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章節
“啊——”男人慘叫着翻了幾個滾,眼淚鼻涕齊刷刷流下來,“我說,我說——”
他哀號着滾到了角落裏,眼睛裏凝聚起一絲狠意。
“是柳家的表少爺……”男人咬牙切齒,“是他!是他要我們跟着柳少爺,是他!讓我們找機會就将柳少爺帶回去!”
這夥人居然是柳映微的表哥柳希臨找來的。
柳映微一驚,扭着纖細的腰,蛇似的往狄息野的懷裏纏。他想到了在柳公館的地下室裏發生的一切,也想到了柳希臨那只肮髒的,帶着消毒酒精氣味的手。
那只手滿懷惡意地在他的後頸上徘徊。
“狄息野……狄息野!”柳映微瑟瑟發抖,恨不能将血肉都融進狄息野的胸膛。
狄息野察覺到他的異樣,電光石火間,似乎察覺到了什麽,但容不得乾元細想,懷中的柳映微已經落下了淚來。
狄息野只能先抱着他走出包廂,陰沉着臉回到車上,又是親又是哄,滿腹的脾氣都化為了焦慮,最後實在忍不住,将牙齒輕輕印進了坤澤的後頸。
柳映微呼吸微滞,鼻尖懸着一點晶瑩的淚花,嘴裏逸出來的終于不只是狄息野的名字,而成了斷斷續續的話:“伊……伊想要挖吾額……吾額後頸。”
“……狄息野,伊要挖吾額後頸!”
“不會的,映微,沒有人敢挖你的後頸。”狄息野摟着瑟瑟發抖的柳映微,怒不可遏,大手更是滑到他的頸側,小心翼翼地揉着後頸,“沒有人敢挖你的後頸!”
“柳希臨……”柳映微的眼角再次冒出淚水,“柳希臨!”
他語無倫次:“伊給吾看實驗報告,說是把坤澤額後頸割開,就……就變成中庸了!”
“……伊要吾變中庸,伊要吾變回中庸!”
雖說柳映微離開柳公館後,心情眼瞧着是一天比一天好了,但被關在地下室內威脅割開後頸的事,還是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他是坤澤呀,哪有坤澤被割開後頸後還能活?
柳映微渾身發冷,依偎在狄息野的懷裏,想着先前在醫院裏看見的那個被傷了後頸的坤澤,牙齒都開始輕輕打戰:“伊……伊瘋特了,拿刀……拿刀割吾額脖子!”
狄息野将柳映微從柳公館帶出來的時候,就發現了他後頸上的傷,但真正聽柳映微提起被傷害時的事,還是差點失去理智。
坤澤抹着眼淚,莫名篤定狄息野會替自己報仇,故而将心裏的怨氣一股腦發洩了出來。
說來也怪,他在柳公館的時候,一言一行皆符合所謂的子弟風範,喜怒不形于色。也是那時柳映微心灰意冷,無論遇到什麽,情緒都沒有太過激烈的波動的緣故,竟無端冷心冷肺了起來。
可面對狄息野,他就是不一樣的。
不單單是驕縱,更是試探。
柳映微是被丢下過一次的人,他可以讓自己再次回到狄息野的身邊,卻無法控制自己去試探,去檢驗這份感情。
柳映微不自覺地将最糟糕的模樣展現出來。
他就是要看,狄息野會縱容自己到何種地步,就是要看這個愛自己的人痛苦。
柳映微想,我多惡劣啊。
可即便再惡劣,非要娶我的狄息野也應該比以前更愛我。
他的手攀上了乾元的胸膛,感受着一顆心因為憤怒而瘋狂地跳動,臉頰翻湧起兩團淡淡的紅暈。
柳映微聽見狄息野喘着粗氣求他:“小囡,再叫我咬一口,再咬一口,好不好?”
明明被欺負的人是他,到頭來非要在他身上留下印跡的,卻成了狄息野。
柳映微想笑,然而,他點頭後就笑不出來了,因為狄息野這一次咬得深,即便給了他緩沖的時間,即便咬得很克制,他依舊有一種被貫穿的錯覺。
“小囡。”狄息野的手順着柳映微的腰線滑到了旗袍開衩的邊緣,生着繭子的手來回撫摸,仿佛粗糙的砂紙滑過,帶着色情的窸窸窣窣聲。
乾元喚“小囡”的語調缱绻又溫柔。
柳映微覺得狄息野太過分了,怎麽能像他姆媽一樣,叫他的小名呢?
可他的心不自覺地柔軟,惡劣的情緒也如潮水般退去。
他主動軟倒在車座上,汗津津的身子無力地輕顫,被掀開的裙角随着狄息野的動作時不時翻卷,被布料掩蓋住的春光唯有經不住的呻吟聲可以證明存在。
狹窄的車廂裏一時無人再開口說話。
柳映微的雙腿時不時哆嗦幾下,像是被掐住了七寸的蛇,無法掙脫桎梏,細長的尾卻還是會徒勞地扭動。
“狄息野……”許久以後,柳映微帶着哭腔的求饒逸出了唇角,“不要揉了,不要……啊!”
在氣頭上的乾元聽不得拒絕,插進穴道攪動的手指兀地一勾,對着指腹下的那塊軟肉惡劣地摳弄。
柳映微仿佛成了一塊剛融化的冰,融化的春意從身體的每一個角落滲出來,有的是水,有的是蒸汽,還有的,是虛無缥缈的情意。
他在狄息野的身下滿是情欲地呻吟,被旗袍包裹着的圓潤翹臀不知死活地撞着乾元熱烘烘的胯間。
柳映微覺得,自己應該是生氣的。
誰願意被按在車座上,粗暴地摳穴呢?
可他身體的反應作不得假——他是願意的,他是舒服的,他甚至有些沉迷。
狄息野的失控永遠是這段感情裏,愛的最有力證明。
柳映微茫然地仰起頭,在下腹聚集的熱潮達到頂峰的剎那,望向了車窗外明媚的日光。
“狄息野……”他頹然栽回去,先前血淋淋的頸子自是已經被乾元舔得幹幹淨淨,一朵血紅色的花靜悄悄地綻放在傷痕累累的皮膚上。
而他的身下,一片狼藉,不僅腿間泥濘不堪,連精致的旗袍都被揉成了一團不堪入目的破布。
狄息野定定地盯着柳映微脖子後頭的花看了半晌,眼底的火光複顯。
但乾元并未表現出來,反而愈發溫柔地将柳映微摟在了身前,叫他去看腿間淫态。
“全是水。”狄息野熾熱的喘息噴在柳映微的耳邊,激得他腰肢一緊,穴口又淺淺地噴出一點汁來。
乾元眯起眼睛,頗為遺憾地嘆了口氣:“太久沒弄了,竟沒發現你還能噴……”
言罷,将濕漉漉的手指當着柳映微的面捅進了抽縮的穴口。
“撲哧”一聲輕響,修長的手指整根沒入。
“是這裏,還是這裏?”狄息野緩慢地攪動着,刻意避開幾處敏感所在,不斷地延長着柳映微沉浸在情欲裏的時間。
故意的。
乾元是故意的。
柳映微又累又爽,卻生不出氣來。
因為他曉得,狄息野所有暴虐的占有欲,都是因嫉妒而起。
而嫉妒,亦是愛的證明。
柳映微陶醉在畸形的愛戀裏,顫顫巍巍地擡手,并不答狄息野的話,只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鼓勵對方繼續探索。
狄息野一口氣憋在胸腔裏,得不到回應,終是氣惱得沒了輕重,兩根手指在濕軟細嫩的穴裏又摳又挖,逼得柳映微猶如失禁般不住地潮吹,最後幾欲昏死,狄息野方才紅着眼眶停手。
自打曉得柳映微後頸有了花後,狄息野就沒再掉假惺惺的、引人心軟的眼淚了。
這次也不例外。
“為什麽不等我?”狄息野下颌緊繃,仿佛要咬碎一口牙,噴出口的每一口氣都帶着血沫子,“為什麽……為什麽不等我?”
迷迷糊糊的柳映微挂在狄息野的懷裏,旗袍的裙擺被撕成了幾片無法蔽體的破布。
他想說,自己一直在等,一直在等,可他沒有了力氣。
柳映微合上眼,車窗外暖融融的光在他的眼皮上留下了明黃色,猶如蛋黃般溫暖的痕跡。
他用盡所有的力氣,在昏睡前,呢喃了一句:“侬……侬聞,白蘭花……白蘭花香。”
風裏有白蘭花香。
是他獨有的氣息。
戲院裏作勢要綁架柳映微的人,被狄息野帶回了狄公館。
不用嚴刑拷打,他們就将事情一水兒地吐了個幹淨。
柳希臨在柳映微被狄息野帶走以後,得了柳老爺的準話,說是柳映微後頸有花的事既往不咎。
畢竟,在柳老爺看來,柳映微婚前就與狄家的二少爺私定終身固然有辱門風,可那畢竟是狄家,還是狄息野掌控的狄家。
若是賣了個坤澤兒子能傍上狄家這棵大樹,門風不門風的,又有什麽關系呢?
況且,狄息野與柳映微早已訂了婚約,就算是成婚前發生了點什麽,也不算出格。
但柳希臨顯然不這麽想。
他對柳映微的感情向來複雜,有嫉妒,也有羨慕,更多的則是病态的渴求——柳映微比常人成為坤澤的時間晚些,還結了契。
沒了這麽一個人,他上哪兒找這麽完美的實驗品?
那些個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