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都為了她下跪 我走了！我的未來我做主……
喬家和平常一樣, 沒有什麽特別之處。
喬家三個大人都在，喬夫人沒見到宋小芸, 愣了一下挽着霍清桐的胳膊往屋裏走。
入座後，保姆送了茶水、水果和點心，另外還有一瓶酸奶。
喬夫人打開酸奶遞給霍清桐，笑得一副老婆婆的樣，“桐桐，你都知道了吧？唉，按說小行都這樣，我們就不該連累你。可是，你不知道, 只要我們在小行面前提到你, 他就有反應。”
喬夫人說到這兒, 閉了閉眼, 好似要哭了。
“兩個孩子有緣分。”
霍清桐的眼珠子往右轉了轉，無聲地看了一眼說話的親爺爺, 垂下眼睫，眼底閃過一抹嘲諷。
“桐桐, 委屈你了。”喬夫人哽咽着, 握住了霍清桐的手, 眼底真有了淚。
半死不活的兒子有了老婆，喬家後繼有人，能不感動地哭嗎？
霍清桐挑了挑眉，眉梢都是冷得, 抽出手動靜有點大。
喬夫人微微訝然，看了眼她的手卻沒再來握。
“嗯。”喬老爺子輕輕嗓子，笑得慈眉善目, “桐桐，你一來，小行就有知覺，所以呢喬爺爺想先給你們把婚定了，沖沖喜，說不定小行就能醒了。等孩子生下來，要不要留在喬家，都聽你的。”
聽她的？她就開口了，“我有個問題。”
“你說。”喬老爺子不自覺地挺直了背，認真地聽她說。
其他人也都如此，注意力全集中到霍清桐身上。
“為什麽是我？我聽說喬封行有女朋友。”
Advertisement
“唉，那女人……見小行昏迷不醒早離開了。”
霍清桐眯了眯眼，眼底寒芒乍現，還帶着一分狠戾，“所以才選中我。”
“不是……。”喬夫人急于争辯，“你和小行定過娃娃親，本來我們都以為找不到你了，誰想到你養父派人找來了。”
霍清桐伸出一根手指對她搖了搖，漂亮的眼睛半眯着，眸光又黑又亮，透着狠也氤氲了幾分涼薄，“如果我不願意呢？”
這話一出，喬家人都急了，喬夫人第一個開口：“桐桐，我知道這件事是難為你了。阿姨不求你留在喬家也不求你親自生孩子，只求你提供卵子給喬家留個後，你想要多少錢都給你。”
“是嗎？我要十個億，你給嗎？”
“霍清桐！”霍爺爺氣得怒喝。
“霍叔！”喬夫人牽強地笑了笑，“如果是兒子，十個億也不是不可以。”
說到底，還是把她當成生育工具。
霍清桐微微低頭，掀了眼皮看着霍爺爺，眼底的涼薄像是在看着陌生人。
“所以爺爺，這才是你讓我回霍家的真正原因？”
“什麽？”霍爺爺微微一怔，似乎聽不懂霍清桐話裏的意思。
裝吧，盡管裝吧！
霍清桐扯扯嘴，目光投到喬夫人身上，偏着頭纖細的手指摸了摸耳朵，“生兒子？你們不覺得對我說這個問題有點早？何況，生兒子又不是一個人的事。”
“這……。”喬夫人讪讪，瞥了眼其他人，除了霍爺爺一臉的怒意，其他人都低頭的低頭，看別處的看別處，就連霍奶奶也也好似沒聽到這個問題。
“……自然有辦法。”喬夫人有點艱難地說出這句話。
霍清桐沒繼續問，微微點了下頭，“沖着十個億，我能去看一下喬封行嗎？”
“能能能。”喬夫人臉上換上笑意，起身就要帶她上樓。
霍清桐擺擺手，只說想一個人和喬封行說說話。
到了喬封行的卧室，霍清桐讓看護出去，鎖了房門，拖了椅子坐在床邊，盯着喬封行看了好一會兒。
喬封行緊閉着雙眼，瘦削蒼白的讓人心疼。
霍清桐并非天生心狠之人，之前除了抱着喚醒喬封行能拿到大紅包的想法，還有對喬封行的同情才來喬家和他說話。
只是，這一切都是有目的的啊！
她絮絮叨叨地說了大人們的意思，笑了笑，又道：“喬封行，如果躺在這裏的是我，被逼着結婚的是你，你會怎麽做？”
床上的人一動不動。
霍清桐又笑，捏了一下他的手指，“你肯定和我一樣，對不？”
她對着喬封行狡黠一笑，拖着椅子走到窗邊，兩只手拿起椅子對着窗玻璃狠狠地砸了過去。
“嘩啦！”刺耳尖銳的碎裂聲驚動樓下的人，等他們跑到樓上，霍清桐已經把喬封行卧室裏能砸的都砸了。
這個卧室，只有喬封行和床邊的儀器安然無恙。
“霍清桐！”看清屋裏的狀況，霍爺爺對着還扶着門把手的霍清桐大吼，臉色脹紅眼珠子突出，嘴巴顫抖着，好似下一秒就會血管爆裂。
喬老爺子沉着一張臉，看着滿屋子的狼藉沒說話。
喬先生和喬夫人的臉色也不好看，尤其喬夫人，看着霍清桐的冰冷目光仿佛淬了毒。
“你……。”她冷笑，“霍叔說你在外面養得有點野，我起先還不信，你這哪裏是野，根本就是上不得臺面的下賤胚子。”
霍奶奶皺了下眉，有點不悅，“梅華。”
喬夫人沒理她，還要再罵，卻被霍清桐搶先開了口。
“我再怎麽下賤怎麽上不得臺面，也比你們這些不要臉的老東西好。娃娃親？你們放屁呢！真有娃娃親，我這個高貴無比的親爺爺會主動抛棄我？早他媽八百年前就抱着我回家，跟你們結成狗屁的親家。”
“你說什麽？”喬夫人驚詫，看了霍爺爺一眼。
霍爺爺臉色有點蒼白，人卻冷靜下來。
“怪不得，找了這麽多年沒找到，我們才說想找個合适的人給小行傳宗接代你們就找到了。霍叔，不帶你們這樣坑人的，就找了這麽一個回來？”話很少的喬先生一臉的諷刺，看着霍家三個人的目光高高在上，鄙夷又輕視。
“是啊，我是不行，那也比你們想出這麽龌龊想法的人高尚一百倍，也不怕遭報應斷子絕孫。”
“你！”斷子絕孫可是喬家的大忌，喬先生氣得揮起拳頭上來揍人。
霍爺爺抱着龌龊的想法，只不過是想和喬家關系更近一些，給大兒子帶去更多的便利。
可是被喬家兩個後輩指着臉罵，他曾經也是高高在上的人物，哪裏受得了這樣的羞辱。
心裏對霍清桐再多的氣恨，這個時候也不得不維護自己的孫女。
他攔住喬先生，喬老爺子自然不想自己兒子打傷老戰友，也上來阻攔。
幾人拉拉扯扯，霍清桐趁着混亂離開喬家。
喬老爺子好不容易按住混亂的局面，拖着霍爺爺到一旁，“老霍，這可不行。當初可是你答應下來的，我把希望都寄托在桐桐身上沒找其他人。這事不能拖了，我這就安排人帶她去取卵。女兒一億兒子兩億，夠她花一輩子。”
他看了霍爺爺一眼，又加了一句：“你也不想霍軍的生意受牽連不是？”
就會拿霍軍的生意要挾人！
“滴滴滴滴！”監護器上心髒跳動發出急促的嘯叫聲，吓得所有人停止争吵。
喬夫人沖到床邊，緊緊地握住喬封行的手，顫抖音喊他名字。
家庭護士沖進來給喬封行做檢查，還沒拿起喬封行的手，就聽見喬夫人激動而變了聲調地喊：“封行？”
喬夫人低頭看着兩人的手，不是她握的喬封行，而是喬封行握的她。
霍爺爺跨進自家客廳，有着皺紋的臉上烏雲密布，仿佛狂風暴雨即将來臨。
霍清桐大鬧一場後，喬封行居然有了更多的知覺，喬家更加篤信她能喚醒喬封行，加大籌碼讓兩人結婚。
霍奶奶跟在他身後，臉色也不好看。喬家強硬蠻橫，霍清桐的不聽話，都讓人頭疼呢。
宋小芸一直在家等着，往二人身後看了看，顧不得問他倆喬家什麽情況，語氣有點焦急，“桐桐呢？”
霍爺爺聽到這話，轉了個彎往卧室裏走。
霍奶奶皺起眉，“她還沒回來？”
“沒呀。”宋小芸臉色微微發白，心裏隐約覺得不太好，“喬家發生什麽事了？”
霍奶奶跟着霍爺爺身後回來，心裏是又氣又怒又五味雜陳，聽喬家傭人說霍清桐先走了，也沒心思管她。
“唉，桐桐把喬家砸了，大鬧一場，封行反倒有了知覺知道握人手。桐桐先走的，你打個電話給她。”
把喬家砸了？宋小芸只聽到這一句，桐桐的暴脾氣沒讓她失望。
本來，讓她去，也會大鬧喬家，和女兒一輩子幸福相比，去他娘的狗屁報恩。
宋小芸心裏的大石頭突然落了地，嘴角抽抽兩下，想笑。
她低頭打電話，掩飾突然而來的高興。
然而，霍清桐的手機關機。
宋小芸過了一會兒再打，還是關機。
她有些慌了，立即打司少的手機，占線。
她徹底慌了，奔到霍清桐的卧室，衣服都在沒少。
她突然想起來，霍清桐離家時只背了一個小挎包，不可能帶衣服。
宋小芸拉開書桌抽屜，一眼就看見一張紙條。
霍清桐不讓任何人收拾她的東西，但凡動過一下都能被她發現，宋小芸不想惹她不高興，很少進她卧室，玉姐也從不進來搞衛生。
所以，要不是她拉開抽屜就發現不了這張紙條。
宋小芸拿着紙條，臉色煞白雙腿發軟地沖進司少家，敬小茹正和人打電話，見到她一副快要死掉的凄慘樣，慌得挂了電話就沖過來扶着她。
“小芸，你怎麽了？”
宋小芸一把抓住敬小茹的手，一根指甲陷入敬小茹的手腕肌膚裏，痛的敬小茹微微皺眉。
“桐桐、桐桐不要我了。”
敬小茹臉色大變，拿過她手裏的紙。
這是一張從作業本上撕下來的紙，上面寫着一行很漂亮的字。
我走了！我的未來我做主！
兩句話寫得幹脆利落簡明扼要，卻透着一股決絕。
敬小茹害怕自己兒子參與此事，當着宋小芸的面給司少打視頻電話。
司少在宿舍，聽說霍清桐離家出走，“蹭”的一下跳起來，一頭撞到床框。
隔着屏幕，敬小茹都覺得自己的頭頂疼。
半個小時後，司少趕到霍家，霍家已經坐滿了人。
宋小芸哭得眼睛腫成核桃，見到他跟見到救命稻草一般，扯着他的胳膊，撕心裂肺地喊：“二子，你真不知道桐桐去哪兒了嗎？求求你，告訴我好不好！”
霍明非扶住宋小芸，一雙哭腫的眼睛帶着倔強盯着司少。
敬小茹還是不放心自己兒子，頻頻地對他使眼色。
司少抿着唇，漂亮的眼睛裏仿佛結了一層冰霜。
他緩緩開口，“我真不知道。”
他的确不知道，他們在何婉家碰頭商量對策，霍清桐說去找霍戰，他和沈黎還給她買了飛機票，又把要注意的地方給她講了一遍又一遍。
事實上，她沒去找霍戰。至于她是不是去找何婉了，他是不會說的。
沈黎出校門比較麻煩，一個多小時後才趕回來。
他帶回來的依然是不知情，宋小芸一下子攤在地上，發不出聲音。
敬小茹和大伯母一左一右扶她起來，送回卧室。
司少、沈黎和霍明琰商量明天去趟姚村，雖然宋小芸和舅爺爺那邊聯系過，霍清桐沒去姚村，但他們還是不放心，得親自過去看一眼。
“不用去了。”低沉蒼老卻透着威嚴的嗓音響起。
屋裏的人都循着聲音齊齊望去。
霍爺爺站起身，蒼老嚴肅的臉上刻着風霜，散發出上位者的威亞，“霍家沒她這個女兒。”
“爺爺！”
“老頭子！”
霍爺爺眼光飛快地從衆人身上掃過，“不是我們不要她，是她不要我們。何苦去找。去哪兒找。都回去吧！”
他揮手打發人，轉身往卧室去。
霍軍讓霍明非扶着霍奶奶回房，喊着司少和沈黎坐下，仔細詢問他們最近和霍清桐的接觸細節。
司少和沈黎都說，她不想出國，拿到成績去找霍戰，其餘的一概不知。
問不出有用的東西，霍軍讓他二人回家休息，有什麽事等明天再說。
“爸，我想再去找找。”霍明琰不太想放棄。
霍軍點頭，“你叔聯系不上，我明天親自去找他，你去姚村。”
宋小芸聽到他的話，沖過來抓着他的手，聲音顫抖卻異常堅定，“我去找霍戰。”
霍軍盯了她幾秒，緩緩地點頭。
霍明琰開車，霍軍和寧豔坐在後排，上車後靠着椅背捏捏眉心。
霍明琰看了眼後視鏡，知道父母都在擔心霍清桐，忍不住開口，“我就搞不懂，小嬸她為什麽那麽熱衷送桐桐出國。”
霍軍的眉心一條，再捏了捏閉着眼，“能為什麽，還不是怕她和姚村那邊聯系。”
“那個人已經不在了，聯系一下又不會怎樣。”
“你懂什麽。”霍軍睜開眼，看着霍明琰的後腦勺，語氣有點不耐煩。
寧豔一直閉着眼睛想心思，聽到霍軍這語氣，睜開眼冷笑，“說來說去還不是怪你爸？桐桐回來，我們哪個不是把她當個寶，你爸倒好，不僅不承認是霍家的親生女兒，還偏心周晴空。要我是桐桐，早就離家出走了。”
霍軍側頭瞪她，“我爸，不是你爸？”
“哼，老爺子心裏，媳婦永遠是外人。”
“你……。”霍軍瞪着眼睛，才說出一個字就被霍明琰打斷。
“一把年紀了，吵啥吵。”
“哼！”霍軍扭頭看窗外。
大伯母對他的後腦勺翻了一個白眼，再回頭對後視鏡裏豎了豎大拇指，垂下眼遮住眼底的嘲諷。
霍明琰無奈望天。
霍明非送霍奶奶回屋，再走進宋小芸的卧室，見她坐在床邊，捂着臉哭得肩膀一顫一顫，吓得他沖上去，蹲在她面前，拉着她的手，聲音帶了哭腔，“媽，你別哭啊！”
宋小芸慢慢地擡起頭，臉上哪裏有淚痕，只有笑。
她摸摸霍明非的臉頰，心裏只有一句話。
明非啊，你姐不要我們了。
走得好！走得好！
霍戰帶着宋小芸風塵仆仆趕回霍家，路上通知霍軍和霍紅蓮去霍家大宅。
四家八個大人聚在客廳裏，顯得有點擁擠。
霍戰看着蒼老瘦削沒什麽精神的父母，終究有點不忍心，閉了閉眼。
宋小芸低頭抹眼淚，人也越發消瘦，或許有了霍戰的依靠，比霍爺爺和霍奶奶看上去有些精神氣。
“小戰，有什麽事你說吧。”霍軍看了父母一眼，也是不忍心指責。
霍清桐失蹤後，喬老爺子來家裏和老父親吵了一架，霍軍這才知道父親做了什麽事。
更可氣的是，老父親沒有隐瞞寧豔，寧豔卻瞞着他！
寧豔說，老父親不讓告訴他，知道他會念及霍戰而反對此事。老父親只希望霍家不要被喬家壓得更低，為的是霍家十幾口人的未來。
所以，就去犧牲一個流落在外多年的孫女？
霍軍和寧豔大吵一架，可以和妻子冷暴力，卻無法對蒼老的親生父母指責半句。
事已至此，指責又有何用！
霍戰點了點頭，凜然的目光從衆人身上一一掃過，“霍清桐是我霍戰的女兒，不管未來發生什麽都永遠是我霍戰的女兒。任何人、每個人別想打她的主意，別想欺負她。否則，我會帶着我的妻兒離開霍家。”
此話一出，有人抽氣。
霍戰的目光停留在霍爺爺身上，冷然的眼睛仿佛霍清桐在看着老爺子。
霍爺爺正襟危坐，兩只手握在拐杖上，眼神有點渾濁卻很犀利的和霍戰對視。
等了十八年，終于還是來了。
“爸，我從沒想過桐桐會影響我的前途。即便有，我也不會不要她！所以，想賣我女兒的，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霍戰請了半個月的假，親自去了姚村。
舅爺爺一家不知道霍清桐的去向，尤其舅奶奶聽說她人真的不見了後，兩眼一閉暈死過去，一家的焦急不是裝出來的。
表叔領着霍戰去了霍清桐有可能去的地方，霍戰也知道了周家的事情，專程上門探望周家人，又給他們一筆錢，保證再也不去騷擾霍清桐。
回到A市，霍戰把司少和沈黎叫到面前，把霍清桐欠的錢還給他倆。
帶霍清桐去姚村的事曝光了，兩個少年戰戰兢兢。霍戰沒有責怪他倆，反倒表示了感謝。
兩個少年誠惶誠恐地走出霍家，到小區涼亭，一人一邊靠着石桌坐下。
“老司，我覺得霍叔叔可以相信。”
司少的兩條大長腿交疊，雙臂撐在身側，頭微微仰着看着涼亭的頂，嘴角勾着，笑得挺漫不經心。
“扛不住了？”
沈黎抹了一下臉，痛苦地哀嘆，“你不知道，每次說謊我這心裏就砰砰跳，就怕哪天說漏嘴，我都可以去當演員了。诶，老司，要是霍叔叔再來問我，我沒抗住說出來，桐桐會不會打死我？”
“會，骨頭渣都不剩。”
沈黎讪笑兩聲，摸摸脖子，後脊一陣陣的發寒，仿佛下一秒脖子就不在了。
司少正想說別說了，小心隔牆有耳，涼亭外傳來一道暗啞低沉的嗓音，帶着點顫抖和怒氣：“我也會打死你。”
他和沈黎同時扭頭，因為太過驚訝和驚吓，扭得有點快，兩人都閃了脖子。
可是兩人不敢說，甚至不敢捂脖子，戰戰兢兢地起身，看着一身殺氣的霍戰走進來。
“說。”霍戰再也不是剛才通情達理的霍叔叔，一個眼神一個字都帶着殺氣，像一把刀，直撲兩個少年的命門。
完蛋了，全被聽見了！
沈黎很想拍死自己，膽戰心驚地偷瞄一眼司少，司少卻低着頭，大概在想對策吧。
“桐桐在哪兒。”霍戰的嗓音帶着不容抗拒的威嚴。
司少和沈黎對望一眼，即便是稱霸蘭德小區的司少也不敢放肆。
只是這事是沈黎說出來的，讓他面對霍戰的疾風暴雨吧。
司少低着頭，裝沉默。
沈黎戰戰兢兢上前一步，站在司少身後，小腿有點發抖，在霍戰看不見的角度，手指頭戳司少的腰，“霍叔，我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兒。”
觸及霍戰能凍死人的眼神，沈黎話都不敢說了，又戳了戳司少的後腰。
司少的背脊挺了挺，擡頭直視霍戰蘊含狂怒的眼睛，語氣平淡，“桐桐怕我們扛不住，沒告訴我們她去哪兒，只說等錄取通知下來後再聯系。”
錄取通知書還有段時間，回頭對霍清桐老實交代他倆曝光了，想辦法解決。
此刻，他也快頂不住了呀！
“好，她若聯系你們立即告訴我。“霍戰斂了幾分殺氣，沉聲吩咐。
沈黎不敢答應，忙去看司少。司少低着頭裝死，他也不敢答應啊。
“我聽說她脾氣很倔，像我。”霍戰突然說了一句有點莫名其妙的話，說完還嘿嘿笑了兩聲。
司少和沈黎不知道他說這話的意思，只好陪着幹笑兩聲。
兩人眼見着霍戰轉身，心裏松了一口氣。
然而，霍戰又轉回身來，指着司少說：“二子，你跟我來。”
卧槽！為什麽點兵點将點到他？
司少瞪大眼睛，想說不，可對上霍戰冒着銳利寒光的眼睛，張嘴就說：“是。”
說完，他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光，低着頭任怨地跟着霍戰，走前不忘給沈黎一個你等着的眼神。
敬曉茹在客廳和朋友打電話，見到霍戰黑着一張臉領着兒子走進家門，心裏咯噔一下，定是這個混小子犯事了。
她放下手機，站起來笑臉相迎，“老霍，你怎麽過來了？”眼神往司少身上直飛，希望他能給個暗示。
司少微微皺着眉，表情挺嚴肅的，看她一眼，沒有任何暗示。
霍戰不說話，抿着唇，邁着堅毅的大步走到敬曉茹面前，對她笑了笑，笑得有點苦澀。
“老霍？”敬曉茹愣愣地叫了一聲，不知道要如何形容此刻霍戰的表情，嚴肅中摻雜了悲情。
霍戰在她面前站定，一句話都不說，直接對着司少屈膝下跪。
“老霍！”敬曉茹驚呼，傻愣愣地看着他不知該如何是好。
真的是吓蒙了。
“霍叔叔！”跟上來的司少驚訝到嗓音都變了調，吓得差點魂飛魄散，抓住霍戰的胳膊試圖扶起來。
然而霍戰鐵了心的要跪，一只大掌摁住他的手背，擡眼望着他，“司少，叔叔求你告訴我，桐桐在哪裏！”
霍戰仰着頭，和霍清桐像極了的眼睛裏不再有銳利的寒光，只有一個失去女兒的老父親的悲傷，藏不住的哀求。
“老霍，二子也不知道啊！你快起來！”敬曉茹終于回魂，側身讓開，伸手去拽他。
霍戰哪裏是她能扶的起來的。
“二子！”敬曉茹急得帶了哭腔。
“撲通。”司少雙膝一軟，也跪下了。
沒辦法，拉也拉不起，又不能出賣霍清桐，他能怎麽辦，只好跟着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