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威風,我回來了。”

突然說了人話的狗子把屈、向兩人的目光都引了過去,屈北溪直接垂死傷中驚坐起,沒錯這是個獸人世界,可是他從原主的記憶裏了解到并不是所有的動物都會變成人,那這個世界豈不是都要吃素了。

根據這本書原作者的設定,可以變成人的動物是這個世界第一批受了神之恩賜,擁有聖紋的那批動物的後代。

而相框裏的這個狗子,雖然模糊但也能夠看清它的眉間沒有聖紋,所以死了的普通狗子為何能夠口吐人言,這究竟是道德——撕扯的疼痛打斷了屈北溪放飛的腦袋。

而死鬼自從看到狗子之後非常不在狀态。

向南風也不是個講究人,趁他亂要他命!一記記重拳硬生生把死鬼一路從門口又打回了之前破碎的小桌那裏,把那一身的鬼氣都快要給打散了。

彈幕

三歲孩子:會不會太暴/力了。

給我個男人:你可以退出,沒人按着你眼珠子!有喜歡的!大師兄打我!皮/鞭滴/蠟我都行!

屈北溪終于獲得了自由,死狗一樣趴在地上,身上大傷倒是看不出來但各種小口子也讓他整個人看上去血淋淋的。

尤其受傷的靈魂讓他只想直接昏死過去但是還不行,徒弟都在一線奮戰,他這個師父也不能被落下!

強撐着精神向狗子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狗子看着在向南風身下掙紮的死鬼,目光哀傷,“這間房子裏曾經住了個體弱多病的小男孩他沒有辦法去上學,父母都要去工作,他就孤零零的在這個房子裏,日複一日。

直到有一天一條流浪狗出現在他面前,他喂了流浪狗一口吃的,從此以後流浪狗有了家,小男孩有了朋友,他給朋友起了一個最适合的他的名字——威風。”

屈北溪把扭着的手臂給掰了回來,想要把自己從地上撐起來,結果手掌剛按到地面就是一陣鑽心的疼,他又重新摔了回去翻過手掌,四五個玻璃碎渣嵌在掌心裏面。

“狗子沒時間了,說重點。”他又重新往起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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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子也顫顫巍巍的往起爬,一直看着死鬼,“那是一次意外家裏着了火,威風竄進火海裏從二樓一路把小男孩拖了下來,可是火太大了,濃重的煙氣早已經讓小男孩窒息而亡,威風被掉下來的吊燈砸斷了腿,它在小男孩身邊嗚咽的叫着,小男孩卻再也沒有回應過它,只有大火将他們吞沒。”

狗子的眼中濃厚的悲傷幾乎快要凝結成淚珠,可終究它已經死去沒法掉出眼淚來。

死鬼掙了一下又被向南風一腳給踩了回去,看樣子這個故事一點沒讓他心生動容。

“威風一直為自己沒救下小男孩而難過,彌留之際的小男孩一直為沒在最後給予它回應而自責,他們的鬼魂都在死後留了下來,卻意外的到了彼此的身上。”

狗子向屈北溪看去,“所以它聽不懂你的話,它無法跟你溝通。”目光轉向屈北溪還拿着沒放的相框,“它只記得要守護自己的朋友。”

屈北溪低頭看着相框,終于知道死鬼為什麽要纏着他往外跑了,向南風的打火機讓它又想起了那一天,第一次它拼掉了性命沒救下自己的朋友,這次它依舊義無反顧。

屈北溪抓着相框的手用力到青筋都凸了起來,看着在向南風身下只能發出嗚咽聲音的死鬼——不,是威風。

屈北溪:“我有一個辦法,你要試嗎?但我不敢保證一定會成功,最壞的結局你應該能想到。”

狗子看着威風目光堅定,“要試,它已經被困了太久,我們該得到自由了——”

屈北溪:“好,你什麽都不要做,記住不要抗拒。”

幸好他是這方面的行家明白鬼魂和靈的區別,不然鐵定被繞暈,鬼魂是一個普遍而好理解的叫法,因為像他們這種互換的情況很少見。

認真說的話其實是靈魂,靈加魂身的組合,靈是一個人的核心而魂身相當于靈的載體,身體則是在陽世的終極載體。

向南風擦了下嘴角的血跡,意識到屈北溪可能要做一件有危險的事情,“師父你要做什麽,我可以處理掉它。”

他完全可以物理超度威風。

屈北溪看了他一眼後深吸口氣,杏眼圓睜,沒回答他的問題,雙手迅速的掐訣結印,速度快到只留下一片殘影。

“七魂六魄,盡歸我身!千容萬貌,盡随我心!流亡之魂,聽我赦令,歸!”

他的身上猛地冒出瑩白色的流光,像是誤入人間而受盡磨難的精靈,雙指所指之處正是狗子。

狗子頓時被他吸到了身體裏,緊接着屈北溪的相貌就發生了變化,雖然和原來還有三分像但很明顯已經不是一個人了。

向南風瞧着他露出了一副懵懵的表情,眼皮下的毛毛還沾着血,兇相還沒完全收回,極致的反差。

可他身下的威風在看到現在的屈北溪後卻是停止了掙紮,分散兩處的眼睛直勾勾的瞧着,身上的鬼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

屈北溪蹲了下來撿起地上的眼珠,上面的鬼氣燒着他的靈魂,他忍着疼笑着喚了聲,“威風,過來——”

向南風雖然詫異但還是非常有眼力見的從威風身上起來了。

威風雙手雙腳着地當做爪子向屈北溪沖了過去,到了跟前身上的鬼氣還沒有完全散去,腦袋已經迫不及待的往他的手裏蹭。

屈北溪的手發着抖把它的眼睛塞了回去,揉着它的腦袋,“乖乖,威風做的很好,真厲害,我們去新的地方玩好不好。”

“汪——”

威風撒了歡一樣叫了起來。

“乖——”

屈北溪說着手指按在了威風的眉心處,有什麽東西隐秘的在他的指尖下調換着。

下一秒他的身體一晃,狗子的靈魂從他的身體飄了出來,他整個人直挺挺的向後倒去,本來他是會直接昏死過去的可是他跌入進一個毛絨絨的結實懷抱,狼的氣息硬是讓這具身體産生了心驚膽戰的感覺,逼得他又清醒了點。

暈暈乎乎的看着對面,鬼氣全無的死鬼有了人的舉止動作把地上虛弱的狗子抱進懷裏看着屈北溪,深深鞠了一躬,“謝謝。”

屈北溪勉強的擺了下手,“去吧。”

他們的靈魂化作晶晶點點的光芒開始飄散,最後只剩下一聲,“汪——”

“師父。”

屈北溪往後仰頭向上看去,放松下來的精神再也支撐不住,向南風好像在說什麽可是他一個字都沒聽見,只覺得這頭狼長的還挺眉清目秀的。

在他還沒來得及鄙視自己這個想法前,雙眼一翻,徹底昏死了過去。

屈北溪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有一種自己睡了一個世紀的感覺,眼皮沉重的像是被糊上了膠水,好不容易睜開就一動不想動了。

房間沒有開燈,全靠月亮的光。

向南風強勢的霸占了他視線的大部分坐在床邊窗戶旁,慵懶的倚靠在椅子上兩條長腿優雅的交疊着,微微側頭,半長的頭發攏成了一個小啾啾,留下些碎發讓那張臉平添了幾分溫柔。

合着雙眸眼下是睫毛的影,月白色的深V襯衫下面是潔白的紗帶和幾寸蜜色皮膚。

夜風從窗戶吹進,把白色的窗簾從他的身前吹起又落下,像是貪戀他又不敢驚擾他。

屈北溪:......

這狼崽子不在自己房間呆着在我這幹什麽?

“師父就算你這麽深情的看着我,我現在也不會要了你的。”向南風說着話緩緩把眼睛睜開,灰霧色的眸子疲憊一閃而過。

屈北溪:“你再這麽說話,我會要了你——”

眼看着向南風一臉意外又驚喜,擡腿的動作都放慢了下來,屈北溪又慢悠悠的說出了下一句,“要了你的命。”

向南風“呵——”的笑了聲,起身來到床前伸手向屈北溪的額頭探去。

屈北溪下意識躲開,“幹什麽?”

“師父放心,你現在的身體情況我不會對你幹什麽的。”

屈北溪還是沒躲開,向南風摸着他的額頭不發熱了,瞧着對方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的眼睛,裏面還有着剛睡醒的惺忪和水汽,被被子遮住的半張臉看着還沒有一只巴掌大,凹下去的枕頭上黑色的發絲看上去非常柔軟。

他彎下腰,瞧着屈北溪的瞳孔晃了下如同一只受驚的小動物,不——他本來就是只小白兔。

“等師父好了,我們再幹。”

說完起身,随意的把屈北溪垂到眼睛上的頭發捋到了一旁,去飲水機那裏接水去了。

屈北溪:......

“師父,喝點水吧。”

向南風拿着精致的小勺子從水杯裏舀了水出來,想要喂給屈北溪。

屈北溪雖然覺得被人伺候照顧很好,可是這個人要是向南風的話那就很不好!

“我要睡覺了,你趕緊走。”

向南風把勺子和杯子放到了桌上去,“師父要我去哪裏?我也受傷了也是要住院的,師父不信,我把傷口給你看看。”

邊說就已經邊把襯衫給脫了,速度那叫一個快,都沒給屈北溪攔下的機會。

吉尼斯要有脫衣服記錄,他肯定能排第一。

白色紗布自他腰上轉了一圈後又繞着肩膀斜着纏了那麽窄窄的一小條壓着左邊小櫻桃的一半,不知道為什麽,這個東西纏在他身上,愣是纏出了一種澀/情的不正經感覺來。

屈北溪沒眼看,“你住院你去自己的病房。”

向南風:“沒錢,只開了這一個病房。”

屈北溪都氣笑了,“玩我?”

向南風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喉結上下滾動了下,彎腰扯開他的被子就要往裏鑽。

向南風:“等師父傷好了再玩兒現在還是睡覺吧——“

向南風:“其實師父你已經醒來超過五分鐘了,我覺得傷應該好了,來玩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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