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計劃初成
申碧蕭在哭泣中睡着了,看着監控中熟睡的人,還不時的抽泣幾聲,江河關掉監控,輕不輕聲的來到申碧蕭的房間,手中拿着微光的手電,小心翼翼的來到床前,把申碧蕭涼在外面的雙手輕輕的放進被子裏。
他的呼吸均勻而又順暢,原本零碎的頭發,現在已到耳後,原本标致的臉,此時顯得更加秀氣,剛剛觸碰到申碧蕭冰涼的指尖,等會兒回去,把空調開大點。
或許申碧蕭不知道,他在這間屋子裏待了多久,但江河卻知道,5個月了,整整5個月了。
他無時無刻不在忍受着煎熬,看到他痛苦自己心裏又何嘗好受,看着他哭泣中呼喊着自己的名字,他真想立刻跑過來,把他擁在懷裏,大聲的告訴他:“我在,我在。”可是他不能,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在哭泣中沉睡。
江河在申碧蕭床頭一坐就是幾個小時,他借着微弱的光一直看着申碧蕭,怎麽看怎麽好看,怎麽看怎麽喜歡。
離開前,他在申碧蕭的嘴角,深深的一吻。
帶着不舍,狠心的離開。
每一次江河來到,随之就是比之前更久的等待,申碧蕭從來都沒有這麽期盼過一個人,他想見江河,他想念江河的淡淡的煙草味道。
在申碧蕭心裏他很清楚自己為什麽會這樣,久旱逢甘露,江河就是零星的甘露,讓申碧蕭盼了又盼,等了又等。
江河最近改變策略了,他明顯能感覺到申碧蕭對他的變化,日漸深厚的依賴。
江河這晚又來到申碧蕭的房間裏,申碧蕭沒有像往日那般,從床上起來迎接他,他一動不動的窩在被窩裏,兩只渾圓的眼睛在白的的被單的襯托下顯得更加黑幽。
他的眼神似埋怨,似傷心,他躲在被窩裏,把自己藏起來,躲在這唯一能帶給他溫暖的地方,這裏能抵擋妖魔鬼怪的入侵。只要把耳朵藏在被子裏,他就什麽恐怖的聲音都聽不見了,只要用手壞住自己的膝蓋,把自己緊緊的蜷縮成一團,這樣他就不害怕了。
他的眼神如同受驚的小獸一般,饒是驚恐萬分,也不敢移動分毫,他帶着幽怨的眼神看着站在不遠處的江河。
這樣的申碧蕭讓江河保護欲大漲,他輕快的走過去,抱住瑟瑟發抖的人,在他額頭淺淺一吻,“不要害怕,我來了,我就在這裏。”他的聲音沉穩中帶着安定,有一股強大的穿透力,申碧蕭很安心的揭開被子,把自己緊緊的塞進江河的懷裏。
他那蒼白的小臉,穿過江河薄薄的外套,緊緊的貼在他的胸膛,他的呼吸急促帶着不安,江河把手伸出去,輕輕的拍打他的後背,像母親照顧驚慌失措的孩子般,在他耳邊喃喃叨叨“我在,不怕,不怕。”
鼻尖被江河的氣息所籠罩,申碧蕭的眼裏氲出一筐淚水,打濕了江河的襯衫,滴入他的皮膚,通過毛孔滲入他的骨髓,與他血肉相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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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碧蕭的手環在江河的腰間,由于握得用力,指關節微微發白,他的眉頭緊緊地蹙着,
因為哭泣他的鼻尖殷紅一片,帶着哭腔焦急的詢問着“江河,你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
江河的眼裏泛出幾分笑意,他把玩着申碧蕭的耳廓,在耳垂下反複的揉捏,他寵溺的摸摸申碧蕭已過肩的長發,為他把亂糟糟的頭發,一一的梳理到腦後,把胸口上的頭,正對着自己,慢條斯理的說:“不走,今天帶你洗澡好不好。”
申碧蕭因為這個回答,僵硬的臉上擠出幾分微笑,腼腆的點點頭。
江河把床底的拖鞋找出來為申碧蕭穿好,牽着他的手往浴室走去。
黑暗中的感知與視覺還是相差很多,這個浴室比自己想象的要大,江河試試了水溫把浴缸放滿水,浴缸的對面是一面大鏡子,申碧蕭忍不住邁着步子,走到鏡子面前,鏡子裏的人是誰?他怎麽會如此陌生又如此熟悉?
熟悉的眉眼,一颦一笑見皆是舊時摸樣,陌生的是,鏡子裏的人帶着申碧蕭并不熟悉的媚态,原本久不見日光的蒼白皮膚,在烏黑的長發下顯得更加白淨,他的臉龐消瘦了很多,尖尖的下巴更顯得越發漂亮,紅紅的眼圈,非但沒有為美麗減分,反而讓人覺得楚楚可憐。
這人是男是女?雌雄難辨。
申碧蕭伸出顫抖的手,撫摸自己的臉龐,鏡子裏的人也用手撫摸自己的臉龐。他對‘他’笑笑,他也對他笑笑,這個人是他?這個人怎麽會是他?
申碧蕭用力的捶打着面前的鏡子,口中哭喊着:“你是誰?你是誰?”
江河被申碧蕭給吓到了,他把申碧蕭的手反手壓着,從背後擁着他,“他是你,你是他……..”
“我是他?他是我?”申碧蕭重複着江河的話。
“對,就如同,你愛我,我愛你一樣。”
“你愛我,我愛你?”
江河一個紐扣一個紐扣的為申碧蕭解開衣服,直到為他褪下最後的衣衫,精瘦的軀體一覽無遺,一滴水珠順着他狹長的眉眼流下,在鎖骨的地方打了個旋,不甘心的滑落。那是一種致命的誘惑和穿透靈魂的窒息感,江河已經開始喘着粗氣了,他引着申碧蕭跨進浴缸。
溫暖的水溫把男人覆蓋,他的頭偏在浴缸上,滿足的嘆了一口氣輕輕的閉上雙眼,渾身透露着雅致,高挺的鼻梁與薄薄的嘴唇,有着巧奪天工之态。白皙的頸下是細長的鎖骨,性感又不美感。
江河只覺得口舌發煙,他咽了兩口口水,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脫了個精光,跳進浴缸。
忽然的涼意驚呆了閉目的美人,低眉垂眼的看着闖入者。
江河給兩人身上打了一下沐浴露,輕搓申碧蕭的每一寸肌膚,申碧蕭見江河光裸着身體,知道他又像做那件事,申碧蕭掙紮着起身,江河按住申碧蕭胡亂擺動的手臂:“別鬧。”申碧蕭害怕江河有會棄他而去,他咬着嘴唇,他的心就像拉滿了的弓弦,一不小心就會奪弓而出。
江河見他不再動彈,手一路向下,來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地方,合着沐浴液和水,耐心的摩擦擴張,直到他覺得申碧蕭已經可以容納他的時候,他才提槍上馬。
江河這次沒有像以往那樣火急火燎的蠻力進攻,他慢悠悠的似一個午後散步的老人一般,悠閑的移動着。
申碧蕭勾住江河的脖子,把兩人貼合的更加緊密,他需要取悅江河,他要離開這個讓他恐懼的密封地方,而唯一的希望只有江河。
這一晚申碧蕭的表現,讓江河很滿意,完事後江河用毛巾把申碧蕭的頭發擦幹,申碧蕭穿着浴袍,坐在浴缸邊緣,享受的眯着眼,他的嘴角挂在笑意,就像一只像主人撒嬌的喵咪一樣。
“我想把頭發剪了,這樣太長了。”申碧蕭臉色微紅的說道。
江河停下手中的動作,打量着鏡子裏的人:“我覺得很好看。”
“我就像想剪掉”
申碧蕭的聲音柔柔的,聽在江河的耳裏,就像撒嬌一般,心裏最柔軟的地方被打開了,胸口處的這麽地方,就像喝了蜂蜜一樣,甜到了心窩裏。
“好,你想怎樣都好。”
申碧蕭的頭發幹了之後,江河把申碧蕭抱到床上,自己去浴室擦頭發,他可不想頂着一頭濕漉漉的頭發睡覺,申碧蕭以為江河要離開,他扯住江河的浴袍:“不……….不要走。”
江河無可奈何的一笑:“我去擦頭發。”
申碧蕭從床上下來,站在江河的身後,“我也去,我不要一個人呆在一起。”
江河拉着申碧蕭的手在浴室裏快速的把濕頭發擦幹,最後擁着申碧蕭躺在床上。
申碧蕭趴着江河的胸口,小聲的說:“我不要呆在這裏。”
“你都反省好了?”
“恩。”
“那錯了?”
“我不該逃跑。”
“恩,睡吧,明天再說。”
在江河熾熱的懷抱中申碧蕭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又是無盡的黑暗,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身旁,“江河?江河?”
沒有人回答他,他走了嗎?
江河一大早就悄悄的起身,他的動作很細微,他害怕吵醒還是睡夢中的人,他蹑手蹑腳的走到浴室,把髒衣服抱出去,輕輕的關上房門。
江河一整天都很激動,快要成功了,就快成功了,這一步就是□□師說的最後一步,讓他慢慢的依賴你,直到離不開你。
江河每晚都會到申碧蕭的房間,抱着他一起入睡,申碧蕭已經不在排斥那件事,他反而現在很願意和江河做這樣的事,這樣他就能感覺到自己還是一個活人,一個有思想,有快樂,有痛苦的平常老百姓。
他每晚都乞求着江河來找他,大部分時候江河每天都會來,但有的時候江河不會來,沒有江河的那個夜晚,申碧蕭翻來覆去怎麽都睡不着,每一個江河不來的夜晚都是申碧蕭的失眠夜。
不知不覺中江河已經主宰着申碧蕭的生活。
每一次江河不去找申碧蕭,第二天他去的時候,申碧蕭一定會在他懷裏窩着,不說話,也不理他。
從什麽時候起,申碧蕭睡覺必須要用手挽着江河的胳膊,他害怕自己一覺醒來江河又不再了。
每天江河起床的時候,申碧蕭都醒着,他總是用乞求的目光看着他,多少次江河都不忍心拒絕,繼續躺着床上,兩個人就互相望着,誰也不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