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洗澡
顧之洲泡在浴缸裏,?沐浴液的泡沫覆蓋在身上,随着水流一晃一晃的飄蕩,白如玉凝脂般的肌膚在水波中亮潔剔透。濃郁的水蒸氣裏,少年的睫羽仿佛都染了幾分水汽,?濕漉漉的自然垂下,?乖巧又漂亮。
他靠在浴壁上,?兩條又白又長的腿微微蜷縮。
隐約間,他的左腳好像碰到了什麽般,?微石更、偏圓、涼沁……輕輕地撓了下他的腳心,?像是逗他玩一般的輕碰,?又在下一刻消失無蹤。
嗯?
顧之洲有些詫異,左腳輕輕地動了動,?試探性的去尋找剛才觸碰到的物體。
可是并沒有,腳下是光滑的浴缸池壁,在往下踩就是下水管口了,?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任何的東西。
那剛才觸碰到的涼涼的、圓圓的、石更石更的、撓自己腳心的……又是什麽東西呢?
顧之洲詫異了幾秒,?沒再多想,重新靠在了浴池壁上,?繼續享受着自己休閑的泡澡時光。
可是沒一會兒,?那種感覺又來了!
這一回,?他又碰到了剛才的東東,?而且這個物體好像會移動一般,居然一點一點的磨.石厲上了自己的小腿?!
這就見鬼了啊!
顧之洲沒有泡澡玩玩具的習慣,?也不會放一只小鴨子陪着他,?除了他以外就是泡沫,哪裏來的涼飕飕、圓咚咚,還會撓他腳心的東西呢?
這一回,?顧之洲再也不懷疑自己想多了,他迅速起身,立即放水,準備看看浴缸底下到底是什麽東西。
曾經,他看過一則新聞。
新聞裏一位少年正在泡澡,突然從下水管口蹿上來一條半米長的蛇…….那個畫面,實在是有軟體動物恐懼症的顧之洲難以想象之重。
泡泡水順着地下管道流出,顧之洲牢牢的盯着即将顯現出來的浴池底,身體不經意的往後斜了半截,緊張中一個不小心碰掉了身後的香皂。
香皂很滑,順着光潔的地板往前滑了一段距離,顧之洲邁出去一只腳,探着身體前伸着去夠,為了穩住身形,他一只手還牢牢地抓住了浴池池壁。
在粉嫩纖細的指尖快要觸碰到地上香皂的一刻,水也正好放完了,光滑的池底只剩下了一層淺淺的泡沫,密集的泡泡堆積在腳下,濕漉漉的腳底毫無防備的踩了上去。
顧之洲原本穩住的身形,頃刻間被颠覆。重心不穩,整個身體向前俯沖而去。
他前兩天傷到的腳踝、肩膀與傅骜咬完他以後就隐隐作痛的尾椎骨還沒完全好,好不容易養了三天有點起色,再摔一跤,還不知道要嚴重到什麽程度。
可就在這時,顧之洲只覺得好像有什麽東西環住了自己的腰,向後拉了他一把,将他穩穩的拉回了浴缸裏,好像又怕他沒坐穩一般,墊了他一下。軟軟的感覺中夾雜了些許堅.石更,驀然涼了他的整個身心,隐約中好像還有些凹凸不平,像是摔在一塊乳膠墊上一般的感覺。
“!!!”
顧之洲安安靜靜的坐在浴缸裏,整個人像是靈魂出竅了一般。
他先是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腰。腰上什麽都沒有,然後他又看了一眼放完水的浴池,池底除了泡沫以外也什麽都沒有。他又站起來環視了一圈四周,還是什麽都沒有。
下一刻,他扯過浴巾,猛地跑了出去……
與此同時,傅家別墅客廳內。
傅樂坐在沙發上被傅绮抱着撸,可愛的小男孩靠在傅绮軟綿綿的大.胸上,面前堆滿了各種零食,一口雞腿,一口汽水。
傅霄同樣靠在沙發上,坐在他們的旁邊,居家白襯衫、西服長腿褲,整齊幹淨禁欲嚴謹,指甲被剪的整整齊齊,每一絲碎發都井然有序。
與他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坐在椅子上的傅盛。
面前的茶幾上放着各式刀具,他跨着腿,迷彩軍褲微敞,赤.裸的膀子上只随意的套了一件二股筋背心,上半身的腱子肉滿的快要溢出來,白色的布條不斷的從眼前閃過,細細的擦拭着每一柄尖刃。
傅骜靠在側沙發,叼着煙,翹着二郎腿,微微仰頭,一雙痞氣酷飒的丹鳳眼凝視着顧之洲與傅拓野緊閉的卧室大門。
傅家七子,除傅翳、傅淩外,全員到齊。
“傅淩什麽時候回來啊,再不回來他就要在外面化形了。”穿着超短裙的傅绮裸露着一雙美腿,用窄細的腳尖玩|弄着地上毛絨絨的拖鞋。
“放心,他一定會趕在12點回來,要不然在外面發了情,那就難控制了。”傅霄面無表情的複述道。
“在哪裏發情都難控制好不好!沒有漂亮的小姐姐,我好寂寞。”
傅绮好委屈,“不過,現在有男媽媽了啊,讓男媽媽穿上女裝,一解我燃眉之急好了……他穿上女裝的話,應該會很好看吧。”
說着,傅绮擡頭,朝着顧之洲與傅拓野的卧室看了一眼,狐貍眼中閃過一絲晦色。
而傅骜的眸中晦色更深。
傅霄推了推眼鏡,察覺到傅骜不善的目光,順着他看了一眼,看清他注視的是什麽以後,嘴角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微笑,又在頃刻消失無蹤。
“爸不見的原因,還沒有找到嗎?”
傅绮搖了搖頭,撸了一把傅樂,吃着滿嘴零食的可愛男孩這才擡起了頭:“沒有,我跟了顧之洲三四天,什麽都沒發現,就是個普通人,遇見持強淩弱的事還要靠念經來解決。”
“這麽弱?”傅绮嘆了口氣:“咱爸娶這麽弱的人幹什麽?經得住折騰麽,沒兩下就不行了吧?他到底和傅拓野是怎麽熬過來的啊,一夜春宵後他居然還能活着?”
“夠了吧,把嘴放幹淨一點。”聽了很久,傅骜愈發的心煩:“怎麽說也是傅拓野的人,你這麽說被他知道了,有你好果子吃。”
傅绮:“喲,這是我們骜兒麽,大哥說出這種話來我還可以理解,我桀骜不馴天不怕地不怕的六弟居然也能說出這種話來?你不是一貫讨厭顧之洲麽,什麽時候替他說話了。”
聞言,傅骜怔了一下:“我沒有替他說話,我只是在陳述事實。”
“可是我也在陳述事實,爸娶他幹什麽,肩不能提手不能扛,娶了他還不管他,人也不知道去哪了,這不就是給咱們準備得儲備糧麽?”
傅绮笑着望向了傅骜眼裏的怒意,仿佛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不捉弄顧之洲也行,你把白連城叫來啊?一個人吃獨食不太好吧。”
傅骜的臉色黑如墨。
“行了,一到快化形脾氣就收不住,不知道脾氣越大發情越猛麽?”傅霄打斷了兩人,傅盛同樣贊同的點了點頭。
傅绮不以為然的聳了聳肩。
“話說得好聽,爸不在,你又忙着研究人體,偌大的公司就只交給我一個人打理,又要演戲又要顧公司,連晚上happy的時間都沒有了,今天爸還不出現,到零點咱們一定是集體化形發情的命啊!而家裏又有一個美嬌娘,到時候我看你們能不能忍得住!”
傅樂贊同的咬了一口雞腿,意有所指的望向了傅骜:“六哥,你有什麽發現麽?”
身旁的人吵得很,而傅骜只是叼着煙,仰着頭,一臉的疲态,目光自始至終都沒有從顧之洲的卧室移開分毫。
記憶又回到了在顧之洲宿舍的那天,他本來只是想戲弄一下顧之洲,将他壓在底下喊着他‘男媽媽’,不管不顧的要咬他。
可是到後來,本來占據主導地位的自己反而像是被戲弄了一般。
奶白的顧之洲坐在床上,淩亂的被子、靛藍色的衛衣,他低垂着頭,纖細粉白的指尖摩挲着摸向了自己的領口,顫抖的往下揪了揪,露出來的脖頸細長,濃密的睫羽下看不到他的表情,明明很害怕,可是仍然問他。
“是不是……很難受?如果……真得很難受的話……那你就咬我吧。”
“傅骜,你怎麽了?”
“傅骜,為什麽不咬了?”
“傅骜,你咬啊。”
“傅骜……傅骜……傅骜……”
少年一遍一遍的喊着他的名字,撩開自己的絨衣,讓他咬。
那一刻,傅骜的大腦就像被放空了一樣。
“沒發現。”過了好久,傅骜才做出了回答,彈了彈早已燃盡的煙頭,撩了一把垂下來的碎發。
聽見他這麽說的傅绮、傅樂、傅盛像是洩了氣一般,無奈的直嘆氣。而傅霄卻在這時看向了傅骜,冷冽的目光從他的身上掃過,嘴角的弧度更盛,甚至不再隐藏。
他順手拿起了一把傅盛的短刀,在手中把玩着,鋒利的刀刃不小心劃破了指尖,傅霄淡淡的放入口中,輕輕吸過,發出了“啵”的一聲。
“哦?沒發現?”他道。
傅骜頃刻回頭,兩人四目相對,傅霄說了一句:“好甜……”
正在這時,只聽砰的一聲,從三樓傳來了門被推開般的巨大聲響。
坐在客廳的傅家五子集體擡頭,只見在三樓欄杆內,一臉驚恐的顧之洲濕漉漉的站在那裏,渾身上下只虛虛的系了一件浴袍,纖長的脖頸随着他的呼吸起起伏伏。
噠噠的水珠從少年如緞一般黑澤的發絲上滴露,落在地上濺起一圈圈的漣漪,光潔的腳赤.裸.裸的踩在地板上,腳下積的水印倒映出顧之洲奶白的肌膚、嬌小瘦削的身材、以及浴袍下露出來的半截纖細白嫩的小腿。
全員震驚,顧之洲亦是。
他瞠目結舌的注視着樓下聚集的反派家族,腦海裏還是剛才不知是什麽東西撓他腳心、摟他入浴池的畫面。
鬼!一定是鬼!
傅拓野的這個房子裏居然還鬧鬼?!!
顧之洲想也沒想就往外跑,可是剛開開門,就看見了更恐怖的一幕。
傅家養子有一個算一個,居然全部聚集在了客廳,好像正在商議着什麽。
他們具體商議什麽,顧之洲一點都不關心,因為那個畫面就已經很恐怖了啊!
“怎麽了,男媽媽?”傅绮最先反應過來,“要一起洗澡麽?我們一共五人,你選一個啊,或者我們一起陪你洗也行啊。”
顧之洲瞠在了原地。
鬼可怕麽?
可怕!
但是和聚集在一起商議着什麽的傅家養子們比起來,他還是選擇和鬼在一起比較好!
“不……用了,剛才屋子裏有點悶,我出來透透氣,現在不悶了,我就先進去了,你們繼續繼續———”
說完這句話,顧之洲頭也不回的進了屋。
翻出手機就給傅拓野發信息。
-之洲:老公,你屋子裏有鬼!
罪魁禍首“鬼老公”幾乎秒回。
-。:怎麽會鬧鬼呢。
顧之洲看了一眼時間,晚上六點,天剛黑,确實不太像鬧鬼的時候,可是剛剛他确實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在撓他的腳心、接着蹿|上他的小腿……又在他快要摔倒的時候摟住了他,将他拖回了浴缸。
而這個屋裏只有他一個人啊!
-之洲:可是..我真的感覺到了。
-。:你看到什麽了?
-之洲:……那倒沒有,但是我有感覺。有什麽細長、軟硬、有突起……靈[活]的長條狀物緊緊的纏住了他……
比如說,某種水鬼?!
一系列想下來,顧之洲更難受了,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直接跑到了床上,蒙上了被子繼續給傅拓野發信息。
-。:別怕,我在呢。
男人如此道,看見這條信息的顧之洲愣了愣。
傅拓野和他說,他在呢…….
他!在!個!屁!啊!
他在哪呢?
麻煩快點出來行不行,你兒子們都集結了,不知道在謀劃什麽,顧之洲覺得一定不是什麽好事,他得在他們商量好的時候馬不停蹄的跑路!
-之洲:你到底什麽時候回來啊?你快點回來行不行,我害怕。我腳踝好疼,前幾天崴了腳,還有……還有……
-。:還有什麽?
-之洲:還有……還有後面也好痛..從那天以後就一直在痛…….小兔子好委屈.jpg
為了凸顯自己有多可憐、多委屈、多麽想要傅拓野這個王八蛋愧疚,愧疚到馬不停蹄趕回來的程度,顧之洲還發了一個小兔子好委屈的表情包。
表情包發出,看着手機屏幕上那只軟萌的小兔子躺在床上委屈翻滾的畫面,顧之洲忽然又想起來了那晚他是如何勾引傅拓野、“誘惑”他上床的經歷,瞬間他也像那只小兔子一般在床上扭成了一條蛆,臉一路紅到了脖頸,耳垂也泛上了淡淡的粉色。
男人幾乎秒回。
-。:不疼了,我給你揉揉就好了。
顧之洲:……說得你好像在一樣。
-之洲:怎麽揉?
-。:你先把眼睛蒙上,然後我再告訴你。
顧之洲:?
傅拓野又要玩什麽花樣,沒事幹蒙什麽眼睛。
他忍着好奇,起身從衣櫃裏扯了一條傅拓野的領帶,重新爬上了床。
-之洲:……蒙上眼睛怎麽給你發信息啊?
發完這條微信,顧之洲就收到了傅拓野的語音電話。
顧之洲遲疑了片刻,接了起來。
“傅拓野?真得是你嗎?”時隔這麽長時間,老子終于聽到你還活着的消息了。
顧之洲恨不得仰天長嘯。
“你叫我什麽?”還是那低沉的D大調,濃郁的語氣,只不過比起記憶中的聲音更空靈了一些,就像傅拓野站在一片空地中給他打電話似得。
寥寥有些回音,卻感覺離得好像很近,宛如就在他的身邊。
顧之洲有些奇怪,卻也小聲蚊吟道:“……老公。”
“嗯,聽話。把眼睛蒙起來,我幫你揉揉。”
傅拓野的語氣談不上溫柔,也談不上冷淡,但卻很有耐心,有耐心到他說完這句話,顧之洲好半天都沒有說話,他卻連一次都沒有催促過。
原來傅拓野是這樣的人麽?怪不得流楓會說傅拓野人好、比他的七個兒子要好,反派大佬隐藏的就是深!
“你不怕我騙你麽?”過了一會兒,顧之洲問,“反正你又看不見我,我蒙沒蒙你也不知道啊?”
“那你會騙我嗎?”傅拓野問。
會啊,我一直都在騙你。
顧之洲心裏腹诽了一句。
躺在床上的顧之洲遲疑了一會兒,然後将領帶系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算了,這回就先不騙他了吧。
“來吧,我準備好了!”
男孩輕巧的言語流淌在屋內,月色漸染過稀薄的窗簾漫上了潔白的大床,一位郎豔獨絕的少年躺在柔軟的淡色床單上,薄被蓋在他瘦削的身上,漂亮的半張臉像貓一般輕巧的探出來。
一副恣意潇灑的模樣,完美的唇瓣微微彎起,勾勒出了一抹昳麗的弧度。
好久好久,電話那頭都沒有回應,直到蒙着眼睛的顧之洲隐隐約約中好像聽到了越來越重的氣音。
(審核君:就是喘個氣也不行??什麽都沒有!)
“老公?”顧之洲喊了他一聲。
“嗯,準備好了?”
“早就準備好了,你不說給揉呢麽,趕緊的啊?”趕緊讓勞資看看你是怎麽揉的!
“床頭左上角的欄杆旁有一個按鈕,你按一下,然後就行了。”電話裏道。
顧之洲:……原來是機器給按啊,他還以為是什麽呢。
“機器揉啊?按摩床?那幹嘛讓我蒙眼睛啊,難道是能體驗不同的feel嗎?什麽feel,飛一般的感覺?”
“……算是吧。”
飛一般的感覺吸引到了顧之洲,躺着的少年摩挲的去摸左上角的欄杆,在欄杆的左側果然觸摸到了一塊按鈕,他毫不猶豫的按了下去。
在顧之洲按下去的一瞬間,巨大布滿鱗片的金色尾翼順着床邊緩緩的探||了進去,穿過潔白的床褥,一點一點的撫|上了少年纖細的側腰……
作者有話要說: 按摩之前:
顧之洲:為什麽要蒙眼睛,難道能體驗飛一般的感覺?
按摩之後:
原地不僅僅是起飛的顧之洲:……我想要靜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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