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chapter 淚痣
Chapter 7 淚痣。荩草
“你找到川芎了？”荩草看着鮮于盡，那個疼她愛她的男朋友，他問她，似乎很疲倦的樣子，點了點頭。
“你今天幹什麽去了。”荩草試探性的問，眼前牛仔褲休閑外套的鮮于盡完全和西裝革履的人不同，可是那雙眼睛呢。
“幫爸爸打理公司的事情。”他說，靠在荩草的肩膀上。似乎在想事情，荩草不在說話，把手往袖子裏縮了縮，天氣已經有些涼了。她低下頭看着鮮于盡，輕輕的吻他額頭。
“其實我是在乎你的。”她說，沒有注意到他唇邊勾出來的弧度，彼時他們剛上高二，而此時，荩草看了看左邊空出來的位置，鮮于盡休學了，而她呢，高三已經馬亂兵荒的開始了。
“回家去了？”荩草看着滿臉通紅的川芎等在宿舍樓下笑了笑和她一起上樓。
“見到你朝思暮想的宋落了？”她湊過腦袋問收拾東西的荩草，荩草沒有說話突然想到了鮮于盡，那個在她生命中來去匆匆的男生，應該有快一年了吧分開。
“荩草對不起啊，你是不是想鮮于盡了。”川芎看着眼神突然放空的荩草每次想鮮于盡的時候他都會這個樣子。
“其實我曾經也有過一段很唯美很不真實的愛情，但是就在這樣一個夏天它就不在了。”川芎說，她拼命的想卻還是只能模糊的記得桑上溫暖的笑容，現在的她已經可以冷靜的面對這個現實了，桑上這一頁已經翻過去了，”等有機會再告訴你。”
“呵你這個傻丫頭。”技能槽抱了抱她，那個她從小惦記着的妹妹，慶幸的是她過得很幸福。
很多年後川芎想起荩草的時候總是記得那個時候她告訴荩草的關于淚痣的故事，她記得當時她告訴荩草，她們之間的不同就在于荩草眼睛下邊有淚痣，而她沒有，她記得她當時還羨慕的說荩草的淚痣是前世最愛她的人因她的離開哭泣而留下的。
“荩草同學情認真聽講。”老師的話讓荩草回過神來，她看了一眼左邊的位置，快一年了，似乎還沒有習慣，他離她已經很遠了。
其實他不愛她吧，應該只是那種花花公子的細膩作用，對她這個冷冷的女孩子有興趣，至少荩草是這樣認為的，似乎她問過他關于這個問題。應該是高二開學後沒多久吧，在她幾次看見他和一個女孩子在一起喝咖啡是她徹底放棄了。
“荩草，你有病吧，沒事你鬧個什麽勁。”鮮于盡說，表情有些不耐煩，那時他第一次那麽大聲，那麽不耐煩的對她說話。“是，我是有病，明知道你不愛我卻還是這樣的放不下你。”荩草歇斯底裏的聲音，眼淚放肆的流下來，如墨的長發在黑夜裏如同吶喊般的風中糾纏着。“你到底想怎樣。”荩草看着鮮于盡看她的眼神，讓她心寒的眼神。
“對不起，既然你不愛我，那我們分手吧。”荩草極力克制自己的聲音讓它盡量聽起來顯得平靜一點，他或許并不知道吧她愛他，甚至超過了曾經對宋落的愛，她看着不說話的鮮于盡，是默許吧，他沒有說任何話，只是轉身離開，風賣力的嘶吼着，他始終沒有回頭，她蹲下去抱着頭流淚，她沒有看見他迎着風時的淚流滿面。
荩草嘲笑的勾了勾唇角，學校院子裏的梧桐樹的葉子已經掉了一半，現在想這寫又有什麽用呢，似乎每個人都開始了自己的新生活，比如川芎，她正在認真地學習畫畫，想考取自己夢想的某所藝術院校，比如宋落，學習成績很好，交了新的女朋友，他還是會在她回家的時候陪她呆在樓頂一整夜，但她清楚，他們再也回不到從前了，比如鮮于盡，他幫着父親管理公司，已經在商界有了一定的立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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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不到200天的時間，荩草想她應該好好學習了，只要與鮮于盡，就讓他暫時住在她的心裏吧，在那個地方給她建議作銅雀臺，裏面鎖着她的小喬。
“荩草，高考結束後我想和你一起去洛水。”川芎吃着麻辣燙說，荩草點了點頭，媽媽應該湖很高興吧。“洛水應該很小吧。”川芎又問，荩草點點頭。“那你有沒有認識一個叫桑上的人。”川芎問她，荩草想了一下說不認識川芎就不再說話了，荩草看着她，她似乎從來沒有認真看過這個妹妹，或許是長的太像了，所以不用仔細看，可兩個人還是有很多不同的地方，比如她的聲音清脆甜美，而川芎的聲音略有些沙啞，比如她被別人批評或緊張的時候會用手摳褲子縫，而川芎會不自覺地卷衣角；比如川芎話的一手好畫學習也好，二她除了學習好之外愛到骨子裏的還有音樂。只是長相的确是像到無以複加的地步，除了荩草左眼的左下角的那顆棕褐色的淚痣。
荩草在川芎的個人主頁看到了宋落的照片，不對，應該是長的極像宋落的少年，那是一個叫桑上的少年，她聽川芎說過，荩草記得初三那年有一天中午回家的時候她帶着耳機，所以不大敢确定自己聽到有人叫川芎是真的假的，她當時回過頭看見一個長得極像宋落的男生，荩草還沒來得及多想就有一輛公車停下來，她也沒有再去多想，坐在宋落的單車後座回家，那個少年應該是川芎以前的男朋友吧，那個叫桑上的少年，那個被自己間接殺害的少年。
寒假快要來了，荩草擡頭看了看天，灰蒙蒙的，這所省重點高中宣布寒假只有15天的假期，當然對于高三的學生來說已經很仁慈了。荩草上街買東西，準備回家的時候給媽媽宋阿姨還有宋落，她沒有想到自己會遇見鮮于盡，他開着耀眼的保時捷跑車，拉着篷停在她的面前。
“天太冷了，去哪我送你吧。”他搖下車窗說，語氣堅定，荩草站在那裏不說話，”上來吧，如果你不想成為路障。”他又說，朝她笑了笑，如同他們剛剛認識時的幹淨的笑容。
“你應該快結婚了吧。”荩草為了打破僵局說，鮮于盡看着遠方帶着笑容卻不說話，荩草也不再說話，其實不問也知道，報紙新聞上早已經傳的沸沸揚揚。
“你不要多想，好好上學就好，高考結束後我會來找你的。”分開的時候鮮于盡說，“不用了，我們就這樣吧。”荩草說，沒有擡頭轉身離開，她沒有看到鮮于盡瞬間垮掉的笑容。
“媽。”他接到一個電話，眼淚突然流了下來。“小盡，你爸爸的身體已經好了，醫生說再有半年就可以回國了。”對方說“媽媽對不起你，逼着你這麽長的時間。”內疚的語氣，鮮于盡卻聽得有些心酸。挂了電話他扯着嘴角笑了，這樣窩心的笑容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有多長時間沒有了，他看了看荩草離開的方向調轉車頭。
宋落站在車站外面，戴着白色的絨線帽子，個子又長高了不少，很紮眼的男生，荩草下車後看着他走過來。很久以前，應該是很小的時候，荩草想過，她和宋落就這樣一路下去，長大老去，剛學生物的時候荩草覺得，以後她和宋落的小孩一定是最漂亮的，然後死了，最後人們說起宋落總會提到荩草，提到荩草也總會說起宋落，只是，一切已經都變了。
“媽媽們還好吧。”荩草問他。“還好，路上還順利吧。”宋落幫她提過行李說，荩草點點頭看着戴着帽子的宋路笑了，記得以前宋落最不喜歡戴帽子，總嫌戴着癢的難受。
“你女朋友送的？”她說，“什麽？”宋落被她問得愣了一下，好久才反應過來”哦，桑夏說現在正是春運期可能會有很多人怕我等的時間長了會冷才給我戴的。”他說，看着眼前嘴裏連續的笑聲說着借過借過，臉上是溫暖的笑容。完全沒有以往和她在一起時遇見人多時的不耐煩的表情。
“接到了，現在正在回家的路上，人多地要命，不好意思借過一下謝謝。”宋落接到一個電話，荩草伸手想拿過他手上的行李，看見他比着”我可以。”的口型也就作罷了，“不用了吧，以後再說吧，你們見面打架呀。”他離荩草遠了一點說。“好吧，以後介紹你們認識。”宋落挂了電話又回到荩草身邊，他沒有想過，以後，那個遙遠的以後，桑夏終究沒有見到荩草。
“媽，不是有荩草和阿姨陪着你呢麽？”宋落撒嬌的樣子逗笑了馬晴和荩草，“不行，那小丫頭有什麽好的，大過年的還去陪她。”宋媽媽瞪了兒子一眼，很明顯沒有威脅性，“她一個人啊，大過年的。”宋落在媽媽旁邊坐下，其實宋媽媽并不是有意想為難宋落，只是開玩笑的心思，她是喜歡那個叫桑夏的女孩子的，宋落和她在一起之後變化很多。宋落還想說什麽被一個電話打斷了，桑夏說有申恩陪她，宋落沒有再多說話只是說“那個，自己注意。”就挂了電話，表情悶悶的，“怎麽着？人家不讓你去你不開心了，沒良心的家夥，白養你這麽大。”宋媽媽開着玩笑逗笑了一屋子的人。
荩草離開的時候還很早，車站上的人卻和當時的時間成反比奪得讓人想不通，她回過頭看媽媽和他們告了別傷了車，其實很多事情是沒有辦法想到的，就像荩草也可能沒有想到，那是她最後一次離開洛水吧。
高考如期而至，川芎的美術專業課乘機很好可以上很好的藝術院校，文化課成績已經簡單多了。最後的鐘聲宣告着他們奮戰了十幾年最後的戰争也結束了，荩草揉了揉眼睛想着剛才暈倒的幾個人心裏空蕩蕩的難過，天氣不是很晴朗，荩草摸出手機打電話給宋落想告訴他自己可能會晚點回去，可她打了兩遍都沒有人接，她打算打第三遍的時候鮮于盡出現在她的眼前，随意的打扮“在等人？”他笑着說看起來心情不錯，荩草搖搖頭“可以一起喝杯東西麽？”他盯着荩草的眼睛脫去鮮于家大少爺光環的他顯得很親切，“我有事請和你說。”他說.
“外界的那些消息你應該聽說了吧？”咖啡廳裏鮮于盡說，荩草不點頭也不搖頭，只是低着頭不說話，應該算是默許吧，“如果我說根本沒有那回事，我愛的人依然是你呢。”鮮于盡擡起頭看着荩草。“鮮于盡，麻煩你編謊話編的有建設性一點，你是因為不得已的原因才和她在一起？因為家族事業，還是因為父母之命，？”荩草沒有擡頭“你以為你在拍偶像劇？”堅定的口氣
“荩草，這些事情我不想再說了，我希望你相信我，回到我身邊好不好，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鮮于盡笑了笑無奈的表情。
“你是不是覺得像我們這種窮人離開你就活不了了？你覺得我就這麽下賤？任你呼之則來麾之則去？我們就活該被你耍的團團轉是不？”荩草走出咖啡廳，他當她是什麽，玩具？寵物？喜歡的時候當個寶，不喜歡的時候狗尾巴草都不是一個，以為她是瞎子，以為她不記得那個叫駱小喧的女生，以為她感覺不到她對他愛的j□j裸，因此對她的威脅也是j□j裸的，門不當戶不對的她，怎麽可能贏得了門當戶對且是青梅竹馬的千金小姐，如果不是駱小喧，或許她會更堅強一點。荩草蹲在街上哭起來，“真是可憐呀。”“是呀，肯定是沒有考好。”“十幾年的努力又白廢了。”“是呀是呀，唉，可憐。”街上的人議論着，荩草想如果是該多好，宋落丢了，鮮于盡也跑了，她真是失敗的徹底。她抹了一把眼淚站起來朝學校的方向走去。
“荩草，你自己回家應該沒有問題吧，我今天有事情不能來接你了。”荩草接到宋落的電話她剛想開口說話他就挂了電話，看吧，傷心難過的時候永遠只有一個人在扛着。
“喂，你要去哪裏？”荩草回過頭，鮮于盡在她身後，可能天氣太悶了吧，他的額頭上有細細的汗粒。“我真的愛的是你，因為想以後要娶你回家所以覺得這件事情不要告訴你才好，你相信我好不好，如果我喜歡她很久以前就和她在一起了，荩草，你是我唯一愛的人，我不想任何人拿你威脅我。”鮮于盡走過來輕輕的摟着他“爸爸被人陷害公司虧空，最後氣的生病住院了，媽媽威脅我讓我回家管理公司，她拿你威脅我，我沒有辦法，是你呀，最後是小喧幫了我，沒有讓我和別的女孩訂婚，你說的沒錯媽媽的卻有讓我和別家千金結婚的想法，荩草你知道我做了多大的努力才讓公司恢複，爸爸的病情才有好轉麽？”鮮于盡的聲音在荩草的耳邊延續，“我想到以後媽媽會和你生活在一個屋檐下，不想讓你對她不滿，畢竟他是媽媽。”荩草沒有說話只是摟緊身邊這個男生，他也只有18歲，他應該很辛苦吧。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