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打破幻象
存晔看了那姑娘一眼,“祭司神杖會出現在你想讓它出現的地方,何來掉落一說。”
雲希也在納悶,公孫遏與依娜交手時還使了神杖怎麽的到索雅這裏便謊稱掉落,也許這只是他手下留情的借口,正是不解只覺背後一股刺骨的寒潮一湧。自己的身體不由自主地直接朝存晔彈去。
存晔猝不及防被雲希砸個正着,索雅鬼魅般地笑着,“公孫遏,今日我就讓她葬在禁林裏,你對這個女人就死心吧。”
雲希只覺自己被索雅強大的力量猛地拉起,直往高空飛去。公孫遏沒有絲毫猶豫雙掌祭出一團火焰朝雲希飛去。
雲希俯身被抓,只見地面一個火團迎面而來,該死的公孫遏這不把她烤熟了才怪。
還好意想中的灼痛沒有出現,只感覺面前一片熱浪,但索雅顯然受不住這火術,伴着她凄厲的叫聲雲希便被她扔了出去。
公孫遏在空中接了雲希便把她扔給存晔直朝索雅追去。
存晔托着雲希的身子,“姑娘你是什麽人,因何進了禁林?”
雲希強撐起身子,“我是進來找人的。”
“找人?你這不是找人,是來找死的。”
存晔拉着雲希起身,只覺從手掌傳來一陣酸麻,自己的身體從頭到腳沖湧着暖意直朝手臂彙聚而來,沖撞着右掌朝雲希而去。
存晔一驚,甩開手掌,盯着雲希,“你感覺到什麽了嗎?”
雲希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祭司大人的手異常……溫暖。”
“伸出你的右手來,看看你能不能從我這裏拿走什麽。”
雲希伸出右手将她的右掌覆蓋在存晔的手掌之上,雲希只感覺手中被什麽東西抓開、撐裂往裏進入一般。脹得她手心發麻。
雲希張開手掌只覺掌心湧出一股力量,緩緩升出一支黃棕色的神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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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償所願,得償所願。”存晔驚詫地望着她手中的神杖。
“這是怎麽回事?”雲希被他一驚,頓時手心中的光束消失不見。
存晔拉着她的手似要把雲希看破一般地,“按照大乂的神願,我現在将木系神力交給你……”說着存晔的目光便凝滞不動了。
“喂……”
待公孫遏趕回之時,存晔已經倒下。
“存晔,存晔!”雲希與公孫遏同聲喚道。
“好像是我害了他。”雲希自責地道。
公孫遏以為雲希所指是索雅暗算一事,安慰她,“這不怪你,存晔年事已高,他的離去對沃澤來說是一件好事。新的祭司會誕生的。”
雲希一聽更是愧疚非常,擡頭間見公孫遏右肩受了傷,忙替他捂了傷口,“你流血了。”
公孫遏瞥了眼傷口,“無妨。”
他朝雲希攤開右手,“下面的路一起走吧,我帶你出去。”
雲希看着公孫遏臉上和身上的傷,不知他知不知道自己獲得了金系與土系的法力,也許有一天,他也會如同存晔一般被自己害死,雲希心裏一酸,搖了搖頭,壓抑着心中對公孫遏的依賴,“你走吧,我不想再拖累了你。”
公孫遏輕嘆一聲上前拉着她的手,“雲希,有什麽話我們出去再說,這裏不是鬧脾氣的地方,我不會把你一個人扔在這裏。”
雲希猛地推開他,“我不想害了你,你走吧,沒有我,也許還能保全你這一世的平安。”
禁林的景象瞬息萬變,公孫遏不敢多耽誤,一把拉了她的手,“沒有你,我哪世都不平安。現在不是鬧脾氣的時候,有什麽話我們出了禁林再說。”
公孫遏說的對,禁林确實不是說這事的好地方,再若任性堅持可能會害了兩個人。
雲希被他拉着問道,“每個人都能在禁林中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嗎?”
“能的,不然出不去。”
“可是,我沒找到阿音。”
“你不是看見她被依娜帶走了嗎?”
雲希傷心地,“……吃了遺忘之果,就再也想不起來了嗎?”
公孫遏看了她一眼,“如果在禁林她都沒有想起你來,那你就只能是她記憶中的片斷,是過往。也許有一天你會出現在她的夢裏。”
“你來禁林找什麽?”
“我已經找到答案了。”
禁林邊傳來轟隆的馬蹄聲,公孫遏望着遠處,與此同時雲希也聽見了,“我們還能走出去嗎?”
公孫遏低喃,“只要打破禁林中幻象就能找到出路。”
說話間二人已經被一隊人馬包圍。
人生在世,求生不易。看到眼前的情景,雲希知道,公孫遏不甘于平凡,他爬到今天一國之主的位置,必定不可能一帆風順。也許從他小的時候,他就要學習去殺人,現實就是這麽的殘酷,他經歷過的,也許也不是他喜歡的,但卻是他必須要去做的。
雲希突然覺得眼前那些兵将就像是過往被孟裏殺害,送了的性命的亡魂在朝公孫遏索命一般。
這樣的厮殺似乎無休無止,連雲希在一旁看着都感覺絕望。出口,仍不斷地湧入兵馬。
不等來人質問,公孫遏已認出這是奧來國和幾個諸侯國的人馬,雲希挺身擋在公孫遏身前道,“你們的國君是被我殺的。”
“你這是幹什麽?”公孫遏詫異地道。
雲希回首,“我要送你出去,你是王,保護你是我的責任。”
公孫遏一道紅光,先把雲希送到一旁安全的地方,接下來便是不絕于耳的厮殺聲,也許是這些兵士都是血肉之軀的原因,雲希只感覺血肉如瓢潑鈍锉一般,四下飛濺。害怕嗎?當然害怕,但她在一旁像一個透明人一般,沒有人朝她攻擊,而她看着這場面雙腳如灌鉛一般,想挪都挪不動。
雲希在一旁焦急地喊,“大家住手吧!公孫遏你到底還要殺多少人哪,難道你得到的地長生都想用在殺戮與征戰中嗎?踏平四海又能怎麽樣?”
公孫遏望着湧進的人,一怔,“你說的對,征戰已經變成了我的本能反應,竟連自己都沒想過放棄。”
說罷,只見公孫遏将紅光一收,頓時被人潮淹沒。
雲希只是想讓雙方停手,不是讓他任人宰割,衆人像見了血的蒼蠅一般更加癫狂,雲希見狀飛身撲到他的身前,将他推出丈餘遠,任由刀劍肆意地刺穿自己的身體,鋒利的刀劍劃過她的皮肉,身上随處都有頭麻身緊的傷痛傳來,她只默默地承受着沒有一絲反抗。她只是想讓他知道再低賤的人也是一條性命,同樣她也不想讓公孫遏失去性命。
“雲希!”公孫遏看見她的身子在人群中變得血肉模糊,他想都沒想便朝雲希撲到了過去,頓時只覺白光漫天。他們又回到禁林出口那裏。
周圍那些兵士竟全部消失不見,雲希與公孫遏的身子完好無損,傷痛之感也在消散。
“剛剛,那是幻象?”
“是我的幻象。”
“可是,怎麽沒有了呢?”從來都是雲希稀裏糊塗地穿行在自己的幻象中,她第一次看到公孫遏的幻象。
公孫遏抱着她起身,“執念越深,幻象也就越真實,一旦堪破,就不用費力了,心中沒有了欲望幻象自然就破了。”
“剛剛的幻象說明什麽?大王堪破了什麽?”
“仇恨。”
雲希不解地看着他,似要确認一般,撫了撫公孫遏臉上的傷口,果然只有之前被依娜傷的。
公孫遏抓着她的手,挪開那裏,“這傷口很醜嗎?”
“大王很在意自己的臉吧。”
公孫遏無所謂地道,“我并不喜歡自己這張臉,只要你不介意就好。”
公孫遏拉着雲希朝光亮的林口走去,雲希擋着越來越刺目的日光,慢慢試探地睜開自己的眼睛,果然她們離開了禁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