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尋醫問藥

雲希一夜未歸白秀正是焦急萬分,一見雲希一身男裝回來還領了個男人,又見她耳根下脖頸處的淤痕,忙拉了她小心地提點着,“大人不該出去厮混,這要讓女王知道了可是要殺頭的。”

怎麽在所有人眼中,連她這個平圖府的執青大人都成了女王的私寵了嗎,雲希撐着快要炸裂的額頭,“我知道了。”

“哎,大人。”白秀遞了眼色,“那這人……”

“送我院中。”雲希把話留在空氣中,風一樣的跑了。

元寶尴尬地随着白秀進了院。

雲希轉回房,忙洗漱換好衣裳,只是那公孫遏存心整她,這印跡那麽高,無論如何也不能遮擋,正是懊惱之時,只聽有人叩門,雲希開了門一見,竟是子見。

子見一眼就看見了雲希的傷,還不待雲希怎麽,他先紅了臉面,“大人昨夜去了哪?”

雲希支吾着,“昨日沉醉,随便找了個地方宿了一夜。”

“随便?”子見落寞了神情,輕聲地問,“就是大人帶回來的那個人?”

“不是他,你別亂想。”雲希倉皇地出了房間。

元寶剛一進院就見雲希要出門,一步攔在她面前,“你要去哪?”

雲希一個頭兩個大,“我要進宮!”

元寶止了腳步随在她身邊,“我和你一起去。”

“你給我老實在府裏待着!”

“大人要進宮?”夜奴迎了上前,報着,“昨天送進宮的兩個人女王沒留,我們可要選些新人進來了。”

“我心裏有數,你下去吧。”雲希擡步便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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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大人。”夜奴喚着上前,“今日要帶誰入宮?”

“誰也不帶!我自己去。”雲希走得匆忙,并沒有看到夜奴眼中的古怪與子見的落寞。

雲希一路來至內宮卻被雪娥攔在了殿外,“曹參和禮正大人正在裏面呢。”

她了然一笑,“那我是知道所為何事了。”

“大人可知女王這幾日為了維護你日夜不安麽?”雪娥望着裏面,壓着聲音道。

“是因為二位大人家的侍郎被打一事?”

雪娥滿眼責備地,“可是有人看見打人的人跟在大人身邊。大人可要管好自己的人。而且你們平圖府是怎麽回事,這都多長時間了,找個人都找不到。”

“找人?女王要見那個指使之人嗎?”雲希心裏咯噔一下。

雪娥不耐煩地,“大人身邊的人女王無心管,我說的是平圖府跑了的那個公子。”

是後府那個房子!雲希莫名地就想到了那裏,她突然記起,那園子的樣式是按着孟裏制式建的。

一見雲希轉身就走,雪娥低呼着,“大人,大人,你不見女王了?”

“不見了。”

雲希一路轉回邊走邊叫夜奴。

白秀向來負責府內錢糧,這內府之事還是要找夜奴,“開後府門。”

雲希進了那正在修繕的房子,屋內很整潔,雖空了有些日子,但卻一塵不染,“住這房子裏的公子叫什麽名?”

“這……這公子來時便極不愛言語,我們不知道。”

“那他人呢?”

“據,據說送醫之後逃了。”

“早你怎麽不說?”雲希質問着。

夜奴支吾地,“前日裏我跟大人說過,大人并未言語啊。而且派出去的人一直找尋無果。”

“送哪家醫館了,叫人帶我去!”

雲希帶着元寶讓夜奴找了人領至醫館,到了門口雲希便讓領路的人先回去了,在這裏她跟元寶最是面生安全,只是在門口徘徊良久,又不知找個什麽病因前去問醫比較好。

元寶看出了她的猶豫,甚是氣人地,“你就去看傷好了。”

雲希一聽,頓時打亂了她的思緒,瞪了他一眼。

“娘,我采藥回來了。”回首間,只見一姑娘銀鈴般地輕盈下了辇車也來到醫館。

“迷朵?”雲希記得她好像是叫這個名字,便向元寶遞了眼色,讓他上前去搭讪。

“迷朵姑娘,好巧啊。”元寶含笑着上前一禮。

迷朵有些遲疑地打量着來人,也不讓元寶起身,只相錯地咕哝着,“我不喜歡你這樣的。”

元寶險些氣出內傷,深吸了一口氣道,“我們昨日見過,姑娘還記得嗎?”

“啊,我想起來了,你是……平圖府的?”

元寶點了點頭。

迷朵眺過元寶看見他身後的雲希,怏怏不快地,“執青大人耍的好手段呀,你與自家公子玩鬧着,倒叫我空歡喜一場。”

雲希一聽,便知迷朵在公孫遏那裏碰了壁,正要解釋,元寶先一步上前,笑着,“是呢。他們二人絆了兩句嘴,我們都習慣了,姑娘別往心裏去。我們這不是來賠不是了麽。”

迷朵一撇嘴,“少來,你們前來到底所謂何事?”

“到底瞞不過姑娘。”元寶讓了兩步,把迷朵引到雲希面前,“我們是來看病的,巧了正遇着姑娘。”

“這是我家的醫館,有什麽病與我說也一樣。”迷朵打量着元寶,不似有恙,又看向雲希,一眼盯在她頸上,雲希一見,輕轉了身子躲她。

迷朵呵笑着,“不是什麽大事啊,何必小題大做。”

雲希一聽,更是紅了臉,“還是早點褪了好些,這……實在不雅。”

迷朵像是聽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般,哈哈大笑,連着她身邊的侍從都噙着笑,雲希已是尴尬得不行。

看着她局促不安的樣子,迷朵強收了笑,“我知道了。執青大人在朝為官,讓女王見了怕是要嫉妒的。”

“是啊,是啊。”雲希暗暗郁悶着,心中把公孫遏罵了個痛快。

“進來吧。”迷朵招呼了二人入內,原本院中等着配藥的七八人中的兩個也随着二人至她的閨房住處。

元寶本能地在房外停了腳步,倒是雲希毫不顧忌地随着迷朵進了房間。

“你們在外面先等一下。”迷朵招呼了那二人在旁,先讓了雲希上前,“大人請坐吧。”

雲希扯了一笑,點了點頭。迷朵的房子是間草房,泥坯的牆上還夾雜着幹草,很多藥材就挂在牆上的幹草筐中。窗口長案的古琴邊上飄着袅袅的細香青煙,那香極淡,細聞若無,不經意間方才飄來一絲果味。

迷朵邊在牆上找着藥,邊打趣着,“大人真的是顧忌女王嗎?還是怕家中不太平?”

“都有,都有……”

迷朵手指翻飛,嘴也沒停着,“我與大人擇人的眼光倒是不同。我向來不喜歡會武的,溫潤儒雅的不好嗎?”

雲希贊同地重重點了點頭,“正是。怪我遇人不淑。”

“你呀,是色迷心竅。”迷朵揶揄着,配好了藥,為雲希輕輕塗在頸上,“一日一次,明日此時再來換藥。”

“還是給了我藥方,我回去命人敷方便些吧。”

迷朵神秘一笑,“獨家秘方,不能外傳。”

雲希謝了她,起身假裝不經意地,“迷朵,前些日子,我們府送來的那位公子是什麽病啊?你看我這新上任,總要了解一二,怕是女王問起無法回答啊。”

“沒什麽病,只是受傷。”迷朵清冷地,“只是我不得不提醒一下大人,那公子之前在府中有金丹吊着,加之我的輔藥才保了性命,如今他私逃了,單靠尋常之藥是難以維持的。”

“他們走後,還來抓過藥嗎?”

“沒有。”

“你怎麽來了?”外面傳來元寶不悅的聲音,雲希忙示意迷朵收聲出來。

“子見?你怎麽來了?”

子見也是滿頭霧水,“不是大人派人叫我來接你的嗎?”

“我沒有呀。”雲希一頭霧水地看了看元寶,元寶也搖了搖頭。

“喂,你能不能快點抓藥了?”原本在院中等着抓藥的二人出來見迷朵只顧發呆,心急地催着。

迷朵遠遠地望着子見,二人年齡相仿,子見見迷朵直直地盯着他,不覺別了目光上前,“大人,我們快回去吧。”

迷朵被人催着,一步兩回頭地回了房中。

出了院門雲希上了自己的辇車,元寶有話要說也不客氣,徑直随後也上了車,子見一見雲希也不招呼他,只好上了自己來時的車。

“大人。”元寶輕聲,“我今日在府中看到了琪心?”

雲希點了點頭,俯耳對元寶說了遇見琪心的種種與自己心中的疑問。

“這個琪心可是從孟裏逃出來的。大王當時将她交給了元夜。”

“我會小心的。”

“殺了她算了。她是奧來人,若是實心護你,你來烏魯的路上也不會生病。”元寶狠絕地道。

“你怎麽知道我在來烏魯的路上病了?雍西相遇時我身體可是好好的。”

“姑娘不用懷疑我。”元寶洞悉地,“雍西一遇後大王一直心神不寧,他好像很确定你出事了。”

難道無盡是公孫遏找來的?可是雲希轉念一想也不對,雍西分開後,她身邊只有琪心一人,公孫遏怎麽會知道她病了,即便他用祭司神力窺伺一二,無盡又怎麽可能聽一個祭司使喚。但是無盡的及時出現确實有些古怪,他說他是為了保護大乂的神識,可是之前他從未因為自己遇險出現過,即便潼關遇刺時他也沒有出現。

“公孫遏沒有留琪心嗎?”雲希煩亂着,一時也理不出頭緒。

“沒留,讓送到東方公主那去。”

“哦。”雲希倒有些意外,其實讓琪心去如嫣那倒是她的心願,只是公孫遏處事向來不依着別人的喜好。這次倒難得與她所想。

回至府中,中夜,雲希被頸間火辣辣的燒痛給刺醒。她用水擦去塗在上面的藥膏,只見先前淤紅的地方成了紫紅色,而且摸上去又癢又痛,雲希披了外衣,攏着領口,“夜奴,夜奴。”

夜奴聽了喚聲忙起身過來,“大人喚我?”

“去把元寶給我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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