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亞修居然是什麽驅魔元帥？”石元連雙手叉褲袋，就差哼一聲表示自己的不屑。
倒是紅葉很安靜地坐在床旁邊，仰視着在房間裏來回轉圈，有些焦慮不安的顧佐。
“吶，不同的世界裏佐佐是不能選擇自己的身份，是嗎？”紅葉高高仰起的脖頸纖細而優美，乖巧的神情讓顧佐一下子想起他與紅葉初見的樣子，那個時候的紅葉如此可愛，如此讓人憐惜。
不由自主地顧佐就冷靜了下來，他回想起來那個時候也是什麽都不懂，但是為了想要解除草摩家的詛咒而拼命努力。
不一樣的是，這一次沒有亞修的幫助而已……這一次，敵人是亞修，而已。
顧佐走回紅葉面前解釋說，“沒錯，每一次我都不能夠自主選擇所到達的世界和所在的身份，但是…”
“但是可以改變”，石元連介入了進來，“身份這種東西，是可以改變的。通過金錢，或者是其他辦法篡改記憶，比如說我的世界，草摩紅葉你和亞修也是忽然之間就成為學生和老師的。原本在學校裏，沒有學生記得你們，只有顧佐存在在大家的記憶力，所以你們被當成轉校生和新入職的老師出現。”
“所以這一次，亞修可是通過其他的方式，莫名其妙成為驅魔元帥的是嗎？”紅葉咬着手指，他莫名其妙的感到不安。
他琢磨不透亞修，從來都是如此。即使在一起穿越了兩個世界，即使天天交談，即使肩并肩坐在一起，他仍然感覺到亞修是一個無底洞，會感到一種恐慌。
所以他對那樣自然面對亞修的顧佐感到佩服，紅葉有一種感覺——亞修通過了殘忍的方式，變成與顧佐一樣地位的驅魔元帥。
雖然亞修不在眼前，但是還是像随時會出現一般，讓紅葉感覺到戰栗。
“我想亞修大概能夠做得到，他不是普通人，也許都不能稱之他為人”，顧佐緩緩地坐到床上，陷入了一種回憶中，“我是在最初的旅行中遇到亞修的，那個世界也有惡魔，不過也有天使。天使獵殺惡魔，最終因為懷疑我的身份而被強制帶走。”
已經放棄了生活，只是單純堅持着生命的顧佐，在第一個世界裏與到了賽巴斯和夏爾這一對執事與主人，雖然不知道到底是怎麽樣的契約綁住兩人，可是顧佐卻十分羨慕這樣的關系。就好像影子一般，如影随形的主仆關系，執着的，貼近的，不會放棄彼此的兩人。“在亞修追着我墜落黑洞，卻又在下一個世界失去記憶時，我萌生出了一種瘋狂的念頭，若是他能夠成為的執事。”
顧佐想，在內心深處，他一定在渴望有賽巴斯與夏爾那樣不離不棄的關系，所以他将這種小心翼翼的幻想投影在亞修身上。所以在相處之後，漸漸的陷入了自己所編制的美夢中，越來越信任亞修，忽略所有指向他的線索。
“我也承認亞修作為執事是一個非常完美的人選”，石元連雙手環胸，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說，“不過執事什麽的，我肯定會比他做的更完美。”
“真的嗎？”紅葉一臉期盼的望着石元連，“老師的話，會比亞修更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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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在顧佐吃不完，幫他解決食物掃盤子這點上，我是最優秀的”，是石元連挺起胸膛一副非常自信的樣子，讓紅葉和顧佐呆滞了兩秒。
想起石元連怎麽也吃不飽，還有他對那條小吃街所擁有的逛幾遍都不會膩的激情，顧佐一下子笑了出來。
紅葉仔細想了想石元連的話，點點頭說，“哇，老師真厲害。”因為他也實在反駁不出石元連的話，如果多少食物都能掃幹淨的話，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樣的才能也是十分厲害。
原本大家還是在讨論非常凝重的話題，不知為何在笑話石元連過後都輕松了一些。
“不管亞修是什麽身份，擁有什麽能力，我們若是不能避開，就迎頭對上好了”，石元連一副篤定的樣子，也讓顧佐安心了不少。
“沒錯，老師說的對”，紅葉也十分贊同的樣子，讓石元連有些奇怪。
“喂，草摩，老師只是一個身份僞裝好了，叫我一目連吧，這個才是我的本名。話說你對我的态度也太和善了吧？這個是對待情敵的樣子嗎？”
紅葉和顧佐眨了眨眼睛，還是紅葉率先反應過來啦，“一目哥哥，你叫草摩也太見外了，叫我紅葉吧~還有，我和你并不是情敵哦。”
“啊？”
別提一目連疑惑地看着紅葉，顧佐也屏息等待着他的回答。
“我十分能夠理解佐佐依賴一目哥哥的心情，因為你總是那樣淡定又語出驚人，好像十分可靠的樣子。只要是佐佐重視的人，就會是我重視的人。我只要能夠待在佐佐的身邊，那樣就足夠了。”紅葉也曾經想要大聲的宣布自己對顧佐的愛意，可是那又怎麽樣呢？同是身為男性的身份會讓人側目，若是顧佐不能夠回應自己還要強迫他嗎？
紅葉的答案是……不，他只要能夠安安靜靜地待在顧佐的身邊就可以，看着他，保護着他，看着他微笑，看着他快樂。
如果真的因為相愛而在一起，能夠得到的不過也就是如此。
——自己已經很幸運了，紅葉對自己這麽說着，而是發自內心的感到滿足。所以他并不排斥一目連的存在，甚至說很歡迎他的幫助。
顧佐沒有說話，他被紅葉的一番話而感動到，但終确實因為不知道該怎麽辦，而伸手握住了紅葉的手，緊緊地。
“話是這麽說沒錯啦”，一目連搔了搔頭，他微微側過頭不敢正視紅葉那過于閃亮的笑容。他終于知道為什麽過去骨女老是說紅葉是治愈系的，就在剛才紅葉所說的一番話也隐隐的打動了自己。
“你說的沒錯，若是真的喜歡，不會強迫在一起，只要遠遠地看着他，讓他幸福便是了”，一目連忽而擡起頭，看向顧佐，“之前對你的表白就收下吧，就按紮你想做的那樣放手去做吧？只要讓我待在你的身邊，保護你便足夠了。”
顧佐繃緊了身體，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他知道自己時而會露出悲傷的表情，那是對生存感到絕望的緣故。
他只是單純的活着，對對生存根本沒有絲毫的執着，看上去，就像是已經失去了靈魂一樣。若是沒有遇見紅葉和一目連，他大概面對失去亞修這一事實也就這一過去了。會對過着對任何事失去都毫無牽挂、過着無趣的一生。
明明還活着，眼神卻如同死人。
可是在與紅葉與一目連在一起的旅途中，顧佐見證了太多事情，人類并不是什麽堅強的生物，憂傷時而會忘卻現實，祈禱能夠逃入夢的世界。
而紅葉與一目連并不需要那樣的夢想，無論發生了什麽事，他們都站在原地繼續意氣風發，堅持着自己想要的堅持。
“我能夠與你們相遇，真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事情了。是你們的話，一定…一定…”，顧佐抓住了紅葉與一目連的手，“一定能夠結束我無聊的人生。”
一目連如往常一樣摸了摸顧佐的頭，他與紅葉的掌心傳遞着他們的陣陣心跳，那仿佛代表着永不消退的熱度，雙手緊牽着，在此刻眼神相交中所傳達出的那一種信念，讓顧佐的胸口的跳動高昂到繼續撕裂般的疼痛。
這是喜悅的疼痛，不會有人，不會用人能夠讓顧佐更加喜歡他們了。
他所渴望的感情，就在這裏。
忽然傳來敲門聲，門外傳來之前來接應顧佐等人的教團工作人員的聲音，“對了元帥大人，您需要吃些東西嗎？我有烤了一切曲奇餅，你們能夠賞臉嘗一些嗎？”
還是一目連帶着笑容，滿臉愉悅地率先開門回應，“什麽曲奇？讓我看看？”接着他就捧着滿大盆的曲奇餅回來了。
“什麽曲奇餅？”紅葉和顧佐也湊上去看了一樣。
“這…”
與顧佐一樣有顧慮的紅葉說，“這個曲奇的顏色怎麽是灰色的？太詭異了，能吃嗎？”
“別這麽說啊，吃一口試試”，一目連毫不猶豫地嘗了一口，他的表情呆住了。
“這種感覺，好像他打開了一扇不同的大門”，紅葉戳着一目連的臉，“喂~~怎麽樣呢？”
“嘗嘗嗎？”好長一段時間一目連才回過神來，他滿臉嚴肅地說，“只要嘗過一次，任何地方的曲奇都無法滿足了呢。”
“真的是那樣嗎？”紅葉乘着一目連開口講話的間隙，他又扔了一塊曲奇在一目連嘴裏，接過顧佐再一次看到一向眯起眼睛笑的石元連是怎麽把笑容垮下去的。
“看來這個曲奇裏面有很多特殊的佐料呢”，顧佐笑着，看着一目連張牙舞爪地追着紅葉，想要硬塞曲奇給紅葉。
其實這樣的日子就很幸福……說再見吧，亞修。
作者有話要說：
……果然因為太久沒有寫文，所以跟不上思路~繼續加油完結這篇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