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孤立無援
進拘留所後,餘可尋反複思量,覺得事情很可疑。行動時間不對,闖入房間那個白發男人也不是BR的人,生死令是個陷阱?
可如果是個陷阱,莫琳迪怎麽會那麽清楚行動詳情,故意延遲了時間?Qing的意思?
太多的疑團在心頭萦繞,但餘可尋總想着問詢完就行了,何況容安琪為蕭長盈被害,她總會出面吧?
第一天例行審訊,餘可尋以為蕭長盈去探望容安琪,處理這樁事而沒有現身。
第二天再度受審,餘可尋想着蕭長盈或許忙着打點這件事才沒來保釋自己,可保釋這種事無論派誰來都行,就算不是章羽凝或者藍成瑾,來個蕭氏法律顧問也能解決。
第三天刑訊級別提高,針對容安琪重傷案,警署成立了專案組,并且警部處長直接擔任組長,春晖為執行隊長,審訊人員每天都在換。
“你為什麽會在那裏?”
“你為什麽要砸門?”
“你怎麽知道容安琪有危險?”
“你說看到的白發男人監控裏根本沒有,是不是你杜撰的?”
各種刁難的問題,反反複複每天都在問,對她進行疲勞轟炸,開始餘可尋還配合回答,到了第三天開始,她就開始沉默不語,拒不配合,無論審訊人員問什麽,她一概不回答。
在這幾天,餘可尋也看清了一件事,蕭長盈根本沒有打算保釋自己,或許她也認為是自己對容安琪下的手,她們之間何曾有過信任呢?
餘可尋苦笑,容安琪曾經是歌壇天後,本身就是公衆人物,這件事必定引起社會巨大反響。加上她跟池經不清不楚的關系,說不定池家也在警署做了安排。
她可真是變成衆矢之的了,連莫琳迪都沒出現過一次。
只是她奇怪,這個局是誰布置的?要殺容安琪為什麽還要留條命,刀刀避開要害,但也讓她受盡了折磨,人能不能活下來還是未知,倒是給了自己重重一擊。
審訊室時而明亮得刺眼,時而幽暗如深淵,每次提審旁邊都架着攝像機,拐角牆上還有監控,警務人員一波接一波,還給她斷水斷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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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違規操作,消磨餘可尋的意志,就是為了讓她認罪。
可真就嚴刑行逼供了呢?就這點程度,又怎麽可能審得了餘可尋,她在BR受訓時,有審訊訓練,為了探測他們口風是否緊,魔鬼教練曾用電擊、毆打、灌水、針刺等各種方法,逼供過他們。
許多人在這個環節受不了被淘汰,餘可尋不但忍了下來,還了解到幾十種刑訊手段,包含警察審案的每一種。
後來她不但成功闖關,還趁其不備,斷開手铐腳铐,逃離牢獄。
也是那次特訓奠定了餘可尋王牌特工的地位。
餓她個幾天幾夜算什麽,就算不吃不喝,餘可尋現在想逃也不是沒可能,只是她還抱着一絲希望,也是為了讓自己死心。
現在自己孤立無援,被抛棄在這裏。
她想知道到底是蕭長盈放棄了她,還是BR做的局。
她在等,等一個解釋,哪怕一個說法。
由于案情受到極大關注,餘可尋被轉移到警局總部審訊,這是整個警界最高機構,所有的上層領導都在此。
也因為這樣,莫琳迪出現了。
審訊室的監控和攝像都被關了,莫琳迪獨自走了進去。微光從她眼底劃過,警帽壓住了她的眉眼的淩厲,透着絲絲威嚴。
“你終于出現了。”餘可尋算着時間,應該已經五天了,所有人都好像都按捺住了性子,只有她坐如針氈,在這幽暗的空間裏,總能想起訓練時被關禁閉。
莫琳迪摘下警帽,坐在她對面:“沒想到,我們又一次在這裏見面。”
“行動時間有誤,是你故意的?”
“沒有,我收到的時間也是這個。”
“那就是Qing連你也騙了,9:40下手,比十點整整提前了二十分鐘,這對于一名精準策劃暗殺的特工來說,是致命的。而我偏偏陷入到了這個致命的陷阱,你不用瞞着我,直接實話實說吧,我是不是已經成了BR的棄子?”
“如果你已經是棄子,我今天就不會出現在這裏,我看過案件資料,你應該能看出來是不是同期特工幹的吧?”
容安琪遇襲不奇怪,但餘可尋變成犯罪嫌疑人是始料未及的,莫琳迪沒出現這幾天忙着了解案情,又去了現場調查監控,還跟Qing彙報了這件事。
Qing剛下命令就出了這茬事,應該不是她所為,如果餘可尋被判刑關進監獄,就證明她什麽也做不了。
而且憑餘可尋本事,在這種複雜審訊的過程和押解的路上要逃走,也并不難。
餘可尋一副不相信的眼神望着她,莫琳迪松了松襯衫口的領帶,身體微微前傾,說道:“Qing剛對你下了新命令,怎麽會對你下手做局,何況BR想解決一個人何必這麽費事?”
“什麽命令?”
“Qing命你半個月內找到蝴蝶莊園的突破口和密室入口。”
“突破口,外圍突破口?”
莫琳迪點頭。
“她想強攻?”
“我不知道。”
“蝴蝶莊園如果那麽好強攻,何必等到現在,密室就更難了,我懷疑蝴蝶莊園有座地下迷宮,很多入口,也可以說什麽入口都沒有。”餘可尋想起自己無意中闖入的密室,襲擊自己的兩人她甚至沒來得及看清長相,如果不是蕭長盈突然出現,或許那天确實會查到些什麽。
“Qing的想法不是你我能窺探的,你這樁麻煩本來我可以處理,但池家介入了,驚動了國家警部、監法委、警備處、保安局,現在已經不是我想弄就能把你弄出來了。”
餘可尋低頭冷笑:“怎麽我這個小人物有這麽大影響力?”
“我也沒想到池家對這件事這麽上心。”
“你沒想到?池經應該沒少找你吧?池家跟波爾關系非同一般,波爾又是BR背後的力量,你莫琳迪到底是哪邊的,倒真是說不定。”
莫琳迪眉頭蹙了蹙,輕笑:“你倒是知道不少,不過負責對接池家的不是我,我就只管你的事,可能Qing也是為了穩妥起見,不會讓一個人知道太多。”
餘可尋現在誰也不信,就算莫琳迪對答如流,她也持懷疑态度。
“半個月時間,我要是完不成任務呢?”她想知道Qing這個最後通牒的代價是什麽,被逼到這個份上,餘可尋得從長計議。
莫琳迪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BR的規矩你應該比我清楚,還用我告訴你後果麽。”
“呵,BR的規矩……”餘可尋用力抹了抹自己的頭發,規矩她當然懂,身陷囹圄得自己想辦法脫身,Qing的十五天指令,不會管她身在哪裏,招惹了什麽麻煩。
BR只看結果不看過程,為什麽在自己陷入這種複雜麻煩的案件時,Qing的命令就來了,這真的只是巧合嗎?
餘可尋不信。
“那個春晖。”餘可尋想起一件重要的東西,審訊時她問春晖要那個優盤,因為只有他最後離開,肯定被警察搜走了,但是春晖對她态度很強硬,跟之前判若兩人。
她懷疑春晖有問題。
“春晖怎麽了?”
“他真是你的人?”
“算是吧,我一手帶出來的,每一步都是我提拔的,辦事能力辦案手法都還算可以,上次不也是他協助了你們救的我和成瑾麽。”
餘可尋若有所思,如果莫琳迪無心加害自己,春晖為什麽要針對自己?有沒有那種可能……
“為什麽春晖他們那天會和蕭長盈的人一起過去?你問過沒有?”
“不清楚,那肯定是章羽凝通知的她吧。”
“我要提醒你,春晖也算是殺害維奇執行者之一,他們仨不會善罷甘休的。”餘可尋太了解那幾人的作風了,對Qing唯命是從,敬重有加。
BR講究公平公正,如果有同伴死去,其他人一定會去報仇,這是原則也是信仰。維奇死于警察qiang口,那個小隊五個人說不定都會成為獵殺目标。
“現在他們直接受命于Qing,我都不知道他們下一步行動,人在哪裏。容安琪八成也是他們下的手,比你搶先一步,我會盡量幫你,但我的權限也只能讓你在這裏面好過些。”莫琳迪說着站了起來,敲敲門。
門外女警員端來精致的餐食,知道她斷水斷食了好幾天,特地安排的。
“莫警司,你的下屬審訊人手段确實不一般。”被餓幾天,餘可尋的體能和耐力确實受到了影響,這種時候她也不會傲氣,只有吃飽飯才有力氣作鬥争。
“吃吧。”莫琳迪拿起警帽戴好,離開了審訊室,走到門口她對身邊警員說:“不允許再用這種違規手段對待嫌疑人,我們是執法人員,不是濫用私刑的機構,知道吧?”
“是。”
“把這句話給我帶給你們處長。”留下這句話,莫琳迪離開了刑偵部,每個人見到她無不畢恭畢敬,可即使如此,她的權利也沒有大到可以直接把餘可尋弄出去,介入的第三方要員太多。
莫琳迪甚至分不清到底是池家所為還是……
蕭長盈為什麽不來保釋人,太奇怪了吧,她對餘可尋到底什麽感情,到底怎麽想的?這人太難猜測了,完全超出自己預想。
能夠驚動這麽多政府高層的除了池家,可還有蕭家呢。
而且春晖最近幾次的反常到底怎麽回事?莫琳迪準備去找他聊聊。畢竟15天很快就過去了,如果這不是Qing做的局,那就另有人所為,餘可尋口供中的白發男子是什麽人?
BR裏面有金發的、黑發的、綠發的甚至紅發的也有,就是沒有白發的。
第三方勢力麽?
帶着這些疑問,莫琳迪向春晖辦公室走去,還沒到地方,就感覺外圍的玻璃有個影子重重下墜,緊接着就聽見有女人的尖叫聲,衆人紛紛跑到窗口看。
“有人跳樓了!”
“天哪,是誰啊?”
聽到聲音,莫琳迪忙沖到窗戶邊,一樓地面,隐隐可見一名警員血肉模糊地躺着。
“樓上!快!”莫琳迪大叫一聲,行動處的人立馬往天臺跑去,她沖在最前面,用了五秒就跑到了12層的樓頂。
圍欄邊有個影子坐着,他左手靈活地玩着蝴/蝶/刀,齊颚的頭發有些淩亂,染着紮眼的藍色。感覺到來人,他微微側身,嘴邊一圈長滿胡子。
這個打扮……莫琳迪本來扶在qiang上的手漸漸放下,她認出來這是BR的一級特工西文。
西文咧嘴向對面大樓笑了笑,莫琳迪這才發現對面樓頂還有一個人,呈伏擊狀态,其他警員跟上來時,西文把腰間鎖扣一系,直接滑行到了對面。
等到幾名警員撲上去想抓繩索時,ju擊qiang直接命中心髒,一人當場斃命。
“別過去!”莫琳迪大喊,掏出qiang向對方反擊,也是這一qiang的反擊,她才救下第二個人。
被阻斷了行動,幾人都找東西掩護,不能冒然上前,只得眼睜睜地望着繩索斷裂,兇手逍遙法外。
“馬上命人去對面大樓搜捕。”莫琳迪當即下命,其他人拖着中qiang的警員,狼狽退下了。
望着對面嚣張的二人,在自己眼皮底下溜走,莫琳迪憤憤地砸牆。她知道是那幾人,卻束手無策,還要看着自己下屬被害。
他們真的是殺人如麻,就算莫琳迪曾經漠視過生命,可看到身邊人一個一個慘死倒下,她動了恻隐之心。
再鐵石心腸點多好,她什麽時候開始心軟了,這種心軟的感覺很糟糕。
莫琳迪扶着欄杆,低頭深呼吸,很快有人來報,被扔下樓頂的人正是春晖,據說他在聽到一通電話後,聲稱去天臺抽煙,然後就遇難了。
短短的幾分鐘,就有兩名警員斃命,兇手挑釁到警部大樓,這件事再次引起了軒然大波,社會媒體争相報道,信息發酵後,國家領導壓不住輿論,開始向警部施壓。
這種時候,莫琳迪的政敵,以及相處不和的人都出來拉踩,多少人盼着她下臺。
更詭異的是,餘可尋在傳訊過程中曾經試圖逃跑,打傷了數名警員,可總是在快要成功的時候被人算計,好像有人等着她行動,甚至有暗處的人在對她開冷qiang。
一次逃跑沒成,後患無窮,也坐實了她的犯罪事實,即使不認也可以定罪。而殘殺警員的人,正是她的同黨。
為了向社會結案,向上層交待,餘可尋的口供早已被寫好,監察院也已經介入,準備加快訴訟流程。
她已經不是嫌疑人,是待審的犯人。
與此同時,莫琳迪查到了春晖曾經派人送過東西去蝴蝶莊園,并且得知他有個國外賬戶,裏面有巨款,彙款信息是一家基金公司,查了所屬機構之後,竟是池家,法人是池家大小姐池念。
派人送東西到蝴蝶莊園,彙款對象卻是池家,這不是太奇怪了嗎?莫琳迪沒有能猜到其中的關聯,直接将這件事告訴了餘可尋。
餘可尋呆傻了。
“你确定?”她怕莫琳迪說謊。
“知道你不信。”莫琳迪拿出手機拍的資料,給她自己親眼看,“送東西用的同城快遞,快遞員的錄音,也在這,你自己聽。”
“這不會你造假的吧。”
“我造沒造假,不如你親口問問蕭長盈?”莫琳迪也隐隐覺得這件事跟蕭長盈逃不開幹系,否則出事十天了,她為什麽還不出現。
說來諷刺,還剩五天,餘可尋就必須完成任務,可她依舊被困在警部最嚴密的拘留所,自從警員出事後,警部加強防備,每個地方都安排了人站崗巡視,餘可尋被關押的地方更加隐秘。
“你幫我聯系,就說我想見她,行嗎?”餘可尋需要自己死心,她要親口聽蕭長盈說。
莫琳迪給過來的線索,足以能串起所有事,蕭長盈之所以趕到現場是春晖通知的,到飯店抓捕自己也是提前安排好的。
春晖是蕭長盈的人,他賬戶的錢幾番周轉,從池念那裏彙出,還不能說明情況麽?池念跟蕭長盈的合作,沒幾個人知道,那天送到蝴蝶莊園的東西一定就是容安琪要給自己的優盤。
可惡!餘可尋重拳打在桌面,發出“咚”的沉悶聲,回蕩在審訊室。
“好,我替你聯系試試,但她來不來,我決定不了。”莫琳迪這次确實想幫忙,但無計可施,有心無力。
還有五天,餘可尋要真的被審訊判刑,不可能完成Qing交待的任務,到時候她真的腹背受敵,孤立無援,只能等死。
莫琳迪站起,準備拿手機聯系人,卻見警員來報,說蕭長盈到了。
她驚訝不已,這種時候,竟來了默契?
“不用聯系了,她來了。”她對餘可尋說,“按照規定,你們只有5分鐘時間,我可以多寬限5分鐘,你有話就抓緊時間問。”
餘可尋沒有說話,無力的嘴角,揚起的都是苦澀的笑意。
探視房,比審訊室明亮些,只是兩人之間隔着一道透明的安全玻璃,而餘可尋的手必須铐在旁邊的欄杆。
蕭長盈披着外套,淡定地坐着,看到餘可尋被押着走進,眼如平靜的湖面,沒有一絲漣漪。
餘可尋的心跌落入冰點,她幾乎肯定了自己的猜想,這個心狠手辣,心機深沉的女人,到底為什麽要這樣!
本來要有兩名警員看着,被莫琳迪支開了,室內的監控也被關閉,這是一場別人無法竊聽的談話,只有莫琳迪站在門口。
見面前,餘可尋內心驚濤巨浪,看到蕭長盈冷漠無情的表情時,她反而平靜了。
沉默片刻,餘可尋先開口了:“春晖死了。”
“貪婪的人,死有餘辜。”
“我真想剖開你的心看看,到底什麽做的,是什麽顏色?”她望着對面蕭長盈,不急不躁,除了滿眼失望和傷心,沒有其他。
蕭長盈低頭笑了笑,破例拿出煙,點燃深深抽了幾口,才說:“我讓你9點回來,怎麽不聽話呢?”
“要我9點回去是因為做了安排,是為了試探我?”
蕭長盈沒有回答,只抽煙不說話。
“蕭長盈,你為什麽不直接派人殺了我?你也說了你要殺我易如反掌,何必搞這些動作?”
“為什麽要殺你?你這麽漂亮,還能陪我睡覺吃宵夜。”
“你閉嘴!”餘可尋的怒意終于被勾起,這種時候她為什麽還笑得出來,她怎麽還敢提之前那些事?
蕭長盈聳聳肩,掐滅煙蒂,又抽出一根,握着煙在桌面輕點:“你要聽我話,又怎麽會弄成今天這樣,我早就讓你離開蝴蝶莊園,你偏要留在是非麻煩最多的地方,怪誰呢?”
“怪我自己,怪我天真地以為出事你會第一時間來保我,怪我以為拼命保護你,周旋在BR之間能夠打動你,怪我總能輕易地被你撩到,甚至會想去相信你那些張口就來的情話,怪我那麽輕易就卸下了防備心,怪我……”餘可尋說不下去了,她哽咽了,說的越多,心就越痛。
蕭長盈握着打火機的手指,因為用力壓得紅一陣白一陣,她無法迎接餘可尋傷心欲絕的目光,只能低頭點煙,把所有的情緒都藏在煙霧裏。
探視房的氛圍壓抑到冰點,讓本就有些陰寒的房間,如冰天雪地,凍徹心骨。
而餘可尋的心,比天寒地凍的冬天更冷,像被凜冽的風狠狠割着。
“阿尋,我保證你不會在裏面待太久。”
“你的鬼話留着跟閻王說吧。”餘可尋說着突然一拳砸向安全玻璃,可這個特殊材質所制的玻璃剛如磐石,面如鋸齒,就是為了防止罪犯偷襲,因為右手被拷着,她只能用左手。
這一擊沒打到人,反而讓她的指掌關節破了皮,也讓骨折的傷痛上加痛。
蕭長盈巍然不動,望着怒火中燒的餘可尋,再看到她被拴住的右手,也笑不出來了。
“如果沒這扇玻璃,你真打算一拳打死我?”
“我只恨沒早點看清你,早知如此,跳崖前就該拉着你,同歸于盡,好過于現在被你折磨!”餘可尋知道自己永遠對蕭長盈下不了手,她恨自己的心軟,恨自己沒能抗拒住誘惑的心。
不是因為深深喜歡着她,她何至于落魄至此,何至于痛苦萬分,生不如死。
蕭長盈夾着煙,煙灰燒得很長,聽到餘可尋的話,她手一抖,煙灰落在指尖,熨燙着她的心,燒得熾烈,如受刑般痛楚。
“也好,遲早的嘛。”她站起身,直接掐滅了煙蒂:“安琪還在重症監護室,不知能不能活着出來,這可能會影響你的量刑,不過不用擔心,沒人能重判你。”
餘可尋一句話都不想聽她講,可她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我在現場看到的白發殺手,是你的人對嗎?”
蕭長盈沒有回答,算是默認。
“你派人去救安琪,你知道她有危險,你又是怎麽知道她有危險的?”
“顧好你自己吧。”蕭長盈漠然回答,後半句她沒有說完,其實這裏比蝴蝶莊園安全。
她走到門口時,喉嚨沉重,只覺得四周陰風陣陣,身後傳來餘可尋憤恨的聲音:“蕭長盈,這世上沒有一座牢房能困住我。”
蕭長盈微微側頭,澀然一笑:“拭目以待。”
作者有話要說:
我來啦,不知不覺這麽晚了都
正式交鋒了,暴風雨越來越猛烈,有好些猜劇情的小可愛,有些內容猜的還是很接近的,不過還是會有些“驚喜”設定哦!這也算又一輪相愛相殺的開始叭,但我發現這篇文原本自己覺得會很虐,寫出來其實還好……