過一杯開水,也把床頭邊上的藥拿了一些出來,讓我服下去。我問:“你哪來的這些西藥?”

“你昏迷了這麽久,我用草藥也沒能救醒你轉來,就只好冒險下山請了村裏的醫生上來給你治……”

我說:“你這個時候下山多危險!萬一又被別人圍起來,你怎麽脫身呢!”

“對了水山”甫叔好像忘了什麽事又想起來了:“那天大儒回到家裏後吐了血,現在正在治療。聽說快要死了……”

“有這樣的事嗎?”我遲疑地說:“大儒爺爺一向對我很好。雖然那天他沒出手搭救我們,但我們也不能怪罪于他。這是我們兩個自己的事情,該當由我們自己來擔當。我是不是在他死前去看看他……?”

“這個以後再說吧。你現在身子這麽弱,就是想去也去不了……竈上有熱水,我給你洗個澡吧……你有幾天沒洗澡了……”

是啊,算起來我真有好幾天沒洗澡了,全身粘膩膩的,洗個澡會舒服些。

我身子倦縮在被窩裏看着甫叔獨自在屋裏忙碌。他在竈上為我弄了稀粥,做了清淡可口的菜,端來床前,他又要一勺一久的喂給我吃。我說這樣你就太嬌慣我了。今後的日子長了,你是嬌慣不起的。我還是坐起來,披上一件厚元子衣,這樣就可防受凍。我和甫叔一起吃粥。

看看天色也不早,甫叔也自己洗過澡,抹幹身子,也不穿衣,光身子躺進被窩裏,我把他抱住。經歷了這一場磨難之後,受傷的心靈也已經得到一些的平複,經歷了生離死別的重聚就顯得尤其珍貴,溫馨。甫叔也把身子緊緊的貼上來,兩個身子貼得沒有一絲縫隙。甫叔激動地說:“水山,我以為我永遠失去你了。在你昏死過去的那個時刻,我都想要跟你去了……”我伸一只手撫摸着甫叔的臉,摸得很是仔細:“甫叔,從今以後,我們不會再分開了。我們去廣東打工,找一個沒有熟人的地方住下來,就不怕別人來打攪我們……”

“嗯,我跟你走。你到哪裏,我就跟你到哪裏……”

這一夜,我們睡得很沉,第二天,我們兩個起得很宴。因為沒什麽事。這一段時間我們也高得身心俱傷,難得有這麽個溫馨的夜晚,我們該當好好享受一時。雖然我們早就醒了好久,但我們不想立即就起床。說也奇怪,我原來病得那麽重,自過了這一晚,我發覺自己的身體竟是恢複了,燒也退了。

甫叔起床,我也坐起身來。甫叔說:“你還睡會,我做好了早飯你再起來。”

我看着甫叔笑說:“我已經睡了這麽久,早就應該出去活動活動了。”

我們一同起床。看看天色,起碼也是上午十點多了。我想着今天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麽,恰好這時,村支書從山下上來了。我們是一同被選舉上來的,他的年紀比我大一點,由于他的作風不是很民主,我們的關系不是很好。對于他的到來,我不是很高興。可能他也看不起我們兩人所做的事。見了我和甫叔,目光裏有些鄙夷與不屑。我有些對他冷冷的。但是由于他在輩份上比我大一輩,跟甫叔是同輩,我也就只能口頭上跟他熱情的打招呼。甫叔也同樣不想也不敢得罪他,所以我們兩也就同時向他打着招呼。書記也還是禮節上詢問我們一句:“你們倆還好吧?沒什麽事吧?”

我們自然給應還好,沒什麽事。他不溫不冷的說:“你們倆做出這個事,也算是出名了……水山,鎮裏要我通知你,要你這兩天去鎮政府一下,周鎮長要跟你談談……”

我說:“哦!那我今天就去。”

書記說完也就下山去了。甫叔擔憂的說:“鎮長在這個時候要找你談,會是什麽事呢?”

我說:“不管他什麽事。去了再說吧!”

“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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