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保護你

随着蕭長盈一聲令下,天空劃過一道閃電,繼而雷聲轟隆響起,餘可尋沒有反抗,默默地被帶走了。

別墅樓密室,還是那股潮濕的味道,依舊充滿逼迫感。只是,以前裏面擺放的東西都不見了,只有那座獸籠,屹立不倒。

這裏空蕩蕩得像個倉庫,兩年前餘可尋出事後,這裏就被騰空了,通往海崖的門也被封了。

四周密不透風,入口已經不是蕭長盈的卧室,而是從別墅樓旁的地下車庫,直通而來。

許朝華死後,莊園的安保工作暫由章羽凝負責,她把餘可尋帶來這裏,遣散了另外兩名押人的保安。

餘可尋走到獸籠邊,想起當初自己被請君入甕的事,不由得露出苦澀的微笑。

真沒想到,同樣的手段,蕭長盈會再次用在自己身上。

或許只有待在這裏,才能暫時平息她的怒火。

這座獸籠本來是蝴蝶莊園動物園用來裝大象的,後來為了防止有人闖入密室,便設了一道陷阱,蕭長盈也沒想到,這籠子會兩次用在餘可尋身上。

籠子的高寬足以容納一個人,籠口換成了感應鎖,餘可尋想伸手觸摸,被章羽凝阻止。

“別碰,帶電流的。”

餘可尋愣了一下,繼而苦笑:“特別為我增加的功能?”

“當初我回來讓我在這四周加電流我還奇怪,後來才聽說了你的事。”章羽凝嘆息:“你都走了,為什麽還要回來?”

“我問心無愧,為什麽不能回來。”

“我知道人不是你殺的,但跟你脫不了關系,我能這麽想,三小姐也會這麽認為。”

“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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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在氣頭上,只能遷怒你。”

“我知道,所以我回來了,反正她也不會聽我解釋,而且我确實百口莫辯。”餘可尋看向獸籠:“打開吧。”

章羽凝無奈地搖頭,手機對着籠口智能鎖一掃而過,門開了。

餘可尋直接走了進去,蜷腿而坐,在這逼仄束縛的空間,她只有放空自己,才能渡過漫長的日夜。

“你不要試圖逃走,會受傷。”章羽凝叮囑。

“我要是想逃就不會回來了。”

章羽凝點頭,轉身準備離開,剛走了幾步還是沒忍住,她又回頭走到籠前,問:“到底怎麽回事?朝華怎麽死的,他身手就算不是頂流,也不至于對別人的攻擊毫無還手之力。”

他的死狀再次侵入餘可尋腦海,出事那天的場景,餘可尋一刻也沒忘記。

她沉默了。

“你就算不想說,起碼給我們點兇手的線索,三小姐也不至于把所有怒氣都撒你身上,何必呢?”章羽凝見她不回應,又說:“你知道自己身份藏不住了吧,朝華這一死,基本坐實了你是餘可尋的事實,你前面所有的僞裝以及我幫你的隐瞞,都功虧一篑。”

“所以你可能自身難保,就不要操心我了。”

“好吧,我不逼你。”章羽凝盡力了,想撬開餘可尋的嘴比登天還難,這人明顯受過專業訓練,哪怕用刑可能都不會松口。

想到用刑,章羽凝後背一陣涼意,三小姐不至于對她用這種手段吧。

作為盟友,章羽凝不希望餘可尋和蕭長盈自相殘殺,這樣內耗,只會讓別人坐收漁翁之利,對池念也很不利。

她邊思考邊走着,身後傳來餘可尋的聲音:“最近你多關注池小姐的安全吧,尤其她出現在蕭氏地盤的時候。”

章羽凝停下腳步,回頭看她。

“如果那天池小姐死在蕭氏名下的練靶場,誰會是受益者,你心裏應該很清楚吧。對方除掉池小姐,一方面為池經鞏固地位,另一方面可以讓池經借題發揮攻擊蕭氏,讓兩家關系惡化,徹底激發戰火,當然這一切也可以是池經自導自演。”

聽完她的分析,章羽凝陷入沉思。如果是池經發現了妹妹要對付自己,要對池念下手不無可能,他都能軟禁池念三年,不見天日,何況要人命。

這些人,誰手上不沾點髒東西,才能鞏固上位。

可笑的是,池經只是池家的養子,為了剽竊池家財産和地位,不折手段,反而讓正統大小姐,險些落難。

章羽凝絕對不會放過他的,她發誓。

“謝謝。”留下這句話,她離開了。

空寂的密室,唯有籠頂上一盞微弱的燈火和一個紅點,四周像無盡的黑淵,一眼看不到邊。

餘可尋今天紮着馬尾,發圈內,卡着一把細小的刀片,她取下捏在雙指間,往鎖口那扔去,只見微弱的電光閃現,“滋滋滋”聲響打破此刻的寧靜,刀片落在地上,門鎖安然無恙。

她撿了起來,重新塞回濃密的發間,繼而看向左側,那裏雖然漆黑一片,但餘可尋知道,那是蕭長盈的卧室,就算什麽都看不見,她也覺得自己在她身邊。

不知她今夜是否能安然入眠。

餘可尋深深嘆口氣,想把心中的抑郁呼出。

兩年前,她接到的任務是潛入蝴蝶莊園,找尋蕭氏火災的證據和秘密,以便能扳倒蕭長盈。

她收到的信息是,蝴蝶莊園的秘密都藏在一座密室裏,那座密室在重建的別墅樓裏,據說就在蕭長盈三樓卧室,因為嵌了山體間,看不出還有房間,只有一條通道。

可惜,還沒探到任何秘密,自己就中計了,她早就是人的盤中餐,口中食。

她一直很奇怪,曾經自己一方面要替母親報仇,幫上面扳倒蕭長盈,另一方面又被要求不得傷害她,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死而複歸後,回來的任務依舊是進入蝴蝶莊園,去找那座密室,這次她任務信息有更新,據說莊園裏密室無數,必須找一條能通往海底的密室。

也就是說,第一次她進去的密室不是上面要找的。這也讓她覺得離初始目的越來越遠,她明明想為媽媽報仇,才願意執行這個任務。

餘可尋疑惑不已,蕭宅經歷大火重建後,格局與之前完全不同,他們為什麽總執着密室。何況誰犯案會把證據留下呢,這恐怕是什麽說辭而已。

再說,火災兇手到底是人為還是災難,無人得知。就算是人為,大概率是別人嫁禍給蕭長盈,想得到家族財産,不需要用這麽拙劣殘忍的手段,更沒必要把自己變成衆矢之的。

而且這次的任務要求升級了,不管用什麽手段都必須完成任務,必要時可以殺了蕭長盈,滅了蝴蝶莊園,制造另一起蕭氏滅門案。

上面的急迫和隐藏的陰謀似乎比表面更深,餘可尋不是任人擺布的棋子。母親的仇要報,縱火案真相要尋,同時,背後隐藏的秘密,她也要知道。

直覺告訴她,蝴蝶莊園藏的東西,絕對不簡單,恐怕牽涉甚廣。

她深入其中,不脫離組織,就是想自己查清楚。在此之前,誰都別想在她眼皮底下,動蕭長盈。

書房桌上,淩亂地放着許多酒,煙味聚滿房間,推門進入便覺得嗆人。

蕭長盈一手夾着煙,一手端着酒杯,一口煙,一口酒交替着,整個人看起來有些頹廢。

章羽凝剛進來就被煙味沖得睜不開眼,她忙去拉開陽臺門:“您這門怎麽也不開。”

“她怎樣?說什麽了沒有?”蕭長盈掐滅煙蒂,将空酒杯往前挪了挪,章羽凝幫她倒上:“什麽都沒說。”

蕭長盈按了按眉頭,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你為什麽要幫她?”

章羽凝表情僵硬了片刻,繼而回答:“您是說指紋嗎?”

“還有她臉上的傷,你以為一個祛疤膏就能騙得了我?”

“我其實沒想過糊弄三小姐。”章羽凝知道瞞不了她,遲早會攤牌,本以為會晚點,沒想到許朝華死了,打破了平衡局,所有的心照不宣都被拿到了臺面上。

“想不想你也這麽做了不是嗎?”蕭長盈把酒杯重重地扣在桌面,擡眸說道:“我派你去池家的時候,可沒讓你勾引池小姐,你倆如何滾上床的,我也沒興趣,但你現在是怎樣,想一心伺候二主?”

章羽凝心中一驚,盤算着要怎麽說。

事情到了今天這個局面,也沒必要藏着掖着了。許朝華剛死,蕭長盈的心理防線有些坍塌,或許可以試着說說體己話。

“三小姐,對不起。我知道我不該越界,不該喜歡上池念,我從來沒想過一心伺候二主,對池念,我只想保護她,也想為她報仇,池經那個畜生囚禁她那麽久,又屢次想對她下殺手,我實在難以容忍。”

“所以你就能借我的局搞他了?”

“我不是,我只是想着反正池經也是我們死對頭,想一舉兩得。我承認自己想平衡你和池念之間,可我有時候也很為難,很糾結。”章羽凝耐心解釋,希望能夠消除兩人隔閡,蕭長盈願意開口問,恰恰顯示了她在嘗試相信身邊人。

許朝華的死,對她刺激真的很大,她很敏感,也變得有些脆弱。

章羽凝覺得這是機會,甚至也是餘可尋的機會。

望着章羽凝緊張的神色,蕭長盈忽然笑了,她無力地捶了捶桌子:“為什麽?為什麽除了朝華對我用心純粹,你們每個人心裏都藏着事。不過無所謂了,除了錢,我确實沒給過你們什麽。你喜歡池念我不反對,既然我已經跟她聯盟,你可以當我跟她的橋梁,也可以保護她。”

“您說真的?”章羽凝面露喜色。

“嗯,兩個月內,我要池經下臺。”

“那……”

蕭長盈擺手,面露疲态,或許是有點醉意,她沒什麽力氣說話,也不願意多說。

“我聽您的安排,您早點休息。”章羽凝緩緩退了出去。

蕭長盈托着有些沉重的額頭,又連續喝了幾杯,直到微醺。她不會喝得酩酊大醉,應酬也是點到為止,雖然有量,但蕭長盈從不斷片。

斷片就會陷入無知的險境,萬一自己口無遮攔,給別人制造可趁之機,那就得不償失了。

都說喝醉了會想睡覺,可蕭長盈到了醉酒的臨界點,反而越來越清醒。她回到卧室,躺倒在寬大的床上,她的房間比起從前,更冷清了。

房間格局稍有改變,唯有這張床哪怕有些舊了,她也舍不得換。曾經通往密室的壁櫃已經拆除,牆上挂着山水畫,餘可尋走後,她就把密室入口改了。

她輾轉難眠,沒關緊的窗戶漏了一絲風進來,有些冷。洋酒的後勁上頭,讓她覺得有些頭暈,腦海中亂七八糟的碎片在打架。

有時是餘可尋和自己纏綿的過往,有時是她跳崖時的場景,偶爾許朝華的童年笑臉會從眼前劃過,随後他的死狀又會出現,這些畫面一直循環播放着,雖亂但清楚。

她頭越暈,這些畫面就越清晰。

她堵着的一口氣,始終發不出。

打餘可尋的那只手,好似還疼着,哪怕半睡半醒的狀态,蕭長盈也會忍不住用手指摩挲內掌。

“我叫俞若安。”

耳邊響起那個熟悉的聲音,從她回來至今,為自己全力以赴拼過三次。蕭長盈雙眼緊緊閉着,想起賽場上餘可尋拿命牽制奧利,想起她用手指卡住賭徒的刀,又想起槍擊事件發生時,她的第一反應。

正因為這些事情,蕭長盈才願意緩緩,等等看情況,或許她這次回來确實有所不同。可沒想到,等來的是,許朝華的死。

蕭長盈過不了心裏這關,她身邊唯一的純粹,被餘可尋毀了。

再也沒有人心無旁骛地對自己,再也沒人讓自己能睡得踏實,走路走得安心。

她這輩子唯一想感恩的人,也沒了。

蕭長盈在痛苦中睜開雙眼,她掙紮着起床,晃悠悠地走到衣帽間。說起來真可笑,這裏面還放着兩件她為餘可尋特別定制的衣裙,她連送的機會都沒有。

她選了件厚睡袍披在肩膀,按下藏在內閣的開關,包櫃和上衣櫃緩緩移開,黑乎乎的暗道,燈光相繼亮起。

蝴蝶莊園通道的改造都是蕭長盈自己設計,對她來說,被餘可尋發現就是暴露,必須換,這個通道也只有她自己能走。

密室在別墅樓負一層,以前餘可尋進去時數過臺階,大概判斷了位置。因為樓梯宛如山路十八彎,非常複雜,就像在別墅牆體打造的路,很繞人。

這次她是從別墅樓旁邊地窖,上了一樓又下了一層才到這裏。雖說裏面已經空無一物,但從方位來判斷,她知道,還是以前那個地方。

密室有些濕冷,寒氣入體,餘可尋感覺手臂的痛感越來越強,虎口那道傷雖然愈合了,可疤很難再下去,這個傷不作處理的話,可能會終身帶着。

那一刀劃得深,可再深,也沒有心裏那刀,紮得徹底。

她揉着左臂,試圖緩解疼痛。

在這裏,分不清白天和晚上。

餘可尋也沒什麽睡意,按照她的推算,現在應該已經傍晚臨近半夜了。

很快她的意志就會被饑餓、寒冷、傷痛消磨,就像以前受特訓時一樣。

只希望,蕭長盈能盡快從這段悲傷中走出。

正想着,不遠處傳來腳步聲,節奏緩慢有力,不像章羽凝,也不是白天帶自己進來的保安。

按照她對聽力的辨別,應該是從右側來的。

果不其然,沒多會,通道的感應燈亮了,那不是聲控裝置,而是跟着地面壓力而響,只要有人過來,就會接通電源。

不知是不是在黑暗裏待久了,餘可尋竟覺得有些晃眼,她忍不住遮了遮眼睛。

身影越來越近,餘可尋聞見了那熟悉的氣息。

是蕭長盈。

她放下手,站起來目視前方,蕭長盈已經來到籠口。

餘可尋一句話說不出,只覺得心裏悶悶的疼。蕭長盈瘦了一圈,雙眼隐隐可見黑眼圈,沒有化妝的她,像生了大病那般,看起來虛弱無力。

她的臉慘白無血色,藍色瞳孔裏布滿血絲,像寶石的裂縫,卻依然炯炯有神,那藏在眼神裏的恨與怨,直抵餘可尋心房。

“真沒想到,這個籠子有天還會用上。”蕭長盈不由自主地想去扶鐵欄,餘可尋忙上前,透過欄杆縫握住她的手。

蕭長盈停下動作,擡眸看她:“你做什麽?”

“有電,小心點。”餘可尋目光含水,握着蕭長盈的手緊了又松,松了又緊,十分彷徨。

蕭長盈的眼睛落在她手上,虎口那道疤戳痛了她的心。

看到她盯視的眼神,餘可尋放下了手,滿懷愧疚。

這份內疚,是為了許朝華。

“你為什麽要回來?”蕭長盈和章羽凝問出了一樣的問題。

“我想保護你。”

蕭長盈輕嗤一笑:“我沒聽錯吧?”

“你沒聽錯,朝華死了,我可以貼身保護你。”不管餘可尋說得有多認真,蕭長盈都覺得可笑諷刺。

她依舊頭暈,但很清楚自己在說什麽,做什麽。蕭長盈在手機上關掉了獸籠電流,打開門走了進去。

餘可尋後退兩步。

“其實俞若安挺好的,為什麽要這麽快就暴露自己?”

面對蕭長盈的咄咄相逼,餘可尋依舊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不知道我在說什麽?”蕭長盈壓不住的火氣,蹭蹭地上冒,借着酒氣上頭,她将披着的衣服甩到地上,突然拉過餘可尋往後推。

餘可尋沒有防備,直接被抵到鐵欄上,她本就疲勞,雙腿無力,再加上因為寒氣饑餓導致的胃了複發,她根本沒法抵抗,直接倒了下去。

睡袍鋪在地上,擋住了寒氣,倒讓餘可尋有了一絲溫暖,這讓她很難不去想,蕭長盈是不是知道她會冷才這樣。

蕭長盈想做之前沒有求證的事,她想親眼看看那個地方,看看那個标記餘可尋身份的痣還在不在?

餘可尋空洞的眼神,望着屋頂,只有耀眼的燈,暗夜的黑。

蕭長盈并沒有想強行占有她,也不是想跟她在這個地方做什麽,很快餘可尋就意識到了蕭長盈的目的,她終于還是來求證了,撥開最後一道防線。

她喝醉了嗎?餘可尋聞見她身上濃濃的酒氣。

“你不承認沒關系,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誰?”蕭長盈一股腦地想求證,也想讓餘可尋啞口無言。

可她定睛一看,恥骨旁根本沒有痣。難道一個人會周密到連恥骨的痣都做掉嗎?

蕭長盈愣住了,是不是自己酒喝多了,記錯了或者眼花了?她揉揉了眼睛,又仔細看了看,确實什麽都沒有。

那顆痣這麽私密,餘可尋自己不可能發現。蕭長盈也是因為自己喜歡,喜歡那恰到好處的點綴,喜歡這個特殊地方的标記,才印象深刻。

可現在什麽都沒有。

她相信很多事情可以作假,但這件事擺在眼前,讓蕭長盈有些淩亂。

後背的胎記,恥骨的痣,不但沒了,耳邊還多出一顆痣,是不是身體其他地方還有其他胎記或者标記?

蕭長盈頓時覺得天旋地轉,有點崩潰。

這個人從上到下,從內到外,沒有一處真的。

她的存在,就是個謊言!就是個圈套!

蕭長盈激動地趴上前,捏住餘可尋雙肩,使勁搖晃:“你到底是誰?餘可尋是誰,俞若安又是誰,你到底是誰?!!”

餘可尋眼眶濕潤,任由她晃動,沉默不語。

她第一次看到蕭長盈眼眶有淚,也是第一次看到蕭長盈這麽失控。她心疼地撫摸蕭長盈的臉,想抱抱她。

可她不能,也不敢。

蕭長盈周身的刺,刺得她很痛。她們明明靠得很近,卻像隔了山海。

看見她眼角含着的淚水,蕭長盈情緒漸漸平複,酒勁也褪去大半,她站了起來,抱了抱雙臂,肩膀寒涼,密室随着夜深更冷了。

餘可尋默默地穿好衣服,不言不語。

“不管你是誰,叫什麽,我都已經不在乎,明天你就滾出蝴蝶莊園,我知道人不是你殺的,不管跟你有沒有關系,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就當還你救過我。以後你和你的上級,再動我的人……”蕭長盈目露寒意,冷漠地說:“我會殺了你。”

餘可尋心口疼得倒吸一口氣,她終于開口:“我不走。”

“怎麽?想留下親手毀了我?”

“我想保護你。”

“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一句話。”她有些看不懂餘可尋了。

“朝華死了,你有人可用嗎?你的安全誰能保障,難道每天帶十幾個保镖就可以确保自己安全了?一把狙擊qiang,一顆人體zha彈,真有人想殺你,你身邊沒人能護你。”

“呵呵,你是覺得自己本事大到可以擋槍拆dan?還是說你覺得我根本離不開你?”

“我沒那麽想。”餘可尋理好衣服,走近蕭長盈,說道:“我不要你給我機會,我就想繼續待在蝴蝶莊園。”

“我告訴你,就算你在這再待十年,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

“你又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麽?”

“我無所謂。”蕭長盈說罷想離開,餘可尋雙手同時牽住她手腕:“長盈,讓我留下,求你。”

蕭長盈指頭動了動,長盈這兩個字多親切啊,只有餘可尋這麽叫她,她才會心軟。

沉默半晌,蕭長盈心生一計,露出邪魅的笑意,這笑叫餘可尋脊背發涼。

“你想留下,也可以。”

“你說。”

“去把殺死朝華的兇手帶到我跟前,給你半個月時間。”

“好。”餘可尋竟利索地答應了,蕭長盈有些意外,但這樣也好,如果是餘可尋背後人幹的,她這樣的行為無疑是叛變,那對自己也是有利的。

“這半個月我可以待你身邊嗎?”

“待我身邊怎麽去尋兇?”

“我自己會安排時間,我也有辦法。”餘可尋心裏有個懷疑對象,只是要去尋人,要用點手段和方法,那個殺手的影子像極了當初一起訓練的那個小夥伴。

他被安排到琉璃市,足以證明上面對自己已經沒那麽信任了。

蕭長盈擡起手指,點了點餘可尋受過傷的臉:“以假亂真的本事很厲害,好好保護你這張臉,小心狼來了。”說完,蕭長盈走出獸籠,餘可尋忙撿起地上的睡袍,遞過去:“你的衣服。”

蕭長盈沒有應聲,徑自走了。

夜晚寒氣大,這件衣服她想留給餘可尋取暖。

同時,關掉的獸籠電流也沒有再被重啓。

作者有話要說:

大肥章,彌補昨天的斷更!

每章價格是JJ是根據作者更新字數的來的哈,所以大家覺得章節貴不要奇怪。

因為最近三次元狀态不佳,辭職沒成,變成休假一個月

整個9月我更新的章節字數都會比以前多,一般根據劇情來,也可能會拆分成兩章,這章信息量比較大,大家慢慢吸收

小章和池念有獨立篇,大家去專欄收藏一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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