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2)

她那裡借來的木刀，我才想起來好像要陪她去買東西。

嗯……幸好她來提醒我，不然我可能直接跑回宿舍了吧。如果我忘記了，她大概不會就這樣饒了我吧。

快速的走到更衣室之後拿起自己放在櫃子的制服，走到淋浴室裡洗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身體上的汗水被乾淨的熱水快速的沖下。

這種精神快累到暈倒時而給予的精神糧食猶如在天堂般。

每一次被老頭操得要死之後，來這邊沖澡總是特別的舒服，並且希望可以一直被熱水淋。

不過我可不能太享受，萬一忘了時間恐怕天堂的後面就是地獄等著我，我可不想剛享受完就被打入谷底。

短短十分鐘，我只能望著那充滿熱氣的淋浴室漸漸離它而去，換上制服立刻走到校門口找那位可能因為等我等太久而非常不高興的朋友。

至於還在術場裡的黑賴，我根本懶得理他，不用想也知道，他一定正在和理子甜甜蜜蜜的在聊天，我去找他豈不成了大電燈泡？

從遠方看著校門口許多學生慢慢地走出校門，有的是好幾個人並排走在一起聊天，有的則是低著頭看著那現代高科技產品的螢幕，而那一群人海之中似乎沒有陽鳴的人影。

她似乎還沒有到，看來我太緊張而太早跑出來，早知道就多花點時間在那享受舒服的熱水。

現在的時間是五點快半的時間，天空上的太陽此時正發出漂亮的暗黃色，又似乎是橙色，總之那顏色我認為是在一整天裡，太陽展露出最為漂亮的時段，也許是因為只有這時段的顏色傳達出的孤單與無奈能徹底傳達到我心裡吧……

「抱歉，我稍微慢了一點。」

「沒差啦，我也才剛到，那我們走吧。」

「嗯嗯。」

看著她有點喘籲籲的樣子，就猜得出來她是用跑的，看來是社團的朋友又再跟她哈拉，讓她脫不了身吧。

總不好意思說：「真的有點久。」我可不是沒品到這種地步，而且我的確是大概只等三分鐘而已，如果我還說出這種話，恐怕說完我自己都會感到內疚。

「話說，妳要買什麼啊？怎麼需要找我跟著去？」

「那個……其實也沒什麼，你也知道理子做的點心很好吃吧？」

「嗯。」

「所以我就拜託她教我做一些餅乾之類的。」

「喔……所以妳要買材料就對了，那幹嘛還要找我啊？妳應該也知道我的廚藝有多爛吧。」

「我當然知道你的廚藝很爛。」

哇……雖然我自己也很清楚，但被別人輕鬆地講出口怎麼感覺還是很受傷。

「反正你跟著我走就對了，問這麼多幹嘛！」

「痾……是……」

看來我已經沒有什麼發言權了。

從學校走到現在所站的商店街大概花了二十分鐘，放眼望去幾乎全都是店家。

即使平時都不太能看見的商店在這裡都能看見，主要也是因為學校裡的社團可說是五花八門，每個不同種的社團所需的道具也都不相同，一些商業人士就立刻在這一條街裡開了許多各種不同的店面，來賺取利益。

瞟了一下走在我身邊的陽鳴，她正露出微笑並四處張望，似乎是在尋找她要去的店，不過她剛剛提到理子的點心，那大概是想找可以買食材的店面吧？

我抱著無奈的心情跟著她走了大約五分鐘，終於在一家販賣麵粉之類的專賣店門口停了下來。

「小羽，你在這邊等待一下，我進去商談一下。」

說完她又露出了笑容走了進去，話說我剛剛是不是聽到「商談」兩個字？她不就是想買餅乾的材料嗎？為什麼需要用「商談」兩個字啊……

「算了……」

無力感徹底支配到全身，我也只能默默的為商家祈恫灰被她給剝削太多了。

望著只看的到半身的紅色太陽，我的心情似乎隨著太陽的落下而慢慢平靜下來。

眼前的太陽雖然刺眼，但昏紅的亮光卻有股讓我得到安心的感覺。

直到太陽徹底消失不見，我才發現四處的環境已經變黑，路燈也已經亮了起來。

在那邊討價還價的陽明似乎仍在奮鬥。

站在店門口同時受到寒風攻擊的我，只能在這邊站著發傻，腦袋什麼也沒想，應該說這時候什麼也想不出來，只是感覺好累，好想躺下來休息。

望著每一間店家都開始關起店門時，突然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畫面。

大約離我二十公尺遠的其中一家店，在門口旁邊放著一副娃娃，而那娃娃的眼睛真實到讓我感覺對方正在盯著我。

我很清楚那應該是個與真人比例一比一的大型玻璃娃娃，但她的眼睛直直的往我這邊看，還是讓我感覺到不舒服與詭異，就好像是真人的視線一樣。

在被那詭異的娃娃的視線之下，讓我忍不住想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娃娃可以讓我感到這麼像人類，這麼讓人感到不舒服。

看了一下還在店裡做著口舌爭鬥的陽鳴，往那娃娃踏出緩慢的腳步。

走到與娃娃相差大約三公尺的前方，天色已經徹底昏暗，但我仍可以看清楚它的樣貌。

大約是一百六十分左右吧，穿著與這商店街非常不搭的女性咖啡色皮革製的皮靴，還有那感覺就很厚的白長褲，以及白長袖的衣服，背後還搭著一件白色的連帽式鬥篷，就連直長又毫無翹起的頭髮顏色還是漂亮的銀白色，它的皮膚也非常的皙白，甚至還微微的透出紅色，五官也非常的立體，就連那眼睛都非常像真的，甚至我可以感受到那充滿著溫柔且平靜的眼神。

簡單的結論就是——這娃娃非常的像真人，但是整體的服裝超級古怪，非常的與這時代不同，徹徹底底就是怪胎娃娃，真搞不懂這家店的店長在想什麼，居然放這種娃娃在店門口。

不過有一點奇怪，那店家怎不把這娃娃也跟著放進店裡面啊？難道忘記了？

當我感到疑惑望向那娃娃的眼睛時，似乎感受到那充滿生命似的眼珠子，那藍色的眼睛非常的漂亮，與那白銀色的頭髮搭起來，令人意外的好看，還有那眨了一下眼睛的眼皮。

咦？它的眼皮是不是跳動了一下？

瞬間背部傳來一股涼意讓我顫抖一下，我膽怯的在看一次她的眼睛，又眨了幾下。

「那個……你是人？」

「不是。」

「咦！」

她不是人，那她到底是什麼東西啊！總不會是未來科技的超級人工機器人吧？不，這也太離譜了。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並緩緩吐出，然後在一次膽怯的望向那未來的機器人。

「您好，未來的機器人小姐。」

想不到我竟然有機會未來的機器人說話，某種意義上，這不是普通人可以有機會做到的。

「我不是機器人。」

「直接說是角色扮演就好啦！」

好煩，眼前擺明就是搞笑服裝穿著的傢夥，竟然直接否定了我認為百分之百的答案，我的頭似乎又要痛了。

「我不是角色扮演。」

這傢夥是傻了嗎？對，一定是。

「喔……那妳是什麼？」

在我八分不耐煩以及兩份憤怒的語氣下說道，她的嘴唇才又緩緩地脫口。

「我是時間聖女。」

「好好好……時間聖女小姐，妳怎麼不趕快回去精神病院休息或是趕快去那邊報名比較好呢？」

我現在可以很確定的是這傢夥一定是某個精神院跑出來的病患，不然就是準備要去報到的。

為何在這無聊的日子裡，我還需要遇到這個精神異常的人啊？

「你覺得現在的天空怎麼樣？」

很好，這一位精神病院的小姐無視了我的話之後，又突然對我丟出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正當我不想理她而踏出第一步，我才發現我無法往前走，我的右手在毫無欲靜的情況下被她白皙的右手深深地抓住。

「你覺得現在的天空怎麼樣？」

同一個問題再次被提起，而她的右手仍緊緊抓著我不放。

嘆了口氣，直到我轉身正面對著她，她的右手才放開我。

原本煩躁的心情，看著她認真的眼神，讓我不想理她的想法跟著消散，心情也彷彿得到了一股寧靜一樣。

感覺很奇怪，就好像她的眼神有魔力一般地傳來一股平靜。

「痾……快天黑的天空吧。」

「我不想知道這個。」

「那你幹嘛還問？」

「我要你最初的想法。」

「……」

我再次望向頭頂上的天空，此時的天空，早已變成黑夜，在那黑夜裡還存在著幾顆的星星，發出微弱的亮點。不時吹起的微風好像搭配那黑夜一般，令人感受到一股有點熟悉的感受……

「孤寂吧……」

我緩緩的說出口，腦袋完全沒有任何的補充，只憑著自己的視線與感觸而自然說出口。

「為什麼？」

她的視線仍沒有變化，但她的問題卻讓我忍不住笑了，但隨著我的笑聲，我的內心好像被撕裂一般的痛苦……

「不知道。」

「……」

「……」

「那這一天你又想到什麼感想？」

此刻我的內心有一股炙熱感，不斷的往我的全身跑去，就連我的腦袋也不放過，但我卻仍很快的照著她說的話想著這一天。起床，和同學打鬧，下午的激烈邉櫻和朋友購買東西。

迅速的回憶這一天，我毫不遮掩的說出我本以為再也不會說出的話。

「非常的無聊，無聊透頂。」

「這樣啊……」

「好奇怪……妳是誰？怎麼有辦法讓我想表達自己真正的想法……難道妳真的有魔力？」

連我自己都被自己脫口而出的話給嚇到，這個人好像能看穿我的想法並且讓我自然的脫口一樣，明明平常都只會陳在心裡的話，現在簡單的被一個陌生人也掏出來——就好像自己的身心被赤裸裸的看著一樣……

「所以，你想用死來逃避嗎？」

她無視我的話又再一次自顧自地提出問題，而且突然就是這種問題。

彷彿我也習慣了一樣，立刻回她的問題。

「妳到底是想怎麼樣？我明明不認識妳，這些和妳有什麼關係！」

「你想用死來逃避？」

「妳說夠了沒有！」

我幾乎是用吼的，隨著聲音迴盪於這整條商店街逐漸消散，沒多久一片沉靜瀰漫在整條街上。

思緒此時幾乎可說是煩躁到了極點，準備逃走想離開這商店街時，眼前的女孩又再一次緊緊抓著我，原本我想用力甩開的手，卻緊緊被纏住。

但對方下一個動作，讓我內心的焦躁一哄而散，取還代之的是填滿內心的龐大錯愕感。

原本緊抓住我右手的白皙手掌，圍繞住我的身軀，讓我的身體被她的兩隻手給緊緊包圍並且不斷縮小範圍……緊緊抱住我身體。

「活著比什麼都重要……又算是在黑夜的孤獨，仍有星星的希望在那邊微弱的亮著。假如生命沒意義，那麼可以靠著生命來尋找到為止……」

隨著這溫柔的聲音在我耳朵裡迴盪，讓人忍不住閉起眼睛，享受著這聲音的溫柔。

當我再一次眼睛睜開，四周的景物和剛才一模一樣，但那女孩卻徹底消失在我的視線，身體被她抱住的溫暖觸感也消失不見。

緩緩再一次望向黑色的天空，無意間又看見了許多正發著光的小星星。

「我真的是撞邪了不成？」

在那之後，陽鳴終於從店門口走出來，而且手臂上袋子的數量可說是非常的驚人，這讓我忍不住同情這家店的老闆鐵定被以超低價出售的吧……

「小羽，幫我拿這些，我都快累死了。」

說完，她就把八袋的袋子往我手臂上掛上，而她本人是只拿了兩袋。

原來叫我來是為了當她的跑腿啊……

「小羽，剛剛我在裡面，突然聽到有人的吼叫聲，你有看到是誰嗎？」

「啊，有啊……吼完之後他就跑掉了，是個奇怪的男子。」

「可是那聲音跟你好像喔。」

「不，不，我怎麼可能做這種蠢事。」

我立刻就裝死了，這種愚蠢的事情我哪可能承認是自己，而對方則是死命地盯著我，最後才小聲地說：「說的也是。」才放過我。

往女學生宿舍的路上，陽鳴一直在說著她與那家店長口舌之戰的辛苦，並且不斷地在炫耀著自己的口才有多厲害什麼的，而在陽鳴的話裡，我只感覺那家店的店長越來越可憐而已。

最後在她一直不斷的敘述那可憐的過程中，我們倆終於到了目的地，把手上的東西放進她那高級宿舍裡的廚房後，轉過身走回到玄關那邊。

「陽鳴，我走囉。」

「啊！等等……」

穿好自己的皮鞋，望著發音的源頭，她剛才的制服早已換成宿舍裡穿的簡單便服，衣服上還寫著毅力兩個黑色大字在上頭，讓我忍不住笑了一下，但又立刻緊閉嘴巴。幸好這動作她沒有發覺到。

此時她的雙手上拿了一袋紙袋，裡面看起來鼓鼓的，也不知道是放了什麼東西。

「這是？」

「這是我之前做的海綿蛋糕，今天早上原本想給你，但時間來不及，所以我把它先放冰箱。」

「喔……那就謝啦，掰。」

「明天我會烤出可口香甜的餅乾，敬請期待喔！」

「好好，就這樣啦。」

「嗯，掰掰。」

走出女生宿舍之後，我就加快腳步想趕快回去自己的房間好好的睡上一覺，畢竟現在雖然不是說很晚，但這黑色的街道上只有我一個人，也實在有一點可怕。

「……！」

在路上的途中，雖然只有一瞬間，但我確實聽到了一陣微弱的聲音，有點像是冷兵器在砍某種堅硬物體的聲音，隨即卻傳來更加細微的哀號聲。

雙腳立刻往發出聲音的地方奔跑過去。

如果是平常，大概會猶豫到底要不要前進，但那有點熟悉的聲音卻讓我毫不思考的就往前方跑去。

因為那熟悉就是我剛才遇到的詭異女孩的聲音，是那自稱時間聖女的女孩所發出的聲音，是個讓我從平靜的情緒一下就激動起來的聲音，同時也是一眼就能看出我內心痛苦的奇怪女子。

跑到學校與學生宿舍的路上的一座公園，在路燈下明顯有一個人影，但不是安然無恙的站著，整個人徹底躺平在地上。

「喂！」

往那黑色躺平的人影迅速跑去，在路燈的照耀下，一陣清寒與恐懼襲捲於我全身上下。

眼前的女孩，的確是不久前才遇到的人，她的旁邊有著一把大約一尺長白銀色的鋼劍，雖然整體來看並不花俏也不華麗，只是很普通的基本款，但在路燈的照耀下，那把劍卻看似由大師做著作一般的美麗，可惜此時的我卻毫無心思去欣賞這把劍。

現在白銀色的鋼劍旁邊的女孩，她的腹部雖然被她的衣服給蓋住，但卻反而襯托出一團鮮紅色的液體覆蓋到那原本白衣上，鮮血不斷直流，看起來根本不像是跌倒這種簡單的皮外傷。

她的眼神卻仍像沒受傷一般的平靜，絲毫沒有任何的害怕或是恐懼，我簡直不敢相信普通人在這狀況竟可以這樣般的平靜，何況還是自己受的重傷。

光是看到她這樣的慘狀，原本催眠自己要冷靜的腦袋也在此刻停止了訊號，一瞬間內心就產生了混亂，思緒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在旁邊茫然地看著她。

「不要……緊。」

那一副平靜的雙眼看到我慌亂的樣子，即使身負重傷卻仍硬是擠出這樣的話。

明明受傷的是她自己，卻是她來安慰我，一股悲痛的悔恨感急速竄出。

深深地認為自己居然可以無能成這種地步。

緊閉起眼睛，然後催促著自己的大腦開始咿D並命令自己的心臟盡可能的冷靜一點。

深吸一口氣，睜開雙眼仔細盯著對方的臉龐。

「我幫妳叫救護車吧？」

好不容易擠出的話，便想立刻行動時，我發現……她的頭微微的左右搖晃。

這難道是……不要我打電話給救護車的意思？開什麼玩笑！這會死人的啊！難道她不打算活了嗎！

「我不會……死。」

彷彿看穿我的一切心思然後用自己全身的力量勉強的讓自己的聲帶發出細微的聲音。

雖然是安慰人的話，但即使如此，現在的她，我根本不認為她不會死，根本不可能。

不聽對方努力脫口的話語，打開手機介面，準備撥打號碼時，我卻看到了這世界根本不可能發生的畫面，讓我的手指以及思緒全部都呈現了呆滯。

見她勉強的舉起她自己的手放到自己早已被鮮血給覆蓋的腹部上，當碰到傷口時，我聽到她那一絲因為疼痛而發出的吟聲。

接著便發生了讓我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的景象，原本放在腹部的手改以像是握住某種器物一般的姿勢，然後那隻手的附近出現了明顯的光粒，漸漸越來越多，最後形成一把透明白銀色類似長棍的形狀，而她的手，正好握住了那透明白銀色的握把，突然出現的光色棍狀物體就這樣與下面的傷口平行，接著那一把奇怪的透明白銀色光體發出強烈的光芒，但我的眼睛卻仍不敢眨一下，深怕自己錯過什麼一樣。

強烈的白銀色光芒猶如太陽散發的陽光一樣，非常的明亮，但有個非常大的不同，太陽的陽光會讓人無法長時間觀看，如果硬是讓自己的眼睛不舒服的繼續觀看，就會讓自己的眼睛造成劇烈的傷害，但現在眼前的光芒，不會有那種刺痛感，而且我很清楚地感覺到那白銀色光芒裡充滿著某種能量。

之後在那光芒所包圍的腹部原本不可能短時間內復原的傷口，但現在那光芒之下竟然慢慢地回復起來，不，不能這樣說，應該說是流出來的鮮血正以回流的緩慢速度回進到那腹部的傷口裡。衣服上原本沾滿了鮮紅色的布料也變回原本的白色。消除紅色鮮血的白衣上，明顯還有個洞，顯然是被某種尖銳物所刺擊到，但衣服也隨著光芒正漸漸回復成完整的衣服，最後那一件衣服就跟原本一樣，那傷口似乎也像是完全癒合一般，最後那光芒才逐漸的消失，看起來就像是沒發生這個流血事件一般。

這過程看似漫長，但實際上也只有短短的幾秒，而在眼前的強大光芒下逐漸轉回到一般的亮度，我才回過神來，才發現從一開始到現在全身都抖的非常厲害，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恐懼。

「妳，妳到底是什麼啊！」

伴隨強烈的吼叫中，充滿著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