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1)

望著可以說是非地球物種的奇特生物,腦袋幾乎呆滯了好幾秒才接手到要逃跑的訊息,在收到訊號之後便立刻驅使顫抖的雙腳逃離這一塊公園,也許是自己的腎上腺素不斷輸送的原因,雙腳明明顫抖的很厲害,但仍絲毫沒有慢下來,耳朵甚至只聽到強烈的風聲在耳朵旁不斷的襲擊,其它聲響早已被風聲給徹底蓋住。

街道雖然已經被黑夜給侵占而看不太清楚,幸好也多虧自己已經走了幾百遍而熟悉不已的道路,這還是我第一次這麼慶幸自己對路的熟悉感到開心,平時雖然很厭煩,但我相信這一次之後我絕對會愛上這一條熟悉的路,因為熟悉它所以才讓我能夠絲毫不減速的立刻跑回這幾的宿舍。

跑進一樓明亮的大廳之後,我才慢慢地改用走路的緩慢步伐,但恐懼感仍沒有減少,深吸一口氣強裝鎮定之後便立刻轉成小跑步的方式回到自己的房間,而在大門外的黑夜景物,我根本不敢回頭,深怕自己的眼珠子就會看到不該看到的可怕景色。

跑到自己房間的大門面前立刻拿出鑰匙插進鑰匙孔,但雙手正被該死的恐懼佔據著,明明平時很輕鬆就打開的門,現在也因為不斷顫抖的雙手而老是對不到門把上面的洞口。

「可惡……」

啪!令人熟悉的開鎖聲,平時不會去注意的聲音,而在此時這一股熟悉感竟傳來濃郁的安心感。明明是平時都會聽到的聲音,明明平常根本不會去注意的聲音,此時就好像給了我救贖一般。

快速地打開門,然後脫去學校的鞋子,緩緩的走到客廳的沙發上並直接以頭為重心直接躺下,眼睛所看到的是每天都會看的熟悉景象,不管事擺在面前的電視又或是右上方的圓形時鐘,此時都給我了無限的安心感,也多虧了這些平時就在我身邊的物品以及家具,我的情緒漸漸的平靜下來,只可惜那些畫面實在是太脫離這個世界的正常規律了,腦袋裡的空間早就全都塞滿了那些奇離異事了。

「洗澡吧。」

反正不斷的重複想像以及推測也只是讓我自己感覺更疲累而已,倒不是去洗個澡然後睡覺準備迎接隔一天還比較實在。

「咦……?」

當我想起身時,我才發現我的身體疲倦的不得了,原本認為稍微用一點力就可以起身,結果到最後居然需要用到全身全部的力量才勉強得起來,這讓我也忍不住感嘆同時也更加地確定剛才的畫面一定是真的,不然怎麼可能短短的路程居然死命地跑到全身都快累到炸掉一樣呢?

拖著有如在腿上裝上鉛一般沉重的雙腳,走到浴室,多虧了一樣沉重的雙手,費了一番功夫才脫去了全身的衣服。

熱水隨著蓮蓬頭的洞孔朝向我而飛過來,也讓我再一次感覺到社團課結束時的淋浴,而我的心思卻完全沒有在享受這個時刻。

原本想拋開那些畫面,但現在偏偏就像跟我作對一樣,不斷地黏在我的腦袋裡,讓我想拋也拋不掉,而且還讓我對那時的畫面越來越清楚。

心情也因為這樣又變得有點焦燥,但我的腦中突然浮現出最後面的一個畫面,也就是在我逃離公園不小心用餘光看到她的畫面,這畫面讓我的焦躁一下子就消散,反而出來的是很多的疑惑。

沒有更奇怪的事情,也沒有更可怕的事情,更沒有什麼好事出現,只不過……她那時得眼神非常的悲傷,就算臉部的表情一樣沒有任何變化,但她那雙眼珠子卻強烈地傳出這種感覺,而且我察覺的出來,她的眼珠子沒有對著其它景物,就是直接地盯著我,到這邊,我個人還是可以理解。

畢竟一個可以幫助自己的人居然因為害怕而逃跑,任誰也受不了吧,只不過我仍充滿著疑惑,因為在那雙緊緊盯著我的眼珠子裡,我看到的哀傷是一種被親人又或是被最親的朋友給拋棄的難過眼神,我不知道我為何有這種結論,只是單純的認為她的眼珠子就是在傳遞這個訊息。

可是,她怎麼會露出這種眼神呢?我非常的確信我跟她只不過是第二次見過面而已,感覺非常不合邏輯,但我又認為我的感覺並沒有出錯。

最後洗完澡之後躺在床上闔上眼睛,我都一直在想這件事,而這個疑惑也讓我從晚上到隔天早晨完全沒有睡著的跡象。

「哇……小羽,你的黑遠圈好深喔,要扮成可愛的熊貓也不是這樣吧?」

一旁的陽鳴一看到我的眼睛就露出吃驚的表情然後想都不想的就吐出了我自己很清楚但完全不想聽的話。

在充滿著無數個困惑以及焦躁之下,整個晚上的睡眠時間也就這樣告吹了,也導致現在的狀態像死人一樣。

「……只是中邪了。」

從昨天到現在身體的疲憊與不適,我最後的結論是就是自己中邪了!沒錯!明天我一定要去廟裡進行驅魔才可以。

「中邪……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陽鳴的表情這時似乎露出了些微的吃驚,不過主要就像是看到白癡的表情就是了,雖然我想多做解釋,不過大概只是浪費力氣吧,畢竟中邪這種事情,一生中能遇到幾次呢?

「抱歉,沒什麼。」

想出一堆聽起來就是很白癡的解釋,最後也只能用這一句話來解釋一切了吧……

「嗚……這又是什麼解釋啊。」

說完便故意深深嘆口氣的陽鳴,在我在想一堆讓我[中邪]事情的時候,用手緊緊貼住我的額頭,原本想反射的躲開結果被她用另外一隻手給壓住,讓我的頭動都不能動,只能任由她繼續維持這動作。

「妳,妳幹嘛啦。」

「嗯,似乎有一點燒呢……要不要我幫你去請假?」

當我感到莫名其妙時,她突然說這句話。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不就是中邪嗎?

「……!」

當我想開口時,我才發現,我的喉嚨很難說出話來,就好像有個東西卡在裡面一樣,而且腦袋也比平時似乎還要沉重許多,更糟的是眼前的陽鳴我竟然看的有一點模糊感,就像是她被打馬賽克一樣,不,似乎週遭的景象都這個樣子,似乎還有一些扭曲。看來到現在不得不承認了,我似乎是因為中邪而得到頭痛或發燒之類的症狀了。

無力的對陽鳴稍微點點頭之後,我往剛才才走過的路緩緩回去,此時的風雖然沒比昨天還要強勁(至少新聞是這樣說的),但我卻感覺比起昨天,今天的風更要人命,光是輕輕地掃過我的肌膚,我就感覺像被針刺進骨頭一樣的寒冷刺痛感,幸叩氖牽也可以說是不幸,每當我想睡覺而差點失去意識時,那寒風總會在這時狠狠地抽打我好幾下,讓我能夠繼續的走回去。

基本上現在回宿舍的路不會太遠,不然我也不會傻到堅持一個人回來了,但回頭的路上有個小麻煩——公園。

平常我都會用餘光看一下裡面做晨操的老人,然後走過這裡,明明只是單純又溫馨的地方,但現在我卻因為這地方而感到困擾,畢竟昨晚就在這裡看到那種可怕的奇景,隔天居然還要走過這令人發寒的現場。

剛剛在上學的路上是因為有一群老人們在那裡做著早操才讓我能夠轉移注意力,但現在那群老人早已經散光了,更該死的是我明明生病了,現在卻仍看見在公園角落早已乾枯的血滴。

問我為什麼不加快腳步走掉?我也很想知道呢,當我回過神來時,我自己早就走到那右前方的角落,那角落幾滴血雖然讓我還是有點趕到發寒,但不幸中的大幸是除了這幾滴血之外,也只剩下有點汙泥的水泥地以及隔壁種了不知什麼花的花圃了。

嚒…緩慢地打椋咚奚岽箝T走進房間然後把身上的制服換成了平時在屋裡的便衣。

好……現在只要往舒服的床鋪……不對,我記得好久以前老家似乎寄來一瓶退燒藥到這邊?只是似乎被我丟到廚房的某個櫃子裡了?唯一想到的櫃子也只有左下方的抽屜了。

畢竟只有那裡是我唯一將近半年都曾未打開過的抽屜。

嚕瑖……

「……」

拉手把的第一下馬上就卡住了,還發出那明顯是卡住的聲音,在第二次全力拉扯之後,好不容易才把它給拉了出來,而裡面的內容讓我實在說不出話來。

可以看到全部的藥瓶上都是滿滿的灰色灰塵,還有幾個蜘蛛網在抽屜裡的角落邊,明明是應該不會有味道的抽屜,現在卻散發出濃濃的化學作用的噁心味道,害我差點讓胃裡的溫暖物體跑來這外面的世界了。

撥開蜘蛛網、把灰塵用抹布擦掉之後,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我的目標,稍微看了一下日期,嗯……還沒過期,而且還未開封,應該不至於在這詭異的空間裡而變質吧?

打開瓶蓋,拿出一粒退燒藥的小膠囊配著剛剛裝的溫水憶起全部塞進肚裡之後,背對著抽屜用右手把抽屜緩緩的關上……不是我不想整理,只是今天時機和我的身體狀況都很不適合現在來處理而已,所以還是改天再說吧。

好,舒服的床,我來了!讓我好好地擁抱你吧!

「碰!」

正當我想好好休息的時候,外面的門發出了被什麼東西碰撞到的聲音。

也只能嘆口氣地去打開門了。

這宿舍大樓的每間房間都是由外向內打開的,避免發生突然打開門然後外面的人就被狠狠的k中。

這設施基本上我個人也不會有什麼意見,但現在我卻非常的痛恨這該死的設計。

銀白色的頭髮隨著我把門打開漸漸占據我的視線,最後「咚」的一聲和我的胸口相撞,因為實在太出乎意料讓我不知所措,就這樣跟著往後倒下。

「痛,痛……」

倒下的瞬間雖然反射的用手掌撐住了一下,但兩人的重量外加現在我的身體很虛弱,害我只能撐住不到半秒便整個人倒在地板上。

話說……好香的味道,有點類似花香的味道,但有好像不是,就是覺得好香啊……原以為大家頭髮的味道其實都差不多,看來這想法在現在得改觀才行了。

不對,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喂,喂……」

「……」

什麼鬼狀況?怎完全沒反應?難不成真的掛了……?不要啊!為什麼一名不知人士突然闖進人家房門口裡面然後就這樣動也不動,要是被警察發現,那我不就是重大嫌疑犯了嗎!別鬧了啦!

當我在想警察羈押帶走然後被一堆記者猛拍我的臉時,在我身上的女子突然動了一下,不,應該說開始不斷地在微微蠕動著,似乎就像是在找位置一樣,到最後似乎找到了好位置,又一動也不動了。

喂,難道她只是睡著了?

有必要害得我嚇個半死這麼多次嗎?

不過話說回來,我該一直叫她直到她醒嗎?不,難保她醒來不會突然拿起武器往我身上招呼。

丟外面不管?這附近根本沒有任何可以丟的地方啊。

「……」

最後我把她揹到客廳的沙發上,而他那把漂亮的雙刃銀劍,我根本就拿不動,所以也只好丟在那邊了,幸好劍身整個剛好掉在門的裡面,不然給隔壁房的人看到可就不好了。

「不過,最麻煩的還是……」

望著躺在沙發上熟睡的女子。

嗚!感覺頭開始痛起來了。

唉,算了,我不想管了。

拖著沉重的身體緩緩走回自己的房間裡之後,我用關門時的餘光看了一下那女子,然後就整個人躺在床上休息了。

或許這行為可說是不怕死的最佳範例,居然敢放未知的女子進到自己的宿舍裡,而且是擁有可怕力量的女子。

但好奇怪,此時我居然不覺得恐怖,應該說不覺得會被她給殺掉。

當她撲到我身上並且還睡得很熟,就算被我背著仍可以安心地睡著,這讓我感覺到一種她對我的信任,雖然我不認識她,但我就從她的身上感覺到這一股訊息。

「嗚……嗯……」

聽說在睡著時,如果做了夢就代表著沒有睡得很熟也就是所謂的溍撸相反的如果睡得很熟,就代表不會做夢,那熟睡的感覺就像是剛閉起眼睛結果馬上就睜開一樣,但實際上其實已經過了非常久的時間了,而這有點不可思議的感覺正符合現在的我。

平時睡醒時,總會昏昏沉沉的,但現在睡醒清神卻異常的好,絲毫沒有想在賴床的念頭,也許這也多虧了退燒藥吧?現在我的頭也沒有早上那樣不舒服了,感覺挺不賴的。

往旁邊的鬧鐘看了一下,讓我的眼珠子忍不住瞪大了一下,居然已經淩晨兩點了,這不就代表著我已經睡了很久了嗎?

我還以為我只是睡了幾分鐘而已,原來在幾個小時又是新的一天了。

當我忍不住感慨然後想掀起身上的棉被時,我愣住了,因為在棉被上除了我的身體而顯得鼓起之外,稍微旁邊的地方也有鼓起的狀況——還有別人在我床上。

我像機器人一樣勉強的轉向旁邊,這下子害得我連嘴巴都嚇得合不起來了。

在我的枕頭旁也就是離我不到十五公分的位置上,五官十分端正且清秀的漂亮臉龐就在我的眼前,我甚至可以感受到她因為睡著而緩緩呼出的熱氣。

立刻把視線轉移到別處,發現她的脖子以下的部位全都在棉被裡面——與我同個被子。

現在看不到她那銀白色的直長髮,我猜是就這樣直接散在棉被上,所以才沒看到吧,仔細看像被單,也的確是有很多一絲絲的頭髮。

好,示羽,此時有個重大的難關在等著你!如果用遊戲來選擇的話,現在不是有裝死就是逃走這兩個選項——當然是逃跑啊!

可是因為怕吵醒她然後可能會死刑伺候,所以只能不掀開被單然後慢慢地往旁邊蠕動。

「好……」

手摸到地板了,接著就是身體了。

……好不容易連腳都出來後,讓我忍不住想大喊時,幸好我及時堵住自己的嘴了,好險沒有真的發出聲音,不然就徹底功虧一簣了,現在我的心跳快到足以媲美世界賽車的引擎了,只差沒跳出來而已。

我站起身然後準備走出房間時,突然有著細又溫暖的手緊緊抓住我的左手。

「你要去哪裡?」

與陽鳴的聲音相反,是有著寧靜又祥和的聲音,但除此之外,還有與我現在的心情一樣的語氣——不安。

我該說什麼?一個不認識的人闖進我的房間,然後莫名其妙地睡著,還莫名其妙地突然睡在我旁邊,最後居然還問身為房間主人的我去哪裡?

恐怕就連電視劇這樣都要演不下去啦!

「妳是誰?還,還睡在我床上?而且最重要的是幹嘛偏偏要是我家?」

我還沒回頭就霹靂啪啦的問了一堆問題,然後才轉過頭來看她,與剛剛睡著時眼睛閉起來不一樣,現在她的眼睛正緊緊看著我,另外因為她是挺起上半身才抓住我的左手,所以可以看到她身上的白色薄衣。

顯然之前看過的厚重的白色衣服已經被她自己脫掉了,這麼喜歡白色啊?

不過話說回來,麻煩請妳回答我的問題好嗎?妳既然聽的到又能說話,怎還不回答啊?

當一片沉默時,我才發現到,從她那一隻抓我的手到她全身都正在微微地顫抖。

拜託,這到底是什麼狀況?想發抖的人是我吧?

我另外一隻沒被抓的手想撥開她把我抓住且顫抖的手時,她似乎也知道我的意圖,結果就抓得更緊,而且抖的也更厲害了。

「妳可以把手鬆開嗎?」

正當我想甩開時,我發現我的手根本動彈不得——對方的力量太強。

基於無奈,我改用盡量溫柔的語氣說道,雖然認為大概沒什麼功用,但還是得姑且一是,一說完話,整個空間就這樣沉默了好幾秒,她才打開那粉紅嘴唇的櫻桃小嘴。

「那,那你可以不要走嗎?」

咦?她剛剛是不是說了什麼奇怪的話?

小姐,有必要一開口就是讓人完全聽不懂你究竟想幹嘛的話嗎?

不過這也算好的開始,畢竟她開口了。

深深看口氣做到床邊後,她就真的鬆開她的手,這讓我挺訝異的,原來她真的會照剛才她自己的話照做?看來等一下聽她說什麼照做什麼就對了。

「你,你怎麼……不,不跑了?」

這句話明顯有股害怕的語氣,我回過頭看她,發現她把自己的頭壓得很低,深怕被我看到一樣。

看來她似乎很忌諱我上次直接逃跑的事呢……正常人因該都會逃吧?是吧?

「當初只是單純太過驚訝而已。」

盡量平靜地說完後,她的頭微微地在點頭,似乎是接受我的話吧。

「雖然一開始真的挺害怕的,哎呀,畢竟太不可思議。」

感覺我好像是膽小鬼在找藉口的感覺,算了,不重要。

「而且我現在認為妳應該不會傷害我才對。」

看她在那邊發抖然後一臉不安,實在很難相信是跑來傷害我的人,而且……雖然很不想承認,但當時的確沒有任何傷害我的舉動,只是我自己看到逃跑罷了。

「為什麼你敢肯定?」

她微弱的這樣問出,看來我一瞬間變化太大,讓她覺得我是在說謊吧?

「那妳會傷害我?」

「我,我絕對不可能傷害你!」

當我用開玩笑的方式問她,結果她立刻把臉移到我面前,並且看似一臉凝重的臉(她幾乎整張臉還是面無表情,但似乎有點皺眉頭,所以我認為是凝重的臉)這樣說道。

好,我知道妳很認真回答,但是妳的臉也靠太近了吧!都快撞到我鼻子了。

「放心,我相信妳,好了,回歸一下一開始的問題吧,妳是誰?」

突然拿到主導權,讓我滿開心的,希望可以藉此讓她回答之前沒回答的問題。

「時間聖女。」

「我還是不知道那是啥鬼……我想要的是名子。」

「冬時。」

我問的問題,她都立刻回答,讓我感覺終於可以正常對話了,而她似乎有點高興?為什麼?算了,不重要。

話說……冬時?這是什麼好笑的名子,當初替她取名的人,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嗯……那妳是怎麼找到我家?而且還是倒在門前睡著……?」

「……我當時沒什麼體力與精力,而且找不到任何可以依靠的東西,除了你。」

這一次她似乎有所猶豫了一下才回答,然後說出了讓我徹底呆滯的話。

她說沒有可以依靠,可是又不太像是離家少女,就代表她不是這附近的人囉?

好,接下來才是麻煩,沒有依靠那幹我屁是啊?我又不認識她!

「我應該不認識妳吧?怎麼我變成妳依靠了?」

她聽完我的話後,先是瞪大了原本就很大的雙眼(這一次她竟然不是面無表情),隨後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並喃喃的說:「是啊……你不認識我……」

到底是怎樣,我的確不認識妳啊。

接著又是一片沉默,看來我也只好趕快換問題了。

「那妳怎知道我住哪?」

「我昨天偷偷跟著你跑回家。」

靠……害我爆髒話出口,有沒有搞錯,這已經犯法了啊,這女的果然很可怕。

見我開始不說話,這女子——冬時又低著頭然後用眼珠一直偷偷看著我問說: 「你會把我趕走嗎?」

正常人當然是會吧?

不過我現在卻有點說不出口,她現在的樣子,不斷低著頭微微的發抖,而且看起來就快要哭了,面對這種女生,老實說我很沒輒。

我快速地站起來,走到衣架旁拿起上面的灰黑色皮外套,然後背對著她用我認為有史以來最帥氣的語氣說:「不知道。」

我們學生宿舍除了看起來像五星級飯店的房間之外,在一樓裡的右方還是一家便利超商,平時在宿舍,我的早、晚餐都是在這解決,主要原因當然是因為這裡實在很近,只要走下樓梯然後右轉就可以吃飽了(雖然仍是冷凍食品),這樣不是很好嗎?

除了距離很近之外,這裡的人也非常的少,這裡畢竟還算是個宿舍,外面的人除非宿舍的人帶進來,否則基本上不能進來,所以會在這消費的也全都是宿舍的人,比起學校的便利店,這裡可以自由自在的走路不像學校的都快變沙丁魚。

此時又是淩晨,所以現在人數上應該不會有人,不,是我希望不會有人,主要原因當然是因為我現在旁邊多了一位不該有的「女人」,剛剛見我要出門,她就立刻跟著跑出來然後抓起她放在客廳的厚重白衣,接著就跑到站在門口無奈看著她的我面前。

然後她彎下腰準備撿起那把我完全拿不動的劍……

「喂喂!別帶武器啊!只是買個東西就回來了!」

結果她露出「?」的表情,讓我感覺頭好像又開始痛了。

拜託小姐,妳麻煩想像一下,現在是大半夜,有人拿著能看砍死人的真劍在路上晃,難道不覺得的超級可怕的嗎?

在我三番兩次的不斷制止之後,她才緩緩點點頭,又把劍放在門口。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這東西不是又放我家門口,而是消失。

而現在卡在門口這關的我,正抱著頭猶豫該不該進去,雖然現在是淩晨,但如果剛好遇到幾個死夜貓子,那明天全校大概都會知道了,沒辦法,學生宿舍的人都是一群平時太悶就會狂搞八卦的人啊,就算我有一百種理由,也鐵定只會被當成藉口吧?

可是我現在肚子空空如也,實在又不想這樣就放棄,嘖,到底該不該進去呢?

與正在苦惱的我相反,旁邊這位小姐絲毫不要任何苦惱的樣子,只是整個人面無表情地瞪大眼睛盯著超商的門口看,就像是一位沒表情又是第一次來超商的小鬼一樣,然後走自動門前,又緩緩踏出腳步走進去……

「喂……」

還來不及阻止,她就已經走進去了,深怕她會做什麼瘋狂事情的我,也只好無奈地跟著快速進去。只能希望此時除了外面聘的店員之外,什麼人都沒有了。

在進去之後,我想起來,我的邭鈴囊鄖暗漿F在似乎都很差。

才剛走進店裡,我的身子只能傻在原地了。

兩名學弟也瞪大了眼睛看著我。

三名與我同屆的同學則是不斷的從我與冬時兩之間左右互看。

兩名學長也是僵住不動,手中的杯面就這樣掉到了地上。

完了,我好想死……

除了冬時仍然無視這裏慢慢地觀看店裡商架上的食物之外,整個空間都充滿著尷尬氣息。

「學,學長,那個啊……那位美女是學,學長的……?」

「我表妹!」

一個微弱的提問突然打破這時的沉默,而我反射性的回答之後才發現原來是其中一個學弟問的。

「「表妹啊……」」

「「是喔……」」

「「也對啦……」」

之後大家開始跟著結巴的回應我的回答。

「啊……哈……哈哈……」

「……哈……哈」

接著大家開始傻笑,而我也跟著配合傻笑,隨後越笑越大聲,最後變成了大笑。

我的眼角似乎有幾滴淚水……

一邊笑一邊抓起還在到處晃的冬時,然後又隨意抓了架上的幾種不同的麵包之後,大笑的到櫃檯上結帳。

而他們……仍然一直在大笑而且是完全不動並像看電影一樣看著我們的在大笑。

我好像還看到一名與我同屆的同學拿出手機對著我和冬時身上拍照,這傢夥我記得叫木其?

「那個,有必要拍照嗎……?」

「身為宿舍的好兄弟,當然要給你和你……的表妹一張紀念照囉。」

「是,是嗎……哈……」

嘴巴說的好聽,我猜這傢夥實際上是怕傳這八卦結果大家不相信然後以這張照片為證據吧?

可是我也沒理由要他刪掉,叫他刪——不就承認我和冬時的關係是不可告了?

完了,明天我可以再請一次假嗎,我不想被八卦纏上剩餘的高中生活啊……被封號是特殊生已經快受不了了,現在又外加個這種八卦,我怕連宿舍我都快待不下去了。

我無奈地結完帳對大家苦笑著揮揮手道別之後……

「你怎麼了?」

無視坐在沙發上的冬時的我,整個人以臉朝下的躺著。

看來這傢夥完全不知道我會這樣都是因為她啊……

唉……算了,反正到時候就含著淚死命地說我和她是表妹關係就好了……吧?

就算到時候陽鳴抓起我的衣領我也要這樣回答才行!抖抖……

「你冷嗎?怎麼抖好厲害。」

面對她這種無知的問題真的有股「讓我死了吧」的想法,可是我又不能怪她,因為她完全不知道陽鳴的可怕……

咕……

肚子無預警的發出聲音,讓我拋開明天(其實也只有四個小時多而已)的可怕情景。還是先填飽肚子吧。

拿出塑膠袋裡的麵包,遞給那露出「?」表情的冬時之後,我也拿出另一種麵包來吃。咬下一口,嘴裡就充滿著奶油的甜味。挺好吃的。

而她……則是捧著我拿給她的麵包不發一語,整個人就好像是沒電了一樣。這又是什麼狀況?老實說我挺難理解的。

就在我想開口問她怎麼了的時候,她緩緩拿起麵包往嘴裡塞,而且是「塑膠套」麵包。喂,等一下,妳該不會是不會打開吧?

我把她手上的麵包搶過來,在她的注視下把塑膠套開撕開,然後才又還給她。

「把那東西撕掉才能吃啦,不然對身體可不好。」

「謝謝。」

臉有點紅暈的她擡起頭對著我露出微笑道謝,害著我立刻挪開自己的視線。

她真的好漂亮,與陽明那股成熟不同,也不是理子的慈母感,有點像……憐愛吧?

當我在想這無關緊要的事時,她早已經吃完第一個麵包,似乎還想拿第二個,看了一下我的臉,又從塑膠袋裡拿出麵包來。

磅!包裝麵包的塑膠紙一瞬間就被斯成了兩半,絲毫沒有撕到其他邊緣。

一般來說不是都會有「嘶……」的聲音嗎?怎麼她是發出那種不應該出現的聲音啊?

唉……果然她不是普通女子啊……那力量真的很異類。

「我可以再問個問題嗎?」

從她因為食物而整個鼓起的臉頰微微點頭的舉動來看,應該是想說可以的意思吧?

「那個啊……妳怎麼握得起放在玄關的那把劍啊?」

在我們回來時,我有試著握起來看看,看起來這麼漂亮的劍,我怕我這輩子都沒機會看到了了,就想說好好的握一次——結果我連動都動不了。

聽到我的問題之後,她原本似乎愉悅的表情瞬間變回了標準的無表情狀態,但手上的麵包還是繼續在嚼就是了。

「一定要知道?」沉默了幾秒她才緩緩說出道。

結果我還沒說「無所謂」她又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你遲早會知道,不如我現在就來說好了。」

「遲早」這兩個字是啥意思啊?我未來可完全不想知道啊!

她無視臉整個垮掉的我,改用好像老師在說明題目的口氣一樣的說道:「人類的細胞中,有一小粒比細胞還小的特殊細胞,體積小,但卻蘊含著驚人的能量,甚至可怕到可以讓能量凝聚成實體。」

說完,她舉起白皙的右手,四根手指頭往手掌裡面彎,就像握住一個木棒一樣。

那原本毫無東西的手中,突然出現類似於劍形狀的白銀色透明體。

而這畫面我記得!這便是昨晚我看到詭異的一幕!

在我驚訝的瞬間,那類似劍的透明體又消失了。

明明客廳有開著燈,亮度卻會隨著那東西的消散而漆黑不少。

我還發現那東西的周圍,隱隱約約地在扭曲,好像連空氣都在燃燒一樣。

剛剛那出現的瞬間,我反射性退開好幾步,深怕自己會被那炙熱的東西活活燒死。

硬要比喻的話……就好像是一顆小型太陽在我這客廳燃燒一般。

「那東西……不會讓妳燒傷嗎?」

其實我原本想問她手不會燒斷嗎,不過還是收斂點問比較好。

「示羽,你在擔心我嗎?」

只見她微微低著頭然後用眼珠子不斷的瞄著我偷看。

這個……她剛剛的解釋不就代表著她也是人嗎?人關心人應該是正常的吧?

聽到我這樣解釋,她立刻擡起頭來驚訝的看著我,隨後開始嘴角微微上翹,臉頰還有些許紅暈。

這一瞬間,我連轉移視線都忘了,這笑容真的讓我整個呆滯了,那是一個足以讓我一輩子都絕對忘不了的可愛笑容。

「這能量還能夠強化其他附近的所有細胞,也就是不會讓自己受傷,但真正可怕的不是強化,而是可以延續壽命。」

延續壽命……這也太誇張了點吧?不過……我有點相信了。

如果這話是從我最佳損友黑賴的致詞,我一定會笑他是蠢蛋加瘋子,可是這話是從眼前的「超人」所說的話。

就……暫且相信她的話吧。

「那,那時候妳是怎麼恢復傷口的?」

「那個是……用你們的話來講,就是一種超能力吧。」

「超能力……是跟那個能量的什麼有關?」

昨晚她的確是先用出那個所謂能量的透明體,接著發出更強烈的光芒,傷口才開始復原。

「……是的,那超能力必須先要把『柱』給先召喚出來才能發動。」

「柱?」

「發光的透明體」

「喔……所以說妳就是像遊戲裡的法師一樣可以治療傷口囉?」

「……?不,那超能力不是治療傷口,是時間倒流。」

「難怪妳會說自稱是時間聖女呢……」

「並不是自稱,而是我年代的人都這麼稱呼我。」

……那年代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她真的是未來科技人?而且她剛剛也說可延長壽命對吧?那她幾歲啊?

還有,這有如RPG裡可以輕鬆接受一切亂象的自然態度的我又是怎麼回事啊?

唉……算了,我不想再問了,感覺腦細胞已經快要死光了。

反正簡單的結論:

一: 她是個超人

二: 她會超能力

三: 可能活了很久

就這三點來看應該就是如此吧?

不再問問題的我與沒再說明的她,讓整個客廳開始浸在沉默之中。

而腦袋已經混亂到快要炸掉地步的我,站起身子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你要去哪裡?」

「睡覺。」

說完的同時,她用最後一口吃完第三個俗稱「巧克力草莓麵包」的超甜麵包之後緩緩站起身,往陽臺的方向走去。

面對她的詭異行徑我也似乎非常不願意的習慣了。

直到陽臺的玻璃門前,擡起可能都會讓其他女生忌妒的漂亮臉孔,直視著在包覆在黑色夜晚之中的天空,以及深夜裡極其閃耀的滿月。一動也不動。

見她這麼專注,大概會站在那邊凝視好一陣子吧?

唉……算了,不要吵我睡覺怎麼樣都好啦。

緩緩走到房間門口,看了一下在深夜的房間中反而格外顯眼的夜光型鬧鐘,還有兩小時多可以睡。多少加減補個眠我也挺開心的。

原本我以為她到了早上仍會在陽臺前發呆又或是在客廳上坐著,但當鬧鐘把我吵醒的時候,我發現她已經不見了,就連在玄關那把異常沉重的雙刃銀劍也跟著消失,門也關得好好的。

「示羽,示羽!」

雖然走了我也少了個□□煩,但是讓一個異類在外面跑,總覺得心有點害怕,而且還是拿了那把銀劍……

咚!

「怎樣啦?」

一個圓形小橡皮擦被當成棒球直接往身為棒球手套的我的臉砸過來。而兇手正式坐在我隔壁並且露出令人欠揍表情的黑賴。

「沒什麼,只是看你難得不睡覺而是在發呆,讓我好想吵你。」

這就是欠打臉黑賴的白目發言。

「是嗎?多謝提醒,那晚安,我要睡了。」

「等,等等。」

見他慌忙的叫住我,並從口袋中拿出手機,手指不斷的在觸控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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