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請回答

杜行和許諾常年在國外工作,所以這次聚會的地點定在了他們心心念念的……路邊攤。

即使跟特地跟同事換了個班,把晚上的時間都空出來了,等穆勒帶着小組做完當日總結再趕到約定地點的時候還是遲了一些。

許諾在夜市路口偶遇正在尋找他們的穆勒,手裏端着兩碗烤冷面。

“勒勒你來啦!”許諾毫不客氣,仿佛他們認識很久了,“來,快幫我端一碗,你來的真巧啊,我還能多帶一份雲吞回去。”

穆勒趕忙伸手接過,不自覺地轉着眼睛尋找秦諾和。

許諾一蹦一跳地鑽到雲吞攤裏,扭過頭沖他喊:“勒勒,鮮蝦雲吞可以嗎?還有豬肉餡兒的,買哪個啊?”

穆勒一驚,收回了搜尋的目光,也往雲吞攤裏鑽。

不等他回答,許諾自作主張又加了一份豬肉雲吞,心虛地說:“還是都點了吧,你也知道杜行這個事兒逼,有一點不合心意整張臉就陰下來了,太難伺候。”

穆勒想起昨晚秦諾和說過的話,“人會為了喜歡的人改變自己,也會為了他做回自己。“所以杜行的本質是一個……事兒逼?

噗——穆勒沒忍住笑了出來。

許諾歪着頭看他,也跟着他一起笑彎了眼,說:“勒勒,你笑起來真好看!”許諾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誇他,“昨天看到你以為你也跟杜行似的是偏冷的性格呢,但杜行跟我說你是個很溫暖的人。”

許諾接過兩碗雲吞,用胳膊肘輕碰穆勒:“你笑起來的時候我就覺得好暖和也好溫柔,杜行果然沒有騙我。”說完他又嘿嘿笑起來了。

秦諾和一刻鐘前就收到穆勒說他到了的短信,等了很久不見他來便出來找他,看到他和許諾笑得開心,這溫柔的樣子他自己也覺得闊別已久。

他走上前攬住穆勒的肩膀,帶點珍惜,帶點心疼。

“怎麽站在這裏聊天啊,烤串兒已經上桌了,就等你們倆回來了。”秦諾和說着,手掌在穆勒的肩頭摩擦,擔心他受涼。

許諾更開心了,不由分說地把手裏的雲吞塞給了秦諾和,匆匆往另一個攤位跑,嘴裏不忘囑咐:“你倆先回去,我去買份糖炒栗子當飯後甜點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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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諾和看着他笑笑,跟穆勒解釋:“估計是憋壞了,英國的東西又貴又難吃。我出去交換一年,回來第一個月就把離開一年掉下的體重吃回來了。”

他帶着穆勒走到了他們的座位。

杜行叉開兩條腿,有點憋屈地坐在塑料椅上,看到他倆過來,劈頭蓋臉地問:“看到許諾了嗎?不就買兩份烤冷面嗎,怎麽去了那麽久。”

“給你買糖炒栗子去了。”秦諾和回答,語氣聽起來要比昨天見面還熟絡不少。

“嗯。”杜行又探出頭,有些擔心地張望,複又低頭看了看桌上的食物,問:“這雲吞是什麽餡兒的啊?”

“鮮蝦。”穆勒剛想繼續說,就看到杜行的眉頭又皺起來了,不禁感嘆許諾真的好了解他啊,“另一碗是豬肉的,許諾特地給你買的。”

果然杜行的眉頭下一秒就舒展開,随後露出笑顏。

“德行!”秦諾和損他。

“這是愛~”杜行正美着,懶得跟他一般見識,剛好許諾端着一份糖炒栗子回來,剛坐下就被他拉過手親了一口。

“哎呦,真酸嘿!”秦諾和看到了用手虛掩住穆勒的眼睛,卻看到許諾拉過兩人握着的手,放在自己的嘴邊,吻了一下杜行的手背。

“啧啧。”穆勒也被氣氛感染,伸出手蓋住了秦諾和的眼睛。

大家放聲大笑,一張桌兩對gay,制造的熱量絕對能融化這個寒冬。

酒過三巡,所有人微醺着,從集體插科打渾變成兩兩把酒言歡。

許諾快把眼睛貼在穆勒臉上了,他醉得最厲害,嚷嚷着穆勒怎麽這麽好看,這長相不像凡人,跟他看過的小說主人公似的……嗝……他打了個飽嗝。

“你這長相源于生活卻高于生活……很多倍,跟天仙似的。一定有很多人追你吧?”許諾問。

穆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還行。”

秦諾和不好好和杜行聊天,三心二意地偷聽他倆說話,聽到敏感話題馬上插嘴進來:“再多人追也被我拿下了!”

許諾不明就裏,又繼續問:“你倆不是才剛重逢麽,那之前你都沒談戀愛嗎?沒人追你嗎?”

秦諾和也好奇,盯着穆勒要答案。

杜行不合時宜地加入話題,說:“諾和你就不用擔心了,他一直都沒忘記你。我還沒和許諾在一起的時候我們倆去喝酒,他喝多了就哭,抱着酒瓶子說想你,想見你。死心塌地,非得等着你。”

那年秦諾和交換到英國,有天在酒吧買醉的時候碰到了同樣來買醉的杜行,都是被情所困、用情至深,兩個人的感情瞬間就從許久不見的同學升級成了同病相憐的癡情種,在酒吧裏抱頭痛哭。

秦諾和不太願意提及以前自己做過的事,倒不是覺得丢臉,而是怕穆勒有負擔。他才剛把穆勒的心打開一個小口子,讓陽光和空氣能擠進去帶給他些許歡愉。穆勒沒有對不起誰,更不能讓他覺得對不起自己。

“結果當晚回家,杜行就和許諾好上了!”秦諾和轉移話題, “我還間接給他倆确定關系提了個速,哈哈。”

“嗯嗯,那個時候我們倆鬧別扭,我還以為諾和出來橫刀奪愛了呢!”許諾回應。

接着就聽到許諾事無巨細地分享兩人的戀愛經歷,腦袋頂上冒出幸福的泡泡。

已是深夜,所有攤位都稀稀拉拉打了烊,他們這桌意猶未盡,主要是聽許諾和秦諾和輪流講述那些年在海外交流的酸甜苦辣,看樣子是一個趕一個委屈。

臨近告別,許諾整個人撲到穆勒身上擁抱他,嘟嘟囔囔地說:“我還在想諾和學長是喜歡的人是什麽樣呢,今天見到你,我就覺得确實沒有人能比得上你,也還好比不上你。”

杜行眼疾手快地把他拉進懷裏,尴尬地解釋着他喝醉了,揮動長臂攔了輛出租車帶着許諾直接閃人了。

穆勒回頭望向身後那人:“諾和學長?”

哈哈,秦諾和也攔下一輛車,一臉尴尬地給穆勒拉開車門:“回家再跟你解釋。”

車開到小區門口停下,穆勒下車悶着頭往家走。

“許諾和我讀同一所大學,是我的學弟,我們是在社團活動裏認識的。”秦諾和跟在他身後,小心翼翼地解釋。

穆勒放慢了腳步,暗示他繼續說。

秦諾和跟上來與他并肩,緩慢地說:“許諾跟我表達過好感,被我拒絕了,我告訴他我有喜歡的人,後來到了英國我偶遇了他們倆,這件事杜行也知道。”

“那許諾為什麽說看到我就知道了,他知道什麽了?”悶了好久,穆勒終于說了句話。

秦諾和停下腳步,拉着穆勒的手讓他看向自己:“我告訴他,我喜歡的人是全世界最好看的人,擁有最神奇的魔力,只要和他在一起我就會快樂和幸福,別的任何一個人都不行。”

“真的?”穆勒神情緩和,“我看你今晚和他一唱一和說得挺開心的。”

警報解除,秦諾和握緊了他的手往家走:“那不是你在麽,許諾今晚也想讓你開心,你笑得越開心,他演得越賣力。”

嗯,這些穆勒都看在眼裏,秦諾和、杜行、許諾,一整個晚上都在默默觀察他,他喜歡吃什麽,這三人就輪流遞給他,他覺得感興趣的話題,三個人就滔滔不絕地說,那些他閉口不談的事情,即使話題偶爾觸及,也被巧妙地繞開。

穆勒深受感動,問他:“他們兩個什麽時候回英國?”

走進樓道,秦諾和觸及感應燈,在一片橙黃下昂着下巴思考:“嗯……下禮拜三的早晨吧。”

穆勒點點頭,跟他一起走進電梯,說:“那周二晚上讓他們來老地方酒吧,我唱歌給他們聽。”停了一陣,他踮起腳在秦諾和的側臉上啄了一下,“這些年我也只想着你,除了你別的任何人都不行。”

秦諾和得意洋洋:“今晚在我房間睡吧?”他補充,“床也比較大。”

“好。”

周二晚上,老地方酒吧。

杜行和許諾特地坐在距離舞臺最近的位置,許諾兩眼冒着愛心,已經成了穆勒的粉絲了。

九點半一到,全場昏暗,冷調聚光燈打在舞臺中央,在地板上映出完美的圓形,像是天邊的皎月。

霸王花穿一襲白色長裙,長發披肩,額頭上有細細屢屢幾根碎發,添了一抹清冷風情。他沒怎麽化妝,皮膚在燈光下愈發透白,細眉挑眼,俏鼻小嘴,将周遭氣氛烘托得不似人間。

許諾有點激動,突兀地嗷了一聲,正式坐實粉頭身份。

舞臺上方緩緩降下一支麥克風,伴奏音樂響起,霸王花娓娓地唱。

“帶你往最遙遠星體出發,所有煩惱都放下。你也一樣會寂寞嗎,執着還相信童話。”

“難過時候就騎上飛馬,馳騁雲端将悲傷遺忘,做回從前那快樂小孩,被人生溫柔對待。”

一曲唱罷,霸王花看向臺下某處,真誠蔓延:“這首歌給我的好朋友們,祝他們擁有童話一般美好的生活,讓生活幸福得真實,又完美得好似虛幻。”

嗷,許諾再嚎一嗓子,激動得就差和全場宣布自己就是霸王花口中的朋友了。

霸王花接過本場的點歌小紙條,聲音溫柔:“杜先生将這首歌送給許先生,想要對他說:謝謝你出現,不讓我獨行。”

等一首歌唱完,燈光短暫亮起,許諾已經挂在了杜行身上。

秦諾和一直看着他,短暫對視時抓緊機會,沖他比口型。

臺上的霸王花突然溫柔地回答:“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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